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错不了!这凶婆娘就是他在相片中看到的女人,也就是齐伯伯的女儿──封尧姝!
看著无耻之徒倒地了,顺手将“行凶”的矮子乐丢在一旁。
“呼,要不是我今天改装车子弄得较晚,可怜的欧巴桑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侮辱!”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聂旸,用脚踢了踢他,“呿,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个衣冠禽兽!”
再抬头看著方才老女人逃开的方向,她喃喃自语的说:“可怜的欧巴桑,今晚的事一定对她身心造成莫大伤害……”一思及此,她又忍不住踹了聂旸几脚后才离去。
正义感氾滥的封尧姝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今晚身心有了莫大伤害的人不是她所想的那老女人,而是被她修理得很惨的聂旸。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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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旸和齐允中约见面。原本齐允中以为他又要来游说他到美国去做冶疗,可医院有许多事未处理,且就私人方面,他也有放心不下的事,他知道心脏的问题不能再拖了,但目前真的不是前往的时机,所以他拒绝了。
然而聂旸却在电话中告诉他,他这回见他的原因不是要劝他到美国去,而是他想好好的多了解一些他的宝贝女儿──封尧姝。
聂旸什么时候对尧姝有兴趣了呢?上回聂刚不才在电话中十分沮丧的说,他提议的两家联姻的事失败了吗?怎么……
唔,也许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于是齐允中欣然的答应挪时间见面。
一个小时后,他依约来到聂旸住的饭店。
当他看到聂旸脸上的伤时,先是一怔,随即便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聂旸,你……你是怎么了?”下巴瘀青了一大块,额上也肿了一个大包,还破了皮!老天,这俊美帅哥的脸好像经过一场不小的浩劫!
他还笑得出来?!各田他知道自己这脸上的伤是他家女儿的杰作后,不知道还笑不笑得出来?“给女人打的,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是争风吃醋,给女人的男人打的吧?”女人哪来这种力道。“更何况像你这样少见的美男子,只要是正常的女人,爱你都来不及了,不会有人舍得打你的。”
果然知女莫若父,他那个女儿果真是不正常!“我也希望如此,可真的是给女人打的。”
“别开玩笑了,即使真的有女人看你不顺眼,你有近一百九十的身高,娇小一点的女人打你只怕还得踩高跷!”踩高跷是夸张了,可若是娇小一点的女人,还真得踮脚打他了。“两个中等身材的男人都不见得打得赢你,更何况是女人,你被一群女人围殴吗?”
“相信我,就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个外表相当纤绌柔弱的女人。”封尧姝真的是长得纤细柔弱。一百六十上下的身高,纤细瘦小,真的不知道她打人时的气势和蛮力打哪儿来的?
“纤细柔弱的女人把你打成这样?”齐允中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
齐允中也跟著他想了半天,后来才想起他今天来的目的。“你的伤还好吧?”见聂旸没事的耸了下肩,他又问:“呃,聂旸,你方才在电话中说……”
“我想多了解封尧姝小姐,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这叫作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本来他是对她没什么特别兴趣的,毕竟世界上的美人何其多,他又习惯周旋在上流社会的众多美女中,因此外表出众的女人对他的吸引力实在有限,可……
封尧姝对他而言实在太不同了!
试问哪个女人敢把他当狗打?把他打晕也就算了,连部救护车都不帮他叫,让他冷到自然醒,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太……
太吸引他了!初次见面的方式就如此“特别”,他实在要好好的策画一下两人重逢的方式才是。
“在我心目中,她是个很乖巧的女孩。”
“实际上呢?”聂旸眉一挑,为他倒了杯红茶。“孩子在父母心目中永远是美好的,即使是个……流氓。”
流氓?齐允中一怔,笑了。“我想,尧妹不会是坏小孩的,她可能只是……只是太主观、自我意识太强。”
“齐伯伯,你对自己的女儿似乎不是很了解。”他一笑,垂低眼睑啜了口红茶。“你从方才说话到现在,用了太多我想、可能这样不确定的用语,似乎对她有些陌生。”
齐允中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有那么敏锐的心思。叹了口气,他说:“你父亲该跟你提过,尧妹是我的私生女一事吧?”
“嗯哼。”
“因为你齐伯母不肯离婚的关系……总之,有太多的原因,我一直无法给她们母女一个交代,甚至女儿想认祖归宗都不可得。”这是他这一生中很大的遗憾。齐允中的眼中顿现黯然神色。“我和她们姊妹之问的确很生疏,六年前尧姝的母亲死后,她们姊妹根本不肯认我,我对于她们的事,都是透过别人知道的……确实是不够了解。”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掌握著女儿们大概的情况,但他们毕竟不曾共处于同一屋檐下生活,对于姊妹俩的一切,他也是透过别人得知的,所知有限。
在她们需要帮忙的时候适时的给予协助,只是她们不知道而已。
依尧姝倔强的性子,若是她知道念医学院的钱是他给老王,要老王夫妇骗她说,那笔钱是她母亲生前为她准备的,也许她连医学院都宁可放弃。
尧姝恨他,他知道。
“你对封小姐不够认识,却卖力想促成我和她的婚事,不怕误了我终身?”他把尴尬且带有质问味道的问话用诙谐的话语表达。
“你会吗?”
老狐狸!“天晓得呢?”
“我想你不是那么‘弱’的对手吧?”齐允中笑看著他。“其实联姻这件事是你父亲提起的,而我也觉得你和尧姝的确是郎才女貌,因此颇为赞同,严格说来,‘毁’了你终身的人是你老爸,我只是帮凶而己。”他开玩笑的说。
原来真正的凶手是老爸,那只狐狸王!“原来如此……”
看来尧姝和聂旸是没希望了,原以为他今天找他来是要回心转意呢!毕竟聂旸这孩子十分优秀,他很欣赏,因此当聂刚看到尧姝的相片,而提议想把两个年轻人送作堆时,他也乐观其成。
不过,现在看来,聂旸似乎对这件事很不以为然。
算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自己的婚姻不正是个血淋淋的见证?“这件事你不必太在意,毕竟这只是我和你爸爸一时兴起,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很抱歉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我的确是有我的想法。”她都卯上他了,不有想法还真困难!他额上给敲出了一个角,脸上给赏了三、四拳,外加后脑勺也敲出个角好前后对称,他的感受可多了!“如果可能,我想以我的方式去认识封小姐。”
重新燃起希望的齐允中不免好奇。“透过我认识不更快吗?”
“欲速则不达。”他笑得神秘。
齐允中想了想。也对,尧姝一直十分痛恨他,若是由他介绍聂旸让她认识,也许原本可成的好事还因此而搞砸了。“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认识她?”他十分好奇。
要在“很自然”的情况下邂逅想认识的女人,他一向是个中高手。“令千金现在该是医五生了吧?”
“是啊,怎么了?”
“如果我成了她的老师,你觉得如何?”他的询问中透著浓浓的玩味,似乎预告著将来会十分有意思。
他是美国一流医学学府资优越级的医学博士,要在这里的医学院兼个课,或是代个课该不是很难。
“呃,你……”齐允中似乎知道他的意思了。只是为什么他勾扬的嘴角令人有些不安呢?恶作剧的成分太高了,那种感觉像是……
猎人设好了陷阱,就等著猎物往里跳。
他和尧姝该是不认识的吧?
“我想未来的日子该会很充实才是!”
齐允中无言的看著他,不安,非常的不安!
第三章
封尧姝仍是坐在她最喜欢的位子,任何教室的最后一排──最靠近门口的地方。
这里地理风水好,既不怕老师的口水会远渡重洋而来,听累了课也可以小寐一下,最重要的是,点完名后还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落跑。
打从她进入医学院后,这里一直是她必坐的位子。
现在是上第三堂课前的两分钟。
封尧姝拿出红笔,把方才上课的重点重新整理,坐在她前面的女同学们正吱吱喳喳的聊著一些八卦和新闻,
“喂,你听说了吗?老马要去美国一阵子,今天有新的代课老师要来耶!”
“真的,男的、女的?”
“男的,而且还听说是约翰霍普金斯的年轻博士哟,三十二岁而已,还有啊,据说身高有一八七,长得帅得不得了!最最重要是……他还是单身喔!”她一说完,女同学们立即露出见猎心喜的表情。
“哇!那不就是人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又高、又帅,又是出自一流名门学府,这样的人前途无量是可预期的。
旁边的男同学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忍不住的插嘴,“条件这么好,即使是单身,八成也女友一拖拉库;再要不,只怕是个爱男生不爱女生的美形玻璃;如果再不是,就一定是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眼光超高标准的男人。想必像你们这种平凡货色,他根本就看不上。”
只见女同学们不约而同的横了他一眼。“呿,条件没人家好就眼红!”
不久打了上课钟,同学们纷纷回座位。
坐在封尧姝旁边的温香祥问她,“尧姝,代课老师的事你听说了没?”
“听说啦。”那群八卦女讲得那么大声,她又不是聋子。她继续整理著笔记。“来了个祸害嘛。”白马王子?呿,不就是自以为长得帅,到处招蜂引蝶,然后用钱把一群已经低能的女人砸成白痴的男人!
“祸害?”看来在封尧姝眼里,帅哥并不比一只蟑螂可爱多少。温香祥讪讪然的说:“那这祸害还是出自名校,且很有身价的喔。”到底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引起这冰美人的注意?
这堂课她不想上了。拿起桌上的笔记和厚厚的原文书,封尧姝头一摆,“走啦,点名的时候罩我一下。”
“喂,你对他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这堂课很难又枯燥,可她没有封尧姝的优秀资质,不能不上课,而且她真的对代课老师很好奇。
封尧姝冷笑的说:“对祸害太好奇,容易惹祸上身!”她话才说完,肩上给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太迟了,你已经惹祸上身了。”磁性优雅的低沉嗓音由身后传来。
手一用力把她压回座位。
哪个男人不要命了,敢拍她肩膀,还强迫她坐下?!”“你不要命了,是不──”封尧姝正回头要发飙的时候,却对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你、你是……”
“我是这堂课的代课老师。”
“不对,你是……”她见过他,绝对见过!可是在哪儿,她怎么会一时想不起来?
“是在你要了我命之前,会先要你命的人。”给了她一个带有弦外之音的笑容,他手一拍,“OK,各位同学上课了!”
他走上前头的讲台。“我就是来代马咏絮老师课的老师,我叫聂旸,英文名字叫ALEX……”聂旸简单的介绍自己。
打从他一出现,班上女同学的视线就一直黏在他身上,甚至连男同学也讶异代课老师竟然是这样的帅气年轻。
这人有著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只是往台上一站,就令人觉得仿佛有盏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四周的人物都暗灭下来,你只会注意到他。
这样的人真是会令人嫉妒,怀疑上天的公平性!人们所渴望的完美他几乎都具备了,真的是天之骄子!
温香祥好不容易把视线由聂旸身上移开,她用一种既崇拜又著迷的语气说:“真是万中选一的极品,对不对?”看了一下也同样盯著台上看的封尧姝,可……她看他的表情怎么那么与众不同?!
“狗屎!”她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赫?!”听她这么说,温香祥残存的梦幻表情不见了,她给吓了一跳。
现在在台上的聂旸所承受的目光大概有两种。一种是羡慕,另一种是嫉妒,可封尧姝却是超脱了这两种,成为罕见甚至是绝无仅有的第三种……嫌恶!像是女人拿著拖鞋盯著蟑螂看时的表情。
对于初次见面的人,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表情?
“尧姝……”她的表情真的很恐怖,仿佛随时会冲上去打人。“你……你怎么啦?”
封尧姝没有理会她,只是一迳的用想吃人的恐怖样子看著聂旸。
这死烂人、臭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废物!这种白嫖了欧巴桑还不给钱的单细胞生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当老师?真是……国之将亡!
她终于想起他是谁了吗?应该是。一般正常人不会用那种表情看他。聂旸分心的想,随即给她一个笑容。
“马老师的课我大概会代半学期左右,所以期中成绩是我打的,我打成绩的标准比较特别,小考占百分之十,期中占百分之十,出席率占百分之三十,三次点名不到就扣考。”
他的评分标准令台下响起一片喧哗。
封尧姝的反应则是异常激动,这摆明是断了她的生路嘛!她一向自恃成绩好却不喜欢上课,这种评分标准令她不满。
她不客气的说:“老师,你之所以有这种打分数的标准,真正的立意是不是怕你的课没人上很丢人?”她的冲令同学们替她捏了把冷汗。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啦?他不答反问:“这位同学这么激动,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算分方式,容易陷你于被扣考的命运?”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看。
这场战争他怎么打都是占优势,何必动怒?
“你──”这男人!
要发作时,封尧姝忽然想到她手中握著他的把柄呢。不怕,他想拿点名压她,就不知道他镇得住镇不住?
走著瞧!
不理会她的反应,聂旸接著说:“我的标准很简单,执行起来也方便,希望未来两、三个月的时间大家能相处愉快。”他看了下在座的同学。“新学期的第一天通常是不上课的,我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同学便可自行离开。”他拿起点名薄。“张天嘉、吴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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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有问题。”封尧姝站在通廊中问,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只修长的美腿抵住墙,挡住来者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