「这样做,你不觉得委屈吗?」他试探地问。
初晴猛摇头,「为了你,值得的!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毕竟是个青楼女子, 如何能当你的妻,可我又不想当你的妾,红粉知己不是更好吗?」她天真地说。
玄钰皱着眉笑了,她宁愿不当他的妾,却只想做一个什么也不足的红粉知己,真耶?假耶?
「告诉我,你亲爹是京城里哪位王爷?」他提出尖锐的问题。「你并非生来就是青 楼女子。」他要听她亲口说出她和颐亲王的关系。
初晴猛地一惊,挣扎了片刻,才缱缓地吐露,「他……他就是原本即将成为你岳父 的颐亲王!」
一提起身世,往事便不住翻涌,她的眼眶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滢然的泪珠滴溜溜地在她眸中滚动。
「若心里难受,那就别再说了。」看见她眸中的泪光,他心里忍不住隐隐作痛。
初晴摇头,「不,我承受得起,毕竟那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和他再也毫无瓜葛 。
」
「你恨他吗?」玄钰问。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我当然恨他,恨他的懦弱、恨他对娘的寡情,因此, 我从不承认他是我爹!」
玄钰微一沉吟,「当你知道我为了你而解除和颐亲王府宝明格格——也就是你的姊 姊婚约时,你是否也感到有一股快慰?」
初睛讶然地抬头看他,只见他一脸的肃严认真,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诚实地回道:「起初我并不知情,后来知道了,心里确实曾有过报复般的快意……但一思及这件事对你的影响,我便再也高兴不起来。」
「哦?」玄钰浓眉一挑,微带嘲弄地址唇问:「是真的吗?」
初晴睁着一双翦翦秋瞳,认真地点头,「我承认我曾想过要报复,为我娘讨回公道 ,但……自从遇上了你,我报复的念头便已完全消失殆尽。」
玄钰仍眯着眼娣视她,仿佛正在思索她的话是真是假。
「那瑞棠贝勒的事呢?」
「他……」初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心虚地低下头,「他……怎么了?」
玄钰眸光一凛。看出她胆怯的模样,「他来找过我,并且谈到你和他之间的事,我 想你应该知道他对你痴恋得难以自拔吧!」
「我……」她支吾着,最后一咬牙,老实地说:「我承认当我知道他是我的兄长— —颐亲王府未来的继承人瑞棠贝勒时,曾想过藉着他对我的迷恋进行我的报复,但是… …最后仍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已经爱上了你。」
然而,玄钰并不相信她的话,他在心里轻嗤一声,只怕她是因为他的出现,而发现了更强而有力的报复筹码,才转移目标攀上他!
从小,他在父亲严格的训练下,并且长期处于皇宫中尔虞我诈、诡谲多变的权谋斗争中,使得他拥有足智多谋的才能,却地无法经易信任别人。
初睛盯着他寒光凛凛、阴沉森冷的双眸,心里登时掠过一阵惊慌和恐惧。
「你……你不相信我?」她焦急地急于解释:「我和瑞棠真的没什么,你知道的, 我只有你一人,现在如此,未来也是,永远不会变的……除非……」她面带愁容地停下 话来。
「除非怎样?」
「除非你不要我。」她眼里泛着泪光,楚楚可怜地悌凝着他。
「怎么会呢!」玄钰徒然绽开一朵邪魅的笑花,一只大手横向她胸前,攫住她一只 柔软。
初睛惊喘一声,「你……你肯相信我了吗?」
他双眉微扬,黑眸绽出一缕魅惑人心的幽光,「我们别再提这教人不快的事情,我 相信你就是了。」
语毕,他没给她回答的机会,惊猛的吻陡地覆住她的瑰唇,与她纠缠。
他的吻又狂又烈,像是在发泄什么似的,又像是一种惩罚。
初睛皱着眉呻吟一声,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他强势的索取打散了她的思绪,理智寸寸消失。她不由得闭上眼,本能地张口回应他,柔夷悄悄爬上他的颈项,温驯地 圈住。
玄钰灵巧的舌直探入她口中挑弄、嬉戏,彻底迷乱了她的心神。
他调情的唇舌离开她的唇,游移至她敏感的耳窝,挑勾似的轻舔她的耳垂、雪颈,温热的气息经洒,熏熬了整片赤裸的肌肤。
「相信我,我永远也要不够你。」他在她耳畔邪情地低语,一边摩挲起她丰盈的酥 胸,折磨似地经揉慢捻。
初睛被他逗弄得气喘吁吁,脸颊已泛上一片潮红,脑海里一片混沌,根本已厘不清他话里的涵义。
见她意乱情迷的脆弱模样,玄钰低哑她笑了。很好!他就是要她离不开他。永远依恃他而沽,虽然她欺骗、利用了他,但只要她肯乖乖地跟着他,他仍旧会好好宠她、疼 她,他再也不会像怜宠她这般深刻地对待其他女子,这是他宠她的方式。
只是,他也绝不会娶她为妻,他要她以一个「侍妾」的身分踉在他身旁,这是必须 付出的代价。他已经很宽容了,若非爱她入骨,这等同背叛的欺骗,他是绝不经饶的。
思及此,他如同子夜般的幢眸蓦地沉晦幽深。霍地低下头攫住她红嫩的乳尖,先是轻舔淡尝,在感觉到她的颤动时,他加重力道,极尽狂放的吸吭、咬晒。
挑情的舌尖沿着绯红愤起的香乳轻舔,一一描绘细致的曲线,初睛不断经颤,她不认为自己能承受他再一次的撷掠。
「别……我不行了……」她低喘地喃语。
玄钰只是耶肆一笑,.「你可以的!」他轻狂放浪的唇蜿蜒而上,一手轻捏住她下 颚,她本能地张口,让他的舌再一次长驱直入,挑动迷眩的激情狂潮。
当她被激得心神荡漾,几乎快把持不住的时候,他的手条地探入那片女性的阴「啊 ——」她惊叫出声,停留在她体内的手,挑起了另一波激情狂涛。
他不断地拨弄她,探索她每一寸神秘地带,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化成一把火焰,快要焚烧了起来。
「不要……」她无力地低吟。
玄钰精亮的黑眸里,燃着情欲的火花,着了魔般地直凝住她蛇红霞晕满布的绝美脸蛋,勾挑的手仍在她体内翻搅出惊涛骇浪般的情潮。
「玄钰,我……我真的不……」初晴伏在他怀里呢喃。
不等她说完,他使分开她的变腿,让自己栖进她腿间。
「不,还不够,你要给我更多!」他霸道地说。
「玄钰——」
她根本制止不了他,只能任由他捧住她的臀,不顾一切地狂刺而入,完全进入柔嫩的身子,强壮的胸膛摩擦着她的双峰,灼热的汗水四流,让两人更加紧贴亲,他挺起腰 杆,闯进更深处,热烈地冲刺起来,寻求彻底的解放——初睛紧紧地攀住他结实的背肌。生怕自己会在这一场浓烈的欢愉中崩溃,阵阵绝妙难言的狂喜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她, 让她不禁娇吟出声。
在他热烈的起伏中。她忘形的摆动身躯配合著他交织出美妙乐章。
星月辉映,绮灿多姿的夜色下,欢愉缱缱的人儿,共坠这教人心醉神迷的欲海狂涛 ……天候渐暖,春天的气息浓郁地笼罩整个梅林。
黎明霞晕自云端射下丝丝缕缕金芒,将整座绿意盎然、姥紫嫣红的梅苑烘托得金碧辉煌,有如人间仙境。
初睛缱缱苏醒于这片耀眼的晨光中,起身披上一件薄衫,顺手摸了摸床畔,是冰凉的,他……走了……经经地叹了一口气,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樱花已盛开,后苑里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绽放得五彩缤纷、鲜妍夺人,这一片令人目炫的繁春景 致是如此地欣欣向荣、振奋人心,令人真想好好淌佯其中。
但……身边却无相伴之人!
来到梅苑已将近一个多月,这段日子里,玄钰虽然每天都来看她,但他总是在傍晚时归来,陪她用晚膳,共度春宵之后,于天将亮之时便离去。
唉!幽幽地又噢了一口气。她生于雕花铜镜前,开始梳发整妆。
镜里的她依然明媚动人,可……好像多了一股淡愁。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甘于这一 切,但总觉得这样的生活仿佛缺少了些什么。
玄钰待她有若珍宝,对她呵宠得无微不至,照理说她应该满足了,可她总隐隐约约觉得他对她仿佛隔着道藩篱般地疏远,她根本没法触碰到他的内心。她常在他对她展露 怜宠的笑容里,瞥见一丝丝几不可辨的防备和质疑的意味。
唯有与她缠绵缱缱时,他才会毫无顾忌地放开自己,将所有的爱恋、深情狂猛地投注于她身上,任激情的火焰熊熊地燃烧着彼此。
但,这不够呀!她多么希望他能够完全对地交心,与她畅言欢叙,更盼望他能有一天完整地陪伴她,和她共同畅游于这片春光明媚的美景之中。
正凝思间,贴身丫鬟小红已端着一盆洗脸水走进房里,见她已起床,赶忙走上前来帮她梳发盘髻。
伺候她洗好脸后,小红拿出一套嫩窃色烟罗纱衣替她换上。
「小姐真是美呀!」小红痴痴地望着初睛,真心地赞叹,简直无法移开视线。
服侍小姐已有一个月,对于她如天仙般的美貌,她们无法不感到惊叹、迷醉,这造物者何其神奇,竟能创造出这样一个不染纤尘、清艳绝俗的悄人儿。
望着初睛有如新月争辉、花树堆雪般的婢婷姿容,小红不禁怀疑,贝勒爷怎舍得将小姐置于这冷清幽寂的梅苑中,如果她是个男人,铁定会要小姐无时无刻都陪在自己身 边。
面对小红的赞美,初晴微微红了红脸蛋,轻笑道:「别再夸我了,这美好的皮相终 有一天也会凋零。」花无百日红,这道理她岂会不知。
小红吐吐舌头,这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多愁善感了些。「我去给小姐端早膳过来。 」她机伶地转移话题。
「不了!」初睛忙摇头阻止,「我不饿,我想先到梅林中走走。」
「可是小姐没用早膳让贝勒爷知道的话,贝勒爷会不高兴的。」小红认真地初睛淡 淡一笑,「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说罢,她轻轻旋身,便往门外迈去。
迟疑了一会儿,小红连忙赶上前去,「小红陪小姐一块儿走走吧!」
第八章
梅杯中,除了现已光秃秃的梅树之外,尚植有一些奇花异卉,以致林中仍是一片树木葱郁。
落英纷飞,粉色花瓣铺满了一地,如粉雪飞絮漫天飘扬,初晴抬起头来一望,伸手接住一枚粉色花瓣,啊!原来是樱花呢!
这么美的花,乍开乍落,轻如雪瓣,可性子却烈如黄花,只求一瞬间的绸烂,却不怕花落凋零,委作春泥!
她轻经地幽噢着,伫立怔忡了半晌之后,才又继续往前走去。
金阳笼罩的梅林内,光之精灵自叶缝处筛落地面,映衬得林中一片如梦似幻,加上远处传来潺潺溪流奏出美妙的乐音,以及矮坡处迎风招展的百花争奇斗艳地净现丰姿, 这梅林宛若一处蓬莱仙境!
悠悠忽忽地漫步了许久,太阳的热力渐渐增强,初睛雪嫩的肌肤开始泌出微汗,一晃眼,已至晌午时分。
不知不觉地,她和小红来到了她的娘亲||关语冰的墓前。
怔怔地望着墓碑,初睛头一次说不出话来,她该跟娘说她遇到了她这一生的挚爱吗?只是这一份爱是否能长久?她对玄钰的爱此生不渝,可他对她呢?至今他从未说过一 句他爱她呵!
纵然他百般疼她、宠她,但若缺少了爱,再大的恩宠于她又有何益!他常说他要她,一辈子都不会放了她,可这是爱吗?还是他只将她当成他的所有物,坚持独占的权利 罢了!
唉!多情成伤、痴情成苦,想当初,娘必定也是无怨无悔地爱上爹爹,就像她此刻的心境一般。
只是,自古多情空余恨,娘终究得含恨而终,她呢?她会步上娘的后尘吗?
情之一字伤人甚深,她原本想不惹俗世惰爱,在此结庐而居,终生陪侍在娘坟前,做个忘惰弃爱之人,可命运却安排让她在这里遇见了玄钰,在她平静已久的心湖荡漾出 琏漪,令她不可自拔地陷入情掉中。
也许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也或许是娘不愿见她孤寡一生。若玄钰果真是她命中的魔障,她又怎么逃得掉他所撒下的绵绵情网?罢了!她这一生是跟定他了,除了他,她知 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对其他男子动心。
沉思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陡地自身后响起。
初睛回眸一望,原来是掌理梅苑的管家福伯。
「小姐,瑞棠贝勒和一位姑娘正在悔苑里等你,说是有要事找你哪!」福伯上气不 接下气地对她说。
「瑞棠?」初睛轻拢眉头,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自从最后一次不甚愉快的会面之 后,他不曾再找过她。难道他至今仍不相信她的话,所以今日特地找上门,可那一位姑娘又是谁呢?
「我们回去吧!」她已无暇多想,反正一见面便可分晓。
回到梅苑,初睛一眼便瞧见大厅里焦急鹄立约二人,除了瑞棠外,另一人竟是小青。
她又惊又喜地向前奔去,「小青,你怎么来了?」
小青闻声,蓦地回转身子。「小姐!」她又哭又笑地抱住初睛,这一个半月以来, 她想小姐想得紧哩!若不是玄钰贝勒坚持不让她踉来,她说什么也不想离开小姐。
二人激动相拥了片刻才分开,小青仔仔细细地将初晴从头至尾打量一遍。
「小姐,你好像瘦了一些,玄钰贝勒没对你怎样吧?」小青关切地问。
初晴眠唇一笑,「你怎么这么问?你知道的,他一向待我极好,我只是胃口差了些 ,没什么的。」
「可是……」小青欲言又止,看了看她又看看瑞棠贝勒,一脸不忍又为难的模「可 是什么?你有话不妨直说,我们的感情就像亲姐妹般,没什么不能说的。」初睛填笑道。
「我……我……」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唉呀,我不会说 啦!
还是让瑞棠贝勒告诉你吧:」
初晴轻搂蛾眉,将视线投注在瑞棠身上。「不知瑞棠贝勒今日找上奴家所为何事? 」她以为小青之所以难言是因为顾虑瑞棠。
瑞棠痴痴地望着初晴好半晌,至今他们不太能接受她是他亲妹子的事实;多日不见,他对她的思念竟未因此事实而稍减,反而更增添了几许愧疚、怜惜之情。
「别对我这么生疏,睛儿:我们毕竟是——」他苦笑地想道出两人关系,却教初睛 骤然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