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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猎悍神 page 5 作者:幸运

  「既然这是天意,将军不如随我去凉亭避雨歇息,顺便尝尝御厨的手艺。」

  非常诚心的邀请,更有无瑕甜美的笑容做开胃甜点。

  钟慕卿闭上双眼,起伏剧烈的胸膛,显示此刻他的怒已近乎爆发的临界点。可惜,偏偏有人不识相,还故意去撩拨他。

  「该不会将军怕了公主我吧!」

  「是,公主,我是怕了妳,怕妳层出不穷的诡计花招。」

  天边一道闪电劈来,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血海深仇,让妳对我记恨至今。即使事情已过了五、六年,我自认已经付出代价。」

  她愣愣看着再次教训自己的人。

  「如果公主还不满意,大可写出我的罪状呈交到廷尉属,相信自会有人为您主持公道。当然,向陛下告状更是可以。」

  「如果公主不好意思写,可以让周围的人代劳,相信能为妳出谋策画之人一定不在少数,而且还高明得很。」

  天色更加阴沉,狂风大作,将他俩发丝吹得零乱飞舞。

  诗华彷佛遇到陌生人般盯着他,似乎这才清楚认识到,面前的钟慕卿到底是怎样的人。

  「你明知道皇帝哥哥向着你还叫我去,钟慕卿你这个小人!」

  「是,臣是小人,公主又何必总是刁难小人,这岂不贬低了您的身分。」他面无表情,不带一丝停顿。「既然如此,还请公主以后见了臣不要理会,就当我是空气好了,免得使您声誉受损。」

  无论人情世故、口舌之争,诗华都无法和钟慕卿相比,除了与生俱来的皇家公主身分。

  「你……你……」她气得浑身发抖,旧恨未消新仇又添。「臭养马的,本宫这个梁子是和你结定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在神武过安稳的日子。要是有本事快滚到其他国家去,我们神武不欢迎你!」

  「哦,是吗?」钟慕卿微微一笑,对她的威胁不以为意。「既然如此,我就等着看自己今后生活如何不、安、稳。告辞了,公主!」

  他拱手礼貌告辞,转身离开,宽阔的背脊挺得笔直,彷佛任何威胁都不能使他折腰。

  「对了,公主!」走没几步,钟慕卿再一次转身,直视面前气愤难消的艳丽人儿。『臭养马的』这个绰号,您私下叫叫臣,臣完全没有意见,但朝堂之上人多难免嘴杂,妳还是慎重点好,毕竟公主对外的形象代表了神武皇朝。臣言尽于此,望公主保重,不见。」

  对,不见,真的不想再看到她,这个执着于仇恨的刁蛮公主,哪怕她容貌确实艳丽无双,却是蛇蝎心肠,让人敬而远之。

  「啊!」又一声悠长的刺耳尖叫。

  钟慕卿在心里冷笑,这点刺激都受不了,她怎么不想想自己对付别人的手段和言辞比这还激烈百倍。

  继续向前走,然而意料中的谩骂声并没有出现,这倒令他暗自纳闷,有些心神不宁了起来。

  斟酌一下,他毅然回头看看到底怎么了。

  「公主,妳……」

  视线内,一条幽绿的小蛇正从她小腿滑下,游过鞋面,飞快没入草丛中。

  诗华的脚踝处,赫然出现一个深深的血口,鲜血正透过白袜丝丝涌出。虽然伤口不大,但周围血迹已经变了颜色。

  有毒!

  钟慕卿暗叫不好,几个大步便赶回到诗华身边。

  「公主,感觉怎么样,我马上送妳到御医那里去。」

  诗华的力气似乎被抽光,她瘫坐在草地上,惊呆之后,是深深恐惧--身为金枝玉叶、天之骄女,从小到大没有受过皮肉之伤,更别说是被有毒的蛇咬伤了。

  「完了,我要死了,活不成了。」泪水彷佛断线的珠子,但流得再多也流不尽内心的恐惧。「母后、皇帝哥哥,你们在哪里啊……诗华找不到你们,诗华,诗华要走了……」

  看着钟慕卿一步步向她走来,内心害怕到极点。

  「你滚开!不许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自己曾经那样刁难作弄他,万一他趁这个机会,在荒郊野外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解决了,那可怎么办啊!

  「我警告你,不许过来!」她拔下发簪,一边流泪一边挥舞发簪。

  「闭嘴。」钟慕卿轻而易举地夺下发簪,蹲在她身边暴喝。

  她到底想到哪里去了,还要逞强迷糊到什么时候。不过就是被蛇咬了,还不至于到生离死别的地步。

  诗华被这呵斥声一惊,神志稍微回复清明,目无焦距的看了看他,又看看自己的伤口。

  身体仍然抽搐着,但樱唇微张,已是吐不出一个字。小腿伤口刺痛之下,忽然感受到一片温热。

  她机械般低下头,看到自己平日恨到极点的家伙,正小心将她的腿扶架在膝盖上,而那片温暖来自于……他的唇。

  钟慕卿皱着眉,使劲吮吸一口,便将血液吐在一旁草丛里。不多时,从伤口吸出的鲜血不再是暗红色,而是与平常无异的鲜血。

  看来蛇毒被彻底清除了,他缓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嘴巴又痛又麻,也许是被余毒浸染的缘故吧!

  诗华就这样一直维持着尴尬的姿态,任由这向来对自己毫无敬畏的家伙,触碰她洁白无瑕的肌肤。

  从没有异性这样直接而大胆的接触过自己,连哥哥是也恪守着皇家的规矩,尽管溺爱她,却又与她保持距离。

  「钟……」

  诗华觉得自己这时不清楚到底该怎样称呼他了。死亡恐惧远去之后,是无以面对的尴尬和心慌。

  是的,心在慌。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那个伤口上似乎还留着他双唇温热的触感,自己到底怎么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他又仔细观察了伤口。「回去再让御医们用点药调理一下就好了。以前军队出门在外,士兵被蛇咬了也这样处置,没有好药还不照样活过来,没事的。」

  似乎在安慰诗华,又似乎在对蛇毒进行评价。钟慕卿小心放下她的腿,并将她裙襬上沾染血迹的地方全数撕去。

  清理完毕,他果断撕下自己棉布长衫的干净一角,在伤口上端绕了几圈紧紧包扎起来。

  他这么做是为了防止血液回流心脏,将万一残留的毒素运行全身。

  「可以起来走路吗?」

  诗华尴尬摇摇头,左腿如灌了铅般沉重。惊吓之时已经瘫软在地上,现在一时半刻还没有恢复过来。

  「如果马在多好,我可以立刻把妳送回皇宫。」

  钟慕卿淡淡看她一眼,看到她懊悔惭愧的表情,又有几分不忍心,下面的话吞回肚子里。

  算了,她还是个孩子,难免娇纵了些,本性也不十分坏。

  大雨已经毫不客气的降临世间,虽没有闪电雷声的陪伴,但倾盆之势亦十分壮观。祸不单行福不双至,他们不约而同的深刻感受到这句俗语。

  「我们……可以到凉亭,他们已经把宴席准备好了……」诗华咬着唇,胆颤心惊的建议。不知为何,现在有些畏惧他。

  「妳可以肯定宴席里的菜肴一点问题没有?」

  诗华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因为心虚。她都几乎忘记自己原本是要整治他才安排那桌筵席的。

  钟慕卿看了一眼,也不言语。一手搂着她的背,打横将她抱起。

  她呼吸有片刻停止,在冰凉的雨水中贴近宽阔胸膛,而体温在不断传递。下一瞬,身体随着他走动开始剧烈起伏。

  偷偷睁开眼--他正抱着自己在狂风大雨中奔跑。

  诗华比较想告诉他,凉亭的方向与目前他们前进的方向相反,可是看到他侧面坚毅的线条和紧抿的双唇,她竟不由得愣住了,一时迷惑在这种情境中,忘记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雨越下越大,彷佛存心要制造困难似的,毫无怜惜打在暴雨中奔跑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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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离这里很远,我们也没有马。如果继续在雨里这样跑我倒没什么,可是公主妳吃得消吗?」

  钟慕卿感受到怀里人在微微颤抖。春雨虽好,日暮时分的寒气对于受伤娇弱之人也难承受。

  「你决定吧,我无所谓。反正这样回去也一定会被骂的。如果又节外生枝的话,我可能以后都不能出来玩了。」

  还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在宽阔的胸怀里,她似乎不再惧怕什么,连皇兄的训斥、母后会担心也抛在脑后。

  好奇怪的感觉啊……

  「我到现在还没看到凉亭。」

  感觉到怀里人儿明显颤抖了一下,他以为她担心没有地方避雨,赶紧安慰道:「但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庙。我们就在那里躲一下。」

  「嗯,随便你了。」

  他没有答话,诗华心里有点小小失落,似乎在这种状况下,能听到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也是一种安心。

  「钟将军,对不起……」小手揪紧了他潮湿的衣衫,她轻轻说道。

  鼓起勇气说出来后,发现道歉原来也不是非常困难的事,甚至伴随而来的还有种名为轻松释然的情绪。

  感觉脚下步伐明显凌乱了些,虽然很快调整好。他,可以接受吗?心情如此志忑,是从未经历过的。

  「谢谢。」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僵硬,甚至带着点羞涩。

  诗华开心笑了,埋在胸膛里的脸蛋此刻红霞遍布。

  好累……困意袭来,她不打算阻止,在曾经是敌人的男人怀里,沉沉睡去,分外安心。

  第五章

  破庙在他们到达之前已是人迹罕至,不过仍有些虔诚之人前来上香,留下些素果供奉神佛。

  供桌上尚未熄灭的蜡烛帮了大忙,在大雨天、身上没带其他物品的情况下,想钻木取火无异于缘木求鱼。

  火堆升起后,只见竹竿两头搭在架子上,上面悬挂着潮湿的衣物。有男衫,也有女衫。火光中隐约映出衣物两端之人的身影。

  「那个……钟将军,衣服烤干了吗?」诗华蜷缩在悬挂的衣物后头,看到另一头清晰的影子,简直恨不能钻到地下。

  「公主不必客气,叫我钟慕卿就可以。两件小衣服已经好了,外衫还要再烤些时间。因为刚刚雨太大,我们的衣服没有一块干的地方。」

  火焰将他的脸照得通红,掩盖了孤男寡女相处一室的几许尴尬。

  「我先把干的给妳,接着!」结实的手臂穿过衣帘伸进来,吓了诗华一跳。「放心好了,我没有看妳。」听见她的叫声,他体贴的说。

  「哦,知道了,没关系的,谢谢……」她嗫嚅着,一手圈着膝盖将身子缩得更小,一手颤抖的拿过干衣。

  递过衣服后,他结实的手臂很快就缩回去,解除尴尬警报。

  然而当她的视线触及干衣服时,诗华本就已经酡红的脸蛋,更是轰然爆炸--这,这……这分明是她的抹胸和内衫啊!

  天啊,他刚才就那样一本正经的给自己烤这些?!天啊,这下连抹胸的颜色都被人知道了,她的脸今后往哪里搁?!

  不过始作俑者似乎并不知觉,仍然勤快的翻转湿衣服,耐心烤干它们。

  也是,从养马奴隶到带兵打仗的将军,钟慕卿对女人的东西基本七窍却只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也。

  诗华拍拍脸,努力让心绪平静下来。干爽的衣服重新穿在身上,不再感到寒冷也分外舒适。

  「钟慕卿,你冷吗?」

  「还好。臣靠着火烤衣服,倒有些热。」

  「你们打仗时遇到下雨天,也这样烤干衣服?」

  诗华很好奇,因为看样子他对这事满熟练的,衣服也一点都没烤焦,穿起来温热干爽。

  钟慕卿苦笑着摇头。「雨天战斗对双方都不利,所以很少在那时开战。而且将士们有蓑衣,可以防雨。」

  「蓑衣?」她顿时来了兴致。「那是什么东西呀?」

  他熟练翻转着衣物免得烧焦了。「就像我们一般穿的衣服,不过它不是用布料做的,而是蓑草。这种草的表皮比较光滑,本身又是空心的,所以用它来做蓑衣,雨水不容易渗透。」

  「真有那么好玩的东西?蓑草哪里可以找到呢?」

  「乡下可以找到。皇宫是绝对没有的,因为它一点也不漂亮,也不起眼。」

  「那可不行。」诗华转了转圆圆的大眼睛,兴奋的说:「本宫现在对蓑草感兴趣了,回宫马上让奴才们在花园种植!」

  钟慕卿失笑,果然还是小公主的性子,说风就是雨。

  「公主如果把它种植在皇宫花园里,与那些娇艳的花朵可不相称。再说蓑草又没什么观赏价值,种在那里不合适宜。」

  她不禁语塞,好像有点对哦!

  「蓑草虽为贱物,可以轻易得到,但直到现在,大伙儿还没有找到比它更适宜制作避雨的东西。」

  「可是……」

  「臣知道,公主外出一向由侍女撑伞。非但很雅致也方便轻捷,可是其他百姓不一定买得起。」

  他面色如常,并没有讽刺她不识人间疾苦的意味。

  「所以更多时候大家不分尊卑,外出遇雨都会穿这种蓑衣,因为很方便。」

  「哦,原来如此。」诗华似乎懂了,可总觉得他言语之中有另一番意义。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努力思索着。

  如果太傅看到她现在勤于思考的模样,一定会感动到老泪纵横--这个刁蛮的公主终于有人可以治住了。

  「照你这种说法,我突然想到,有些人也是这样--乍看很不起眼,但事实上却独一无二、不可代替啰?」

  钟慕卿微愣,笑着摇头,继续烘烤自己的衣服。

  其实,他是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虽然人生来并不平等,但总可以透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对国家社稷,对百姓有用的人。如果一味自怨自艾,就只能沉沦下去,而且毫无用处。

  「我觉得你就是这样啊!」诗华一掀衣帘大声宣布。「你以前是养马的,后来却成了打胜仗的将军。如果谁因为你的出身而轻视,那他肯定要吃苦的!」

  话说到此,她彷佛联想到什么,随即委屈噘起小嘴。「就像我,不仅输了,还被该死的蛇咬一口。」

  郁闷死了,历代有哪个公主像她这么倒楣。亲哥哥不疼自己还要被别人欺负,虽然自己也有小小不对的地方啦!

  「公主,外面风大,请小心身体免得受了风寒。」

  诗华歪头,奇怪他那么紧张干什么。视线向下--

  「啊!」清脆尖叫立时回荡在破庙里。

  钟慕卿目不斜视,满脸通红的赶紧把半干衣衫穿在身上。刚才他不小心看到春光,手便被火焰烧着了。

  人果然还是安分守己比较安全。

  诗华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没这么狼狈、倒楣过,被毒蛇咬不说,自己还主动让人看光光。

  是报应吗?那真太残忍了!

  忽然一团衣服盖到头顶上,眼前顿时黑暗。等把衣服扯下来时,头发也被弄到凌乱不堪。

  「公主,外套已经烤干,您可以穿上,别着凉。」

  钟慕卿抬头望了望外面,雷雨已经过去,现在雨淅淅沥沥的,大有转晴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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