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不碍事……」
「什么?!」她猛然起身揪住他的衣襟。
「是,遵命。」水云天很识相的点头,不过不趁机替自己争取福利怎么成?
「你你你……为什么爬上我的床?」
澄澈的眼眸难得浮现贼意,水云天拉着她躺下,「你不觉得两个人做伴一起养伤比较有意思吗?」
「嗄?还有这样的喔。」东方净转身望着他,她的眼正好映上他的眼,眉对着眉……
突然问寂静取代一切言语,只闻得卜通心跳声。两人凝望许久,呼吸愈来愈急速,危险的气氛也愈来愈高昂,像是只要掉落一颗尘埃,就会引发出不可收拾的后果。
强压下翻腾的情绪,东方净急忙抽离视线,紧闭双眼佯装沉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惋惜。
水云天脸上的表情始终淡然,可心底翻涌的情绪与她一样激烈,就差了那么一点……唉!看来他太低估她对自己的影响力了。
混乱的情绪又袭来,水云天怎么也无法入眠,直到情不自禁靠近那娇柔身躯,细闻芳香,紧绷的情绪才得以解放,这一夜睡得特别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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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原平盐仓的第三日,东方净照样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没有动刀练武之外,生活习惯依旧没变。但鲜少这么长的时间不曾动刀,她已经憋得快抓狂。
背着水云天偷偷跑到后院欲挥刀练武,谁知她狂刀尚未出鞘,他就已经跟着到来,于是她只好佯装赏花,四处张望。
「净儿。」这三天来被他捉了几回,水云天哪里会看不出她想练武。
「你也来散步啊?」东方净一脸好巧的表情。
「喔?原来你是散步到后院,真难得你会有这雅兴,我还以为你是偷偷跑来练刀。」水云天笑着调侃。
「我……」连日来终于能体会被限制的痛苦,她嘀咕埋怨,「手臂的伤已经痊愈,我只是想要刀试试。」
看在她的伤已经痊愈的份上,他也不再坚持,「好,但只能要一套刀法,可别练太久。」
「谢啦。」获得同意,东方净高兴得跳跃。
一套刀法,嘿嘿……那她就练共有二百三十六招的旭日刀法。
东方净手中的旭日狂刀旋空劈斩,狂野快意恣意挥洒,身形娇小与豪壮气势协调出力与美的景象。
水云天深深被她挥舞出的刀法给吸引住,劈斩勾掠……一招一式千变万化,旭日刀法果真名不虚传,刚阳之气万夫莫敌,凛然之气回荡在心中。
当看到东方净施展第九十八式之时,水云天整个人被震撼住,只因那似幻似真较为阴柔的刀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喃喃的重复。
练完刀法收势,东方净来到恍惚失神的水云天身旁,「云天怎么了?」
连唤几声仍得不到回应,她心急如焚的连忙呼喊,「快来人……」
「再耍一次刀法。」水云天激动得攫住她的臂膀。
「什么?」她被他异常的举止给弄胡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立刻请大夫过来。」
惊觉自己失态,他扯着笑容解释,「我只是很想再看你耍刀法,刚刚那第九十八式的刀法很特别。」
「喔?原来你对刀法也有兴趣,好啊,我就再耍一次。」像是寻得知音,东方净好兴奋与他之间又多了一个话题,二话不说立刻又施展刀法。
再一次确认,愈来愈肯定那招数便是关键所在,水云天迫不及待的询问,「那第九十八式是什么刀法?」
「游幻迷离是刀法亦是内功心法,它是旭日刀法中最为阴柔,正因为如此它显得特别显眼。」初练这套刀法,东方净也被那独树一帜的招式给深深吸引住,这也难怪他会如此有兴趣。
「游幻迷离……」水云天不断回想那招式,将它深深刻印在脑海里。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
静躺在床铺上的水云天仍未入眠,脑海里全是游幻迷离的招数,渐渐的,嘴角勾勒出高深莫测的笑意,起身将茶桌椅移至一旁,挪出空间让他能练武。
内力受限徒手劈斩显得软弱无力,水云天仍旧不放弃一次又一次练着,当游幻迷离与水月剑法融会贯通,霎时,他感受到无穷内力在体内奔驰。
原来水月剑法还徒留一式在旭日刀法内,难怪他的内力会在大量施展之后而受限。旭日东方,水月云天;双绝若合,独霸天下!
迫不及待想要施展证明,水云天将窗户打开,指间凝聚阴寒之气,化风成剑击出强大内力,顷刻间,庭院里柳树被劈成两半。
他的力量真的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胜,相信他若将旭日刀法练成,那么……
水云天的黑眸掠过一股阴寒之气,冷眼看着像惊弓之鸟的众人。
轰隆隆倾倒声立刻引来守卫注意,「有入侵者。」
东方净也闻讯而来,手上的旭日狂刀利芒耀眼,身轻如燕不停来回巡视,「来者何人?」
整个院落灯火通明,众兄弟们不停搜查仍不见可疑入侵者,久久之后终于沉静下来,全齐聚在花园庭院。
东方净瞪着被砍成两截的柳树,从柳树被截处可以明白此人内力非凡,刀法凌厉,一刀便将柳树横砍成两截,「高招。」
「禀报少帮主,没有任何一名守卫见到入侵者。」洪昱豪来到东方净身边禀报状况。
「除了柳树,无任何损失。」寒霜已将院落里里外外全部巡视过。
「暂时取消回安邑的行程。」东方净误以为敌人挑衅,决定留下来防守。
半夜敌人入侵,最让她忧心的则是水云天。当她来到厢房里,见到那熟睡的面容,她的忧心才渐渐飘散。
伸手轻抚深刻五官,她心里有些自责,初时将他强压在身边,怎么也没有想过会让他身陷危险,「唉……」
水云天缓缓睁开眼睛,握着紧贴脸庞的手,「怎么咳声叹气?」
「我担心宇文傲或是鬼剑岳会拿你来威胁我。」忆起那回他被当人质,东方净真的怕旧事重演。
「我们不是约定好,要以大局为重吗?」水云天勾勒出淡然笑容安抚。
「想了一夜,我觉得那不是最好的办法,不如让我教你武功好吗?」傍晚他对武术热中的神情仍留在脑海里,她认为他至少该懂得基本防卫术。
「你想教我武功?」黑眸漾着闪亮眼神,水云天犹豫一会又道:「大敌当前,分身乏术的你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我很担心你。」
「净儿……」娇颜染上烦忧,她的表情又让他的心里感到混乱,那是无法形容的心情。
「我决定在太原多留几天,这几日你就与我一同练武,能学多少算多少。」这话本是霸道的命令,但当她窝进他的怀里,语气却柔得似水。
信任与关心又给他一种无法喘息的感觉,沉默一会,水云天笑道:「你不怕聪明的我连旭日刀法都学会,武功比你还强吗?」
「如果真是那样最好了,以后就让你来保护我。」抬起脸蛋映上他的脸,东方净像个小女人似的撒娇。
「你……」她那娇媚笑容让他看痴了,而她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其实在我心里,不论你会不会武功,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感受到被保护的感觉。」东方净像个孩子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倾诉心情。
润润有些干涩的喉咙,水云天的声音有些嘶哑,「为什么……软弱的我能让你有安全感?」
「我也不明白,只知道在你面前……我可以完全放松心情,才会有点女人样。」他的胸膛好舒服,说着说着她已经昏昏欲睡。
「你……」你怎么敢将感情放得这么深?这话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看见她在打瞌睡,很自然的伸手拍着她的背部。凝望着甜美的睡脸,水云天的心情又开始浮躁。
挣扎很久,仍无法自拔的低头细闻发丝清香,莫名躁动的心情这才稍稍舒缓,但她身上的味道对他而言是毒药,愈是亲近她毒瘾犯得愈凶,情绪会因她摇摆不定……她是阻碍他计画的毒药。
难道他也……不会的,感情只是狗屁,现在的他不过只是在演戏。
是的!全是在演戏……
有了好理由,水云天不愿再多想,将怀中的人儿紧抱着入睡,她真是很好的入眠特效药。
好香、好舒服,如果……如果能一辈子都这么抱着……
恍惚之间闪过的念头,水云天没能仔细深思已经入睡。
第七章
每每见到耀眼的旭日狂刀,天生狂邪的因子便不断在体内奔窜,尤其在学会整套旭日刀法之后,独霸天下的野心再也抑制不住,他很渴望得到那炫眼金刀。
听闻熟悉的脚步声,水云天收势丢弃手中的树枝,恢复蹲马步的姿势。
穿越婉蜒回廊走往后院,东方净端着蓼茶来到他身旁,「云天,该休息了。」
像是初学者被迫蹲一个时辰的马步,水云天的双脚发软倒坐在草地上,「呼,蹲马步挺累人的。」
「是累人,以后你渐渐就会习惯,不过要以身体健康为重,千万别硬撑。」她掏出巾帕替他拭汗。
「你有空闲了?」他的旭日刀法仍不及她,于是迫不及待想再看她耍刀法。
「嗯,我是来陪你练武的。」他那见到自己欣喜的表情让她很窝心。
「那能不能再看你耍旭日刀法?」
东方净一点戒心也没有,马上点头允许,「当然好。」
旭日刀法在她数次舞刀之后,水云天早已经将招数全部牢记,甚至能钻研精髓运用。
他迎向前吻去她额上香汗,像呵护宝贝似的将她拥在怀里,「辛苦你了。」
「辛苦?怎么会?我每天都耍舞刀练武,现在有你陪伴练武更轻松,你……」他的吻顺着脸颊滑落颈项,是吻去香汗亦是撩拨她的心房,惹得她无法言语的沉醉在他的吻中。
随着武艺提高,每回面对她时,水云天的情绪愈是混乱。他很渴望接近她,但要的不只是旭日刀法,还有……她的人。
再吻一回,与她相处的时间不多了,就再吻一回……
甜美滋味再三蛊惑,这吻已无法收拾,他的手也不安分的探进衣衫,撩拨那动人的胴体,他真的渴望拥有全部的她,直到手碰到她腰际的弯刀……
「云天……」这几日以来已经习惯他的狂野热情,但东方净仍旧无法招架他的吻,娇躯瘫软在他怀中。
旭日狂刀阻止对她的渴望,水云天不舍的离开那衣襟半露的酥胸,替她拉拢衣服将娇躯紧紧搂在怀里。
他与她不过是戏里的未婚夫妻,岂能假戏真做,但每每思及与她相处的时间不多,对她的渴望又蠢蠢欲动,随着日子缩短愈是无法压抑。
东方净真是毒药,总是需要她陪伴才能舒缓混乱心情,或许他真的是爱……
不!不可能,一定是补偿心作祟……补偿?!这说辞太牵强,他何时这么好心?一定是安逸日子过了太久才会变得优柔寡断,无论如何东方净实在太危险,他不该让她有影响自己的机会。
「你在想什么?」手指拨了拨他前额的发,东方净轻声的呼唤他。
「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回安邑成亲?」亲吻纤细手指,水云天在她耳边呢喃。
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早晨收到爹捎来的信,大喜之日订在十五,要我们这两天回安邑准备婚姻大事。」明白他的重要性之后,东方净谈及婚事也有待嫁新娘的期待与喜气。
「明日就启程好吗?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披嫁衣的模样。」指腹在红唇厮磨,脑海里已浮现她千娇百媚的模样,水云天已经分不清这是期待或是哄她的话。
「我从没穿过绸缎衣裙,真怕绣花鞋踩到裙摆跌得四脚朝天。」她有些懊恼的嘀咕着。
「哈哈……放心,我会及时将你抱进怀里。」娇颜难得染上羞涩嫣红,水云天情不自禁低头偷香,在她的引导下也不禁想像婚礼的情景,「若是凤冠戴不住、绣花鞋穿不惯,我会为你捧着,要是真怕被嫁衣绊倒,那我就抱着你拜堂。」
呵护的话语让她眉开眼笑,东方净叮咛,「那你这几天要好好锻链体力,要是抱不动我……」
她还来不及将话说完,整个人已经被水云天抱起,身躯依偎在他怀里,随着他一圈又一圈旋转。
「这样合格吗?若不合格,我还可以抱着你绕行平盐仓几圈证明。」他扬起灿烂笑容的问着。
「合格、合格……别再抱着我转,我的头都晕了。」
抱着她跌落在草地里,看着她头晕脸红,娇喘连连的呼吸声,让他不禁联想她在身下柔化成春水呻吟的模样,压抑多日的饥渴再也无法阻挡,身躯一翻将她压在身下,迫不及待掠夺那淡雅撩人的芳香……
戏要演得逼真,目的才更容易达成。在撩拨乌黑秀发、亲吻娇红粉嫩的肌肤之时,水云天给了自己放纵索取芳香的理由。
欲火点燃所有热情,他激烈的探索娇躯的每一处,像要一次将她吞噬,满足对她的渴望。相信过了这一次,东方净对他再也没有吸引力。
然而一次又一次,在太原的最后一夜,那是缠绵激情的一夜,敌人、野心……全抛至九霄云外,缠绕弥漫在四周的气息,是完婚前偷尝禁果的激情。
枕在爱人身边醒来那是一种甜蜜幸福,水灵灵的眸子凝望那张刚毅俊脸,初相遇时的弱不禁风与他现在的模样判若两人,依偎在他怀里她反倒像个柔弱的人,这改变真大啊。
水云天睁开惺忪睡眼,见到美丽容颜染上两朵晕红,嘴角勾勒起笑容,「亲爱的娘子,早。」
「早……」向来霸气十足,却在他面前柔化成水,东方净显得有些不自在。
「怕羞?」嘴角吐出取笑的声音。
无法反驳,东方净将脸蛋埋在厚实胸膛里,水云天不再逗弄她,双手紧紧搂抱曼妙曲线,静静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天边曙光乍现,阳光从窗户渗透进来,东方净不舍离开他的怀抱起身欲下床,一双铁臂从背后揽住纤腰。
水云天的声音有些嘶哑,很想要她在太原多留一天,然而反射在旭日狂刀的阳光刺痛了眼,到了嘴边的话又改口,「该赶回安邑成亲了。」
「嗯。」他的气息在耳边吹拂,让她烧红了脸颊,要挂回玉佩的手有些颤抖。
「这玉佩当订情之物不太适合,择日我再买一块玉给你。」见到她那么宝贝那块半玉,水云天的心竟有些刺痛。
「不,我就只要这个,你瞧!上面的字有我们的名字。」东方净指着玉佩笑着。
她漾着幸福的笑脸让他心虚,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是啊,好巧,有东方、云天,但只是块残玉不太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