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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女祸 page 3 作者:江晓岚

  这四个孩子他们三人都一视同仁,不只是关爱亲生的儿子,其他三个也同样视如己出。

  平常倪隽兄弟对倪潋滟的称谓是“那女人”,但是,在她面前,他们多少还得看在老爹们和外公、外婆的份上,给她点面子,勉强叫声妈。

  “妈,生日快乐!”四个男人的喉咙里像梗了一粒大鸭蛋,话语浑浊不清,每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不甘愿。

  “哦!儿子,妈咪爱死你们了!”热情大方的倪潋滟赏了四个英俊儿子啵啵香吻。

  在三个威严男人的瞪视下,他们四个虽然对颊上的唇印厌恶到要作呕,却仍不敢很明目张胆的动手拭去。

  他们的老娘押对宝,知道把父亲挖来,他们便不敢犯上造次。

  就算是最小的倪辙,早早送走了亲生爸爸,但是,面对其他三个从小喊到大的干爹,心里自然也是敬畏有加。

  “潋滟,都五十岁了,别再像个年轻丫头,背着相机上山下海的到处跑,身子多少顾着点,你已经不年轻了,禁不起摔跌,要好好保重自己。”凌霄一脸关心的说,爱恋的情意依旧在眸里满溢。“爸,这你尽管放心,妈身边不乏有年轻小子替她顾着身体。”倪镜看不惯父亲对母亲的执迷不悔,讥声嘲笑。

  “对啊!霄,我现在都会带徒弟外出取景,你不用担心,你自己才要多顾着点,别老是接到一件工程就忙得没日没夜、昏天暗地,为了一些小钱把胃搞坏。”倪潋滟拍了拍担任工程师的凌霄,笑咪咪的说,好像没听出儿子的话中有话。

  “你就是爱逞强,你以为你的胃有比人家好到哪里去吗?”乔风板起脸来瞪她,但是,目光中的爱怜却多于斥责。

  “爸,你甭担心了,妈有不少医师知己,轮不到你瞎操心。”倪隽意有所指的讽笑,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爸对这女人死心塌地、一往情深?他甚至不是她的唯一!

  “还是隽了解他老妈。”说完,她又抱着倪隽,给他一个香吻。

  倪隽推开她,恨自己的多嘴,祸从口出,这回他知道了。

  被推拒的倪潋滟不以为意,笑了一下,又面带忧色的望向乔风。“有家庭医师随传随到,我还不怕累倒,倒是你才令人担心,成天就待在蛮荒地方考古,既危险又不文明,医药落后,科技又不发达,我才担心你患个牙疼、感冒或是被什么虫啊蛇的咬上一口怎么办?”

  “你少来,再怎么样都比你强,好几次看到你昏倒在暗房里,被学生抬出来,你才让人操心。”丁驭受不了的笑骂道。

  丁驭每部电影的相关花絮,或是电影海报,都由倪潋滟拍摄,所谓内举不避亲,她的摄影作品虽然与得奖无缘,却是很受欢迎的商业作品,他很欣赏。

  “老妈,以后在暗房里面教学生千万不要太劳累,不然被人用抬的出来,真的很难看。”倪辙鄙夷的眼神瞄向她。

  “我会注意的。”倪潋滟笑得满面春风,当真听不出弦外之音一样。

  哎!多么怪异的母子关系,甚至还带有一丝悲伤的色彩。苏尔芬看了在心里连连叹气,脸上却仍旧得体地维持一贯的迷人笑容。

  未几,一大堆宾客拥了上来,争相投入他们的谈话。

  苏尔芬悄悄退了开去。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倪隽手下的一个小秘书,她知道自己不该靠他们太近,徒然引起众多男女莫名的揣测与嫉妒。

  像苏尔芬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子,绝对引人注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尤其在宴会上有众多俊男雅士,他们自然不会放任她这般动人的美女独处,冀望能成为她的护花使者。

  银色丝质的礼服贴身包裹住她玲珑曼妙的身材,洁美白皙的颈子下,是道线条优美的窄肩,圆领的设计恰到好处展现她性感的锁骨,挺俏的胸线被光滑的丝缎衬得更形迷人,曳地的长裙显出她修长、高挑的身材。

  姣好的身段再加上一张漂亮的脸蛋,她是个道地的美女,轻而易举地撩拨得男人心痒难耐。

  女为悦己者容,这是千百年来的定律。她为了倪隽而打扮,极力呈现完美的自己,企图引起心爱男人的注意,藉此打动他的心,蒙他垂怜。

  但是倪隽总是视而不见,毫无感觉呀!

  微微半垂着忧郁的眼瞳,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又一次心痛如绞,她不知道人的心能痛几次?能痛多久?可是,她隐隐感觉到伤痕累累的心快碎了,碎成粉末,随风飘到绝望的谷底。

  再一次婉拒前来邀约谈话的男士,她让自己退到角落,辛苦地假装自己全副的心神全投注在壁上一幅毕卡索的复制画——扮丑角的保罗。

  丑角,她不也是。

  像个小丑,将自己扮成朋友或是伙伴,但是在内心深处,她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她爱倪隽,渴望倪隽,但是,她不曾坦白,他亦不曾正视,于是,日复一日,她嘴里依旧念着虚假的对白,脸上伪装出违反心意的神色,言不由衷!心不由己!

  各方绅士一个个的接近,却始终没有她要的那一个!

  除了倪隽,她谁也不要,谁也不爱啊!

  但是,他懂吗?

  数不清今晚摇了多少次头,数不清今晚说了多少次不,苏尔芬眼带悲伤的盯视着眼前的画,任由思绪翻腾,不再压抑。

  如果不是倪隽,她情愿孤独,这么多年过来,她一直都这么固执,所以,今晚也不会有例外。

  聆听着音乐,不理会人们的高谈阔论,她的眼神胶着在画上,不知不觉,氤氲一片迷离的雾气。

  一道颀长的身影悄悄伫立在她身后。

  倪隽把唇凑近她耳畔凝声道:“没必要送康乃馨吧?”

  她倏地旋过身,不期然自眼眶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涂着瑰红色的唇瓣轻启,诧异的紧盯着他温热的唇瓣。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那女人不适合康乃馨。”倪隽连忙澄清,她怎么哭了?

  无来由地,他觉得她的泪水好像会烫人一样。

  她摇摇头,抹去夺眶的泪水。

  “人一生只有一次五十大寿,五十岁是个值得特别庆祝的生日,证明自己活了半个世纪,做儿子的应该送个能令母亲开心的礼物。”苏尔芬强打起精神,轻轻说道。

  唉!难道是女人莫名其妙的伤春悲秋,无聊!不明白她自何处染来的伤感,倪隽不想追问,也懒得去深究。

  “她开心,我可不开心。”他不高兴的低嚷。

  他这辈子还从没想过要送那女人代表母爱至上的康乃馨,这种意义这么圣洁、伟大的花朵,她还不配拥有,谁晓得尔芬倒替他开了例。

  “的确,将近百万的钻石别针,你是有权不高兴、有权责怪我,对不起。”苏尔芬特意锁眉,低声道歉。

  明明晓得倪隽不可能介意区区近百万的金额,但她就是想逗逗他,藉此纡解胸口的郁闷。瞧他眉宇之间像打了几百个结,她艳润的红唇微微往上扬。

  “我说过我没怪你。”倪隽不悦地皱起眉。她的道歉太刺耳,竟刺得他心窝有一丝疼痛。

  “听到啦!”她弯着美眸笑道。

  尔芬……真的没有其他女人看起来那么不顺眼!

  倪隽盯着眼前一张娇笑如花的脸蛋。“我看你身边的男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拒绝了一个又一个,整个宴会上难道没有你比较看得顺眼的吗?”远远的,他就一直注意着。

  有啊!她看得最顺眼的男人现在正站在她面前,但是,他并不懂得她的心事呀!

  “感觉不对吧!”她莞尔一笑,漂亮的瞳眸却蒙上一层薄薄的阴霾。

  “感觉?”他不懂。

  “我知道你不懂。”她太了解他,就是因为了解得太过彻底,才会不敢说爱,伤了自己。

  “那很重要吗?”他交女友可全凭欲望。“我倒觉得看得顺眼就好了,尔芬,眼光不要太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模式,对我而言,感觉很重要,男女交往时尤其需要,一份爱情如果没有感觉,将变成一种应付、一种煎熬,一种抵抗孤独寂寞的挡箭牌而已。”她是宁缺勿滥,绝不陷入那般麻木空洞的爱情桎梏。

  “尔芬,你真矛盾,有时特别得像个异类,有时又愚蠢的像一般的庸脂俗粉。”倪隽在她面前从不保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却没发现无形之中,他已变得相当信赖她。

  异类!他口里的异类是什么?没有性别象征的怪物?一个在他眼里不算是女人的女人?这就是他所谓的异类?或者,他认为她是女中豪杰?

  哦!不!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何过人之处,或特别勇敢,相反的,她相当怯弱,只是一个胆小鬼,一个不敢勇于追求所爱的胆小鬼!

  “我不是异类,我本来就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苏尔芬淡淡一笑。“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

  她平凡、她愚蠢、她一直爱慕着他,但是她不敢说。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你。”歇斯底里,和一般女人没啥两样,说起话来好像带刺。

  通常女人给他的感觉都是很不堪的,像他老娘倪潋滟一样,水性杨花、虚伪造作,一种应该存活在床上的低等生物。

  但他不愿意她也给他这样的联想,在他既有的想法里,尔芬是独一无的,是与众不同、硕果仅存的……女人?

  不!是——友人!

  “实话伤人,让你失望了。”苏尔芬无奈的浅笑,颊边的梨涡轻载着哀愁。

  她又何尝喜欢这样的自己,在人前佯装无心,强作潇洒,但是,私底下却又痴狂爱恋,泪流成河。

  每晚在卸妆过后,她总是怔愣的望着镜中的自己,质问自己,这个面具她还要戴多久?这样满载心事的眼眸该如何阻止它不满溢?

  她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但是,她找不出答案来,无数个失眠痛哭的夜晚过去了,一切依然无解!

  从他身后,她看到几名穿着华丽端庄的女子走来,她微微一哂。

  “今晚对你而言,也是个丰收的夜晚。”有谁听到她心碎的声音?

  “倪……先生。”众女子一起羞涩又怯弱的叫喊。

  她们的眼神如狼似虎般的饥渴,漾满浓浓的情欲,好像想把倪隽身上这袭名贵的西服撕裂,与他激情热烈的云雨缠绵。

  女人的缺点实在多得不胜枚举。瞧!她们明明非常渴望亲近他,却一副忸忸怩怩,故作清高,看着她们装贤淑、扮圣女的模样,他直觉就想作呕。

  倪隽扫了她们一眼,心里暗自庆幸他的得力女助手不会像这些女人一样惺惺做态,否则他一定马上辞退她,要她卷铺盖走路。

  倪家四名青年才俊是女人的梦想,也是女人的梦魇,再如何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只要不顺他们的眼,他们会毫不留情的对其恶言相向、百般刁难,完全不买她的帐,因此,对女人而言,他们可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众女子当然风闻他们的恶名已久,却又忍不住崇拜着迷,虽不敢放任心意的一古脑儿贴上去,仍尝试引起他们的注意。

  哎!倪家这四个男人真的是恶名昭彰,瞧她们对倪隽又爱又怕的模样,苏尔芬看了就忍不住发笑。

  尔芬笑起来好美,柔柔的,雅雅的,他丝毫不觉得碍眼,所谓“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大概就是形容像她这样的女子吧!

  而眼前这些笑得傻乎乎的蠢女人,他看了就一肚子气。

  尤其今晚被那个不肖老娘那么一恶搞,他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应付这些如豺狼虎豹的女人。

  “滚到一边去!”倪隽蹙着英挺的剑眉,火药味十足的低嘶。

  几个女人被他吓得弹跳起来,没两秒就脚底抹油落跑了。毕竟在一头愤怒狂狮的咆哮下,有谁胆敢不要命的留下来捋虎须。

  倪隽鄙夷至极地瞄视她们的背影又让他看到女人共通的毛病,野心勃勃却又胆小如鼠,这种一吓就落荒而逃的女人还真不够格入他的群芳录。

  “你吓到她们了。”苏尔芬抿唇笑道。

  “这么容易就被吓到,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倪隽哼了哼,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难道没有一个你看得顺眼?”她巧笑倩兮的反问,表情一如平常,一颗心却是既期待答案,又害怕受伤害的猛跳。

  “感觉不对吧!”倪隽反怒为笑,重复她方才的对白,目光轻佻。

  她懂得他的眼神,不是对她,是对女人任他予取予求的嘲弄。

  她深刻的觉得悲哀,他鄙视的女人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而破天荒受到他重视的她,却想与他纵情的燃烧一夜也不可能,老天就爱捉弄人!

  她离他最近,却也离他最远。

  “也好,今晚别玩得太疯,明天有一件大生意要谈。”苏尔芬顺手拨了拨落在颊边的发丝,姿态妩媚动人。

  有尔芬这个超级秘书在身边,他办任何公事都可以事半功倍,所以他要对她好一点。“我送你回家吧!”

  “可是乔伯父……”他们父子难得见上一面,她不想妨碍他们叙旧谈心。

  “没关系,他今晚眼里只有那女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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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尔芬的香居位于市中心一栋保全良好的高级大厦,倪隽送她到楼下大门后便驾车离去。

  直到银色积架完全没入黑暗,她才拉回视线,走进灯火辉煌的厅廊。

  回到自己的窝,今夜的她倍感孤寂,只想卸下面具,做回真正的自己。

  苏尔芬一进门便直奔浴室,褪下银色丝质礼服,转开水龙头,自莲蓬头泄下的冷水冲刷在她身上,她紧紧地闭上眼,背贴着墙,头疼欲裂。

  今晚,她没得到倪隽一句赞美,一、句、也、没、有!

  她盛装打扮,他依旧无动于衷,这说明什么?她其貌不扬?还是他眼盲不识货?

  不!这证明他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三年!她待在他身旁三年了,从她自耶鲁毕业进入震东集团至今三年了。

  但是三年过去,她得到了什么?一次比一次加剧的心痛,一次比一次深刻的悲哀罢了!一千多天,她一直在原地踏步。

  扭紧水龙头,披上浴袍,她走出浴室。

  一如往常,她习惯性的打开音响,一段凄美的旋律悠悠地飘扬。

  那是一首令她每每听了都会伤心落泪的情歌。

  第三章

  听见星星叹息用寂寞的语气

  告诉不眠的云是否放弃日夜

  追寻风的动静

  心事不停累积变成脸颊的泪滴

  你始终没留意我特别在乎你

  你却像风一样左顾右盼而行

  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爱你

  我给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

  每个欲言又止浅浅笑容里

  难道你没发现我渴望讯息

  我应该如何让你知道我爱你

  连星星都知道我心中秘密

  今夜在你窗前下的一场雨

  是我暗示你我有多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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