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花痴啊?」
「你才是花痴呢!我是女生,希望有人喜欢我是很正常的事啊!」
「你是女生吗?」
她会跆拳道,还不避嫌地拉著他的手说要去打架,更别提昨晚她几脚把小混混给踢飞,她哪里像个女生?
桑羽恬扁扁嘴,「我哪里不像个女生了?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
「你……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不成你觉得我是恐龙再世吗?」桑羽恬怒瞪他一眼。
司徒澈连忙陪笑地说:「不不不,你长得挺美的;你不是才调到这个学校吗?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问会有人向你表白的。」
「真的?」闻言,她一睑期待。
「真的,如果到这学期结束还没有人跟你说喜欢你,那我就牺牲一点写封情书给你,让你过过瘾好了,你看怎么样?」
桑羽恬翻了好几个大白眼。「谁希罕你。」
「我可是学校最有身价的帅哥耶!」
桑羽恬把他从头打量到脚,「最有身价?你卖身吗?」
司徒澈差点被口水呛死,他忍不住低吼:「你不要老是曲解别人的意思好不好?」
桑羽恬耸耸肩,对他的批评不予理睬。「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什么?」司徒澈急忙低下头来看看裤子拉链。没有打开啊!那她说的「秘密」是什么?
桑羽恬神秘兮兮地看著他,「我发现你也是在演戏。」
「你在说什么?」
「传闻中你不是又酷又冷,看见谁都用鼻孔打招呼吗?可是经过这两天的接触,我发现你这个人其实挺好的,平易近人,也很可爱。」
「平易近人?你从哪里发现这点的?」司徒澈有点愕然。
「从你很八卦这点发现的。」
「八卦?」天啊!他司徒澈从此英名全毁。「你不要在这里造谣。」
「我哪里足造谣,我说的是事实真相。」桑羽恬直视著他,「虽然你用冷漠外表遮住了你爱八卦的真相,可我慧眼识『八婆』,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司徒澈真想死,他瞪向她。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告诉大家,你只是戴著乖巧面具的粗鲁女。」
桑羽恬用筷子威胁他。「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要是敢说,我就告诉大家司徒澈是八婆。」
「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吗?」
「那会有人相信你吗?我的乖巧形象已经深深植入了老师与同学的心中。」司徒澈的嘴角抽搐著,他们在争这些干什么?说来说去除了他们自己,没人会相信他们私底下的真面目。
「吃饭、吃饭,罗哩八嗦。」
桑羽恬低头扒著饭,「司徒澈我看见他们骑单车总是很羡慕,你可以教我吗?」
「你连骑单车都不会?」她是不是古代人啊,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没玩过。
「是啊。」桑羽恬不由得感叹,她说要学骑单车,她家老爹却请来汽车教练。所以她考到了驾照,却不会骑单车。
「好吧……我找个时间教教你。」
第三章
敲门声响起来,根本丝毫唤不醒还在蒙头大睡的司徒澈。
许久,门柄转动,那个在门外扰人清梦的人走了进来。
「司徒哥哥,你还不起来吗?你答应今天带我出去玩的。」
司徒澈毫无知觉般躺著不动。
「哥……」韩雪儿轻推著躺在床上的人。
「嗯……」司徒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旁韩雪儿那白瓷般的白皙脸庞立即清醒过来。
「你醒啦!」韩雪儿兴奋地看著他。
「雪儿,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有气没力地问著。
韩雪儿嗜起了嘴,「你还问,你上星期就答应人家今天要带人家出去玩。你是不是全忘光拉。」
司徒澈抓了抓头发。他当然不记得,一个星期前的事,他哪能记得啊?
「我们下次再去玩吧,昨晚太晚睡,我还要多睡一会儿。」
「不要,我就要今天去玩。」
司徒澈闭上眼睛,懒得理会她。
韩雪儿是父亲挚友的女儿,成天没事就爱往他家里跑,当然更爱往他怀里钻。
他对她可是避之唯恐不及,上次说要带她出去玩,纯粹只是在拖延时间,谁知道她竟然还记得。
他可怜的周末啊!突然他想起了某件事。
「啊!」司徒澈叫了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韩雪儿看见他的举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笑得有如一弯新月。
「你想起来今天要带我出去玩了,对不对?」
司徒澈给她一记白眼,「我想起来今天有课!」
其实他是想起来,自己答应了桑羽恬今天要带她去骑单车、玩棒球的,他差点就忘记了。看看手表,还好还有时间。
韩雪儿一张小脸垮了下来。
「不会吧?今天是周末你怎么还有课?」
「要到现场去勘察。」他学的是土木工程,到工地勘察是常有的事。
「难得周末,你怎么还要去现场嘛。」韩雪儿的嘴嘟得都能挂十斤猪肉了。
司徒澈则跑进浴室说:「你管得真多。」
韩雪儿依旧跟在他后面,委屈地说:「人家只是想让你陪陪我嘛。」
「没空。」他急忙刷了牙、洗了脸,回到房问,正准备把睡衣脱下来,看她还在房里,不由得瞪向她。
「还不出去?难道你想看我换衣服啊?」
韩雪儿脸一红,「如果你愿意让我看,也可以啊。」
「变态!」
司徒澈把她拎起来往门外一扔,关上了门。飞快地换了米色休闲裤和白色衬衫,梳了梳柔软浓密的黑发。
打开门,见韩雪儿满脸受伤地站在走廊,司徒澈面无表情地说,「你先回去吧,我今天一天都不在家。」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当然不能。你就不能去找别人一起玩吗?」
「可是别人都有同伴,我没有呀!」韩雪儿委屈地扁起嘴。
「没有你不会去交朋友吗?」谁有空理她呀,司徒澈头也不回地就下了楼,就见到父母亲坐在餐桌边吃早餐。
见他下来,两老不由得问起:「雪儿呢?」
司徒澈往楼上一指。
司徒父沉下脸来,「你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楼上?还有,你要去哪里?」
「有点事情要出去。」
「又有什么事情,阿澈。」司徒母摇着头,「雪儿难得来一次,你就带她出去玩嘛!」
「什么叫难得来一次?她几乎天天都赖在这里。」
司徒澈从桌子上拿了一块儿面包,「我走了,你们负责搞定她。」
司徒父不高兴地大叫:「你太过分了。」
司徒澈反驳,「我现在过分是为了她好,我不想让她误会。」
司徒母在一旁帮腔,「雪儿有什么不好?长得漂亮,人又乖巧,和你又是青梅竹马,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会不喜欢?你都二十二岁了,也没有女朋友,我看你就选取她好了,谈几年恋爱再结婚。」
司徒澈以看到怪物的眼神看向父母,「你们脑袋坏了。」说完,他便走人。
「都是你把他宠坏了。」
「关我什么事,还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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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澈到车房牵了辆捷安特单车,踩著踏板便往他与桑羽恬约好的地方骑去。
他们约在位於市中心的微风广场见面,快到达目的地时,他远远就看见了桑羽恬。
她穿著一件天蓝色的V领无袖紧身针织衫,勾出她诱人的完美曲线,一条白色的膝上裙,让她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
她戴著白色鸭舌帽,鼻子上架著天蓝色眼镜,正向四周东张西望,直到他走近,她才看见,兴奋地挥手。
司徒澈脸上依然是冷漠的神情,但嘴角微扬。他还没走到她身前,就听到桑羽恬大声问他。
「我今天穿得漂不漂亮?」
司徒澈仔细端详,其实这丫头若好好打扮,肯定上阳光学院的十大美女排行榜。
但他只是点了点头,「还好吧,吓不死人。」
这个臭小子,什么叫吓不死人?她今天这样打扮,众人都说漂亮,就他没眼光。
「请问一下你穿裙子怎么学骑单车呀?你想春光外泄,还是想色诱我?」
「呸!你脸皮真厚。」说罢,桑羽恬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说得对,我怎么会忘了,你等我一下。」
「你去哪里?」司徒澈望著她奔跑的背影问。
「等我一下。」
司徒澈坐在单车上,看着她远去的方向。不由得好奇她要去哪里?不会是去换衣服吧?想想也不可能,她上哪里换衣服啊?
几分钟后桑羽恬又跑回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行头。深蓝色的运动装,脚上蹬着一双深蓝色的运动鞋。
她居然真的是跑去换衣服?
司徒澈呆呆地看着她,「你去哪里换的衣服?」
她拍拍身上的包,「一直都放在这里啊。」
「开什么玩笑,你的背包那么小。」
装顶帽子都嫌太小的背包,会装得下衣服?他会信她才怪。
「哎呀,别管那么多,我们去哪里比较好?」
「上车吧。」司徒澈甩甩头。
桑羽恬跳上车子,紧抓着他的衣角,脸上莫名地泛起红晕……他骑自行车载着她……好浪漫喔!
司徒澈轻松地踩着单车,往前方骑去。
「桑羽恬。」冷不防地,司徒澈开门轻唤着她。
「你干嘛?」桑羽恬继续脸红,不解地问。
「麻烦你……」他顿了一下,「不要扯著我的衣角好吗?衣服快让你给撕破了。」
「啊。」桑羽恬叫了一声,突然笑了起来。
司徒澈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
桑羽恬吐吐舌,「不抓就不抓,有什么不了起。」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微屈著,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坐单车……这小子可不可以温柔一点?咦,车子怎么晃来晃去的?
「你抱著我的腰吧。」他说。
「我才不要让你乘机占便宜。」
「拜托,你就是倒贴上来,我都不敢兴趣!」
「什么!」桑羽恬咬牙切齿地看著他的背。她突然伸手轻拂他的腰肢,随即车身不稳地轻晃著。
司徒澈忍著想笑的念头,却只能大叫:「笨蛋,你想摔下车子啊?」
桑羽恬仍然我行我素,「谁教你要说我就是倒贴上你,你都不敢兴趣!」
司徒澈已经控制不住单车,一个不小心摔下车。
车后的桑羽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被子压着,一脸茫然,一点也不觉得痛。
司徒澈急忙把车子抬起来扔一边,仔细地看著她,慌张地问:「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摇摇头。
「没有就好。」他松了口气。刚才真是被她给吓了一大跳。
司徒澈的心突然抽了一下,他干嘛紧张她?
他扶著她站起来,桑羽恬却哀叫了一声。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脚……我的脚。」哇,不就是摔了一下,怎么这么疼?
「怎么了?」说完,司徒澈已经蹲下身子。
桑羽恬指著膝盖,只见裤子膝盖处破了个洞,隐约有血丝渗出。司徒澈轻轻把她的裤脚卷起来,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腿。裤脚拉到膝盖处,却见有一个硬币大小的擦痕正冒著血丝。
司徒澈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很疼吧?」
桑羽恬摇头。要是她说疼,那还有得玩吗?她才不要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都出血了,怎么可能不疼?」司徒澈把手摸进口袋,似乎想找纸巾。
桑羽恬突然想起古装剧都会出现的情节——男主角或是女士角受伤,另一方就会把自己的衣服给撕了,司徒澈该不会也想撕衣服吧?哈哈……
哪知——司徒澈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个OK绷!
「你怎么会随身带著OK绷啊?」桑羽恬有些意外。
司徒澈没有回答,只是撕掉OK绷的包装,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伤口上,「会不会疼?」
桑羽恬还是摇头,低头看著他帮自己贴伤口的样子,心生感动。
感动?她在感动什么……真是的。
抬头望向不远处,只见那几个黑人保镖神情紧张,随时准备冲过来的样子。她早就警告过他们,要是他们敢冲过来,她就叫她家老爹炒他们鱿鱼。也许出于这些顾虑,他们才没有跑过来吧。
司徒澈细心地帮她把卷起的裤脚放下,「你脚受伤了,今天的活动取消吧。」
「不要!」她跳起身,转了两圈,「你看,我没事。」
「别动了,你不怕把伤口扯裂吗?」
「不会啦,我没事。」她踢踢腿,「你看,我好得很,没事的。」
「你没撞坏脑袋吧?」
「没有啊。」她眨眨大眼,似乎有些疑惑刚才屁股著地又不是脑袋着地,怎么会撞坏脑袋呢?司徒澈该不会吓傻了吧?
「那你高兴个什么劲?受伤很高兴吗?」
她吐吐舌,「我老实告诉你,我从没受过伤。」
「不会吧。」
「怎么不会?」
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道伤痕……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凡是被她爸妈认为是危险物品的,她都不得接触,再说她学过跆拳道,想要受伤也的确不太容易。
司徒澈懒得跟她扯这些。「我送你回去吧,下次咱们再去打棒球。」
「我不要。」桑羽恬站在原地不高兴地嚷嚷。
她这个神态和口气,怎么这么像那个被众人宠坏的韩雪儿?不过,同样的神情、不同的人,却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受。看到桑羽恬撒娇的模样,司徒澈整个人呆住了,凝视著她。
他是怎么了?难不成其实撞坏脑袋的人是他?还是他被她踢的那个可乐瓶给打坏了脑袋?
「我真的没事。」
桑羽恬仿佛变脸似的马上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好像刚才撒娇的样子是司徒澈在做梦想。
「那好吧。」司徒澈扶起单车,「你还敢坐吗?」
「不坐了。你不是说要教我骑单车吗?我出来可不是为了坐单车喔。」
司徒澈把车子交给她,「好吧,你上来。」
桑羽恬学着他的样子,脚跨上车子,「这个姿势对不对?」
他点头,「我扶着,你慢慢骑吧。」
桑羽恬认真地骑着单车,一边骑一边叫,「你别放手喔!」
「放心好了,你倒下来还会殃及池鱼,我可不想这么倒霉。」
桑羽恬冷哼了一声,她慢慢地踩着车子,虽然摇来晃去,但是因为司徒澈抓着车后座的关系,她一点都不觉得紧张。
「好好玩。」她叫。
「认真一点看着前面,别又摔倒了。」
「反正你还有OK绷。」
「没有了。」
「那就把衣服撕掉帮我包紧伤口。」
司徒澈眉头皱了起来,「你小说看太多了。」
闻言,桑羽恬哈哈大笑。
「可以请问你在笑什么吗?」司徒澈莫名地瞅着她瞧。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她居然笑成这个样子,快受不了她拉!
「我爱笑、我喜欢笑、我就笑啊!哈哈……」
「你认真学骑车吧。」
「反正一天也学不起来。」她突然跳下车子,把司徒澈吓了一跳。「我们去打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