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应征金氏的精算师。
她有信心一定可以击退全美所有的优秀人才!
因为,她是水漾情。
她二十岁就以天才头脑与优秀的成绩,获得了财经博土的学位,也是领有执照的精算师,得过的奖项更是不胜枚举。
她没有理由落选的!
金——大哥哥,他们要见面了。
"铃……"一阵刺耳的电话声打断她雀跃的心情。
"喂。"她嘟着小嘴,不太满意有人打扰了她的好心情。
那端的人操着流利的英文,却有那么点油腔滑调,"小晴晴,你得救救我。"金发男子谄媚地喊着她在按摩学院所用的小名。
"拜托!杰飞,这招对我无效。"她可不吃他们老美那种肉麻当有趣的甜言蜜语。
"小晴晴,你什么都好,就是不解风情。"他还在打马虎眼。
"停!有话快说,无话收线。"她才不理他呢!
"我要结婚了。"杰飞见甜言蜜语无法奏效,立刻从实道来。
"那关我什么事?"她又塞了一颗巧克力到嘴中。
"因为,我不能去金皓天家按摩了,所以想请你代劳。"
"什——么!?"那颗巧克力立刻被她吐了出来。
她和杰飞是同一所按摩学院,以资优成绩毕业的同学,就业之后,从此无交集。再说,以她独立的个性,她与他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尤其,这个杰飞总爱以甜言蜜语钓美眉,所以,她更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杰飞碰了几次灰,也就学乖了。
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嘛,自然不可能无病无痛。
一次,她的月事来了,痛得在地上打滚,偏偏那天必须为一个重要的客人按摩,她只好找杰飞代打,欠了他一个人情。
于是二人的"代打关系"就这么持续了一年。
看来,这个"讨债杰飞"是赖定她了。
只是这一次用的理由及"客户",都太……太劲爆了!
"我这一生只结一次婚!安琪儿是我的最爱,非她莫娶。小晴晴。你们东方女性最能理解弱水三千的道理了。我爱安琪儿,我爱她——哦——"杰飞自顾自地歌颂爱情。
她实在听不下去!"停!唉,我真是交友不慎!"
"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小晴晴!"他更夸张地在话筒那端高呼。
"闭嘴!否则我不代打!"她发现自己的头顶上方已笼罩着一大片乌云。
"好!好!谢了!等我回来,会包个大礼……"
"别不给我回来就好了!"火速收了线,她立刻将巧克力冲进马桶。
她是想要和金皓天见面,但……不是在这种"袒裎"相见的场合中啊!
第二章
远方的晚霞慢慢掩去纽约市的热浪与繁忙,水漾情驾著她的车往市郊驶去。
就在一栋栋的高楼逐渐消失时,茂密的青草地粉墨登场。
这里就是纽约市大部分的巨贾富豪喜欢的曼哈顿区。因为真正的富豪若要居住,绝不会选择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而是要拥有湖光山色的别墅。
而她今天的"雇主",就住在这栋近城堡的别墅中!
她的房车一驶近金漆的大门前,立刻看见"金宅"两个大字。
忽然,十数盏刺目的探照灯往她照过来,就在她还来不及辨识清楚前,一道公事公办口吻让她怔了半晌。
"这里是私人住宅,没事请离开!"配枪的警卫已经站在她的车窗外。
"我是——按摩师,漾晴。"
她连忙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杰飞因婚事不克前来的委托书。
警卫又用手电筒仔细地看了她几眼后才放行,"直走到底,右侧门就是金先生的按摩室。"
"谢谢。"水漾情不亢不卑地说,这才明白要"进"金家大门还真是不容易!
"我们每个角落都装有监视器,希望你——自重。"警卫忽然抛下这么一句话。
他说什么?
自重?
他怕什么?
怕她"吃"了他老板?
哼!不管美国性爱观念如何开放,她的第一次——绝不是为了攀权附贵而随意奉上!
微微恼怒的水漾情,用力踩下油门急驶而去。
真是欺人太甚!
一路驶来,只见莹亮的光芒照耀着金家的每一寸土地,连角落也不放过,璀璨的光华烘托出满地绚烂。
原来,这就是雪山之巅,金字塔顶端的生活!
车子一停,她便将那头水亮长发梳成一个髻,一身紧身韵律黑衣裤,再加一件缎质金粟色的单层功夫外套,整体给人一种干净俐落又有素质的感觉。
她拿了事先备妥的按摩用品下车,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近那间按摩室,看见另一个高头马大的警卫,挡在门前。
"请打开你的提袋。"显然这个警卫已经知道水漾情代替杰飞按摩一事。
她依言拉开拉链,心里却有些不快。
那是一种"不被尊重"的感受。
虽然,她一直在收集有关金皓天的资料,知道他的作风,但却没有真正走进他的生活圈。
例如,她就不知道他家有这么多"公事公办"的警卫;他家大到这种宽阔无边的地步;还有——他现在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他最近的一张照片,还是他二十岁那年被狗仔队偷拍的。据说,那家杂志社在拍了他的照片后的第二天就关门大吉。
小道消息曾指出,他非常排斥照相,而那家杂志社显然犯了他的大忌,所以他的父亲便命人捣了那家杂志社。
虽然,她一直都不相信这事,因为要令一家公司在一夕之间倒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如今看见这层层关卡,她不禁推翻之前的认知,那也许是真的!?
"袋子没问题;请你脱下外套。"警卫又说。
"什——么!?"她不敢信自己听到的话。
"这是规定!请配合。"他还是那副酷样。
她重喟一声后,还是妥协地褪下外衫。
只见那警卫冰冷的双目有几秒的闪神,那是对她身材的赞美。
水漾情看过太多男人对她的注目礼,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因为检查而窥其姿态,她不免有些难堪。
警卫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旋即回神,拿起金属探测器往她身上检查,最后恭敬地将外衫还给她,"谢谢,你可以进去了。"
她这才悻悻然地走进按摩室。
昏黄温暖的按摩室至少有八十坪大,除了有宽大的按摩床外,还有高背沙发、调酒吧台、淋浴室……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杰飞,我累了!"浑厚的声音不带情感地从按摩床上传来,他显然不知道今天的按摩师换人了。
水漾情这才收回探索的目光,学着男人有力的回应声,"嗯!"便开始点起薰衣草精油,再将双手及那副肌理分明的背肌,涂上了按摩乳液。
双手一碰上金皓天的背肌,她突然感到强大的电流击向她的掌心!
心脏似乎在刹那间跃至喉头,双手几近反射性地收了回来。
他的背——
面对这么一副好体魄,她应该感到有幸能为其服务,她的手为何会有种发麻的感觉呢?
"杰飞,婆婆妈妈不是你的本性!"他双眼未睁开,却发出不耐烦的指责声。
"嗯。"她深吸了口气,双手再放回原位。
从他的肩头开始按摩,同时发现她的"大哥哥"变得好强壮,这副肩头该是多少女人渴望依靠的吧?
他……有女朋友了吗?
她长得怎么样?漂亮吗?和他一样也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女吗?
想着想着,手劲再次放柔。
谁知却引起并未真正放松的金皓天的怀疑!
他一个侧翻,双脚着地,左右手同时出击,水漾情旋即被摆平在雪白的长毛地毯上。
"哎哟!"她痛楚地轻咛,眉心也微微蹙了起来。
她整个人被摔在地上,庆幸的是梳了髻使她的头免于直接撞地,但她还是觉得一阵晕眩。四肢更不用说,像是被支解似地,疼痛难当。
"你是谁?"金皓天盯着眼前本该是杰飞的女按摩师,疑惑地问道。
她仿佛还未从疼痛中回神过来,双眸却在下一句话中幽幽睁开。
"你究竟是谁?"向来没有耐心的金皓天,终于看清楚身下的女人了。
好神秘的一双眼!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瞳眸,充满着异国神秘的色彩,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教他不由地心跳加速。
她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呈小麦色,是一种难以矫饰,富有弹性的肤质,很容易让人犯罪的那种肌肤。身材骨感高挑,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少说应有一百六十八至一百七十公分,和自己一百八十八的身材"贴"在一起,应该会很登对……
思至此,嘴角微微勾起,连声音也变得沙哑,"你若再不告明来意,我怕自己会用'逼供术'让你说实话。"他目光幽深地探入她的瞳眸。
水漾情这才从光影中看清上方的"狩猎者"。
这张俊颜,就是她朝思暮盼的容颜?
怎么和二十岁的他有着如此大的差距?
他……变得更成熟,甚至可以说是更加犀利,之前媒体上的那张照片,根本不足以显出他的俊绝与气质!!
向来拥有深邃黑瞳的男人,总给人一种失之美艳、不够刚强的印象;但他的眉却是兼具阴柔与阳刚之美;还有髭鬓微现的匀称下颔、线条优美的唇,那么无瑕,又嚣狂得不似人间该有的颜色与弧形。
深褐色的肌肤,令他自然散发出一种不可逼视的剽悍。
他看似毫无心机的浅笑与问话,却给她一种猎豹准备扑食猎物的感受,对于他这种看似潇洒倜傥,实则刚烈鸷狂的态度,她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心境,一是害怕,一方面却又想一探究竟。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杰飞?"面对她的迷乱,他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兴致。
他的平静,让她不再胆怯,也不该胆怯。
因为,他是她的贵人,也是她的恩人,更是她心中永远的大哥哥。
十二年前,如果没有他,她的生命不可能改写。她很可能还是在南美的贫民窟中,过着有了上一餐,不知下一餐在何方的生活。
她不知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从她懂事以来,教会的老修女只告诉她,她是一个中国女子与一个南美男子所生的私生女,流入难民收容中心,再由国际红十字会照顾。
说照顾,当然包括为他们找到认养人。她就在一家媒体将她的照片播放后的一星期,得到被认养的机会,而这个认养人,就是当年仅有十六岁的金皓天。
到现在她都还不清楚是什么动力,可以让一个尚未成年的青少年愿意收养一个小孩?
她不相信自己当年的尊容会引起他的关爱!因为,事后她曾透过管道调出当年的录影带,看到童年的自己,那简直是不忍卒睹。
难不成,他是因如而同情自己?
不管怎样,他真的让她从此脱离颠沛流离的命运。单就这一点,她就很感激他了,更何况他还认养她到了法定年龄……十八岁,这是多大的恩惠啊!
不管外界如何界定他,但他对她的恩情,是不可抹熟的。
观察着她变化万千的撞眸,金皓天突然下了个断语——
她又是个以各种方式让杰飞装病来代打的女人!
美其名是按摩师,实则是恬不知耻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
那他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是第一个让我问问题超过三次的女人,该罚。"话落,吻便覆了上去……
什么!?
他……他……在做什么!
天!天啊!他——他居然吻她!
这可是她的初吻!不成!
她奋力地扭动身子,急于挣脱他的怀抱,无奈她的双手早就被钉得死死的。
"不用挣扎了。我知道你的意图,我会满足你的。"
他了然于胸的目光让她好生挫折。
"我——我没有——"
"嘘!别吵,否则警卫会以为你攻击我而闯进来。你不希望他看见我们嗳昧的姿势吧?"他故意说道。
其实,他平日是不会这么"不入流"地随便吻女人的!
女人对他而言,根本不用强占,他的财富与外表早就令她们趋之若鹜,何须如此?只是一想到身下的这个美人儿竟如此糟蹋自己,一股莫名的怒气便倏地涌上,不由地想借此让她不再犯下这种错误!
再说,她尝起来的味道——真的不错。
突地,他又覆上唇,认真地品尝起来……
轰地,一股热浪从两人身上火速地漫开,如烈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身经百战的金皓天也想不到,她的轻喘与唇香会让他陷入如此的绝境。她的舌不断闪躲,宛如是个无助的守贞女,极力护着自己的最后圣地。
她没有接吻的经验吗?
不,不可能!一个自动送上门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接吻?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假装的,以期让和她纠缠的男人感到自己是特别的!
一想到她的丁香小口已有别的男人攻占过,不愉快的情绪倏地布满胸臆。
他惩罚地用力吸吮着她,温柔中夹着狂风暴雨的火辣,极尽挑逗地要让她永远记住,他金皓天才是最特别的一个!
在这样火热的攻击下,水漾情忘了解释、忘了愤怒,也忘了挣扎,体内瞬间被炸出的渴望早让她晕眩,心跳失控。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男欢女爱?竟是这么的惊人与火热。
她一向洁身自爱,不曾让男人越霄池一步,怕的就是步上生母的后尘。
生母?
她……是弃儿!
这个念头陡地如当头棒喝,将她从云端唤醒。
她不要当未婚妈妈!她不能让她的儿女,走上自己曾经走过的悲苦命运。
不能!
"不!"她大叫。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眯着迷乱的黑眸瞪着她。
她为什么喊停?这不是她想要的?
睇见她眼中的坚决与誓死捍卫城池的决心,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怒?
他喜欢她爱惜羽毛的决心,但却又不由得怀疑她有"更长远'的打算——
承诺!
这是他不会给女人的!
能冠上金皓天头衔的女人必须是精选的!其中包括一项就是——处女。
他不能给媒体或任何人有嚼舌根的机会;一如他的企业王国,讲求的就是——零瑕疵!
"你可以走了!下次,别再找借口接近我!"他不带感情地命令。
她却在这时坐了起来,及臀的秀发也在这时散了开来……
耳边顿时传来银铃的伴乐声及浅浅的抽气声。
一是他的;一是她的。
他抽气是因为此刻的她,美丽地更加眩惑人心,双颊因短暂的欢爱而辣红,更添韵味。
他忽然好想再抱她,不管她有过多少男人!但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透过昏黄的灯光,牢牢地记住她此刻绝美的容颜与体态。
而她抽气,则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散发的模样,会令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发狂!
她赶紧拾起落在雪白地毯上的发簪,将秀发再一次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