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当时不离开,你是否就不会变成这样?”要是当时他能忍一忍,是否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月琉璃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琉璃,我来了,你听见我的声音吗?”
见他仍毫无反应,他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惩罚我?惩罚我不相信你,所以才不愿意醒来?”
焦躁的呼唤,仍唤不醒沉睡的人儿,司徒冰驰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琉璃,你听见我在叫你吗?琉璃……”他满心悔恨地低唤着,却仍唤不醒已然失去生存意志、躲在睡梦中而不愿苏醒的月琉璃。
霎时,司徒冰驰内心有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当初以为自己被背离的瞬间,他便觉得一颗心不知失落在何处,不知痛为何物,此时才知,比起那时的感触,现在眼睁睁看着月琉璃沉睡却无能为力,那才真是教人觉得生不如死。
“司徒冰驰……”似是可以体会司徒冰驰心里的痛,白炼烽只能站在一旁,难过地眼眶泛红,却同样无能为力。
“我没事。”强打起精神,抹去心中的忧伤,司徒冰驰知道自己不能这么继续委靡不振,昏睡的月琉璃还需要他的照顾。
况且,他相信月琉璃绝对不希望醒来看见他这副模样。
“琉璃,你放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琉璃……”握住月琉璃无任何反应的手,司徒冰驰真心宣誓,哪怕月琉璃永远都不清醒,永远都在沉睡,他也会无怨无悔、一生一世守在月琉璃的身边——不离不弃。
尾声
“琉璃,你看……今晚的夜色很美……”
辽阔闪耀着星子的夜空,在皎月的互相辉映下,显得莹亮动人,司徒冰驰抱起仍旧昏迷不醒的月琉璃,起身走出屋外,坐在夜空下欣赏星辰。
“外面有点凉,小心点,不要着凉了。”
当初不顾白炼烽的反对,司徒冰驰执意将昏迷不醒的月琉璃带回小屋,一转眼已经过了三个月。
“琉璃,记得吗?当初我也是这样照顾你的。”忆起两人初识的情景,司徒冰驰不觉莞尔,眉目之间皆是宠溺。
“琉璃,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端药给你喝,你不想喝,而我硬是要你喝下,结果你突然哭了,当时我真是被你吓到了呢!”
当时他莹亮的泪珠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溢出眼眶,虽然让司徒冰驰感到惊诧,却也在不知不觉中让他闯进自己的心房,只是当时自己并未察觉。
“我想……我应该在那时就已经对你动了情。”他拼命压抑心中的悲伤情绪。
“琉璃,你……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觉中……对我动了心呢?”
他想知道月琉璃是在何时为自己心动的,却在话问出口的刹那,才猛然想起自己怀中的人儿仍旧沉睡着,紧闭的眼眸未曾颤动。
司徒冰驰在心中轻叹,缓缓收紧臂弯,将月琉璃更搂进胸怀,以确认温暖体温的存在。
不安,就像驱不散的黑影,虽然司徒冰驰仍抱持乐观态度,坚决相信月琉璃一定会醒来,但眼见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月琉璃仍旧沉睡不起,司徒冰驰心中也渐渐萌生慌意,害怕月琉璃会在沉睡中离开他。无语望着夜空,看着高挂天空的月儿,司徒冰驰不免有些难过,心头更是沉重得喘不过气,眉宇问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愁。
正当司徒冰驰陷入沉思中,原本沉睡的月琉璃,似乎感受到司徒冰驰的悲伤,有了轻微的反应。
“嗯……嗯……”
“琉璃……”乍见原本沉睡的人儿突然睁开眼,司徒冰驰一时之间还未能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愕然地张大眼睛。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呆愣了好一会儿,司徒冰驰才恍然回神,情绪激动不已,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冰、冰驰?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又为什么会回到小屋?不……不对!
你快放开我!我们已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可以留在这里。”
完全不知道在他昏厥期间,偃邪残已不再为难他们,他更加不知道司徒冰驰已知道所有的事情,月琉璃激动得扭动身体,想要脱离司徒冰驰的怀抱。
“琉璃,白炼烽已经告诉我一切,所以你不用再逞强。”紧搂住好不容易清醒的人儿,司徒冰驰怎么也不愿放手。
“你知道了……”停止挣扎,月琉璃惊讶得抬起头望着司徒冰驰。
从司徒冰驰的神情看来,月琉璃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情绪激动地扑进司徒冰驰的怀里,紧抓着司徒冰驰不放。
“嗯……对不起……我……呜……”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希望离开司徒冰驰,但情势逼迫他只能做那样的选择,那日的绝情不仅伤了司徒冰驰,也揪痛他的心,月琉璃真的觉得痛不欲生。
就算紫色的血液,已告知生命的终结,却怎么也比不上痛失灵魂的另一半更加教人无法忍受。
如今司徒冰驰已知道一切,是不是表示他不用再伪装,不需要再以无情的姿态来面对自己所爱的人?可以将内心所有的苦楚全数向他倾诉?
“你这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因为知道月琉璃心中的挣扎,让司徒冰驰更加心疼,他以最温柔、深情的拥抱,来包容月琉璃所有的一切。
过去的一切,就如同云烟飘散,司徒冰驰不想再提起,只要月琉璃在他身边,就是他最大的满足。
“冰驰……”熟悉的温柔,熟悉的拥抱,让月琉璃不禁泪如雨下。
“欢迎回来,琉璃。”紧搂怀中人儿,感受那温暖的真实,司徒冰驰不自觉地微扬嘴角,只因所有的风风雨雨都已经过去,今后他什将携手迎向美丽的未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