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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到痴狂醉红尘 page 3 作者:宋星帆

  “我还是叫你小齐好了!”步若尘和齐如虹一直抬杠着。齐如虹早知道如虹不像个男人名,可是一时心急口快说了出来。算了,总比“若尘”有人味。

  “你的名字一点生命力也没有,像个活死人——”齐如虹又不甘示弱地顶回去。打不过他就来个口舌之争。反正“君子动口不动手”,现在的齐如虹是个“君子”。

  “怎样?你没话说了吧!”齐如虹双手叉着腰。

  “我真的……真的越来越中意你。你快把毛病纠正过来。咱们哥俩一同打天下,坐拥江山。”步若尘开怀大笑起来,笑得齐如虹毛毛的,什么“中意”的……用词不当。

  “你才有毛病,歹路不可行,还不改邪归正。”齐如虹没忘记她的“宗旨”,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

  “看你苦口婆心样,想必出自真心。不如我们来比赛如何?看谁能‘改造’谁?我让你变成真正的男人!”步若尘下了个赌局。

  不过输人不输阵,现在她已是骑虎难下。

  “好,同你赌了。我一定让你变成个正人君子。”齐如虹夸下海口,她想自己的“赢面”比较大。步若尘永远也改造不了她。

  是她立于“不败之地”才对。她赢定了。

  “口说无凭,君子重然诺,咱们击掌为誓——”她盯着步若尘的左手,她要同那只左手击掌为誓。

  “行!”步若尘放下酒壶,他伸出的仍是右手。

  “啪”的一声,清脆而悦耳。

  你输定了!齐如虹暗自偷笑,她已胜券在握。但她不能面露喜色,她要同他斗上一斗,如果她赢的话……

  “先说好,输的人该如何?愿赌服输别想耍赖!”她早已胸有成竹。

  “好,你说怎么办?”步若尘附和。

  “如果我输了,我就当你一辈子的小弟!”齐如虹道。

  “好,我输了,老大换你来当。”步若尘一口答允。

  “我才不要当山大王,我要……”齐如虹脑子打转。她想看步若尘的左手在怀中到底藏了什么珍宝?她要他怀中的“宝贝”。对!就要这个。

  “到时再告诉你,你等着吧!你输定了——”

  翌日。

  赌局正式开始,齐如虹接受“挑战”,除了一起共浴。

  “小齐,山寨的柴火都是伐木而来生起的!”

  “你是要我去伐木!步老大,这可是小土匪的工作。”齐如虹没做过这种下人的工作,她可是出身富贵人家。

  “伐木可以训练臂力强健体魄,汗流浃背之际你就不会再心有旁骛想东想西。把木当成另一个男人打倒他,男人对另一个男人不能疼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步若尘指着一排树木,递给了齐如虹一把斧头,这只是开始。

  “是谁说男人一定要打打杀杀的!”齐如虹不以为然。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是如此,男人是强者女人是弱者。男人天生要保护女人,男女有别自古皆然。”步若尘自以为是地侃侃而谈。

  砍吧!砍死你,砍死你这个步若尘。她一连砍了数日。

  齐如虹可不是弱者,她一向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齐如虹汗如雨下,满头大汗地接受“训练”。她这么做无非是要换得“训练”步若尘的机会,她先施诈术。

  假意迎合,让步若尘信以为真。再引他入壳。

  到时候她再揭穿自己的“真面目”,他一定嘴巴张得好大,半天也合不上来。齐如虹想到这就不禁笑了出来,她全然没注意到,她又砍倒了一棵树,她走向另一棵。

  “小心——”步若尘大喊一声。

  齐如虹一时大意,没发现半截树干倒向她来。不过她是有武功底子的人,有恃无恐。

  她正想施展十八般武艺时,步若尘已抢先了一步。

  数日来步若尘一直站在一旁看齐如虹伐木,一边喝着酒。

  步若尘飞身而上扑了过去,右手环抱住齐如虹。躲过了倒下的树木。“砰”的一声巨响!齐如虹已被步若尘揽在怀中。步若尘手上的酒壶半倾着,酒水一滴滴地往下流。

  他的左手依然在怀中,可是眼中的血丝少了些。因为齐如虹“规定”他一天只能喝一壶酒,这是齐如虹“改造”他的第一步。如今这一壶酒,他得从早喝到晚。

  齐如虹被步若尘突如其来地抱住,有些慌乱,生怕他的手“不规矩”了起来,还好他没有,他的两手都没有。齐如虹靠在步若尘的手臂上,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齐如虹看到步若尘的额头有一些冒汗,奇怪,伐木的是她,他在一旁纳凉还可以喝口小酒,他出个什么汗?

  不知为何,齐如虹没有先行站立,是他来抱她的啊!该他先放了她才对。况且被人环抱着也挺舒服的,好像躺在吊床上休歇一般。

  阳光穿过树梢映照在她脸上。她虽汗水淋漓可是并未臭气冲天,反倒是有种诱人鼻息的特殊气味。特别是阳光又把她的脸映得如此灿烂。时值入秋了,天有些凉意,不过躺在别人怀中是不会冷的。

  齐如虹很“享受”这种温暖感觉,她甚至闭上了眼来。

  嗯,打个盹也不错。齐如虹心想着。可是——

  “砰”的一声,这一回不是树倒了,而是她摔在地上。摔得她满天金星。明明是白天,怎么会有星星出现呢?

  “步若尘!你想摔死我是不是?”齐如虹张开眼大吼了起来。假好心!既然怕她被树压倒却又摔她一脚朝天。

  咦?没有回应,这个步若尘在搞什么花样?

  砰——

  砰——

  砰——

  一棵又一棵的树木倒了下来。步若尘弃酒壶持斧头在砍树,砍完了一棵又一棵,他疯了不成?齐如虹惊骇莫名。

  “步老大——你发什么神经?”齐如虹拍拍身子站了起来,步若尘在搞什么鬼,竟代替她砍起了树来。

  “该死——”步若尘咒骂了一声。

  步若尘把斧头扔在地上,拿起酒壶大口大口地喝着。

  “步老大,现在太阳还没下山,酒喝光了晚上酒瘾发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齐如虹幸灾乐祸地嚷着。

  步若尘一口酒喷洒了出来,力道很强穿透了树叶。

  “鹅毛飞镖呢?你不是一吐完酒水就会射出独门暗器吗?你的鹅毛飞镖到底藏在哪?酒壶内!不会吧!那酒喝起来不就有种怪味道,还是在你怀里?”齐如虹胡乱猜着。

  一支鹅毛飞镖从步若尘的右袖中飞了出来,原来在那儿,齐如虹这才明白。鹅毛飞镖在空中徘徊像只蝴蝶。

  一只白色的蝴蝶,说它像白鹤也行,不……更像片树叶。像一片枫叶从枫树上掉了下来。可是这山寨没有枫树,当然也就没有枫叶,而且枫叶非绿就红,哪有白色的!

  鹅毛飞镖飞回步若尘的袖中。

  “干么!大白天你见鬼了是不是?”齐如虹向前走去,搞不清楚步若尘发什么“功”还是“疯”。

  这里除了她之外,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喂,你发什么愣?”齐如虹推了推步若尘肩膀。可步若尘像触电似的,连忙跳了开来。

  “瞧你如此胆小,还当什么山寨主。”齐如虹不明就里,直往步若尘走去。

  “你怎么一头是汗?真是的!没事伐什么木?我不用你帮,我一个人就行的。”齐如虹说着又举起袖子来。

  “来!我帮你擦汗。酒呢?就少喝一点。没听过酒是穿肠毒药吗?你替我伐木,我帮你擦汗,这样谁也不欠谁。”齐如虹说做就做没有丝毫顾忌,可步若尘就不同了。

  “咦?你在发抖耶!”齐如虹更加纳闷。

  “婆婆妈妈的!难看。”步若尘转身别过脸去。

  “好心没好报,拉倒。既然你自动把树砍光了,我就没事做了,咱们可以回山寨去了吧!”看我怎么整你。最后这句齐如虹没说,回去有他瞧的,她盘算着。

  “步老大,虽然你姓步也不用健‘步’如飞吧!”步若尘走得太快了,齐如虹追得气喘吁吁的。

  回到了山寨,步若尘一语不发的。

  由于齐如虹和步若尘之间有“利益输送”,所以镖师们虽仍然失去“自由”,但是餐餐少不了他们。没见过被囚禁的人,还能吃到大鱼大肉的。这全拜齐如虹所赐。

  晚餐时,步若尘刻意坐的离齐如虹远远的。

  齐如虹埋头苦吃,她砍树花了不少力气。吃完双手再一抹就没事了。当男人最好讲话“粗”一点较像。

  “步老大,这山寨都没女人,你们平常如何打发‘消遣’?”齐如虹把脚跷上桌子边剔着牙,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

  不!她一口酒也没有,这只是形容词而已。

  步若尘瞥了齐如虹一眼,一闪而过。

  奇怪,这步若尘平日的威风到哪里去了。齐如虹放下脚来走向步若尘,她一定要搞清楚怎么回事才行。

  “你可别装模作样,想我同情你,多赏你一壶酒。大家说好的,你要我砍树我可没作弊偷懒。”齐如虹在步若尘身旁坐了下来,托着腮盯望着他。久久——

  不对!托腮似乎是女人专属动作。良久之后,齐如虹想了起来,瞒天过海之计岂能前功尽弃。她连忙双手交叉在胸前,看起来一副很蹶的模样,睥睨着四周。

  “小土匪,把东西收拾一下。另外步老大的房间整理干净,我待会儿要去帮步老大‘打扮’一下——”齐如虹吩咐着小土匪。轮到她再“出击”了。由她发号施令。

  哼!男人的房间可想而知,一个“乱”字。

  齐如虹想当男人,但不包括男人全部坏习惯。

  齐如虹踏入步若尘的房间,已有心理准备要屏住呼吸片刻。虽说她已事先吩咐小土匪整理干净,但她没信心。齐如虹推开步若尘房门——

  可是,没有。

  因为步若尘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摆设。

  “你有没有搞错?堂堂一个山寨主大当家的房间如此寒酸,就一张床而且还是张石床,连桌子和椅子都是石头做的。你真不懂得享受,劫那么多银子也不会花!”齐如虹环顾一周,还以为回到了“石器时代”。

  “步老大,你怎么连面镜子也没有,真是的!”齐如虹走到步若尘床边,步若尘躺在石床上,不知想些什么。

  齐如虹随意地坐在床头,用手推着步若尘的腿。

  “起来!你要‘改头换面’了!”齐如虹催促他。

  “我先帮你把头发绑整齐,再替你刮掉胡子。你不知道你这样子看来很没‘精神’。”齐如虹推着步若尘,定要他坐起身子,让她“改造”他。

  “奇怪?你今天到底怎么搞的,撞鬼了是不是?叫了你老半天,也不应一下,真是的。你聋了不成?”齐如虹已准备要把步若尘打扮成公子哥状。

  “其实你不难看,如果再经过我打点之后,包你一下山就迷死京城的那些名门闺秀。我家就住在京城。京城的公子哥满街都是,不过称头的没几个。你如果到了京城一定可以被封为‘璞玉’公子,由我大力推荐!”齐如虹伸手过去,要把那一头披肩乱发理出头绪来。

  “不要碰我——”步若尘终于出声了。

  “会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变哑了。怎样?我树也砍了!你有什么招术尽管放马过来,什么爬山啊!射箭、骑马……总之男人会的我全会!”齐如虹大言不惭。

  除了一项……齐如虹暗想。

  “我跟你说,我不是不会喝酒,我只是不想喝酒而已。如果你硬要我学这样也行!大不了我把鼻子给捏了住,那味道我是真不喜欢。不过习惯了就好……你别躲啊!”

  “你出去好吗?”步若尘下了床,沉着声道来。

  “你困了?这么早!”齐如虹想也不过才入夜。

  “小齐,我们赌约作废好不好,我放你下山去——”步若尘转过身来,闷闷地说。

  “还有那些镖师以及镖车,我如数奉还——”

  “步若尘你出尔反尔——”齐如虹气涌了上来。

  “放你自由还不好?”步若尘大感意外。

  “不好。我要赢了你,然后带你下山去重新做人。”齐如虹盘算好的。步若尘怎么可以反悔呢?他们击掌为誓的。

  “小齐,你走吧!我不想‘出事’。”步若尘似有难言之隐。齐如虹不明白会出什么事?而且她早就“出事”了。

  “安啦!你武功这么高强我不会有事的。”齐如虹没说谎,这是事实。步若尘是她见过武功最高之人。

  连爹爹齐南生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步若尘还年轻,假以时日必定所向无敌。

  “说话啊你!君子一言九鼎的。”

  “我是贼,本就不是君子。”步若尘讪笑。

  “我不要你做贼,我要你当公子。”齐如虹逼视他。

  “别人看着你,你不回应对方是很没礼貌的一件事,你不懂吗?”齐如虹看步若尘又不吭声,出言告之。

  步若尘举起了酒壶,却被齐如虹挡了下来。

  “别喝酒!先回答我的话,你真的甘愿一辈子沦为盗寇,你没有廉耻心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齐如虹不让步若尘喝酒,要喝得先回答了她的问题才行。

  “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步若尘死性不改。

  “自甘堕落。”齐如虹咄咄逼人。她一向嫉恶如仇!

  “多少名门正派其实也只是伪君子罢了!”

  “那是少数人,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当坏人有何不可,我生来就是个坏胚子。”步若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步若尘!你还算不算男人,黑白不分。”

  “黑和白混久了就成灰,我本就是灰,灰尘是也。”

  “步若尘,你少跟我咬文嚼字,我念的书肯定比你多。”

  ……

  齐如虹“走”了吗?没有。

  那群镖师们都不知道,齐如虹放弃“自由”之路。他们只得跟着留了下来,反正有吃有住又不用干活,齐如虹不觉得他们待在这有何不好。等她“救”了步若尘再一起打道回京。

  “小土匪,你们步老大呢?怎么一整天不见人影。”齐如虹找不到步若尘,一定是躲起来偷喝酒去了。她懊恼着。

  食古不化、难成大器、屡劝不听、死性不改……

  “今天是山寨的‘公休日’,大家都放假一天。”小土匪答道。什么“公休日”?齐如虹听不懂。

  小土匪笑得很“暧昧”,直问齐如虹要不要“插花”。

  “你花痴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齐如虹看了恶心。小土匪脸上明显的色欲熏心,这“公休日”准没好事。

  “好事!天大的好事。今天会有‘劳贼团’上山寨来,‘慰劳’一下我们这些弟兄。”小土匪说得眉飞色舞的垂涎三尺,齐如虹不禁皱起眉头。

  嫖妓!正是齐如虹惟一不能同男人一样的地方。

  什么“劳贼团”的,齐如虹只听过“劳军团”。打家劫舍的人还有什么好“劳”的。齐如虹不耻有人趋炎附势。

  “听说这一回上山的娘儿们来头不小。”小土匪已经浑身酥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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