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世人皆醉我独醒,和光同尘,我倒宁愿醉了的好。」他以瓶就口狂饮,瓶中的威士忌登时涓滴无存。
秋若水愣愣看著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这男人太高傲,高傲到不屑欺骗。
「我喜欢你,我不想对你隐瞒任何事情。」傅红叶再次吻上她的双唇,然而这个吻却很轻、很柔,令人销魂。
秋若水痴了、醉了,心也乱了,只能任由他的舌尖俐落地分开贝齿,肆无忌惮地入侵汲取,然后纠结缠绵,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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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若水看著身旁赤裸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和他上了床?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窝在男人强健的臂弯里头,忍著全身的酸疼,苦苦回想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是了!昨晚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她本来想一走了之……她早该一走了之才对!为什么要多事回眸,看见他深锁的眉头,紧抿的双唇和抑郁的神情,勾起了她的同情心?
她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不会开车,附近却正好有宾馆,她想醉酒的人躺在床上应该会舒服些,於是她第一次上了宾馆、开了房间,却是为了发挥日行一善的美德。
扶他上床之后,她就应该走了才是……
可是不行!他吐得好厉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她不喜欢半途而废,她也以此训勉学生,所以她帮他松了领结,换下脏污了的衬衫和裤子,然后、然后她应该可以走了才是……
但还是不成啊!因为酒渴,他挣扎著要喝水,於是她倒了一杯水,让他枕在自己的胸前,轻声细语地哄他喝水。
可这缠人的家伙却又不肯喝了,只是痴痴地看著她,眼中彷佛有股火焰,烧得她心都慌了,脸都红了,只能答应他无礼又荒唐的要求,将水含在口里,一口又一口地喂著他……
秋若水脸一红,轻轻咬著嘴唇,看著身旁熟睡的男人,自失一笑。
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俊美、英挺、迷人又有魅力,可他睡著的时候却像个小孩一样无邪……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又忙掩上嘴,就怕自己会吵醒他。
她小心翼翼地拉下盖在他身上的棉被,手指轻柔地画过他胸膛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疤,眉头却轻蹙了起来。
他究竟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每一道伤口几乎都会要了他的命,尤其是背后那道伤疤,从颈后直到腋下,像一条鲜红夺目的娱蚣爬在身上……她昨晚伏在他背上轻喘时,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
她的脸又红了,直红到耳根。
那、那是第几次的事了呢?她只记得喂完水后,她身上的衣物不知不觉间已然散落了一地,这个放肆的男人压住了她的双手,用膝盖分开双腿就要进入。
她好害怕,以为会很痛很痛的,因为他的眼神太热切、太疯狂……可他的动作却是那么轻、那么柔,像在呵护著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一般,她的心都软了,也放弃了挣扎。
可是,她真的有反抗,要怪只能怪他的力气太大了,自己毕竟只是个弱女子而已。
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一次比一次还热烈,一次比一次还销魂,一次比一次还疯狂!
自己一会儿像飘浮在云端,一会儿又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他喃喃地诉说著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俊美的脸庞上净是邪魅的笑意──
她轻叹一声,缓缓张眼,却看到了一双带笑的眼睛。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秋若水又羞又窘,转身要逃,却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昨夜第一次要你时,我就醒了。」傅红叶手指轻轻柔柔地在她宛如丝缎般的小腹上游移,脸上似笑非笑,附在她耳际低语。「你以为一个喝醉酒的男人能够在床上表现得如此出色吗?真是个未经人事的傻丫头。」
秋若水羞红了脸,将脸埋在棉被里头,恨声道:「你这个无赖!居然敢骗我?」
「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在骗自己。」傅红叶的手已经滑到了她的两腿内侧。他是个很有经验的男人,手指既轻巧又灵活,彷佛带著魔法,勾引得身旁佳人浑身起了一阵轻颤。「你喜欢我,却又害怕承认,我只是好心帮忙你认清事实而已。」
「住、住手!」秋若水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心头却又彷佛有火焰在烧,烧得她险些要呻吟出来。她咬著嘴唇,轻喘道:「别、别碰我!你这头自以为是的猪,凭什么、凭什么说我喜欢你?」
「你的身体会告诉我答案的。」傅红叶掀开棉被,笑意轻狂,放肆地从她的颈侧、椒乳、小腹一路吻到腹下,像只在花间采蜜的蝴蝶,态意地汲取琼浆玉液。
「别、别这样,你这个无赖,怎么、怎么这么下流……」
秋若水喘声愈急,无助的泪水自眼角流下,忍不住啜泣出声;然而奇异又陌生的刺激像电流般一阵阵传来,啜泣渐渐转为娇喘,娇喘又慢慢变成痛苦却又愉悦的呻吟。
她心里头又窘又羞、又气又恨,只能紧紧地揪著床巾,咬著嘴唇拚命压抑这羞人的欢愉天籁。
傅红叶眼中笑意更浓,两手撑在她的颈侧,俯身道:「我有过很多女人,却是第一次尝试取悦一个女人。」
「你一定对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都说这种话。」秋若水别开脸,神色有些受伤。
「你在吃醋?」傅红叶拨开她额际沾了汗水的发丝,吻掉她滚落脸颊的泪水。
「臭美!我、我恨不得杀了你这个无赖!」
「是吗?可是你的身体却告诉了我相反的答案。」傅红叶的声音变得很低沈,带著一种魅惑挑逗之意。「你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能取悦你我很开心,不过,现在该轮到你取悦我了。」
秋若水还来不及挣扎,巨大的冲击就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
自己一会儿像飘浮在云端,一会儿又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他喃喃地诉说著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俊美的脸庞上净是邪魅的笑意──
爱恋夹杂著情欲就如同狂潮洪水般再也压抑不住,狂乱放肆地宣泄奔放;她紧紧攀住他的肩,指甲陷入了他宛如钢铁般的肌肤,双腿更是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腰,愈收愈紧。
伴随著一下又一下的冲击、一声又一声的喘息呻吟,她在他的带领下一起攀至最欢愉的高峰,然后,一对男女躯体交缠,在汗水淋漓间激情相吻。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所以,千万不要背叛我、绝对不要背叛我……」他吻得狂乱,问得急促,像是命令,又像是恳求。
在经历了从昨晚到现在一场又一场的激情狂爱,秋若水已经疲累得没有丝毫力气说话,只能抱著他的头,奉献出自己的双唇作为答覆。
这个男人难不成是地狱冲出来的恶魔、森林逃出来的野兽?怎么能这样子无穷无尽的需索渴盼、欢爱无度……他是想要了我的性命不成?
傅红叶不想要她的命,只想要她的心,所以他让她倚在他的胸膛上歇息。
「你真是不折不把的疯子!狂歌纵饮,做、做这种事又像是不要命似的,我真不明白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秋若水咬著他的肩膀,呢喃低语。
「我要是不喜欢你,不可能一夜之间要了你那么多次。我并不是超人。」傅红叶轻笑,揉了揉她的头。
秋若水赧然,小小声地说:「那我跟白苹她们的母亲呢?你比较喜欢谁?」
「这是没办法比较的。」傅红叶眼中掠过一丝痛苦之色,怅然道:「我对你有情,她却对我有恩,一辈子也偿不清、还不了。」
秋若水不懂,愣愣地看著他。
「她是个妓女,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傅红叶的目光变得幽远而寂寞,喃喃地说:「避不开的刀光剑影,躲不掉的黑道仇杀……为了救我,她背叛了龙湖帮,后来她就死在我的眼前。」
秋若水心中一紧,也终於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在乎、保护那三个小孩。「原来白苹她们不是你的小孩。」
「她们是我从枪口下救出来的。斩草除根、杀人灭门是龙湖帮向来的作风。」傅红叶声音忽然森冷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手起刀落,割断了十三人的喉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忽然发现杀人并不是件太困难的事。」
秋若水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了起来。
傅红叶将她揽在怀中,冷冷的语气中有著无尽温柔。「别怕,即便我会杀所有背叛我的人,我也一定会原谅你。」
秋若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笑得苦涩。「我……」这样的爱好沈重,也令人心慌,莫非他是已经知道她是睢瑶琴派来卧底的人了?
「别说了,只要记住我爱你,你是我的女人就行了。」傅红叶笑意深沈,手指轻巧地在双峰之间游移。
「别──」秋若水身子像触电一般,双颊飞红,轻颤的声音带著一丝哀求。「我真的不行了,你饶了我吧!」
「傻丫头,你真以为我是超人?」傅红叶轻笑,手指在她左胸乳下停住。「我只是想问你,你胸口这道枪伤是怎么来的?幸好差了几公分,否则你的小命只怕就难保了。」
「这、这不是枪伤啦!」秋若水急忙否认,眼中的凄清之色一现即逝。「奶奶说这是我小时候贪玩,爬到树上跌下来,撞到尖石子留下的伤口……不是、不是什么枪伤啦!」
「是吗?」这抹凄然却没能逃过傅红叶的眼睛,他将秋若水揽入怀中,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这个女孩开朗直爽的外表下,似乎藏著许多愁苦,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他心中怜意大起,将女孩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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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秋若水口中喃喃地念著这两句话,眉宇之间,净是愁思。
最近他对她的需索更热切、更无度,也更疯狂。这个男人的精力彷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每次的约会不论是在何处开始,最后,总是会在床上结束。
一对赤裸的男女,像没有明天似地激情相拥、纵欲狂欢……
他放肆、他恣意,他疯狂、他邪恶,一次又一次地挑逗她内心深处的欲望,自己只能无助地跌入欢爱的渊薮,在他邪恶又温柔的引导下,一再地放纵,一再地堕落,将自己的身体当作祭礼,取悦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同时也满足了自己心灵最深处的渴盼。
然后,是彼此激情的相拥相吻,筋疲力尽地软瘫在每张床上……不,筋疲力尽的只有她。这个男人的眼睛依旧明亮深邃,臂弯仍是如此有力,轻扬的嘴角始终带著邪魅的笑意。
这个可恨又可爱的男人!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今早居然在课堂上打起瞌睡来……这是第几次了?她摇了摇头,已经记不得了。
前几天在二叔的道馆当助教,她居然被小师弟摔了个四脚朝天?!真是丢脸!害她都不敢看二叔脸上的表情了。
奶奶最近老爱逗她,说她愈来愈漂亮,愈来愈爱打扮,也愈来愈有女人味了。
有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最近班上那群男同学见到她,老是面红耳赤、心不在焉,也不再找她打球了。
她觉得有些寂寞,所以最近若霜拉她去逛百货公司时,她也就不再推三阻四了。若霜的眼光真好,挑的衣服、裙子、靴子和小饰品真是好看!
她以前不爱化妆,也不爱穿裙子的,可是……她喜欢看到他惊艳的眼神。那一次、那一次他居然在车上就强要了她,真、真是个下流又冲动的男人!
但是为什么每次欢好之后,他的眼神总是那么寂寞、那么孤独呢?自己就躺在他的身旁啊!他真的喜欢她吗?还是她也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只不过是他发泄性欲的工具而已?
或许吧!他从不曾对她承诺过什么,她凭什么痴心妄想这样出色的男人会只爱她一个……她的眼神愈来愈黯淡了,泪珠,不知不觉地滑落。
雨,愈下愈大,她在盛敏医院门口停下脚步。
她好想好想见露竹一面。
这情愁露竹经历过,也正在经历,她想找她说说话、谈谈心,彼此排遗愁闷、舔舐伤口。
一直以来都是她开朗、露竹温柔,她总认为自己比露竹更坚强勇敢,可现在她终於知道自己其实很胆小怯懦,面对爱情时净是旁徨无助……
病房是空的,只有一名小护士愣愣地站在病床前发呆。
「夏露竹小姐已经出院了吗?」
「还没。」小护士摇头苦笑,眼中却带著梦幻般的神采。「一个男人来看她,来了好几次,夏小姐总不愿见他。谁知道那男人今天又来了,站在门口不肯离去,怎么劝都劝不走……夏小姐生气了,忽然开门冲了出去,那男人也一样无视外头的滂沱大雨,跟著追了出去。」
秋若水心中一动。「怎样的男人?」
「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小护士脸上有些发红,呐呐地说:「虽然那男的有些不修边幅,胡子也不刮,头发更是不知道几天没洗了,每次一抓头,头皮层就像雪花般纷飞飘落,不过、不过他真的长得很帅,有点像霍建华……」
秋若水听著听著,嘴角渐渐浮现笑意。
原本解不开的结,似乎逐渐化成了一个圆、一段缘,一场情牵此生的羁绊……她好开心,她彷佛已经看到了露竹的笑靥、露竹的幸福,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幸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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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含愚在滂沱大雨中追上了她。
「你以前不理睬我,现在又何必追我?」夏露竹失声痛哭。
「太迟了吗?」秋含愚将她揽在怀中,语调带著些许落寞,自失一笑。
「一切都太迟了。」夏露竹倚在他肩上,雨水杂著泪水自脸颊滴落,只觉眼前一片绝望凄凉。「我有了男人,也有了小孩,虽然、虽然他不要我,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和别人结了婚……」
「你爱那个男人?你因为那个男人轻生?」
夏露竹一愣,回答不出来。
她轻生,与其说是因为那个男人,还不如说是因为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气……她爱的男人不爱她,所以她选择当个被爱的女人,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欺骗背叛,她的人生简直是失败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