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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情人 page 2 作者:雨秋

  很快的,他从父亲眼中不以为意的儿子跃升到不可缺少的左右手,让展时扬其余的子嗣都暗自猜测著他将成为展氏日后的接班人,使得他们从原本的暗自较劲变为同恶相济的将矛头指向展桀傲。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对於展氏名下的产业,展桀傲从未放在心里,更不曾想过要接管;相反地,他入主展氏的原因只是为了解其内部的营运状况,等待时机成熟,也就是他毁掉展氏的开始……

  事实上,近来他正以缓慢的速度释出不少展氏的股份,也用了不同的名义收购起,只要时机来临,他将让展氏没有半点起死回生的机会。

  是的,从他母亲过世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等待著时机的到来。

  "不管怎样,你还是得小心点。"魏君晔知道展心中的那股恨意能让他不顾自身安危豁出去。

  展桀傲的母亲是他父亲娶进门的第二房妻子,虽然展时扬共娶进四房,但论起身份地位,他母亲却不如后两房来得高,甚至只能用卑微来形容。

  展时扬的四任妻子中,以正房身份最为显赫,是台湾知名望族的独生女:三房原是展时扬身边的秘书,在朝夕相处下,终究也还是跃上枝头成凤凰:而第四房妻子在知名度上也不算小,是国际间颇有名气的模特儿。

  至於,展桀傲的母亲,只是一名眷村中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家世身份最为地平淡无奇,为此,她母亲常自嘲自己只是展家一名吃闲饭的人,无论在公在私,她都没能帮上夫家,也就是如此,尽管平日受到了委屈,他母亲从不说出口,甚至当儿子受到了其他手足欺侮时,她也只是抱著儿子默默的流泪。

  本以为只要不与人争,不犯他人,自然也就能相安无事,怎知,她的一再退让只是让旁人更加地肆无忌惮,连带儿子也得受人欺侮。

  不忍儿子成日跟在自己的身边受苦,她提出了这辈子对展时扬唯一的请求──送展桀傲出国。

  自展桀傲出国后鲜少回到展家大宅,除却是他母亲不愿自己的儿子回到家中受到与自己一般冷眼相待;再一方面,也是展桀傲不愿看见自己的父亲,那个让他自小就看清人性丑陋的始作俑者。

  "再怎么不顾一切也得注意些,我未出世的女儿可还等著认你当乾爹。"见展桀傲眉头深锁,肯定又想到那些不愉快的事,楚劭琛话锋一转,试图让他别再想那些痛苦的回忆。

  魏君晔先是惊讶,随即笑道:"怪不得展刚才的话让你这么激动。"

  "你这匹种马动作倒是挺快的,结婚才不过多久这么快又让你老婆受孕,果然是匹专门配种的良驹。"乾下手中的酒,展桀傲的祝贺中仍不忘揶揄。

  闻言,楚劭琛才正要开口,不料一旁已有人先他一步的开口。

  "呸、呸、呸,是谁没漱口就张著臭嘴说话的。"脸上画著五颜六色的彩妆,裴兰兰蹬著五寸高的马靴朝他们走了过来,身上的衣著仍是她贯来的作风,胡乱搭一通。"我表哥是匹种马,但禾宜可不是,他俩充其量只能说是人兽交。"

  本以为终究还是亲情的力量让裴兰兰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向著自己,不料她接著的话差点没让他吐血。

  "裴兰兰,要是再让我听见任何不雅的形容词,你马上给我回台湾去!"拿出兄长的威严,楚劭琛只差没吹胡子瞪眼道。

  伸出纤纤玉指在他面前摇晃,裴兰兰一脸笑意。

  "这可不行,昔日英格兰臭名远播的一狼、一狈再度聚首……"话至一半,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展桀傲,意思表明了这话有一半也是对他说的。"虽不为非,却也难保不会有作歹之疑,我不替禾宜来盯著你,谁知道几年后会有哪个可怜的孩子从香港远赴重洋的到英国来个千里寻父。"

  虽说楚劭琛在婚后不复从前的多情,但男人这种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是不能掉以轻心的;况且,早在来香港前她已打听清楚铜锣湾的这间PUB钢管舞女郎是出了名的惹火,身为安禾宜的好友,她不得不对自己的表哥采取紧迫盯人的手段。

  板著脸,楚劭琛眼看就要发作,"裴兰兰──"

  "嘿,先别说话!"倏地,裴兰兰打断楚劭琛的话,慧黠的双眼直盯著舞台前突然暗下的灯光。"真正的钢管舞后要出来了,睁大你们的眼!"

  第二章

   周遭的气氛确实不太一样了,向来都能嗅出那种诡谲的展桀傲自然是更早一步察觉到,然伴随在漆黑的四周,没人发觉他深渊般暗沉的眸子蕴藏著令人匪夷所思的目光……

  雷鬼的乐声作为开场的前奏,先前舞台处的几名钢管舞娘早已退居后方,似是自惭形秽,故而将舞台留给今晚真正的主角──Red。

  骤然间,场内灯光顿时暗了下去,当众人齐呼错愕的惊叹声,随著乐声的高低起伏,投射灯处缓缓亮起微光,只见一名身形高挑有致的女郎赫地出现舞台处,远望去犹似一团烈焰的野火。

  红色无肩带背心衬著黑色的紧身皮裤,及腰的长发散出酒红色的光芒,女郎婀娜匀称的完美体态随著渐渐亮起的光束展露无遗。

  与其他钢管舞娘的衣著相较,Red的服装并不算火辣,然她让人无法移开双眼的魅力,在於她天生散发出的野性美,尤其是她那魅惑人心的双眼,似乎带著挑逗的火光,熠熠地闪著光亮,摄人心魂;嘴边噙著若有似无的微笑,在她酒红色的长发飞扬时,格外撼动场内人潮的心智。

  狂野大胆的肢体语言蕴藏无数的热情,曼妙的身段随著节奏激烈地摇摆著,当她修长的腿勾绕著金属色泽的钢管旋身而过,场内的男人发出惊艳叹息声:似乎同时感受到那诱人的娇躯贴近自己身上,会是多么的让人心驰荡漾。

  如同往常,舞台上的Red总能引领风骚,她全身的热力从她动人的舞姿宣泄出,好似一团狂狷的火焰,挑逗人心欲望的最深处;绚烂夺目的光芒犹如划破暗夜中的慧星,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不自觉中,展桀傲微扬起嘴角。

  好一个天生惹火的舞娘,瞧她那高傲且自信的神情令多少男人迷醉,而她似乎也习惯了男人臣服於她膝下,眼神中时而闪过的火光似在得意著,笑那些为自己所迷恋的男子,是多么的可笑!

  当然,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对於这么个尤物,他自然也会感到有所兴趣。

  与其他男人不同的是,他们的渴望只仅於远观,而他,展桀傲将会是那舞娘最终的拥有者。

  随著Red的舞动愈渐激烈,空气中弥漫著灼热的气息,烈火般的红唇微微漾开笑靥,彷佛在取悦著场内的宾客,实则是嘲弄地看著那些为自己所折服的男人,错将她的回眸一笑误成眉目传情……

  忽地,有道灼热的目光朝她扫来,令她不自觉的在心中颤抖了下。

  在她的表演中,为她折服於舞姿下的男人自然不少,面对那些疑迷的目光也倒习以为常。

  但这道目光却不同;她似乎能感受到那眸子的主人带著极具侵占性的强势,而她脑海竟闪过一抹即将成为他人猎物的念头?

  诱人的舞姿仍是不曾间断,Red的眼眸越过人群,很快地就找出了目光来源的那张桌子。

  桌上的三男一女无疑地也是聚光的焦点。三个男子各具特色,其中一人冷若冰霜,对她的卖力演出似乎不感兴趣;中间的那个虽是眼带激赏,但又不违礼教;最后那个──就是他了。

  放肆的眼神中洞穿她的心思,知道她的微笑是在嘲讽为自己神魂颠倒的男人,至於他的脸上,除了有著和其他男人同样的渴望,更有绝大掠夺的意味。

  "看来虽处拥挤的人潮之中,你身上带有的邪魅之气还是让人无法不去注意你啊!"眼见素有钢管舞后之称的Red朝这望来,裴兰兰贴近展桀傲耳畔,挖苦多於赞美地道。

  展桀傲不语,嘴边噙著笑意,望著远处舞台上的女郎,眉宇间带著浓烈的火焰,有挑逗也有挑釁。

  Red察觉到了,多么狂妄的男人啊!

  既然他有心挑釁,她自然也会绝对奉陪到底,因为她是众人皆知的Red。

  仅管他吞噬的目光带有危险性,她还是决心玩火,不为其他,只为Red这个名字本就是火焰的化身。

  扭动著腰身,Red随著观众的噪热声步伐迈向舞台下,高举双臂摇摆著,所到之处引起不小的骚动,直到展桀傲面前。

  挑著浓眉,展桀傲状似不为所动,抿著唇准备她接下来的动作。

  漾开魅惑的红唇,Red轻轻推开他羊毛料质地的西装外套,勾起他领带左右滑动著,一手搭在他衬衫下壮硕的胸膛磨蹭,绝美的脸蛋缓缓靠近他唇边,在他耳际挑逗性的吹了下,很快地又拉开彼此过於贴近的身躯。

  展桀傲轻笑出声,像是印证她的举动确实燃起他心中的骚动。

  然而,仅此这样还是不能让Red就这般甘心放手,柔软的身躯忽前忽后,好似要与他贴合却又欲迎还拒,舞曲的间乐中,她缓慢地撩拨自己酒红色的长发,勾人的双眸半掩,微启的唇间划出最美的弧度。

  如展桀傲心中所想,她果然是个爱玩火的女孩。

  看来不把自己的火苗完全地燃烧起,她是不会轻言放手的,但真等她挑起这场火,她就这么确信自己能安然无恙?

  不!他会让她知道当这场火舌窜起时,她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的……

  倏然,Red猛一跨坐他结实的大腿间,纤细的手肘绕过他的颈项,仰起美丽的身段,随著音乐摇摆著。

  饱满的胸脯若隐若现地刺激著展桀傲的视觉神经,在禁不起诱惑想在白嫩的肌肤上印下一吻时,Red很快地抽离他身边。

  甩起长发,她头也不回的往舞台走去,宛若徐志摩诗中所写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她以为洒脱的离去之际,一只大掌突地朝她腰际揽去,十足霸气的举动,表明了他态度的坚决,不容婉拒。

  展桀傲在对上她那对几乎要喷出乖张的火焰双眸时,哂然一笑,对於她肢体上的反抗视若无睹。"在你蓄意点起这场火时,你就该知道,玩火的人终将玩火自焚。"附在她耳畔,他低沉的嗓音含著笑意。

  "你想怎么样?"他霸气的双臂桎梏地扣在她纤细的腰肢,令她难以动弹。

  "不怎么样。"眼神中闪著异样的光芒,展桀傲无谓的耸耸肩,"只是想和你共舞一曲。"

  纵然心中气愤,Red仍压低著声音,试图不让旁人听见他们的谈话,"我一向独舞惯了,不喜欢与人共舞!"

  "喔?如果我执意这么做,又或者这是我向你下的战书呢?"

  "如果这是你下的战书,那就另当别论了。"眯起双眼,Red嫣然一笑,"我会让你一尝败果!"

  爽朗的笑声扬起,展桀傲从未见过如此自负的女子。"谁是最后的赢家,这恐怕要试过才知道了。"褪下碍事的外套,他朝魏君晔手中抛去。

  省去过多的语言,Red执起他的手往舞台处走去。

  一旦到了她的领域是无人能喧宾夺主的,这儿的舞台向来只有她能独领风骚。

  "那家伙该不会在台上出尽洋相吧!"手肘顶了顶身边的表哥,裴兰兰脸上尽是等著看好戏的模样。

  楚劭琛笑了笑,"如果你表哥我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那展绝对是会多我一样的。"

  "真这么厉害?"眨著眼,她倒有些讶异自己的表哥会如此谦逊。

  "展向来不做他没把握的事。"一旁,魏君晔平淡地道。

  事实上,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展的女友中有几任都是从事舞蹈相关的工作;记得几次在纽约的聚会,他精湛的舞技风靡整间PUB,令在座的老外都讶异地啧啧称奇。

  跃上舞台的前一刻,Red美眸投向展桀傲,"说吧!你擅长的是什么,我要让你找不出失败的藉口。"

  "你一直都这么自负?"听出她话中含意,展桀傲轻笑。他以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自负的人,想不到今天却碰上这么个旗鼓相当的女子。

  "我的自负对上你的狂妄或许稍嫌逊色。"勾起甜甜的微笑,Red眼神中似乎别有用意。

  闻言,笑意逐渐在他嘴角扩张,转为狂肆的笑声,"言下之意,你是想挫挫我的锐气。"

  "随你怎么想。"如羽扇般的睫毛扬了扬,她状似无辜的小女孩。

  展桀傲觉得有意思极了。这女子看来有不同种的面貌,时而媚、时而真,令他想探究她其余不同的面貌。

  "Freaking dancing!"忽地,展桀傲随著PUB中播放的Big Pimpin乐声,提议道。

  乍听他说的话,Red一时显得愕然。

  Freaking dancing风靡八O年代的纽约及落杉矶。舞者会随著强烈的节奏摇摆,两具火热的身躯完全紧贴著,煽情的舞姿在卫道人士眼中,好似男女交欢时的动作。

  "怎么,你怕了?"他语带嘲讽地说。

  "我是怕。"Red嗤笑一声,出其不意地猛地将他推开,对著他俊挺的面容随著节奏往舞台退去,纤细的食指微勾起,对他做无言的邀请。"怕你把持不住,当众出丑!"

  展桀傲不知是无奈还是赞赏的摇著头,看著她在舞台上像只花蝴蝶不时以摄人的目光朝他与台下的男客挑逗著。

  不知怎么,见她如此,他竟有些不快,随即,展桀傲大步一跨,在他踏上台上的瞬间,迅雷不及掩耳的将Red扯进自己怀中。

  贴近他伟岸的体魄,Red倒也不怠慢地双手勾著他颈项。

  面对她胆大的热情,展桀傲自然不客气的搭在她腰身,紧密的身体立即随著强烈的节拍摇摆著。两人摆弄著臀部,肌肤亲密地摩娑著,全然地忽视台下不时传出惊愕的抽气声。

  骤然间,展桀傲算准节拍手一撤,让她身子旋了出去,诱人的曲线划出漂亮的弧形,在她回身时立即的贴近她臀后,继续先前的舞动……

  "Oh My God!"裴兰兰睁大眼,完全无法相信台上的两人那火辣的舞姿。"Freaking dancing?"

  眯著眼,楚劭琛好笑地调侃,"瞧你那惊讶的样於,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Freaking dancing。"从来只有这鬼灵精做的事让人瞠目结舌,倒还没见过有任何事能让她感到讶异的。

  听出表哥的弦外之音,裴兰兰皱起眉头,"我当然知道Freaking dancing!只是我想不到这年头还有这般的登徒子,竟敢当众人面前调戏这间PUB闻名的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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