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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吻定情 page 2 作者:季月

  “哼!这个老外色胆包天,吃豆腐吃到台湾来了。”有人见义勇为了。

  “瞧他一副满身是毛的丑样子,真让人打心底发毛。难怪会对女孩子毛手毛脚的。”有女性打着哆嗦替季白雪出气。

  “这种人还能让他搭车吗?”有人更愤愤不平地喊了出来。

  “赶他下车!”附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司机先生,停车!把这个色鬼老外赶下车去。”

  “停车!赶走这个洋鬼子色狼。”

  这声声忿忿的呐喊像怒潮般在车内汹涌着,公车司机也义愤填膺地立刻停车,那个满脸须发、不见轮廓的外国男子被怨声载道的乘客们愤恨地推拥到车门口,而后被人一脚踢下车。

  “滚出去!老子不屑收你的臭钱。”司机伸张正义地补了一句。

  车内乘客仍热烈谈论适才洋鬼色狼的余声未息,但车内的每个人都记不起受害者的面孔。然而,谈论的声音仍余波未尽似地,随着公车的晃动,乘客们兴致勃勃的谈兴似乎更浓了。

  季白雪见车子再度往前移动时,除了松一口气外,还甜孜孜地回味着报复的快意,这下子可摆脱了这个不知从何而降的麻烦了吧!

  邱秘书的和蔼可亲让季白雪工作的第二天很顺利,也让季白雪对前一天工作上的小小“郁卒”销声匿迹了。一天的工作下来,等着下班的季白雪一打完卡,便踏着轻松愉快的脚步走出办公大楼。

  然而,就在走向公车站牌之际,她冷不防地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在她本能开口叫出声以前,一只巨掌已重重盖住她下半部的脸。

  “嗯——嗯——”被擒抱住的季白雪,只能无助地发出闷闷的喉音。

  对方将她抱得很紧,在被路上的其他人发现以前,她已被人往暗巷拖去,季白雪内心慌透了,心想这下子可真的完了!

  “别嚷、别嚷!”那人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季白雪听到那带着腔调的英语,心马上就沉下去,怎么这个外国色狼还这么阴魂不散?

  “听我说!”这回,他说得十分缓慢。“你有没有吐出一个胶囊?我必须把这个胶囊要回去,不然你会有麻烦。”

  季白雪突然猛打他捂着她嘴的手,脸也飞快地胀红起来。

  “啊!对不起。”他见自己的手差点闷住了她,立即收回手。“我希望你能听懂我的话。”他又很清楚缓慢地重申旧话。

  猛喘了几口气后,呼吸总算顺畅了,她不意瞥见巷口有人经过,本能又扯开喉咙要大喊。

  那人一急,又赶紧伸手要掩住她大张出声的嘴。

  这回季白雪有了准备,看准了他急急伸过来的大手,她狠狠地在他手上猛咬一口。趁那人大叫一声之际,季白雪早已逃之夭夭。

  等那人追出巷口时,正好见季白雪所跳上的公车扬长而去。

  真是的!那个外国色狼究竟想干什么?

  准备入寝的季白雪不由得从前一天所穿的衣装口袋里拿出那颗令自己呕吐的红白胶囊,坐在床上研究着。

  夜已经很晚了,家家户户都在沉睡中,但在季白雪家的附近,有着如同鬼魅般的黑影,三三两两地来回徘徊着。

  第三天的工作顺利得让季白雪很快就进入状况。

  看着渐渐西落的夕阳,季白雪愉悦地踏出办公大楼,嘴里哼着轻快的曲调,并没有注意到一辆黄色的计程车悄然停在她的身旁。

  忽见那计程车门在面前无缘无故地打开,季白雪感到一阵莫名其妙,这年头生意当真这么难做吗?没招手,计程车司机也要这样抢载路边客,真是的!她不由得弯下腰,往车内探头,要拒绝那计程车司机的一番好意。

  “对不起,司机先生,我并没……”

  季白雪的话还没说完,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形,就被人倏地一把拉进车内,车子也顺利地驶进忙碌的车道上。

  “这是怎么回……吓?!”她反射性地大声问,但见身旁的乘客竟是那个洋鬼色狼,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老天!她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被这个毛毛鬼死缠不放。

  “小……小姐。”对方这次用华语说得十分努力,也十分蹩脚,显然是从“如何说中国话”之类的语文书上现学现卖的。“请不要害怕,我是想请你帮忙。”“我不能帮忙,离我远一点!”季白雪毫不留情地回答。

  那人茫然地眨眨眼,完全听不懂的表情,只听他继续说:“请你把东西还给我。”他说着,便用食指和拇指比了比。“胶囊。”

  季白雪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又把视线调到司机身上。“你这个同伙的人怎么不翻译一下?这家伙的中文真是一流的差劲。”

  “我……我不是同伙的!”司机半秃的头似乎不敢转过来,声音也是带着呜呜的颤抖。“我……我是被逼的……”

  “别多问,快回答问题。”

  随着那雷鸣似的声音,自前座回头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洋面孔,季白雪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她这时才发现前座原来有个这样可怕的彪形大汉。老天!她内心颤栗地想,她季白雪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会无端碰上这样的横祸?

  坐在她身旁的外国男子,立时开口对那人说了一串她和司机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季白雪才稍稍安心地看着前面的大汉面色稍霁地转过头去。

  “小姐,我没有恶意。”季白雪怀疑地扬着眉直盯那对靛蓝的瞳孔,听着身旁这个须发凌乱的外国男子说下去。“那个胶囊,重要,对我。”

  这回,季白雪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到了昨晚那颗自己研看良久的奇怪胶囊,他就是要那颗胶囊吧!

  “噢,那个啊!”

  季白雪原想把带在口袋中的胶囊拿出来,但一想到在前天的梦里,她的白马王子抛弃她,就因为眼前这个家伙莫名其妙抢走她的初吻之故,一时又气上心头,为了一颗来历不明的胶囊,她损失惨重耶!

  “我嘛……”

  她的视线从那对期盼的蓝瞳上移到窗外,瞥见同样在等红灯的隔壁车道上,也是一辆空的计程车,灵机一动,又转回去看身旁的外国人,手却偷偷放在门把上,横线的绿灯已经转成黄灯了,对!就在这一刻。

  “我不告诉你。”

  季白雪抛下这一句话的当儿,已开门跳出车外,等车内的人回过神来,她已乘着隔壁的计程车扬长而去,留下后面眼见着绿灯亮了,却被挡道的车辆所发出的不满地喇叭声。

  第二章

  季白雪带着一身甩掉登徒子的成就感打开家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好像走进台风过境的灾区,客厅的摆饰全被摔得稀烂,沙发也被割开,厨房更惨,连冰箱的瓶瓶罐罐也被倒得一地,简直像是刚经历了大地震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破碎的障碍物,瞥见比她早回到家的父母呆若木鸡地坐在卧房里,脸色十分难看。

  “爸、妈!”她走进父母的卧室发现里面的东西也无一幸免,甚至连窗帘都被割得像挂面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被闯空门了。”父亲总算能维持镇静。

  “报警了吗?”见父亲点头,她又问:“那掉了什么?”

  母亲叹了口气,暗哑地出声。“什么都没掉,可是整间屋子被拆成这个样子,要整理起来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钱和工夫。”

  也对!看来自己的房间大概也不能幸免于难了,季白雪的眼睛往四周一溜,连壁纸都不放过,这房子简直体无完肤,看来真的很……

  听我说,你有没有吐出一个胶囊?

  那个外国男子的声音此时又在她耳边萦绕起来,季白雪心一动,难道是他干的好事?为了她口袋中的胶囊?因为他三番两次跟自己要,没给他,他就干脆……

  望着眼前灾乱一片,她隐约感到这整件事情背后跟自己的相关性,心里不禁忐忑不安起来,真希望现在有人敲门,走进来告诉她这是一场噩梦,醒来就没事……

  一阵门铃的声音骤然响起,季白雪立即回过神来,转身去开门,心中诧异自己的祈祷应验效果之快。

  “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被闯空……”门口的警察瞥见屋内灾难似的情况,不由得睁大眼顿了顿,不知是惊骇还是惊叹。“最近这些闯空门的小偷技术越来越高段了,这是我见过偷得最彻底、最干净的一家。”

  闻言,季白雪无力地望了窗外渐暗的天色一眼,老天对她还真够义气!这样无情地证实她不是在做梦。

  哈啾!

  今天艳阳依旧高挂,晨风依旧清凉,但是准备上班的季白雪却显得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她眼泪汪汪,喷嚏连连。

  也难怪,哈啾!经过昨晚一夜无端的折腾,床的两面都被割破,只剩下一圈圈的弹簧,枕头棉被都被割得稀巴烂,连换洗的衣服都没逃过一劫,她整晚几乎未曾入睡。哈啾!今早浑浑噩噩地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哈啾哈啾的了。

  唉!季白雪吸了吸鼻子,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装,不由得叹了口气,今天的她是穿着和昨天同样的衣服上班,因为上班的套装只剩身上这套是完整的。

  咦?哈啾!她揉揉发痒的鼻子,突然感觉背后似乎有道阴影。回头一看,又找不出什么不对劲,她对自己笑笑,是自己多心了。

  哈啾!前面不远的西药房,季白雪像见到救星似地冲进去,不过,总觉得后面有人在看她,回头张望了一下,却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哈……揉着发痒的鼻头,她便顺势踏进这家自助式的西药房,心不在焉的眼光掠过架上琳琅满目的物品,顺手抄起一包感冒胶囊。

  付完帐,走出西药房,季白雪急急打开包装盒,这样鼻痒搔不着,喷嚏打不出的难过太痛苦了。见到是颗红白胶囊,她不由得愣了愣,顺手拿出始终摆在口袋里的那颗奇怪的胶囊比较着,嗯!还真相像哩。哈……哈啾!

  得快点吃药才行。她看了看表,没时间了。上班要迟到了!她把感冒个囊抛进嘴里,顺手将那颗奇怪的胶囊放回口袋,才要迈开脚步,却冷不防地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喂!你这个人怎么搞的?!”她厌烦地开口骂着。

  “好久不见!”对方有张如沐春风的爽朗笑容。

  这声音是?她讶异地抬头,脸上的厌恶瞬间一扫而空,原以为是老纠缠她不放的外国色狼,没想到竟是……

  “志函!”季白雪眉开眼笑,贺志函,她心仪多年的白马王子。“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你?好巧!”

  “是呀!”他快速上下打量了她几秒钟。“看样子,你找到工作了。”

  她猛点头,高兴得忘了回答,哎!怎么说呢,自从这个长她五岁的隔壁邻居硕士班毕业,开始工作后,他们就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碰面了,教她满怀相思无处寄,现在竟在不意中碰见了,季白雪能不欢喜吗?

  “是哪一家公司?”他一身西装笔挺,神采奕奕。

  “是……”一时兴奋,季白雪竟忘了自己服务的公司名字。“呃……是前面那栋商业顶楼那家贸易公司。”

  “噢!那栋大楼。”贺志函看了一眼,笑着对她说。“那还真巧!我的公司也在那栋楼,七楼,以后方便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

  “好哇!”

  这时的季白雪简直乐得晕陶陶的,和自己的白马王子一起上下班,这真是近水楼台的大好机会。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天赐良机啊……哈啾!

  下班了,季白雪是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大楼的。

  当时钟的指针一到五点,季白雪就冲锋陷阵似地打完卡,兴冲冲到了七楼,准备和贺志函一同下班,今天应该会是她美好人生的第一天。

  她踏着愉快的脚步走向贺志函的公司,正巧碰见贺志函要走出公司的大门,就在她高兴得要上前打招呼之际,贺志函却像是在等什么人似地停住脚,别过头。

  几秒钟后,一位明艳的女子走了出来,贺志函主动亲昵地握住她的手,两人笑得很甜蜜。

  “啊!小雪。”他们往前走没几步,贺志函就看到了她。

  “啊、呃、嗯、嗨!”她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似地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护。

  “下班了吗?”贺志函没注意到她的不知所措,笑指着身旁的女郎说:“这是我公司同事,范文倩,文倩,这是我家隔壁的小妹妹,我可是从小看她长大的。”

  范文倩笑得十分甜美。“这么说来,你还真老。”

  “和小雪比起来,是成熟了一点。”贺志函笑声清朗地道。

  “嗯……”季白雪下意识地要证实自己第六感的错误,故意刺探地开口。“你……你们看起来好登对。”

  “啊!哪……哪有……”范文倩先红了脸。

  “小雪!你爱开玩笑的个性还真一点也没变。”贺志函一径潇酒笑着说。

  季白雪勉强干干地笑了几声,瞥见面前的这一对尽管脸红尴尬,那相牵的手似乎握得更紧了,顿时,她感到心口一片空。

  “要不要一起走?”贺志函笑问着。

  “你们先走吧!我是突然想到要上厕所。”

  看着那对相互牵握的情侣欢愉地跨进电梯,在电梯关上的刹那,季白雪似乎看到自己埋藏心底多年缠绵绯恻的红心,在眼前碎裂的残骸,哈啾!一个毫无前兆的喷嚏突然猛冲上来,眼泪也酸酸地冒出来。

  唉!她垂头丧气地走进另一部电梯,心底悲哀叹息着,她失恋了。哈啾!又感冒,真凄惨。

  哈啾!刚走到街上,一阵晚风吹来,她又忍不住要打喷嚏,不知是失恋,还是感冒的缘故,鼻子酸得难受,眼泪也流得一塌糊涂。早上吃的那颗药似乎一点效用都没有,等按那说明书上十二小时之后再吃一粒的话,她恐怕已经打喷嚏打得作古了。哈啾!

  “别动!”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季白雪感到腰间被硬物抵住,还来不及思考这话的含义,她已经转身往后看。这一看便不得了,一支亮晃晃的尖刀清楚明白地抵在她的腰际,她竟愣头愣脑地顺着那个持刀人的手往上看,这一看,季白雪更是吓得税不出话来,刹那间,自己身体的感冒及心里的失恋之苦全抛到九霄云外了。

  又是一个高头大马的洋人!而且长得比昨天所见的那两个还丑、还凶悍。

  那人面无表情地对她打了个转头的手势,她竟毫无错误地猜出他要干什么,季白雪事后才有所感触,原来在这种被压迫的情况下,领悟能力相对提高了。

  “你……”在这种情况下,她真佩服自己还出得了声音说话。“你是和昨天那两个人一伙的吧?要胶囊,我还给你就是了……”

  她发现自己颤抖得相当厉害,掏了半天口袋,总算摸到了那颗要命的胶囊,但在那人伸手要接时,她的手抖得太厉害,竟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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