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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向右走 page 6 作者:鱼悠

  再出来时,他为她换上另一条冰毛巾,才刚复上她的额头,房门突地从外头被打开,并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

  “嗨,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摆着一张苦瓜脸?”薛翼欠扁地轻嘲道。

  司徒杋丢出个大白眼,看来十分不悦。“你的腿何时变短了?明明就住在隔壁,怎么拖了这么久才来?”

  “别这么说。”他的目光瞥向床上。“怎么有个漂亮女孩在床上?”他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收起你那讨厌的嘴脸。”司徒杋恶声恶气的警告着。“还不快点,她又发烧了。”

  又?薛翼眉头一皱,正色地走上前探探桑祐的额头:“怎么会烧到这种度?”他责怪地看着司徒杋。

  “别看我。”司徒杋冤枉似的挥挥手。“今天早上我就带她上医院打了两针,不过似乎没效。”

  闻言,薛翼的眉头蹙得更紧。他执起桑祐的手臂仔细检查着,随后又翻开她眼皮。

  “怎么了?”司徒杋不安的问。

  “她好像对药物有抗性,很有可能是营养不良所导致的。”薛翼不确定的说道。

  “营养不良?那怎么办?”司徒杋不禁紧张了起来。

  “你别紧张,只要打个点滴补充营养就行了。”他从药箱里拿出点滴及针筒,“帮我把她的袖子拉起来。”

  “嗯……”司徒杋面露犹豫。

  “怎么啦?”薛翼不解地看着他。

  “除了打点滴,有没有别的方法?”司徒杋问道。

  “有。”薛翼弯下身又不知道在拿些什么。“打针,不过药效较慢。”

  “还有别的方法吗?”他想起今早桑祐抗拒打针的情形,有些不舍。

  薛翼想了下,将针筒放回药箱。“有。”他提着药箱欲走出去。

  “你要去哪里?”司徒杋紧张地拉住他。

  “你不要她打点滴,也不要她打针,最快的方法就是让她自然好,不过后遗症挺大的,轻则记忆力减退,重则……”他突地干笑两声。“变白痴。”

  司徒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妥协道:“好吧!就打点滴,不过要轻一点,不要弄痛了她。”

  “喔……改朝换代了。”薛翼发出一阵赞叹声。

  “什么?”司徒杋不解的问。

  薛翼暧昧地笑了笑,不解释自己话中的意思。“没什么!好好照顾她,过了今晚就没事了,我有事得先走了。”

  “你总有一天要跟我解释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司徒杋不拦他,只是对他撂下这句颇具威胁性的话语。

  薛翼苦笑着对他挥挥手。随他吧!以后司徒杋就会明白他今天说这句话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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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时分,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秒针走动声,没多久短针移动到一的地方,长针移动到十二,突地,偌大的钟声响起,回荡在房间里。

  床上的桑祐被惊醒,整个人弹跳坐起。

  刚才的梦……她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般,着急地不知在找些什么,当她看见司徒杋安稳地睡在床边时,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恶梦。

  在梦里,有一群人拿着枪追杀他们,不管他们怎么跑、怎么逃,对方似乎都知道他们的行踪。

  就在他们无路可退的时候,对方一名男子突地朝他们开枪,司徒杋为了保护她,竟奋不顾身地挡在她前面,而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

  幸好这一切只是梦……

  听着司徒杋均匀的呼吸声,桑祐不自觉地伸出手抚着他的脸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轻声的说道,并将被子的一角拉往他身上。

  就在她欲躺下时,心里猛然升起一股不安,她立即又坐了起来,静静思索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桑祐看向窗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她的睡意全消,轻缓地起身,瞥了眼司徒杋确定他尚未醒,这才安心地走向阳台。

  她需要透透气,顺便把刚才的不安抛开。

  月光照进屋里,当桑祐正在沉思的同时,又仿若看到有一抹影子从阳台走过。

  她下意识地揉着眼睛,心想自己大概是太累了。再看个仔细,这次她几乎可以确定,她刚才看到的确实是个人。

  她迅速地打开阳台,追了上去。

  “不要跑!”她大吼道。盯着黑暗处,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里有人。

  就在此时,一阵枪声响起,司徒杋整个人被惊醒,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桑祐现在不见踪影。

  司徒杋立即冲向阳台,纵使是在睡梦中,他仍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出来刚才的声音是枪声,不是隔壁小孩在放鞭炮。

  子弹并没有打中桑祐,仅是和她擦身而过,但却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

  这个王八蛋竟对她开枪,有本事就一枪毙了她,否则她一定会让他后悔莫及。

  她本欲追上前去,但前脚才跨出,整个人却猛地腾空,转头一看,才发现是司徒杋。

  “你放开我!我一定要找那个王八蛋算帐。”桑祐气红了眼,怒不可遏地对着司徒杋大吼。

  “桑祐!你冷静一点。”司徒杋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让她无法动弹:“现在先不要追,等我查出对方是谁,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迟。”

  “可是……”

  “现在不是可是的时候,对方手上有枪,你手无寸铁的要拿什么跟他打。”司徒杋硬是将她抱回屋内,直接丢到床上。

  “你……”

  “闭嘴!”他气喘吁吁的。虽然她骨瘦如柴,但光是捉她就费了他不少的力气。“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也不想想当时你手上有没有武器,就贸然的想找对方算帐,要不是我挡住你,这下我看谁替你收尸。”不是他要诅咒她,而是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对她非常不利。

  “可是你就这样让……”

  “我叫你闭嘴!”司徒杋恶声恶气的警告着。平时她老爱对他念个没完没了,现在该换她尝尝被念的滋味了。“就算他逃走了,我们还是可以查出对方是谁,为什么一定要急于一时,要是丢了性命怎么办?”

  “不……”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麻烦请你闭上嘴,否则我就拿胶带来了。”他恶声恶气地指着她的鼻子,威胁的吼道:“为什么你不想想要是刚才那一枪打中了你的心脏怎么办?莫非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察觉自己说了什么,司徒杋猛地打住。

  他说什么?桑祐也愣住了,只能傻傻地看着他,动也不动。

  “对、对不起。”她傻傻地道歉,尴尬万分。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房间的气氛尴尬到了顶点,就连彼此的呼吸声,他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你先睡一下,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勉强从口中挤出话,司徒杋假装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出去。

  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桑祐才清醒过来。

  她的心到现在为止仍跳动得十分厉害,快得几乎让她无法喘息。

  再躺回床上,她脑中想的仍是他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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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惊动了附近的居民,同时也惊动了警方。

  很快的,警力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赶到司徒杋的别墅,层层封锁别墅。

  响亮的警铃声传入桑祐耳里,让她更加心神不宁。

  她不安地坐起身,望着窗外不停闪动的红蓝光,眉头不禁紧蹙,为防万一,她连忙起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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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负责这次行动的恰巧是司徒杋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罗斯。

  他一进门,立即大剌剌地走进厨房为自己倒了杯饮料,又像进自家门般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罗斯,我警告你,你最好客气点。”甫下楼,司徒杋的怒火在见到罗斯为所欲为的举动时,更加高张。

  “都老朋友了还需要客气吗?”罗斯啜了口饮料,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司徒杋没辙地轻叹口气,在他面前坐下。

  “最近你似乎不得安宁,又惹到了什么人?”从罗斯的口气即可得知,像今天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清楚,或许是在商场上惹到了什么人吧!”司徒杋斟了杯酒轻啜了口,似乎对此事不是很在意。

  “你难道没考虑过要节制一点吗?”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之前还造成了不少手下伤亡,这次已经算是挺幸运的了。

  “目前还不想,但是我会考虑的。”司徒杋表面上接受了他的意见,但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罗斯更显无奈,“你的那些手下呢?怎么连影子都不见?”

  “他们全都回到我父亲那里了。”他淡淡地道。

  “为什么?”罗斯察觉事有蹊跷。

  “我现在已经有个贴身保镖了,不需要那些手下。”司徒杋啖着美酒,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的保镖?可以请他出来谈谈吗?”罗斯问道。

  “她人不舒服,我想就不必了。”司徒杋淡淡的拒绝。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罗斯嘲讽地道,突地,他的目光望向二楼楼梯口。一个女人就站在那儿,她灵巧慧黠的眼眸直直望着他们,秀气的脸庞上明显带着憔悴,却掩饰不了她与生俱来的气质。

  随着罗斯的目光望去,司徒杋脸上的轻松立即掩去,他迅速地站起身,神情颇为紧张地走上楼梯。

  他对着女子不知说了些什么,但女子却是一脸的不赞同,对他摇了摇头,递出一个要他放心的眼神。

  不过司徒杋也不轻易妥协,他又说了些话,就见女子委屈地点了点头,转身回房。

  “怎么不让她下来?”罗斯不解的问。

  司徒杋走下楼,在刚才的位子坐了下来,表情仍是一贯的漠然。

  “这件事我会处理,而且我大概已经知道主谋是谁,我想自己私底下解决!”

  “确定?”

  “嗯。”司徒杋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了。”罗斯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忙,改天再聊。”

  司徒杋目送他们离开。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了,不过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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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司徒杋下楼时,桑祐已经在餐桌坐定,埋头吃着稀饭,虽然明知道他已经下楼了,但仍没有抬头。

  谭管家递上早报,和往常一样端上咖啡,有些奇怪于今天两人的安静。平常他们都是有说有笑的,甚至有时候还会为了抢对方的早餐而吵起来,可是今天却安静得有点可怕。

  根据自己在这屋子待了四十年的经验,谭管家决定先闪为妙,以免到时候扫到台风尾。

  良久,司徒杋抬眼瞥了桑祐一眼,随后将目光移回报上,但却心神不宁。他想找个话题跟她聊聊,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比较好。

  而桑祐埋头猛吃的速度也明显减缓了许多,打从他下楼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跳得好快,一想到他昨晚冲动说出口的那句话,她脸就感到一阵燥热。

  她得赶快找个话题来聊聊,否则气氛会越来越尴尬。

  “你……”

  “你……”

  他们两人同时开口、同时愣住,又同样惊慌失措地移开视线。

  “你先说。”司徒杋的心跳莫名地加快。

  “你先说。”她的心已经跳得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你先说啦!”

  “你先说!”她快不能呼吸了,脸也越来越热。

  “我叫你先说就先说。”他的音量加大。

  桑祐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顿,火气也跟着上扬。“你没事这么凶干嘛?我又没有惹到你。”

  司徒杋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顿,忍不住道:“我叫你先说就先说,你在龟毛什么?”

  “你骂我龟毛?”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叫我说就说,我有那么没个性吗?”

  “说话就说话干嘛还管什么个性?”他吼了回去。

  “本小姐高兴不行呀?你也管得太多了吧!”

  “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老板,你最好注意一下你说话的态度。”司徒杋真的被惹火了。

  俗话说千万别在老虎嘴上拔毛,否则受伤的一定是自己,但在老虎嘴上拔毛却是桑祐的最爱。

  “老板就了不起啊!我个性龟毛关你什么事?”

  “你说话的态度最好……”

  “不用你管。”

  “桑祐!”

  听着饭厅传来震耳欲聋的吵架声,谭管家心里不停感谢观世音菩萨、耶稣基督、济公活佛,要不是他闪得快,肯会被卷入战事中,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躲在厨房里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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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黑色轿车进入天母山区,随后没入一栋别墅,消失了踪影。

  一名身着白上衣的佣人匆匆自屋内跑出来,慌乱的开车门。“少爷,欢迎回来。”他低下头,一脸恭敬。

  司徒杋神色严肃地步下车,走进屋内。

  桑祐不时的看着四周,似乎颇为不安。

  这里她来过,不过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她只是帮她父亲几天的忙,但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让她像是身处人间炼狱,只能用痛不欲生来形容。

  司徒杋看出桑祐的不安,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他还是搂了搂她的肩,希望她能安下心,不要害怕。

  他脱下外套交给佣人,冷冷地问道:“我爸呢?”

  “老爷和客人在书房。”

  客人?司徒杋扬高眉,似乎颇为惊讶:“是什么客人?”以老爸孤僻的个性一向不喜欢有人打扰,如今居然有客人……的确是很让人怀疑。

  “不清楚对方的身分,不过是位年轻人。”

  司徒杋更惊讶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没事了,你下去忙吧!”司徒杋转身走向书房,突地又回头道:“不要惊动他老人家,我要给他一个惊喜。”他的笑容带着顽皮,让人丝毫不起疑。

  接着,他拍拍桑祐的肩膀道;“你先待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

  “可是……”她不安的看看四周。

  “别怕,不会有人吃掉你的。”他只担心她吃了别人。“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要喝什么或吃什么跟他说一声就行了。”他指着身后排排站,身着白衣上衣的佣人。

  桑祐仍觉得不安,欲开口时,司徒杋已经匆匆走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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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杋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房外,悄悄地贴靠着门听着里头的动静。

  里头的说话声虽然模糊,但仍依稀可辨——

  “司徒杋先生身边的保镖警觉性非常高,我想老爷子应该不用担心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还是放不下心。”司徒奋也叹了口气。

  “还是……我再找机会试试她的身手?”

  “好,就这么办。”

  闻言,在门外的司徒杋气得握紧双拳,毫不犹豫地开门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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