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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向右走 page 9 作者:鱼悠

  他转身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过了许久,桑祐和司徒奋也仍未出现,就连冉少阳也像失去了踪影一般,没有再现身。

  司徒杋等得不耐烦,决定自行进房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抱歉了。”他向详贺云打了声招呼后,便用枪托用力朝他的后脑勺敲去,让他昏厥过去。

  对于眼前的情况,司徒杋只觉得哭笑不得。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冉少阳被五花大绑,而他的背上则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父亲司徒奋也,另一个则是桑祐。

  “你们……”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冉少阳。

  “不错吧!”桑祐得意地笑着。“我可是费了不少工夫才把绑在我身上的绳子解开的喔!还有……”看到司徒杋的表情,她猛地噤了声。

  咦?他这表情她好像在哪里看过……桑祐的记忆迅速倒退到她第一天当他保镖时。

  “啊?,”她忍不住叫了声,知道自己又打了不该打的人。

  “你们没事吧?”司徒杋知道桑祐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多说什么。

  “我们很好。”她尴尬地笑了笑。“对不对?老爷。”她边笑边赶紧站起身将绑在冉少阳身上的绳索解开。

  “详贺云人呢?”司徒奋也不安地问道。在他看见桑祐为冉少阳松绑后,不禁情急地吼道:“你在干嘛?他和详贺云是一伙的耶!”

  “爸,他现在和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司徒杋赶忙解释,突然想起躺在外头的详贺云。虽然他已经昏过去了,不过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司徒杋捡起地上的绳子,从门口走去,但尚未走出门口,他便双手高举地退了回来。

  “你怎么了?”桑祐疑惑地问。

  司徒杋不答话,只是警戒的盯着前方。

  “怕了吧!”详贺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桑祐眉头一皱,迅速地躲到门后不出声。

  “别乱来。”司徒杋警告道,是在警告拿着枪的详贺云,也是在警告躲在门后的桑祐。

  “是你逼我的,怎么?现在会怕啦!刚才你掐住我脖子的勇气跑到哪里去啦?哈哈!”详贺云一手揉着发疼的后脑勺,声音里充满了气愤。

  他步步逼近,司徒杋是节节败退,就在这时,躲在门后的桑祐趁祥贺云不注意时一个手刀劈下,打掉他手上的枪,随后又狠狠地踢了门板一脚,让门板撞上详贺云的前额。

  桑祐正在庆幸自己的机智时,赫然发现详贺云的枪正巧掉落在她前方,她连忙用脚想踢开它,但详贺云却快了一步。

  详贺云虽然痛得蹲在地上,但见枪落在自己面前,便再也顾不得疼痛地捡起枪指着司徒杋。

  “哼,你受死吧!”他冷笑一声,扣下扳机。

  “不要!”桑祐尖叫着,还来不及思考,便冲向司徒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

  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胸口有一道热流,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应该是血吧!她想着。

  她想说话,但不知为何她连发出声音都变得困难,而原本近在咫尺的司徒杋也仿佛离她越来越远。她伸手想捉住他,身体却使不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变越模糊。

  这一切来得太快,司徒杋久久无法回神。

  他看着桑祐的脸渐渐转为苍白,整个心不禁慌了起来。

  “桑……桑祐!”他害怕地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庞,颤抖着手抚摸着她的颊,“你醒醒,你不能这样离开我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仿佛有一道暖流注入体内,桑祐勉强地睁开跟,“对不起……我好累……想睡一下……一下就好……”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地缓缓合上眼睛。

  “你还不能睡,不能睡呀!”他几近崩溃地喊着,眼泪夺眶而出。

  “哈哈!”详贺云狂笑出声,手中的枪又对准了司徒杋。“刚才那一枪打不死你,这一枪我就不信还打不死你。”

  就在他欲下扳机的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记枪声,一颗子弹射穿了门板。“别动!把枪放下。”随着声音响起,冰冷的枪口也紧压着他的后脑勺。

  详贺云不得不放下手上的枪。

  “别……别杀我。”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他的声音听起来是懦弱而胆怯的。

  罗斯先将地上的枪踢至一旁,迅速地拿出手铐铐住他的双手。“就算我不杀你,你所犯的罪也足以让你蹲一辈子的牢了。”

  司徒杋看着桑祐,脸上一片死灰。当他看到一旁地上的枪时,想为她报仇的念头一拥而上,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迅速地捡起地上的枪,指向罗斯制伏的详贺云。“我要为桑祐报仇。”

  “不要!”罗斯急忙大声喝止。“你杀了他是要坐牢的,别逞一时之快,快放下枪!”

  司徒杋的手因罗斯的话而微微颤抖,罗斯乘机夺下他手上的枪,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没事了。”

  远处突然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仿佛在宣告着这一切已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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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桑祐面如死灰地被推入急诊室,司徒杋的心中满是自责。

  他痛苦地捂住脸,此刻他多么希望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这样他就不会这么痛苦、难过且自责。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让桑祐受到任何伤害。

  “别难过了。”司徒奋也拍拍他的肩膀,百感交集。

  司徒杋抿着双唇默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掺杂着一股沉闷的气息,让人几乎快喘不过气。

  “我到外面走走。”司徒杋站起身,再也无法忍受沉闷的气氛。

  他走到外头的凉亭坐下,颤抖着手点了根烟送进嘴里。

  到现在,他脑海中仍不断浮现子弹穿过桑祐身体的那一幕,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情愿现在躺在手术房里的是他,他情愿自己受苦,也不愿让桑祐受苦。

  手上的烟抽完了,他知道自己该去面对里头的一切,但他没有勇气。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所有的一切在他眼底全变得一片死寂。

  此时,他内心的恐惧加剧,他知道是自己该去面对的时候了。

  强迫自己站起身,逼自己不准退缩,他深吸了口气,在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后才敢跨出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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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祐的家人闻讯后立即赶到医院,他们焦急地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走着,目光不时瞥向手术房。

  他们心中的担心全表露在脸上。

  迫不及待想知道手术进行如何,但却又害怕最后的结果,在矛盾的情绪下,他们更显不安。

  “桑老,你就别走来走去了,我眼睛都花了。”司徒奋也不禁抱怨。他的担心也不亚于桑天杰,桑祐再怎么说也是他内定的媳妇,否则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硬要她当自己儿子的保镖。

  “你在说什么风凉话,桑祐又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不担心。”桑天杰气愤地吼道。

  司徒奋也被这话激怒了,当下气得站起身,骂道:“你说话最好客气一点,什么叫作桑祐不是我的女儿?她可是我未来的媳妇耶!”

  “说得好听。”桑天杰不屑地撇撇嘴。“如果你真当她是你的媳妇,今天就不会让她去当你那自大儿子的保镖,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跟你下那盘棋,这下可好了,连我的女儿都赔了进去,你满意了吧!”

  “你讲话一定要气死人才甘心是不是?要不是你的棋艺不佳,又怎么会输给我!”司徒奋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什么我棋艺不佳?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分,我又是什么身分,要是我不小心赢了你,你不知道又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这样说起来是我不对?是我欺负你啰?”

  “本来就是,那时候要不是你要我下棋,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拿来当赌注。”

  “这话可是你说的,当初我可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赌性坚强,硬要拿桑祐的幸福来赌,现在你竟然还有脸怪我。”司徒奋也恼怒不已。

  “什么我赌性坚强?那时候不知道是谁硬要我跟他下棋,赌性坚强的人应该是你。”

  “是你自己笨,不要拿一堆理由来掩饰你的笨,这只会让你丑态百出。”

  “你又聪明到哪里去了?,”

  他们互相吼着,丝毫不退让,但是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进入每一个人的耳里,大家在心急如焚的同时更是莫名地增加一股强大的怒火。

  桑佐恍然大悟地挑了挑眉。难怪当初父亲会执意要桑祐接下这份工作,原来是因为赌输了。

  原来她的宝贝女儿会突然被派去接这份危险的工作,是老公好赌成性,拿女儿去牺牲!宫亦汝埋怨地瞪着桑天杰,豆大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脸颊。

  “老公,你好可恶!”宫亦汝掩面哭泣,气愤地转身不想面对桑天杰。

  她的话成功阻止了两人的斗嘴。桑天杰一时不知所措,双手慌乱地在半空中乱挥,不知该摆在哪里。

  “老婆,我、我……我知道错了。”他低头忏悔着。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早就知道这类的工作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你竟然、竟然拿女儿当赌注。”她声泪俱下的控诉着,眼底满布着埋怨与不谅解。

  “我不是说我知道错了吗?”桑天杰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连忙拉低姿态陪不是:“你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而且以后都不会下棋了,好不好?”他在当保镖时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没想到今天竟栽在一盘棋上,想来还真是有点呕。

  “你要我不生气可以,如果女儿没事的话我就原谅你,但是如果万一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或有任何的后遗症,我就绝不会原谅你!而且……我要跟你离婚,我要带着女儿远走高飞,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们。”

  这下事情严重了!桑天杰慌乱地想哄她,却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吓得愣住。

  “老妈,记得也顺便带我走。”桑佐凉凉地道。不过他只是说说罢了,这种闹离婚的场面一年下来总会发生几次,但没有一次离得成,最严重的一次是他母亲托他去买离婚协议书,但当他买回来时他们俩又和好了,而那张离婚协议书最后则被丢到垃圾桶里。

  “好,我也要把桑家唯一的血脉带走,让你抱憾终生。”宫亦汝抱定主意似的甩开桑天杰的手,站到桑佐身后。

  “老婆……”桑天杰欲哭无泪,只能哀求地望着躲在儿子身后的宫亦汝。“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要!”宫亦汝探出头,生气地朝他扮了个鬼脸。

  桑天杰别无他法地看看司徒奋也,再看看司徒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司徒杋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像是抱定主意般地走上前,站在宫亦汝的身后喊道:“妈。”

  霎时,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眼里有诧异与不解。

  “这次的事我应该要负全责,我相信桑祐一定能化险为夷,但是我不能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不过不管怎样,我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只要她做我的妻子。”他信誓旦旦的说着,眼底有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与坚持。

  “哼!浑小子,我都还没找你算帐,你就想要做我的女婿,你会不会想得太简单了?”

  “你闭嘴!”宫亦汝愤怒地吼了声,“要不是因为你赌性坚强,拿女儿当赌注,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竟然还敢这样说话,信不信我这辈子真的都不理你了!”

  “老婆……”桑天杰又恢复刚才的可怜模样。

  “谁是你老婆?”宫亦汝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但在转头的瞬间换上了笑脸,“你真的愿意娶我们家桑祐?”

  司徒杋对宫亦汝的转变受宠若惊,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如果她以后有什么后遗症,你还是不会改变主意?”她又问。

  回过神,司徒杋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眼神,表示他坚定而真诚的决心。

  “太好了!我还担心要是桑祐嫁不出去怎么办呢,现在她有人要,我总算是放心了。”宫亦汝喜出望外,笑得很开心。

  她这番话让众人险些昏倒。搞了老半天桑天杰好赌不是她生气的最主要原因,而是她担心桑祐的终身大事。

  “老婆!”桑天杰哭笑不得,与他结发近大半辈子的妻子他竟一点也不了解,想来还真是无奈。

  “你闭嘴!我还没原谅你,现在我罚你不准管这件事。”她拉起司徒杋的手,“好女婿,趁现在桑祐不在这里,我们来谈谈婚礼的事吧!”

  倘若在手术中的桑祐知道她的家人趁她在跟死神搏斗时,将她给卖了,不气得冲出手术房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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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房的灯突地熄灭,众人莫不屏气凝神地等待医生出来跟他们报告桑祐的情况。

  大门甫打开,众人便迫不及待地冲上前。

  “薛翼,她怎样了?”司徒杋焦急的问着。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不过……”薛翼突地停住嘴,目光扫过他们的脸。

  见状,众人原本放下的心又是一紧。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司徒杋目光严厉地瞪着。

  薛翼露齿而笑。“你们放心,虽然子弹穿过了肺部,但是以我高超的技术没有让患者留下任何后遗症。”他不忘夸赞自己。

  只见众人不约而同地瞪向他,倘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薛翼这才惊觉玩笑开大了,不过他真的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而已……

  第八章

  桑祐的病情仿佛变得不是那么重要,大家虽然围在病床边,不过嘴里讨论的是婚礼,眼里看的是有关婚礼的杂志,脑中想的也是婚礼该如何筹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意见,至于仍在昏睡状态的桑祐就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觉得嫁女儿应该要热闹一点,如果沿用传统婚礼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宫亦汝懊恼地道。

  “那不如公证,省时、方便又省钱。”从桑天杰的提议听起来就可以看出他的为人,既小气又不浪漫。

  “那怎么行?女儿只有一个,怎么可以随便嫁了就算!”宫亦汝抗议的丢出一个白眼。

  “那你到底想怎样?传统婚礼嫌不特别,公证结婚又嫌随便。”桑天杰不悦地撇撇嘴,双手环胸地生起闷气来。

  “那我们就把这两样合并吧!”司徒杋打圆场的提议道。他可不希望为了他们的婚礼害一对结婚二十多年的夫妻吵架。

  “听起来好像不错耶!”宫亦汝点头附议。

  “我想若是依我们拟定的日子,桑祐的病可能还没完全好,但若只用西式婚礼的话在台湾可能会觉得缺乏人情味,所以我想干脆中西合并,这样桑祐也比较有时间休息。”他看向在一旁生闷气的桑天杰,露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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