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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戏凤 page 10 作者:苏浣儿

  如妃双手一挡,阻止阎碔的行动,“不,那汤不是太后熬的,是……”

  “是什么?”

  “是我叫她熬的!”

  突地,一道阎碔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子声音自帘幕后面响起,一道高大瘦长的身影走了出来,那正是阎碔亟欲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的楚聿丰。

  乍见楚聿丰,阎碔万分惊讶,他猛地跳起来,指着楚聿丰半天说不出话,“你……你……”

  此时,如妃趴在床上哭了起来,“皇上恕罪!不是臣妾要害皇上,实在是这人……他威胁臣妾,如果臣妾不从的话,他就要害死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臣妾不怕死,但臣妾不能不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因为这是皇上的孩子啊!皇上,请原谅臣妾!”

  闻言,阎碔不禁怒火中烧,开口就要叫人。

  可他快,楚聿丰比他更快!阎碔只觉眼前一花,楚聿丰已然飘至眼前,单手按在如妃头顶上。

  “你不要她的命了吗?”

  阎碔气极了,“你……”

  “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女人的死活,但你别忘了,她正怀着你的孩子,而且……你已经喝下凤宫的独门毒药,这世上除了敦煌九凤,没有人可以解得了;所以你们父子二人的命,都操在我手上,如果你想死的话,不妨大声叫叫看,我不会有意见的。”

  阎碔瞪着楚聿丰,怒到极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聿丰不答反问:“那我问你,你为什么非得置我和朱儿于死地不可?”

  “那是因为……”

  “因为九凤玦吗?”

  阎碔点点头,“没错!九凤玦是天地至宝,拥有可以掌控天下的力量,只要是人,没有人不想得到九凤玦,我自然也一样。”

  楚聿丰冷然一笑,“你已经是一国之君,却还不满足,妄想掌控天下?你自认为你比麒麟四帝、独孤瀚还来得厉害吗?连麒麟四帝、独孤瀚都不敢妄想掌控天下,而你居然以为自己可以?根本就不自量力!再说,光有一块九凤玦有什么用?你能得到九块九凤玦吗?即使你得到九块九凤玦,你能再得到玉麒麟吗?纵使你得到九凤玦,也得到玉麒麟,你知道怎么用吗?如果这些你都不知道也做不到,那还跟人家谈什么九凤玦?你根本不配!”

  “我……”

  楚聿丰冷冰冰地瞧他一眼,“我知道你是怕我抢了你的帝位,所以才想杀我,是不是?”

  阎碔不发一语,只是僵硬地点头。

  楚聿丰哈哈一笑,“阎碔,亏你是个聪明人,居然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愚蠢?我不认为这个想法愚蠢,毕竟老头子心中的太子是你,他想传位的人也是你,你又是敦煌九凤,我不得不……”

  楚聿丰睨了他一眼,“想不到东秦国的皇帝,竟昏庸愚蠢至此!”

  “你!”

  “我承认我确实就是二十二年前失踪的太子阎瑾,问题是,这件事除了我、除了死去的父皇,还有谁知道?还有谁能证明?”

  “可是那封信……”

  “信?你是说父皇所写下有关我身世的那封信?你看过了?”

  阎碔点头,“南宫朱衣那丫头拿给我看了。”

  原来如此,原来朱儿这丫头早知道自己的身分。其实这也不足为奇,一来她有南宫无咎为兄长,二来她在父皇临终前陪在他身边,父皇都能将九凤玦托付给她了,那封信自然也一并交给她了。

  只是他可以想见,当这丫头把信拿给阎碔时,一定是又得意又理所当然地为自己辩解,说不定还乘机痛骂了黎容雁一顿呢!唉!这丫头满腔的正义感,却冲动有余、机智不足,难怪黎容雁会对她下那种毒手了。

  楚聿丰说道:“我听父皇说过那封信的事,但即使真有这封信存在,那又如何?这就能夺得了你的天下,抢了你的帝位吗?”

  阎碔一时语塞。

  阎碔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当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时,有几个人能保持冷静?况且有黎容雁在一旁煽风点火,他就算冷静也冷静不了三刻钟。

  楚聿丰轻叹口气,“阎碔,不论你相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我都要告诉你,我根本不想做皇帝,我也不想和你抢王位、抢江山!”

  阎碔有些诧异,“你不想?”

  “身为敦煌九凤,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取不到的?是钱财?是权位?还是名利?如果可以,凤宫早不知出了多少皇帝,但是我们不会这么做,一来没有必要,二来当皇帝容易吗?当皇帝得替百姓、替天下人操心,而且敦煌九凤闲云野鹤惯了,不会替自己找这种麻烦事来做的,所以我既不想,更不会和你抢位子,你大可以放心!”

  闻言,阎碔心中的疑惑与戒心大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在我身上下毒?”

  “那自然是为了要挟我,要我解了施在南宫朱衣身上的摄心术了。”

  楚聿丰还没说话,黎容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是听到太监的通报赶过来的。

  楚聿丰眼睛一眯,冷眼瞧着那摇曳生姿、腰肢款摆的黎容雁。

  黎容雁来到楚聿丰面前,瞪着楚聿丰俊美无俦的容貌。

  “你就是阎瑾?”

  楚聿丰淡淡一笑,“阎瑾已经死了,我现在叫楚聿丰。”

  黎容雁点头,“不管你叫阎瑾也好,叫楚聿丰也罢,你跟你母亲可长得真像;惠妃如果知道她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相信她在黄泉底下,也会很高兴的。”

  “是吗?”楚聿丰冷冰冰地说:“如果我母后能活着看到我现在的模样,我相信她会更高兴!”

  黎容雁脸色一白,“你这是替你母亲报仇来着?”

  “你说是报仇,那就算是报仇好了,毕竟你害死我母后,我找你报仇并不为过。”

  闻言,黎容雁大笑,“报仇?你有证据能证明惠妃那贱人是我害死的吗?”

  楚聿丰眼神一冷,“想害一个人,有时候并不需要理由,你当年说我母后买通太医迟报讯息,夺走你的后位,这又是凭什么证据?”

  黎容雁尖声大叫:“那是我亲眼所见,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楚聿丰慢条斯理地道:“我母后住在东和宫,你住在西宁宫,这两宫相距至少一里远的路程,刚生完孩子的你居然可以亲眼看见?若不是你天生有异于常人的眼睛,可以看到一里外的事物,那就是你在说谎!”

  黎容雁登时脸色惨白,眼睛瞪得老大,“你!”

  “我再问你,阎碔是什么时辰出生的?”

  黎容雁的声音更尖锐了,“你问这做什么?碔儿是什么时辰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去过内务府,问了内务府的几名老太监,根据他们的说法,阎碔是在寅时初刻生的,而我则是子时三刻生的。我怕这些老太监记错了,又特别去找了当日的两名收生婆。那两名收生婆虽然已经死了,不过她们都把入宫接生视作无上的荣幸,所以在家谱上记得清清楚楚。”

  说着,楚聿丰从怀中取出两本家谱,指着其中一本说道:“这是替你接生的收生婆写的,上面写:寅时黎娘娘分娩,喜获麟儿,赐名碔;而这本,是替我娘接生的收生婆写的,她写:子时惠娘娘分娩,喜获麟儿,赐名瑾,即当今东宫……”

  楚聿丰话都没说完,黎容雁便疯狂似的大吼大叫,奔了过来,伸手就要抢夺楚聿丰手上两本家谱,“骗人、骗人!你根本就在骗人!我早把收生婆和太监、宫女都杀了,你怎么可能找得出什么老太监和收生婆?”

  楚聿丰眼中精光一闪,“阎碔,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你母亲说什么了吗?”

  第九章(2)

  阎碔当然听见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母后,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把收生婆和太监、宫女都杀了,是不是?”

  黎容雁陡然住口,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盯着楚聿丰和阎碔,随后她放声狂笑起来,“没错!是我杀了惠妃,然后又杀了当日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把错推给惠妃,但那又如何?你能让惠妃死而复活吗?你能改变我儿子是皇帝的事实吗?”

  “是不能,但我可以杀了他,自己当皇帝。”

  黎容雁高傲地抬起下巴,“螳臂当车!只要我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叫人把你射成蜂窝、剁成肉酱!”

  楚聿丰猛地拉过阎碔挡在自己身前,一把匕首冷冷地横在他脖子上,“你不怕你儿子死的话,你就叫人进来吧!”

  “你!”黎容雁气急败坏地说:“阎瑾,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告诉你,我当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母亲,现在一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怎么会先在阎碔身上下毒。”

  黎容雁一惊,“碔儿,他说的是真的?他当真在你身上下毒?”

  阎碔点头,“他威胁如妃帮他,否则就要杀了如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妃,你……”

  如妃早吓得全身发抖,瑟缩在一旁,“太后饶命!臣妾是被逼的,臣妾绝对没有要害皇上的意思,请太后相信臣妾!”

  “住口!不要再讲了!”黎容雁踏前一步,“阎瑾,说吧!你到底要什么?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碔儿,解开他身上的毒?”

  楚聿丰冷哼了声,“我要什么,你都会答应我吗?”

  “除了当皇帝以外,你要什么我统统答应你!”

  “好!我要你解开朱儿所中的摄心术。”

  黎容雁有些诧异,“就这样?”

  楚聿丰微微颔首,“没错,就这样!”

  “你……你不想当皇帝?不想替你母亲报仇?”

  “我如果想当皇帝,早就杀了阎碔,哪还会等到你来?再说,杀了你,我母后就能复活吗?得饶人处且饶人,身为敦煌九凤,我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黎容雁瞪着楚聿丰,似乎在思索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半晌,黎容雁点头,“好,我会解开那丫头所中的摄心术,不过……”

  “不过什么?”

  黎容雁又踏前一步,冲着楚聿丰露出一抹极迷人的笑,“不过我实在不放心,所以你先放了碔儿,好不好?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弟弟,不是吗?”

  楚聿丰听了这话,低头看了阎碔一眼,正巧阎碔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望,都被对方身上那相似的气质所震慑。

  兄弟?是啊!他们的确是兄弟。纵使他们分隔了二十二年,纵使他们的身分有着云泥之别,但他们仍旧是兄弟啊!

  楚聿丰放开了阎碔,“我放了他就是,你可要……”

  就在这时,黎容雁又逼上前,再次露出笑容,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阎瑾,看着我。”

  楚聿丰一愣,依言看向她。

  见状,一旁的阎碔大惊失色,连忙叫道:“母后,你不可以这么做!”

  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黎容雁一声尖叫,双手抱着头开始叫嚷起来:“我的头好痛、好痛,你也会摄心术……是不是……是不是……”

  此时,楚聿丰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晃晃,连连后退,最终跪坐在地,脸色惨白无比。

  “身为敦煌九凤,如果连摄心术都不会,哪有资格叫敦煌九凤?”

  “你……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黎容雁惨叫着,双手在头发上乱抓乱扯,试图减轻疼痛。

  可她越扯越痛,越痛越扯,甚至连头皮都扯下来了,她那鲜血淋漓的模样,吓得所有宫女、太监纷纷走避。

  “母后,你不要紧吧?快传太医!”

  阎碔奔上前想救母亲,但正处于痛苦之中的黎容雁,根本认不得人,一把推开了他,嘴里不住叫嚷着头痛。

  楚聿丰摇头,扶着墙勉强起身,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滴落,“没用的!你把全东秦国的大夫都找来也没用!她正在施法,被我这么一还击,等于有两倍的力量回到她自己身上,她这是自受其祸,怨不得人!”

  “可是……”

  阎碔还想说什么,但黎容雁已经因捺不住痛而奔了出去,嘴里兀自凄厉地尖叫着:“我头好痛,救我!谁来救救我?求求你们,来救救我!”

  阎碔登时慌了手脚,跟在她身后奔了出去,“母后、母后!”

  可哪还有黎容雁的身影?

  阎碔连忙叫道:“快!快去把太后找回来,快!”

  他才刚吩咐完,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宫女、太监的惊叫声,然后几名太监抖着手脚奔过来。

  “皇……皇上,不好了!太后跳湖自尽了!”

  阎碔一听,整个人像被雷打中似的,愣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

  两个月后,南宫朱衣在南宫无咎的带领下,乘着一辆驴车,来到敦煌佛窟。

  望着那参天巨大的石像,南宫朱衣的小嘴张得开开的,半天合不上。

  她扯了扯南宫无咎的袖子,“大哥,这石像有多少年了?有没有五百年?不对!应该超过一千年了,对不对?”

  南宫无咎没有回答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佛窟。

  南宫朱衣等了半天没等到答案,于是回过头来,“大哥,我问你这石像有多少……大哥,你怎么啦?怎么望着石像发愣?”

  南宫无咎收回目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朱儿,你下车吧!我想聿丰应该已经出来等你了。”

  南宫朱衣摇头,拉着南宫无咎的手不住摇晃,“大哥,我们一起下去,你不是很想见凤姐姐吗?你跟我一起去,我们一起去见凤姐姐。”

  南宫无咎苦笑,“不,你去就好,如果我跟你一起去的话,我怕你会连凤宫的大门都进不去。”

  南宫朱衣的小嘴嘟得半天高,有些失望,又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凤姐姐是这样的人吗?她会因为不喜欢大哥,所以也跟着不喜欢我吗?”

  这时,一个男子说道:“大姐不会因为无咎的事而不喜欢你,但如果无咎坚持要闯凤宫的话,只怕你这一趟来,会见不到聿丰了。”

  南宫无咎朝着声音来源望去,郁郁寡欢的脸上露出一抹真心的笑,“云章,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南辽,陪着你的皇帝老婆吗?”

  楚云章点头,“阎碔派人通知我,说聿丰出事了,要我带他回凤宫疗伤。”

  一提起楚聿丰,南宫朱衣登时忧心如焚。

  她笨手笨脚地爬下驴车,急急忙忙地冲到楚云章面前,“云章哥哥,聿丰哥他没事吧?他伤得重不重?我可不可以进去看他?”

  楚云章笑看着南宫朱衣,“当然可以,写信要你来,就是要你来看五哥,否则叫你来做什么?”

  “那我们走吧!我好担心聿丰哥,我想快点见到他!”

  南宫朱衣拉着楚云章的手就往前乱冲。可一来她不知道路,二来她冲得有点过快,所以便一头撞上石壁,疼得她哇哇大叫。

  “好痛!痛死我了!”

  楚云章差点笑出来,忍不住摇头,“傻丫头,急也不是这种急法,你想先把自己撞得满头包,然后再去见五哥,好当一对‘同病鸳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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