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骏气得咬牙切齿,两眼冒火地瞪着他。
“好。好!那就拜托你了。”市长高兴地微笑着。
此时,市长夫人走了进来。
他们三人赶紧向她问好。
“好、好。”市长夫人将皮包放在桌上,并坐在市长的旁边。
“那么我们先走了,希望市长早日康复,再见!”士绅拉着龙骏欲走出去,却被他一手甩开。
他给士绅一记白眼,然后转身说:“市长。市长夫人,我和雪纷也该走了,保重,再见!”
“再见.谢谢你们。”市长夫妇挥手说道。
龙骏拱着手,欲让雪纷勾住他的手,不料,她却自己一个人开门走出去,他一看,赶紧追了出去。
才一出门口,除了围着土绅以外的记者马上蜂拥而上,雪纷一看,赶紧回头勾住他的手。
龙骏向门口的警察说了几句话,警察随即向前挡住记者,他赶紧乘机带着雪纷逃离现场。
突然,有一记者大喝一声,“不好了!”所有记者的眼光马上投向他,他说:“看刚才那位小姐的脸色不大好,一定是暗示我们,市长的病情转坏了!”
大伙一听,连忙想越过警察,进病房一探究竟。
☆
雪纷跟着龙骏走到停车场,才一坐上车,他就嚷着说:“雪纷,你是怎么了,市长刚才间你话,为何摆着一副臭脸,来之前我不是才跟你说过的吗?”
“问你啊!”她撇过头去望着窗外。
“问我?”他一脸茫然他说着。“我怎么啦?”
“那我问你,刚才你说在帮我找房子,是怎么回事?你不喜欢我住你家,你大可跟我说啊,为何要偷偷摸摸地私下帮我找房子?”
龙骇轻轻地笑了一下,“原来是这件事啊!那是骗市长的。”
“骗市长?”她转过头去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骗市长?”
“这……嗯……这个……”他吞吞吐吐他说不出话来,眼神闪烁地连忙发动车子。
“你快说啊!”雪纷望着他,但他并没有要说的意思,于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龙骏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她纳闷地道:“今天你和士绅是怎么了,说话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他将车子开上马路。
“没有?”她几乎快要爆发她捺不住的性子,将脚轻轻地抬上座椅,故意将外套脱下,然后再慢慢地褪去上衣,只露出小可爱,嗲声嗲气地道:“龙骏,你着我这样可不可爱?”
他转要看,两颗眼珠子差点凸了出来,他连忙煞车,两行鼻血不支地流下,他结巴地嚷着,“快。快。快穿上衣……衣服。”
她双手横抱胸前,很快他说:“你先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就穿上衣服。”
“你先穿上衣、服……衣服,我就、就……就告诉你。”
雪纷犹豫一下,心想,也好,要不然要她听那结巴的解释,那不是让她活受罪吗?她警告的说:“我穿上衣服以后,你可要老老实实跟我说,要不然我侍会儿连裤子都脱下来,让你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流鼻血而身亡的笨蛋。”
其实要她脱裤子,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只不过是吓吓他,让他吐出实话罢了!
她赶紧将衣服穿上,“你说吧!”
他松了一口气说:“等一下。”然后将车靠在马路旁,并拿着面纸擦擦脸上的鼻血。
“你可以说了吧!”她有点不耐烦。
“雪纷,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
雪纷一听,二话不说,将上衣缓缓撩起,“你到底说不说?”
“好,我说。我说,你先别冲动。”他犹豫了一下,“不过待会儿你可不能生气。”
“不能生气?”她稍微思考了一下,“好,你说吧!”
☆
“事情是这样的。你记得你第一天来我家时,土绅叫你带一封信给我,我看完信后,马上就将它撕烂,其实,那是一封挑战书。”
“挑战书?士绅向你挑战?”雪纷一脸惊讶。
“没错,士绅为人阴险狡诈,喜欢与人打赌,有一次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他带我到你们的槟榔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种穿着的槟榔西施,结果他发现我看到穿着暴露的女子会变得结巴,于是,就跟我打赌。”
“打赌?赌什么?”
“赌你。”
“赌我?”瞬间,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最讨厌赌博,更何况这次居然赌到她身上,她一定要问个明白,“你们赌我什么?”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赌我的专业。”龙骏拉了一下西装外套。
她一时愣住,她似乎已了解整个状况,但她还不敢确定,于是开口问道:“那么你说要栽培我当模特儿,是骗我的噢?”
“嗯!”他心虚的点点头。
该死的,他居然敢……真是裹着衣服的禽兽,他把她当做什么了?原来她只不过是他手上的筹码而已,雪纷像吞了两吨炸药似的,激动得快要爆炸,她握紧双拳,猛烈一挥,却被龙骏挡住。
他抓着她的手说:“你先别生气,本来第一次见面就想跟你说的,但是……”
“我不听!”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太过分了!陈龙骏,亏你还教我礼仪,但是,你根本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你知道吗?我是一个人。”她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却被他一手抓住。
他大刺刺他说:“你去哪?”
“我去哪与你无关!”言毕,她激动地扯并他的手,离开车子。
他跳下车子追了过去,但是,雪纷已搭着计程车扬长而去。
他赶紧跑回车内,开着车子,朝回家的路驶去。
过了半个钟头,他终于抵达阳明山的别墅。
他赶紧下车,冲到屋子里,到处寻我雪纷,但均没看见她的影子,他敲了敲她卧室的门,也没人回应,于是他推了门进去四处观望,仍不见她的踪迹,他坐在床上,两手撩着头发,只觉心中一股闷痛。
他躺在床上,无助地望着天花板,突然想到,雪纷可能回去找明月了,于是,他起身一跃,一本藏在枕头底下的日记本,被他无意间翻落在地毯上。
他定睛一看,日记上横躺着“我爱龙骏”这四个大子。
龙骏捡起日记,仔细一瞧,上面写道:
十月二十五日
天气阴寒冷
龙骏的家有一个壁灯,在寒风凛冽的今天,他倚着它取暖,并将全身的冰冷都交给它温热。
他自得其乐地靠在壁炉旁品酒,闭着双眼闻着它,用嘴唇轻轻地触摸它,看他喝酒喝得如此陶醉,仿佛对酒有一份浓厚的情感似的,就像深情的男子,在有意无意中散发他的哀爱,那样地自然与随兴。
我的志愿不大——
我宁愿是那壁灯,可以适时给他温暖。
或他手上那杯酒,可以任性地享受他的溺爱。
当我坐在他身旁时,我是多么的满足,笑容变大了,连酒胆也变大了,一杯杯陈年XO就像泉水般的甘甜直入我口,是他给了我勇气。
开心的我,弹着传达爱意的琴音,不料,母亲的面容却浮现脑海。
在母亲面前我永远脆弱,因为至今我仍无法割舍,就像无助的孩童,随风飘荡。
还好,龙骏的安抚让我寻得栖息的港湾。
我抛下了描,放心地睡去。
然而,他却一直在我身旁守候,这次我是真的感动了。
但是,城堡中的白马王子,并非如我之辈可随意盼得。
我知道,有一天我将离开此地,虽然拼命地扰拒对他的爱,可是,真情是最固执的顽石,想摧毁它并不容易。
如果说,一辈子只能选择一位情人,那么我还是会选择他。
因为,我爱龙骏。
龙骏看完,整个人呆呆地杵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原来,雪纷一直暗恋着他,他几乎开心得跳起来。
他拿着车钥匙,夺门而出,决定誓死要追回雪纷。
第六章
夜晚时分,龙骏驾着轿车,快速奔驰在赶往中坜的路上。
看了日记以后的他,深深地受雪纷那直接的爱意所感动,或许平日的他有些许霸道,但面对感情时,他却无法自拔的脆弱,尤其是面对像她这样令他一直无法掌控自己情感的女子,他内心长久的疑惑终于云消雾散,而在情感路上受过伤的他,亦变得勇敢且无法克制的激动。
他将油门再加紧猛催,车窗外的景物快速地画过,昔日与雪纷共筑的生活点滴均一古脑地浮现、她的俏皮,柔弱、懵懂,及多愁善感无一不令他更加地想念她,原来,有她的日子是这样的快乐,原来平日对她的严厉教导均属多余,原来他所爱的其实是她的本性。
此时,他的内心漾起海啸般的波涛,一种极需见到雪纷的欲望牢牢地控制住他的意志,他对她的爱意宛如火山般地爆发,驱使他奔向她的身旁。
终于,他来到槟榔街,将车停在幼齿槟榔摊前,他冲下车,一位未曾谋面的女子告诉他,明月今日公休,他赶紧再驱车前往雪纷的住所。
他告诉自己,不管雪纷待会儿如何抗拒,他都要将她带回,以弥补他对于她的伤害。他将车停好,一古脑地往楼上冲。他用力地敲门,一声声急促的敲门声,就像他内心的渴望,渴望破门而入,拥她入怀。
明月终于被接二连三的敲门声吵醒,她揉着惺松的双眼,不慌不忙地开门。
龙骏一见门开,即衔人房内左顾右盼,却寻不到雪纷的影于,他反身问道:“雪纷呢?”
“雪纷?她不是在你那里吗?”明月搔着头伸伸懒腰道。
“她没来找你吗?”他怀疑地问。
她打了一个哈欠,“她有说要来找我吗?”
“那么雪纷会跑去哪里呢?”他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自言自语。
明月看他一副慌张的样子,不禁担心地问:“雪纷她怎么了?”
“我们吵架了。”
“为什么?”她坐在床上,好奇地问,“你们吵什么啊?”
他叹了一口气,“唉!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骗她的,现在我很后悔。”
“你骗她?”她站了起来,气呼呼地道:“喂!姓陈的,你给老娘说清楚,你骗她什么?”她双手环抱胸前,斜睨地看着他,一副随时准备扁他的架式。
龙骏有点心虚他说:“我骗她要栽培她当模特儿,其实是……”
“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她气得捏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问:“你快说,为什么要骗她?"
“喂!痛。痛啊”
她放开手,命令他,“快说。”
他抚着耳朵,缓缓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打赌而起,士绅与我打赌,若能训练雪纷成为上流社会的女子,就算我赢,如果训练不成就算他赢,没想到雪纷知道以后就跑走了。”
“废话,她当然会跑走,你也不想想看,雪纷她是个人,你这样做教她心里如何想,我真是……”她举起手想送他一巴掌,但看他颇难过的样子,好像很懊恼,于是又收回了手。
“明月,你知道雪纷会跑去哪里吗?”
“她跑去哪里也跟你无关,难不成你还要她为你赌赢这场赌局吗?”明月抖着脚点着烟说。
“不,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他犹豫地止住嘴。
“只是什么?我看你这次是永不得翻身了,雪纷她一向最讨厌人家赌博,而你……”她指着他的鼻子,“居然赌到她的身上去了,依照她的脾气,我看就算你有十条命也死不够。”她看了一下他,“没想到你居然毫发未伤,雪纷这次可算是反常了,莫非她……”
明月最了解雪纷,她椎敲了一下事情的矛盾处,已大概可探得雪纷的想法,于是,她疑惑地间:“姓陈的,我问你,既然你已没有要雪纷帮你赢得这场赌局,为何还要到处找她,是不是还别有居心?你给老娘老老实实他说!”她跷起右脚踩在椅子上,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因为——”龙骏猛地抬起头说:“我喜欢上她了。”
“什么?”明月惊许地杵在原地,没想到他的回答是如此的干脆,这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说你喜欢雪纷?她知道吗?”
他摇摇头。
这真是大有趣了,她咧嘴大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静下来,“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告诉你雪纷的下落吗?哼!
谁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高傲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其实她也不知道雪纷的下落,只是故意捉弄他罢了!
他站了起来,“明月,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的眼神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诚恳。
她转过身去,摇了摇头,无奈他说:“对不起,龙骏,我也不知道雪纷跑去哪里。”
他着急他说:“明月,雪纷她一向跟你最好,你一定知道她去哪里,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
“我真的不知道啊!她又没来找我……”她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啊!对了,她会不会回恒春的老家呢?”
“恒春?你是说,她回恒春老家?”
明月耸耸肩,摊着双手,“大概吧!除了那里以外,我也想不起来,她还可能跑去哪里。”
龙骏抓着她的双肩,激动他说:“你知道雪纷的老家在恒春的哪里吗?”
“当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就住在我家隔壁。”
“那么请你告诉我地址,我得马上去找她。”他从西装外套拿出笔和纸给明月。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不慌不忙地写下地址,“拿去吧!”
她突然又将手收回,“等一下,地址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保证,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待雪纷。”
“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地对待她,你把地址给我吧!”他望着她手上的纸条。
“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骗我,那么我可不饶你。”
她将纸条递给了他。
龙骏接过纸条,仔细地看着,“那么我该走了,谢谢你,明月。”
“不用谢了,你快去找雪纷吧!”明月推着他出门。
他兴奋地拿着纸条离开明月家,开着车往恒春驶去。
过了一会儿,明月家的大门又砰砰作响。
“搞什么啊!地址不是已经给你了吗?”她拉开门一看,是雪纷。
雪纷双眼哭得红肿,却表现得一副开心的样子。
明月赶紧将雪纷拉人房内,拿着毛巾帮雪纷将被雨淋湿的头发擦于,并大剌剌地说;“你跟龙骏在搞什么鬼啊?一个缠着我跟我要人,一个又失魂落魄地出现在我这里,你们到底……”
“你说龙骏来找过你?”她激动地扯住明月正在帮她擦头的手。
“对啊!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坚强,你们的事龙骏都告诉我了。”她盯着雪纷不舍他说。
雪纷低头擦着自己的头发。“他来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