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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戏飞将 page 3 作者:香雪海

  何云飞急忙的把搁在她左腿的右脚抽出来,她立即从他身上起站来,心慌的跑开。

  杨慎之则拉他站起来。“飞将军,你的左脚比你的右脚还厉害,刚才你那一球踢得又猛有力,真的很精彩,现在我们赢对方一球,接下来我们只要守着不让对方攻过来,我们就赢了。”

  何云飞不在乎这场比赛的结果,他目光盯着前面和队友商议战略的呈凤。

  场外裁判白旗一举,表示继续比赛。

  由蓝队先发。输了一球,呈凤急于想进球,于是动作跟着大起来,带着球横冲直撞,一心想突破对方的防守线,射球进分。

  大家都觉得奇怪,斯文的龙少爷,即使足激烈的踢球活动,身段也一定保持优雅飘逸,而不是今日勇猛、甚至趋于野蛮动作,不过却也让这场比赛格外显得紧张又好看。

  离比赛终场还不到半个时辰,场内精彩刺激,场外蓝红旗帜摇旗呐喊,每个人的心情都随着那粒球七上八下,忽左忽右,没有一刻安稳。

  蓝队一次传球,被何云飞给拦截下来。

  眼看又是何云飞和呈凤对峙。呈风对他脚下的球虎视眈眈,何云飞高高的抬起左脚时,看了她一眼,于是放下左脚,改以抬起右脚,将球踢得飞高,呈风一招有风来仪纵身跳起来,一个挺腰,在半空中—个后空翻,在半空中截下球,然后身体一个半回旋之后,将整个人倒挂起来,右脚一钩,狠狠的将球踢进木门里,引起场内场外一阵热烈掌声。

  比赛结束,结果三比三,两队平分。

  “呈龙,最后射进那——球,真是好身手。”何云飞走到呈凤身边由衷的称赞。

  “过奖了。”她冷淡的回应一句,便走了开。双方平手,皆大欢喜,可是她却很不满意。  ’

  “少爷,擦擦脸。”小厮泥鳅递上湿巾,然后怀疑的说:“少爷,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龙少爷和之前那个龙少爷不一样,感觉上倒好像是那天碰到的凤小姐,态度嚣张又跋扈,好像处处针对少爷你似的。”

  “泥鳅,别胡说了,传到皇上耳里可是欺君大罪,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罚你掌嘴。”何云飞斥道。

  “泥鳅以后不敢了。”他嘴里说不敢,心却很不服气。“对了,少爷,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最后一球少爷明明就抬起无敌的左脚了,怎么突然又改刚右脚,好像故意做球让龙少爷表现。”

  “没……没有这回事。”何云飞眼睛往上抬,局促的否认。“这是君子之争,我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是吗?”他从小服侍少爷,了解为人诚实正直的少爷,一说起谎来就口吃,而且眼睛总是朝上面看,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少爷,你是左撇子,在最后关键时刻,为什么不用左脚踢呢?刚才那一球少爷若是用址左脚的话,凭龙少爷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

  “掌嘴。”何云飞不过是轻令一声,却是威严不可违。

  泥鳅掌了自己一下,声音清脆。

  “我不是一直告诫你,京城不比边疆,要谨言慎行,不要耍嘴皮子。”

  “乐城的人就是比一般人多一个心眼。”这抱怨的话才出,何云飞凛凛的目光却射过来,不怒而威,泥鳅连忙低下头去。

  他轻吐一口气,平和的说:“泥鳅,在比赛场中放水,是不尊重对方的行为,你问我为什么改用右脚去蹋,那是因为一场比赛下来,三球都是由左脚踢进去,左脚已经疲乏了,所以我才改用状况良好的右脚去蹋,而且她……”他顿了一下,声音不觉柔和了许多,“呈龙球技真的很好,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懂了。”泥鳅在心里却应了声:才怪,少爷的体能状况他最清楚不过了,最俊那球分明就是故意放水的。

  而且,少爷也很奇怪,今天一提到龙少爷,不仅急于维护,而且口气又特别温柔,甚至还带点害羞。

  想到这里,泥鳅一惊,莫非他是……

  蹴鞠比赛结束,皇上在御花园宴请众臣,并当着大家的面嘉许呈凤和何云飞两人技冠群伦,各赐金球一只,以示奖励。

  呈凤最后踢进的那一球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所经之处,总有一些王孙公臣对她竖起拇指,这种众星拱月的滋味着实让她乐昏了头。

  “春花,这种感觉真的很棒,这次假扮呈龙是最过隐也最有成就一次,不必像上回一样,处处隐忍不能表现,独让何云飞耀武扬威,以为自己有多不了起!”面子挣回一些,人也得意了起来。“只可惜是平分,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不过还好,大家的焦点都放在我身上,他们都称赞我最后一球踢得很漂亮呢。”

  “小姐,收敛一点。”春花不时的在她身边提醒,“少爷为人谦虚,不会露出不可一世的样子。”

  “呈龙就是这点让人觉得别扭,什么胜不骄、败不馁全是虚伪狗屁的话,否则又何必拚得你死我活的?”呈凤仍沉浸在那一球的欢呼声中,“春花,我只要一想到最后那一球,硬生生的从那小子脚上拦截过来,再一个倒挂金钩一踢进球,那个何云飞的脸立即气黑了,飞将军变成黑将军,那时我真的好高兴。”

  “小姐,飞将军的脸本来就很黑了。”春花泼她一盆冷水,以防她乐得昏了头,

  呈凤才不管他的脸是黑是白,她咬着手指沉思着,并自言自语的说:“不行,我一定要再找机会和他比个高下不可。”

  “小姐,你不能再……”

  这时前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呈凤好奇的就要循声走过去时,春花急忙的阻止她往前走去。

  “小姐,再过去就是后宫嫔妃、公主们平时散步赏花的满春园,一般人没有奉诏是不准进去的。”

  “这满春园我不知陪太后逛过几回,没有人会比我更熟悉了,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可是你现在是少爷的身分……”

  没等春花将话说完,呈凤一脚便踏入那扇拱形门,走进满春园。

  远远的,她看到一位女孩在扑蝶,身后伴随着一群宫女。

  “你们别跟这么紧,都把蝴蝶给吓飞了。”阿蛮公主责怪的说。

  “公主,回去吧,再过去就要出园子了。”宫女红玉劝道。

  “出园子又怎么样?皇宫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阿蛮公主质问。

  “不是不能去,而是现在皇上正在那头设宴,若这时公主在那里出现总不太适宜。”

  “他们吃他们的,我扑我的蝶,各不相干,有哪里不适宜?而且若真不适宜的话,该回避的是他们,而不是我。”

  “好一个不讲理的公主。”呈凤嘀咕一句,春花却暗自偷笑。

  说到不讲理,没有人强过凤小姐,不过这位公主倒是和她不相上下。

  宫里大大小小的公主她也认识不少,呈凤倒想看看这位公主是何许人,于是再走近瞧个清楚,尘异不禁发出疑问:她是谁?

  阿蛮公王拿扇住前扑向粉蝶,不米被一个石子绊了一下,身子向前倾倒,整个人扑到呈凤身上去。

  她一惊,推开呈风,斥道;“你是谁?”

  “那你又是谁?”呈凤想也没多想,很自然的反问一句。

  阿蛮公主怔了一下。她是先皇最疼爱的公主,连当今皇上对她这位小皇姐也要敬畏三分,这男子竟敢如此放肆。她生气的扬起手就要朝呈风的脸颊刮下去时,手腕却被紧扣的动弹不得。

  “你……”阿蛮公主圆睁着眼睛怒睨呈凤时,却见呈风那俊俏的脸蛋,不意震了芳心,闪了舌头,斥责起来也显得支离破碎,不见威吓,只有娇态。“你大胆无礼、你放肆……该死、你……”

  “哪来这么多你呀你的?我不过问你是谁,你不说就算了,干嘛要打人?”呈凤说完便放开了她的手。

  “放肆!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擅闯满春园,还对阿蛮公主如此无礼。”红玉站出来斥喝。

  阿蛮公主反过来责瞪她。“放肆。这话是你这丫头说的吗?还不给我退下。”

  “原来你就是阿蛮公主。”呈凤经常进宫陪侍现今太后,经常听太后提起到先皇生前最疼爱的就是阿蛮公主,由于她的生母丽妃身子骨弱,有一段时间阿蛮公主就和丽妃移到离京的—座行宫静养,最近才被接回宫。

  “喂,现在你知道我是阿蛮公主,还不快快给我报上名来。”她命令道,目光直盯着呈凤的脸瞧。

  “皇甫呈龙给公主请安。”呈凤行了一个礼。

  “那个胆大妄为、连续违抗五道圣旨的人就是你咧!”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在宫里,并不怎么理会宫里的那一套繁文褥节,如今更是不避男女之嫌的将眼前扮呈龙的呈风打量仔细。“我听说今天的蹴鞠大赛,龙公子也是大大的出了风头,把其他王孙公子都比了下去,皇上还赐你一个金靴。”

  “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呈凤眼眉得意一扬,从袖口拿出金靴向上一抛再接下来,手摊开来给她看。“公主,请看。”

  阿蛮公主从她手上拿起这个小金靴,“真可爱!”

  说着,她将金靴往前抛去,呈凤纵身一跃接下金靴,然后一个翻转,又回到原地。

  “公主,这个给你。”呈凤提起她的手,将一只粉蝶放到她手上。

  阿蛮公主心喜,两眼发亮,玉颊飞上两朵红云。

  “龙公子,真是好身手,以后我召你进宫陪我玩,可好?”

  “好啊,好啊……”一听到玩,呈凤也没想太多,点头如捣蒜连声道好。

  而春花却感不妙,大声的禀告,“少爷,我们应该赶快回到宴席上去,皇宴上无故失踪,被发现了可是大罪。”

  呈凤恍然大悟。“公主,在下应该回去了。”

  “再留一会,皇上若怪罪下来,有我替你担待。”阿蛮公主道。

  “不敢连累公主,告辞。”

  走出满春园时,春花忍不住抱怨,“小姐,你在公主面前表现得这么过火,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的,这位阿蛮公主比其他公主有趣多了。”

  “可是……”

  “春花,你就是担太多心了,你看到现在还不是没有人察觉出来吗?放轻松一点,不会有事的,我们快回宴席吧。”

  呈凤惬意的走着,可春花是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她担心着,若是有人发现此龙实为凤的话,那可是杀头的欺君之罪,又思及阿蛮公主看小姐的眼神,简直就是芳心大动,春情荡漾的样子。

  春花实在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第三章

  破晓时分,闻鸡起舞,这是何云飞自小养成的习惯。

  一把单刀在手,脚步稳健、招术灵动、变化巧妙,只见刀光闪闪,身随刀影晃动,颇有气壮山河、撼动百岳之势。

  倏地,竹林飞出—条黑影,其手中长剑直直的朝他飞刺过来,他从容的往左一闪,手里的单刀挥、拦、挑,一一的化解蒙面黑衣人凌厉的攻势。

  “你究竟是何人?”何云飞只守不攻,心里暗暗纳闷来人灵巧的身手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的前世仇人,今世来向你讨命的。”黑衣人腰一挺,一个空翻之后,剑法顿时变了路数,改攻他的下盘。

  “前世……”何云飞楞了一楞,黑衣人趁机进攻,幸亏他及时回神,灵敏的闪躲,但左臂上的袖子仍逃下过被划破的命运。

  “原来飞将军的本领就只是这样而己。”

  “你知道我?”他诧异的问。这黑衣人的口吻令他觉得很熟悉。“你究竟是何人?”

  “打赢我再告诉你。”

  “故弄虚玄。”两人边说边打。何云飞双脚顺着对方的招术步步为营,趋避进退,黑衣人的剑丝毫沾不上他身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看你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黑衣人一个回身,再执剑逼近时,又是另外一种招术。

  打了一回合,何云飞大约摸出这剑法足一套八式,由八武衍生成六十四招,招招看似轻灵,却是准狠无比,只是每到最后一式时,黑衣人却又像有顾忌似的,身子腾旋在半空中,双脚又立即着地,如此一来,身手反而施展不开来。

  何云飞不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却明白黑衣人只是来和自己过招,并无取人性命之意,既然如此,就和他玩玩,再拿下面罩,瞧瞧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打定主意,何云飞改守为攻,但每一点到要害,他又立即缩手,换另—式伺机攻击。

  黑衣人眼看自己渐居下风,心急了,手脚也乱了分寸。

  何云飞左腿一个横扫干军,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即被踢落在地,而身体也因承受不住力道而踉跄几步,其脚还没站稳,何云飞又趁胜追击,拳拳如风的朝黑衣人打去,最后一招擒拿,五爪正中黑衣人的胸口抓了一把。

  “不要脸。”黑衣人气愤的给他一个耳光,他的脸颊立即浮现五指掌印。

  “你……”何云飞惊诧且气愤,在他的观念里,男儿身体是钢骨,可以让人任意折磨锤炼,他是眉头也不会动一下,可脸是代表尊严,怎么可以让人如此折损?

  “你什么你?”黑衣人眉眼一挑,似娇似嗔的吐一句,“你无耻!”

  “我无耻?”一向自认行事光明磊落的他,今日不仅莫名其妙的让人刮耳光,又被骂无耻,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对,你不仅无耻,而且还下流。”

  一把怒火快速的在他体内流窜,内力不运自生。“蒙着脸骂人又多光明正大?让我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话才落,他身如心光般一闪,刷地,而罩被他拿下,露出那—张明眸俏脸。

  何云飞大吃—惊。“凤小姐,怎么会是你?”

  “对,就是我。何云飞,我们之间一直都没有分出胜负,今天我们就好好的打一场,分出高下,你觉得如何?”上回蹴鞠大赛踢成平手时,她心里就很不服气,一心想找机会和他比试武功,得知他每天这个时候会在这里练武,于是她便摆成黑衣人前来和他比划一下。

  “我不敢。”他怎么能和凤小姐动手呢?

  “你……我知道了,你害怕了。”呈凤用话激他。

  “小姐此言差矣,云飞从小就随父帅上阵杀敌,从不知害怕为何物?”

  “既然不怕,那就再打一回合,这次一定得分出输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你最好有心里准备。”

  何云飞如坠五里雾。“云飞愚昧,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小姐了,竟惹得小姐要出此下策来偷袭云飞?”

  “这不是偷袭,而是想和你比个高下。”呈凤不满的睨了他—眼,“说到偷袭,让我想起你下流的手法,何云飞我问你,刚才在过招的时候,你的手……你的手……”心卜通的跳个不停,胸口热了起来,话便打住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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