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只要把褚氏交还给你,连蕾蕾也要麻烦你了。”
蕾蕾?是雷爸的女儿,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一直当她是个妹妹,只是她从小就一直说要嫁给丰哥,现在长得落落大方了,他还没打定主意真要娶她,因为,他一点都不爱她。
“会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褚丰看着眼前一片迤逦的碧绿草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息里窜进一丝青草的香气,脑海里突然蹦出那让他难忘的香味和那个叫郁菁菁的女人的绝丽身影。
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气质……为什么她一说话,他的身体就会有反应,呃,说不出的奇怪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那香气就像有一股魔魅的法力,不停的缠绕着、缠绕着他,要不是最近这些日子为了要整合中部的一家公司忙得要命,他其实真想再冲去那里,再浸在那股香气里,再放松……对,去那里就是放松,好像什么都忘了,全身通体舒畅。
啊!他渴望那种感觉。
对,无论如何,一定要再去一趟。
心思里全都是郁菁菁的一切,完全没了别的。
葛霸和大条穿着一袭深黑色的西装,恭正笔挺的站在擦得ㄅㄛ亮的黑头车旁边,等着他们的老大的差遣。
他们两个是褚丰司机兼贴身跟班,念高中那年不打不相识认识的朋友,当时褚丰正值叛逆期,在学校总是品学兼优的模范生竟会翘头打群架,葛霸和大条为了护他而担罪,自此丰把他们当做好兄弟。
从南部上来的葛霸和大条,从此甘心情愿奉褚丰马首是瞻做老大。
褚老大供他们吃住和薪水,两个人从此忠心耿耿,上刀山下油锅没有二话。
褚老大今天穿着一身高尔夫休闲服,戴着墨镜,英姿唤发的要离开褚氏企业经营的神丰高尔夫球场。
大条机灵的开了车门,以掌护住老大的头,待他坐好,开好车门,才坐进前坐,缓缓的将车驶出高尔夫球场。
老大一上车就把鞋子脱掉,两脚放在长椅上,整个人躺了下来,一点都没有刚刚那股帅劲勃发的样子,反而像个没分寸的小孩。
葛霸和大条早已司空见惯了,因为在他们眼前的老大就是这个德性,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在人群面前他是褚氏企业的总裁,是独当一面精明干练的,但在他们两人面前,绪丰只是哥儿们。
“唉……”老大躺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开车的葛霸对一旁的大条使了使眼色,大条从小冰箱开了一瓶海尼根插上一根吸管,递给后座的老大。
老大每次心里有压力就会这样,而冰凉的海后根可以稍稍减缓一下他的紧张,不过一定要用吸管喝,这也是他的怪癖。
“葛霸,我不想去公司了,带我离开台北,随便去哪里都好。”他心里有一个最渴望的位置,又不肯说明出来。
斜睨了后视镜一眼,葛霸眼中流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眼神,其实他们的老大并不如外表呈现出来的那样强势威风,私底下,他更像个小男孩。
大条对着葛霸努了努嘴巴,无声之中,两个人似乎有着什么重大计划在进行着。
车子离开了车水马龙的台北市区,来到了台北郊区,褚丰的那罐海尼根也喝的差不多了,葛霸缓缓开口。
“老大,有一笔账单要请你看一下。”
“喔,现在不要拿这种事烦我。”他现在只想去香草魔法屋。
“这件事情很紧急,一点都不烦,你一定要看一看。”
“什么事那么紧急?”被葛霸一说,他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接过大条手上的账单,一看。
“两万两千块……这个钱是干吗的?”虽然是小钱,他也要问一下。
“老大,就是……就是上次那个偶们去永吃豆浆,阿不小心撞到一个香喷喷小姐的车子……记得吗。”大条小心异异的解释,生怕老大忘了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快,立刻拿钱去还给人家?”葛霸无意的推波助澜,让他心花怒放,顺水推舟得一尝他愿。
老大的反应倒是出乎他们两人的意料,他们还一直战战兢兢害怕老大会对这件事记恨,毕竟从没人敢这样指使老大的,那个香气逼人的女人,胆子挺大的。
不过,葛霸和大条都绷紧了皮想让老大去这个香气医生那儿试试看他的失眠和……其他一堆说不出口的“怪毛病”。
对,就是因为老大有这些无法说出口的“怪毛病”,他身边的女人从不久留,也许是因为自卑心做祟吧,他们的褚老大,堂堂褚氏企业的大头,竟然从不交女朋友。
外界的流言徘语也传的凶,再加上他身边形影不离的这两个高大壮硕的跟班兼保镖。
这么多年来,他表面上是个呼风唤雨的褚老大,私底下,他像个无助的小男孩,外界对他不近女色的传闻也流言腓语,说他是个GAY,说他不能人道,这些事传到他耳朵里,他就带着葛霸和大条去找人干架。
打得人家是躺在医院三个月不能下床。
他是个汉子,不是娘儿们,他只是比较多愁善感了点,他不能容许别人欺负他没爸妈疼,所以他逞凶斗狠了一段时间。
这是年轻时的褚丰,现在的他,对这种是是非非没感觉了,反正他根本就不是人家说的什么GAY的。
他心底其实还渴望谈个恋爱,只是……唉,每次想到自己那说不出口的状况,他就怯场了。
自从上次从她那里出来后,浑身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好像吸过了她的空气吃过了她的食物后,他身体里有些东西被改变了,从她的名片上发现她是个“医生”,他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是!老大。”葛霸计谋成功,精神振奋的加速前进。
不到三分钟,他们的黑头车就到“香草魔法屋”的门口了。
“这么快!”褚丰连鞋都还来不及穿就到了。
只见雅致的小店门前种满了色彩艳丽的鲜花,两只小粉蝶在其中轻盈飞舞,窗台上挂满了晒干的干燥花,远远看起来像青草茶。
穿好鞋的丰看着这家几乎被花草淹没的小店,看着“香草魔法屋”的招牌向葛霸确定一次。
门一推开,一股看不见触不着的力道含在幽香的空气里,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三人就像是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弯起了微笑的嘴角,恣意的深呼吸。
啊!这香气……闻它千遍也不厌倦呀。
让他想起了什么,他竟然想哭,眼眶压抑不住的迅速窜红,他抬眼看看这被玻璃瓶和花花草草埋没的店,妈的!什么怪店一家,不过他还真是爱。
郁菁菁神情专注的盯着玻璃烧杯里的液体,从另一瓶滴管中汲了几滴刚粹取出来的玫瑰精油滴进烧杯里,轻轻的左右摇晃,颜色渐渐呈现晶莹剔透的粉红色,她开心的咧开嘴,拿了一根闻香纸沾了粉红液体,在鼻子前端轻摇了几下,闭上眼睛感觉那气味,她咬着下唇,陷入沉思中。
“宾果,就是这个味!”她开心的扭腰摆臀,哼哼唱唱。
调制出完美的精油,就是她人生当中最最最快乐的事,现在的她开心的像身上长了翅膀似的,有种想要飞起来的轻盈感,为了调制这款催情香的“激情灵药”她浑身竟流窜着一股汨泊的骚动。
空气中血液里到处都是激情香在流动,幽幽地撩拨那颗含苞待放的心。
她得快点去泡个镇定情绪的操,好把那躁动的情绪平稳下来。
她泡澡的地方就在花房的一角,用了空心透明砖砌成的隔间,若隐若现的身影煞是迷人,周围还是一整片的香花棺物。
她摘了几片薰衣草和洋甘菊的叶子丢进逸着热气的桧木桶里,再滴上几滴她特调的精油,嗯,她满意的脱了衣服,将全身浸泡到温润的水里,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宛转悦耳的鸟叫声和悦耳的钢琴乐曲,充分沉浸在如仙似幻的享受中。
想上厕所的褚丰不知怎么的一个人束摸西索的找到了店的后头,他一踏进这间玻璃花房就很明显的感觉这间的味道跟前面的不一样,因为,他的……
嗯,他的下腹不知怎的莫名窜起一股热气,然后下腹再下去的那个地方竟然……变硬了,他别扭的夹紧双脚,还好葛霸和大条在前面跟店美眉聊天,要不然这下他可糗大了。
可是,这家伙老是硬在那边也怪难受的,他很想骂脏话,很想骂人,但他就是骂不出口,像根石柱般的杵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干脆去冲个冷水澡好了,要不然这样一直硬下去怎么得了。
他夹着腿,夹着滑稽的内八字脚一步步的走向透明空心砖那个地方去,这地方也出乎他意料的没有门,只有一层薄薄的轻纱围着。
他本想冲进去冲冷水的,顺便把那个硬帮帮的家伙自我解决一下,没想到里头的情景却让他看呆了!呆到口腔失控的口水不由自主的从嘴角流了下来,那家伙越变越硬,最后干脆给他升旗典礼了,褚丰眼睛就要喷出火了,两手硬是远着下半身的唐突。
她是仙女吗?桧木桶里躺着的女人藏身在一缸花草里,在烟雾飘渺中闭上眼睛,红艳灿黄的花瓣就贴在她霜白如雪的肌肤上,因热气氤氲而让她看起来面容驼红,如一朵出水芙蓉。
天呀,他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如果他再不走人,就会有立刻跳进她浴盆的危险,他的心像竞技场似的猛然搏击,内心里传来震天价响的呐喊声催促着他去拥有她。
嘴边的口水滴落了下来,他伸手拿袖子去擦拭,嘶——的一声,扰动了忘情泡澡中的郁菁菁。
她慌忙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身形伟岸,高大顺长的儒雅的唐突男人就直勾勾的站在她面前,一帘之隔。
“你……你怎么偷看人家洗澡。”怎么又是他!
她本能的想尖叫出声,也不知怎么的喉咙就是喊不出口,她伸手想拿块浴巾遮住身体,双手挥了半天却没浴巾的着落,只好将整个人沈进水里,鼻子硬别着气,在水中皱着一双柳眉凤眼,又气又尴尬。
“小姐,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我只是想上厕所,我……”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褚丰听见薄纱里头传来咕噜咕噜的溺水声,以为她羞愤的要自杀,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冲了进去,跳进大浴盆里,将她从水里给持了起来,也没想她光裸着身体就晾在他面前,几朵花瓣还零零落落的贴在赛雪凝肌上,模样真是讨人怜爱呀。
“你这一点小事就想不开,真笨!”被看有什么了不起,又不会死掉,以前他还在街头跟黑道火兵拼哩。
郁菁菁怒睁着一双大眼,一双扬起的剑眉扫过他的注视,教他不禁顿了一下,哇赛,那双眉毛会鞭人的,心上泛起微微的疼。
她本能的使出最强的力道要推开这个没礼貌的可恶男人,可怎么手一到他身上力道就弱了一半去,捶打不成反倒像在欲拒还迎的姿态。
褚丰紧扣住她场在空中的手,靠进她的脸,吻上了她小巧的鼻头,咬住了一片玫瑰花瓣,含在嘴里,嚼着嚼着吞了下肚。
嗯,这花的味道还不赖,喉咙沁着一股甘甜的香醇。
这个动作让菁菁躁红了脸,他再靠近了她,这一次是轻轻的搜住了她漾着水意的唇,探触着她如果冻般的软,上头还溢着幽幽的香,让人忍不住的想再更深的探索,他伸出灵活的舌信,由上划着她的唇到下,轻挑慢拍的逗弄她的唇,那慎重的方式好像把她的唇当神膜拜了。
菁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全心全意的吻着他的迷醉表情,她脑袋想抗拒但双手和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沉沦,也不知哪来的魔力,让她对他的吻臣服了。
一双藕白的双臂缓缓的勾上了他的脖子,加重了力道,再多一点缠绵和激情。
菁菁浑身已无力回击,软弱无力的任他挑弄,她嘤咛一声,颤抖着瘫软的双脚倒卧在他宽阔的胸脯前。
迷蒙着一双水雾雾的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带点坏样子却又让她无力抵抗的男人。
这激情灵药的催情香真是太神效了吧。
第三章
吻着吻着,菁菁突然觉的下雨了,一滴两滴三滴的水落在她光裸的胸脯上,抬头一看,他竟然哭了……一个冒冒失失跑出来强索她的身她的吻的大男人竟哭的像个孩子似的。
要不是他崩溃的眼泪,在激情灵气环伺的强大威力下,他们很可能已经……不保纯洁之身了。“你哭什么呀,搞清楚,我被你欺负都没哭,你倒是先哭了!”她急急推开他,尴尬又脑怒的踏出浴盆,抽了条大毛巾,紧紧的把自己包起来,并跟他保持远远的距离。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从一进你店里就很想哭,刚刚……一直忍着,现在受不了了……呜呜呜……”瞧他嚎啕大哭的模样,泪水鼻涕如火山爆发似的四处喷发。
褚丰也急着从桧木浴盆跳出来,一身湿淋淋的走到角落哭泣,那股强大的沮丧排山倒海而来,让他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也抵挡不住,怎么会这样,真是见鬼了!
他提起湿袖子胡乱的抹了眼泪鼻涕,十足的孩子模样。
她躲进空心透明砖浴室里,边穿上衣服边听着他鬼哭神号的声音,心里一面纳闷着,这“激情灵药”难道有这么强的副作用?完事之后会像他一样哭的如丧考妣?
那不就失败了吗?
她带点懊恼的蹲在浴室角落,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才调制好的催情香“激情灵药”怎会有如此的失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会不会是水的比例太多了,还是茉莉花精油太多了?
她陷入了问题的泥淖中,非常认页的烦恼着,刚才发生了那样重大的事情她完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连那个哭得惊天动地的男人对她的轻薄,好像也不是这么在乎了,她现在只关心她的精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穿好衣服,她走到工作台边,拿起刚刚那一管她调制好的精油,对着顶上的光线瞧,一双眉头拧的紧,嘴里喃喃念着。
“唉,你呀,”她咬着下唇,凤眼挑的高高的,很认真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哭的差不多的他,“你……你是闻到味道想哭,还是……吻、吻了我之后想哭。”她必须要把这个误差的先后顺序搞清楚。
褚丰听到她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抹了最后一坨鼻涕,讷讷地看向她,看着她的及陵长发湿湿几撮贴在净白无瑕的脸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