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两人异口同声的一同说出口。
“什么意思,不知道?”
“老大你睡成这样,我们不敢去找他,也不能跟她说你的秘密,那还不如你醒来了自己去找她说清楚。”葛霞真不愧是他的兄弟,他这样做是正确的,虽然褚丰心底很渴望菁菁能在他昏迷时陪着他,给他一些力量和勇气。
“好啦好啦,快去跟医生说我要出院了,跟医生说我不打针也不吃药喔。”大条的身影都已经消失在门口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现在最想快点离开医院冲到香草魔法屋去找她,去闻一闻她身上那总是让他心定安稳的香气,去吻一吻那千遍也不厌倦的香唇。
但,十多天不见面,要从何解释起呢?
唉呀,不管不管了,反正先见到她再说,先把他绑架到床上填补这十天来的空虚与渴求再说吧。
暂停营业!
一个木头牌子挂在香草魔法屋的玻璃门上,埋头静悄悄的,空荡荡的。
“今天不是公休日呀?”丰从医院仓皇离开之后,让葛霸和大条以最快的速度载他来这里,却出乎意料之外的看到这张讨厌的牌子。
敲了半天的门有没人来应,看来想立刻看到菁菁的心是落空了,他开始焦虑起来,不停的走来走去,喃喃自语着。
“老大,打手机给她嘛。”大条心生一计。
“我只有她店里的电话,好像从来没看过她拿手机,”更怪,这年头手上没一两只手机的人应该怏绝迹了吧,偏偏他女朋友就是。“那麻花哩,你们跟她比较熟总有她的电话吧。”
“偶们也只有店里的电话,不敢跟她要手机号码。”啊,因为到店里来都找的到人呀。
“厚,你们两个真没用,不是要追人家吗?达个电话都要不到,没前途了啦。”褚丰情绪化的抱怨着。
啊你也半斤八两……好不到哪里企啦。大条心里又不爽了。
“老大,这样好了,干脆我们留一张纸条在这里,请她们回来之后回个电话给我们,我看你刚出院,最好回家多休息。”葛霸更不愧是忠心耿耿呀。
“可是,怎么好意思教人家女孩子回电话给我们。”褚老大怎么了,患得患失了起来。
“不会啦,她们一定是去采购什么了,女人嘛你知道的,搞不好他们看到你的消息还很开心的抢着拨电话给你哩。”
想想葛霸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女人一逛起街来呀,天昏地暗喔,忘了世界的存在喔。
“好吧,也只好这样了,我头还昏昏的,看来还是回去等好了。”他抚了抚量眩的额头,和涨涨的太阳穴,如果这时候菁菁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帮他按摩的。
喔呵呵,那销魂的滋味。
留好了纸条,三个人上了车,油门就要踩下去的当头,麻花出现在香草魔法屋的门口。
麻花用怨怪的冷漠眼光看向他们三个人,没了以往的热情,闷不吭声的进了店里。
三个人随着她进了店里,发现不同于以往的空荡,“麻花,这是怎么回事?”褚丰惊诧的问着。麻花臭着一张脸,忙进忙出的,像在赌气似的,根本不把老大的问话当一回事,葛霸一旁看不过去。
“唉,麻花,我们老大在问你话。”
麻花停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你还敢问我,应该要问问你们才对。”
“问我们?我不懂你的意思。”倪丰越来越纳闷了,他不知道在医院昏睡的十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他心爱的菁菁呢?
现在店里看起来空荡荡的,一切都很反常,包括麻花对他的态度。
“你们男人喔,没一个好东西啦,亏你们还有脸来这里,还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唉……”麻花话里带枪带刺的,他们三人越听越迷糊了。
“等一下,我们也不过几天没过来,怎么你说话变得那么奇怪。”
“少装蒜了,这就是你们的杰作。”麻花踢了踢一个大垃圾桶,埋头都是破碎的瓶子,和扑鼻的诡异香气。
“这……这些瓶子怎么破成这样,店里……”他环视了一下店面,再冲向菁菁工作的花房,里头也没人,突然心生不详之感。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拜托麻花你给我说清楚。”褚丰着急的冲了出来,紧抓住麻花的手,严肃的看着她。
“非得要撕破脸吗,好,那我就说,几天前,有一个自称是你未婚妻的女人,带着几个流氓到我们店里来,砸了我们的店!”想起那一天的惊吓,麻花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未婚妻?”这下褚丰可是更迷惑不解了,他明明就躺在医院呀,哪来的什么未婚妻,会不会是她们搞错了?“我……我没有呀,那菁菁呢?她有没有怎样?她现在人在哪里?”
“褚丰,你真是太无耻了吧,既然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菁菁,她伤心死了,不想再见到你了。”麻花怒气更炽烈,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麻花,你干吗骂偶们老大,他根本没有未婚妻,他这十几天都……”大条冲口而出,被葛霸给制止住。
“你们两个也一样啦,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气极的麻花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想起她可怜的好朋友被这没良心的男人给欺骗了感情。
“へへへ,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喔!”葛霸听她一直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很不服气,他从来也没欺负过她。
“你们都是一国的,不要再狡辩了,从此以后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快滚!”她拭着眼着的泪光,背对他们,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麻花,你如果不说清楚,我们今天是不会走的。”倔丰神情更加深沉。
“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未婚妻,你问他们两个就知道了。”丰转身看向站的挺直的两个人,他们跟了他十几年了,最清楚他是怎样的人。
“你们都是同一国的,不准的啦。”
“麻花,我以我的性命做保证,我绝对没有未婚妻,也没有欺骗菁菁的感情,从头到尾我都是真心真意的爱着她,我还跟她求婚了,只是……”只是被摩天轮给破坏了,想起来还真是难以启齿。
麻花看着他一脸真诚的表情,差一点就要被他给感动了。
“什么,你还跟菁菁求婚,那……她!”麻花想起十几天前她那郁郁寡欢的神情,既然都求婚了,为什么还不开心呢?
“是啦,我跟她求婚了,可是她说要特别一点的,所以……”丰为了证明他的真心和诚意,将求婚那晚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没来是因为摩天轮……然后在医院昏睡十天,难怪喔!”麻花听完他的描述,再将思绪拉回那几天,果然得到了一些验证,只不过褚丰这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因为坐摩天轮而昏睡,让她这个小女人倍觉不可思议。
“我……很怕那些东西,一直都没办法克服,菁菁她不知道我有这个毛病,我为了让她开心,就拼死上去,没想到……唉,我真是没用的男人。”丰想到自己这个怪毛病就自惭了起来。
麻花听了他的描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那未婚妻的事呢?你还没给我说清楚!”
她可以对他那几天没来店里看菁菁的事释怀,但是那个由d称是他未婚妻的泼辣女人捣毁她们店的事,仍是怒气攻心。
“可是我真的没有未婚妻呀,从小到大我认真交往的女朋友只有菁菁一个人,不相信我可以发誓。”说着说着,他的手就举了起来。
“へへへ,对我发誓没用好不好,你要去找菁菁发誓才对。”麻花连忙阻止他。
“老大!”
就在他们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在争论不休时,葛霸锁着粗眉,叫唤了褚丰。
“什么事?”
“会不会是蕾蕾?”葛霸大胆的提出他的猜测。
“蕾蕾?!不可能吧,她还那么小,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对于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他的心中存疑,虽然她任性娇纵了点,虽然她一天到晚说要嫁给他,可是,他从来都没那个意思呀,只当她是个小妹妹。
“麻花,可不可以请你形容一下那个自称是未婚妻的女人的样子。”葛霸不死心的要追究到底。麻花想了一下,将那天她所看到的那个狂妄又嚣张的女人形容了一遍。
三个男人越听脸色就越阴沉,因为麻花口中的那个女人,百分之九十九像他们认识的蕾蕾小姐。
“可是,她干什么要来砸店,她应该不知道我和菁菁谈恋爱的事呀?”他谈恋爱的事只有葛霸和大条知道,不能理解蕾蕾这样的举动为何。
“老大,偶看是有可能的。”大条抚了抚他的下巴,神情凝肃。
“说说看。”
“蕾蕾小姐的鸭霸,偶们是都知道的,前一阵子她不是一天到晚来缠你,你都没有理他,她生气了,所以她找人来找菁菁小姐的麻烦。”
听了大条的分析,葛霸也认同的点点头,再看向褚丰,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他的小妹妹会做这样粗暴的事情,旋即又想到如果她真的用这种方法来伤害他的菁菁,心里的怒气便像一把熊熊大火般的窜烧起来,两眼发出阴骛的怒气。
“如果真的是她干的,我一定不会饶了她。”
看着他们三个人眼中就要冒出火的阴狠表情,麻花竟有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原来黑道的人杀红了眼就是这种表情呀。
今天店里没有平常的香气,所以大家好像都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不像平常香草魔法屋的温和平静。
“麻花,你们店里的一切损失由我来负责,还有,请你告诉我,菁菁现在到底在哪里,我要看到她,我一定要把这些误会跟她解释清楚。”褚丰非常激动的捉住麻花的手,眼中流露出殷殷的冀盼。
“可是,我如果说了,会被她杀掉的。”这真是个矛盾的决定,这个误会是有必要解释清楚,不然真是苦死菁菁了,可是她临走前还有交代说,不准跟任何人说她的行踪,这一点她是很坚持的。
菁菁就是这样,每次一遇到解不开的死结,就躲起来,躲得远远的,而这一次的事情一定是伤透她的心了,菁菁更不想让人找到她。
“不,你不会被杀的,我让葛霸和大条负责保护你!”葛霸和大条得意的挑了挑眉,总算有英雄用武之地了。
看着麻花兀自在两个抉择中交相煎熬互相拔河,丰干脆单膝跪在她面前了,这个动作吓坏了在场的三个人。
“褚丰!”
“老大!”
男儿膝下有黄金呀,他还是个堂堂的大总裁呀,怎么可以下跪呢?
“我求你,美丽的善良的好心肠的麻花小姐,求你告诉我菁菁在哪里,她要是万一想不开什么的,我们都会后悔一辈子的,我求你了麻花。”
最后连葛霸和大条也一起跟着单膝跪向了麻花,让她一时慌乱的手脚。
“好啦好啦,你们快起来,我说就是了嘛!”哎哟,怎么生平第一次有人对她下跪竟是为了这个,不是求婚呢?真讨厌!
她在南投的山上,那里有她家留给她的一片祖产,她拿来租给当地花农,也种自己的香草植物。
那里有她的一间小房子,每个月她都会上山采花,那几天也都是农历十五前后。
裙丰得了这个宝贵的消息,用着超音速的速度冲去找心爱的菁菁,他一定要闻闻她身上的香气,十几天没有碰触她,他觉得自己快要没有元气了。
第七章
黄昏山区的薄雾像一张白纱,迷迷蒙蒙的笼罩在一片沉睡的花海间,像一幅朦胧画派的田园诗。
菁菁手上拿了一朵桔梗花,郁锁着眉头的走在花间小径上,她看向远处山间壮阔而美丽的静谧云海,夕阳的金光镶在云边,衬着远天不同层次的紫色,美得让人叹息,此刻花农都休息了,山区一片宁静。
要是平常,菁菁一定会为眼前的美景惊叹不已,但是,良辰美景在眼前,她却无心观赏。
已经上山一个星期了,她什么也不做的放任自己晃荡,连她最关心的花事,她也都不想理会。
她生命中最最在乎的两件事,都在同一个时间狠狠伤她,残忍的将她从高峰推落,跌得她再无法完整了。
想到这里,雾气又开始弥漫她的双眼,毫无遮拦的滴落下来,无言的心痛正在撕扯着她敏感多情的心。
不知不觉的感伤中,夕阳已经完全隐没了,天空换上淡灰色,再过一会儿,整个山区就会沉入一片漆黑,剩下的亮光就是她小屋的灯。
她进了一间简单的小木屋,埋头有着干净素雅的家具,还有一个石头砌成的壁炉,山区整年云雾缭绕,湿气重,所以她特别请人弄了一个壁炉,入夜了之后的木屋烧上一根相思木,不仅温暖还除湿气。
她从柜子上拿了一瓶水蜜桃甜酒,倒在杯子里,猛灌猛喝着,两眼空洞无神的看向熊熊火炉。
她在想着褚丰,不知为什么似乎在隐隐约约中听到他唤她名字的声音,酒精的催化加上材火毕毕剥剥的声音,她哀怨的笑了。
她笑自己的痴和傻,笑自己明明被人伤了还念念不忘人家。
菁——菁……
那叫唤她的声音似乎是越来越近了,她是不是喝醉了?!
为什么胡太太要的那一款催情香老是弄不好,老是不能让她满意?
为什么褚丰要欺骗她?他真的已经有未婚妻了吗?但又为什么要在求婚的那一夜之后反常的消失了踪影,连个电话也没也!难道她真的是他这个有钱又花心的总裁手中的玩物?
一连串的疑问,在酒精的催化下越冒越多,但是为什么老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呢?一次比一次更清晰更大声。
“干吗!叫什么叫,郁菁菁不在,她被骗了,被骗的好惨,不要再叫了!”一时之间,她像发了狂似的,将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的丢了出去,清亮刺耳的破碎声伴随着她的名字响在门口。
“菁菁,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敲门声又重又急,那喊叫她名字的声音好熟悉。
她皱起一双愤怒的眉头,眯着雾气蒙蒙的泪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好弄明白自己是不是真醉了,还是在做梦呢?
倒卧在地上,摊成一个大字形,她不打算开门了,水蜜桃酒的后座力实在强劲!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门外的叫嚣碰撞声停了一下,突然强烈的砰的一声,小木屋那薄得可怜的门板被应声撞开,三个大男人着急的进屋,看见她摊倒在地上,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