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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惨兮兮 page 13 作者:沈郡

  骆千纶静静倾听,抬手检查她额头的温度潜她拢拢鬓发。

  “我有个亲姊姊叫联娟,我们虽然是孪生子,个性却完全不同。大家总以为孪生子的感情一定很亲密,可错了,我从小就讨厌早我一刻出生的联娟,就因为她长得跟我一模一样,所以我不是唯一,不是独一无二。”

  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了解的点头,“你让我想起小时后我在宫里见到的小孩,明明很寂寞,却偏要装出很好,不需要帮忙的模样。小孩子拚命忍耐的模样,是非常让人心疼的

  “在梦里,我看到好多人,他们一个个转身离开,不管我怎么哭喊,就是没人愿意留下来陪我……”脆弱的轻语里,隐含着强烈的不安全感。

  “我也是吗?”轻缓的语调似乎问得漫不经心。

  “嗯!你和筠姊姊手牵手一起走掉了。”她回答得不胜委屈。

  “那就一定是在作梦。”他斩钉截铁的答复,怜爱横溢的眼光攫住她,严肃的许下承诺,“这辈子我无论如何,都绝绝对对不可能丢下你转身离开,懂吗?”

  慎重的点点头,她信任的看着骆千纶,眉眼间盈盈流转着浓情蜜意。

  每到黄昏,“流金花”的毒性便会急走,导致修眉嘴唇泛白龟裂,和两颊诡异的绯红形成强烈对比。怀里的高温,让骆千纶焦躁不已,在她的要求下,扶她到水边,两人简单的清洗伤口、上药、梳洗,又采了此酸涩的野果充饥。

  “幸好这些都是木制药瓶,摔下来的时候没弄掉。”他倒出一颗“天香银丹”喂她吃,担忧的瞧着她恹恹的病容,和额头上颜色越来越深的紫黑印记。

  “别浪费。”修眉摇头拒绝,“这解不了毒,顶多是让我多点元气。”

  “吞下去!”黑眉交叉,不为所动的坚持命令。

  扶她盘腿坐好,他坐在身后,单掌抵住背心将真气运人,打算替她通毒。可奇特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真气总会急速的从四肢百骇流泄出去。

  “没用的。”修眉挣扎着躲开抵在背心的手,“我练的内功特殊,如果要运气逼毒,一定要本门的人才行。”她背心湿透、满头大汗,尽力安慰的说:“不用替我担心,‘流金花’是慢性毒,我暂时不会有事。”

  困在这里无法可想,骆千纶也只能拥紧她,无言相伴。

  天近瑰丽的残阳,静密的陪伴着两人深情相拥的小世界。

  骆千自愿当向垫搂她坐在身前,感慨的说:“从认识开始,你总是不停的受伤……”他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她的荷包,拿出一条铃裆串成的腰带,“我特地要工匠打的。”

  修眉欢喜的接过来细看,铃铛为主,最末端串上两只由黄玉以及琥珀所雕成的小老虎。

  “这是赳吉避凶的山西小老虎。”山西,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轻轻摇晃,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想起两人第一次在“黄沙镇”巧遇的情况,娇媚的回头笑问:“我当时很不可爱,对不对?”

  骆千纶捏捏俏皮的鼻尖,含笑宠呢的说:“不对,你当时很可爱,不过……太调皮捣蛋。”

  “那你还喜欢我?”它不依的嘟起嘴。

  “我当然喜欢!你没听过江湖传言:银幅公子,最爱自找麻烦。”他双手交叉放在她的胸骨下,从后面轻舔滑腻的颈项,欣喜的发现她身上的热度退了不少,这表示丹药还是发挥了功效。

  “我们掉下来多久了?”

  “大概一天一夜吧!”他没把握的预估两人昏迷的时间,“说来,这棵树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摔下来时,我只能不停的甩出银鞭,希望可以勾住东西止住下坠的势子,可惜却徒劳无功。幸好我们被树枝勾住才没摔下溪水,否则,几丈外又是个往下激冲的瀑布,要是被冲下去,可就小命难保

  修眉和他十指交握,环顾四望,锐利如刀削的溪谷,碧绿的水流湍急……要是掉进水里,别说她不包水性,就是能游水的人,被水流一带,可能会撞上溪石,或是被暗流漩涡给卷人。。。。。

  她慌乱的问:“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他再收拢手臂,随意的说:“我观察过地形,在这个小山谷中,唯一的出路是顺流而下,可惜风险太高、太危险。”

  “那怎么办?”她焦急不已。

  他哀叹的说:“那你只好认命的当我的押寨夫人,和我在这老死一生。”他薄洒的拉她仰天躺下。

  “不可以的。”她挣扎直起身,愧疚的道歉,“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我就算突然消失,也没人会在乎,可是你不同,你的属下、家人和师父.都会很伤心的……”她亲眼见过商行的兄弟是如何的仰赖、信任他。

  “不准再说“没人在乎你’!我、在、乎。”他难得以威严决断的口吻命令。躺在地上仰望,她披散的发丝像黑瀑的笼罩着他,大眼忧虑的闪着水雾,他感慨地叹,“吃了这么多的苦,我的小丫头终于长大,懂得替别人着想了。”

  手掌扶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按压在胸膛温言安抚,“别担心,以上官非彦和陆大智他们的个性,除非亲眼看见我的尸首,否则是不会相信我已经死掉的。此地绝壁陡峭,不好攀爬,他们得花费一番工夫才弄得到长长的绳索,所以,我们就稍安勿躁,静心等待救援吧广

  她趴卧着,耳朵清晰的传来沉稳的心跳频率,具有平定烦躁的作用。她以手指摸着他新生的胡碴,轻柔呢哺,“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狼狈模样…··”吸吸鼻子,她真是自责不已。

  他翻过身轻压着她,手指轻按唇瓣,柔柔的说:“嘘——别再说:是你害我的。”两人四目相对,濡热的鼻息相混。

  男女亲密嵌合的姿势,虽然隔着衣衫,却依然能轻易撩拨起炽热的春情。

  炯炯如火的黑眸,深沉的看着她,手指边轻如羽翼的搔弄她微启的唇瓣……好像不胜烦恼的扭蹙轩眉自问:“这样好吗?可以吗?”沙哑的嗓音中夹带浓烈的欲望。

  修眉完全不知道这两个问句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敏感的猜到,他正在挣扎的下一个关于两人未来的决定,她紧绷心弦,有些好奇的等待着。

  食指划过弯弯柳眉,长长的睫毛,挺秀的小鼻梁,诱人的低语,“眉儿,想不想和大哥永远在一起?”

  酡红如醉的嫣丽染上两颊,修眉羞赧却老实的点头。

  他邪气的轻撤唇角,慵懒哼气的说:“那就好。因为,我也想永远、永远把你留在身边。”轻舔她姣美的肩颈,开始一点一点的解开彼此的衣襟,毫无遮掩的把刚硬火热的躯体交覆上她的。

  体温相濡,彼此蠕挪偎靠……亲密的贴合,激出修眉陌生却愉悦的轻颤,让她晕眩痴迷的攀附着他。

  厚实的手掌浏览过她优美的曲线,手指抚摸着遍布在手臂外侧,以及浑圆大腿上的瘀痕,语音浊哑的问:“怎么弄的?还疼吗?”他心疼的舔吻上。

  白雪般的贝肯轻咬朱唇,却塔不住喘息的轻哼,轻颤的低语,“我、我自己掐的—…·为了想保持清醒,好找机会逃走

  “眉儿,对不起。”灼热的一串细吻,随着沉意点点洒落而下。

  温热的掌心、烫人的唇,—一膜拜过她娇小玲戏的身子,最后盘旋在她胸前愤起的柔美抓队…··柔软的唇贴吻上,藕臂上一点嫣红的菱形标记,心中落实了对她身分的猜测。

  雪嫩的胴体因他而染上醉人的红潮,他把自己的坚挺置身在她的两腿间,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怕吗?”浓得化不开的怜爱眼神,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身下的她。

  修眉轻轻摇头,迷蒙的看着他英挺的五官,轻柔欲溶的说:“我的身体知道,你是不同的。我讨厌男人的触碰,除了你……在船上那次,我并不是讨厌,只是……只是吓了一大跳……。

  女人柔娇羞的倾吐,让他激动的低头,狂暴的掠夺她的呼吸,再也无法忍耐的进人她,以最原始的律动引领她进人男女欢爱的绚丽世界。

  低喃、娇吟、喘息……柔情缱倦飘入空中,两人热情的相爱,似乎连周围的温度都跟着燃高。

  月光莹然的洒落在浓密交叠的男女身上。

  修眉织柔无骨的缩在骆千纶的怀抱,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我们其实已经死掉,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大哥……我们现在是在西方极乐世界?还是十八层地狱?”

  “你想去哪个呢?”他用下巴摩挲着她,餍足的拥紧。

  悠悠浅叹,她细细的说:“其实去哪里都好,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柔如秋水的偎靠他,嗔叹的承认,“真的,摔下来的时候,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在欢喜的欣赏修眉展现不同以往,属于小女人的甜媚神情,嘴角挂着狡桧的笑痕,得意的宣布,“那么,从现在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没有任何人可以分开我们。”

  ***

  绝谷下,浓浓的晨雾堆聚。

  在黑夜与白天的交会点,浑饨不明的晦暗时刻,一阵尖锐刺耳的响哨声惊醒了相拥而眠的两人。

  咻——砰!炫目的银白烟花照亮天空。

  修眉跳起身大叫,“大哥,我们有救了!”转念一想,却又忧虑的补充,“但是也麻烦了。”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分开。

  骆千纶轻松的耸肩,压根不把她的担优当成一回事。

  “你有没有听过‘擎天梯’?”

  “听说很多居住在高山的居民,会采集坚韧的藤蔓,再加上特殊药水浸泡做成长绳索,用来运输物资,甚至运人。”

  修眉心事重重的仰望,果然没多久,叮叮叮……一阵铁石担击的清脆声从空而降,方才说的擎天梯,已经贴着山壁垂放下来。

  犹豫不安的迈向绳索,难得惶恐的僵凝住小脸,双手勾着骆千纶的脖子,不多做解释的要求他,“上面有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在等我,不管他对我做什么,你绝对不可以插手,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握住绳索,规律的以不同力道拉扯数下,给山上的人打暗号。

  骆千纶接过绳子,小心的系住两人,“别担心,一切有我。”他以手指揉平她眉字间的皱锁,沉稳自信的重申,“不管发生任何事,你只要记住:天地为证,我们已经是祸福与共的夫妻,生生世世不分开。”他扶着她的后脑,低头热吻,不她退缩的强横索求回应,硬把她逼得娇喘吁吁,双颊嫣红似霞才放开她。

  掉下深谷很快,要上去可就得花费一番工夫。骆千纶让修眉先上去,他跟在下面小心守护。

  同样的马坡头五角亭,气氛和景色却完全不同,地上血迹斑斑、草乱杂沓,分明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厮杀。

  “小叔叔。”修眉微笑地打招呼,其实心里七上八下。他只会把爷爷的命令当圣旨,她们叔侄间的情感从来就淡薄。

  傅雪衣睑色苍白的接近透明,没有表情的瞪着她,冷冷的下令,“砍断!”他明知道下面还有一个人。

  “不准!你敢我就跳下去。”修眉大声的喝令。她站在山崖边摇摇欲坠,只要斜跨一步,就有可能失足跌下去。她换上嘻皮的表情说:“世上大概没人可以幸运的连两次都毫发无损吧?”

  “他是谁?”傅雪衣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

  “他是我很喜欢服爱的人。”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看着她不同以往的坚定神情,傅雪衣难得退让的号令属下,“让他上来。”白影闪动,快如雷电的飞扑向前,出手准确的扣住修眉的手腕,“跟我回去。”

  原以为会受到激烈的反抗,没想到她竟然乖乖的随他拉扯,步伐踉跄的后退,猛然呕出一大口鲜血……

  “眉儿!”骆千纶一上来,看见的就是她吐血的画面,焦急的掠动想赶到她身边。

  傅雪衣双足不动,人却诡异的快速后退了一丈,原本警戒在旁的四个白衣人,默契十足的从不同方位抢上前拦阻他。

  骆千纶纵跃如飞,身法快如鬼魅的倏来乎去,扭腰、跳跃、闪躲……以极不可能的角度避开白衣人的猛攻。

  “住手!”修眉激动的尖叫制止,喘息的呛咬不已。

  傅雪衣森冷的喝问,“你在搞什么鬼?竟然引我的内力去撞击心脉,你不想活了?”这个侄女自幼古怪,没人摸得清她百转的心思。

  她按压着胸口,惨白着脸露出额头的紫色印记,不在意的说:现现在内脏受创,又带着‘流金花’的毒,不马上运功替我驱毒疗伤,一会儿毒人肺脏,你就只能带我的尸体回去跟爷爷交差了。”灵动有神的瞳眸流转着狡桧的光芒,笑得甜蜜得意。

  “你……”冷漠镇定的脸闪过一丝怒意,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傅雪衣当机立断,双掌贴在修眉的背心,开始替她疗伤驱毒。

  四个白衣人警戒的围成半圆,骆千纶则是按兵不动的静立观察。

  一刻钟过去,傅雪衣的额头渗出汗水,而修眉的脸色已经慢慢恢复正常肤色,他收功而起,“我已替你把毒逼到右手,回去后再以冰蚕吮毒即可,走吧!”

  “谢谢小叔叔,不过,我不能跟你回去。”修眉手腕半转脱出,退开一小步。

  “这是你第二次私自下山,别以为我不会惩戒你。”银白的发丝被风吹起,他一脸肃杀的瞪着几步外的骆千纶,“就为了他不回去?他知道你来自哪里?”

  “知道。”骆千纶坦然的迎向傅雪衣,拱手为礼,“晚辈‘百幅门’骆千纶,见过‘寒玉宫’少官主。”寒玉宫地处偏远,官里的人终身不下山,也不和外界往来,然而,每次现身就代表着无情的血腥杀戮,因此被归类为神秘,不受欢迎的门派。

  修眉惊讶的轻喊,“你怎么会知道?我没说过?”

  “本来只是猜测,但是‘冰蚕软甲’和你手臂上的印记,都证实了我的臆测。”一件是贴身穿着的宝甲,一样是烙印在手臂隐密部位的标记。此话一出,

  分明是昭告出两人的亲密关系,“对武林人士来说,‘寒玉官’亦正亦邪,神秘难测,但是,‘百幅门’只是一般商家,江湖评价与我们无关。”

  傅雪衣森冷的朝侄女责问,“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寒玉宫’规矩严苛,任何人没有宫主的命令,绝对不准下山,更逞论与人私定终身。”

  修眉屈膝跪下,“请小叔叔成全!”

  “好,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下跪,寒玉官的人向来不出口哀求。”傅雪衣突然身形暴起,五指如钧的扑向修眉。

  白衣一动,银衣也快若鸿的迎上拦截,一个是掌风狠辣,一个是掌法灵动夫捷,一进一退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掌。两人凌空跃起人影交错,又迅速分开各站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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