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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内大丈夫 page 6 作者:张榆

  邹未央心情愉悦的摘着园子里的野菊。“见怪什么?我正闲着发慌,你来得正好,可以陪我解解闷。”

  古今人一听,对自己的信心大增。她在暗示她乐于有他陪伴吗?“能陪姑娘解闷是在下的荣幸。”他顺手为她摘下一朵雏菊,温柔的插在她的发际。

  这话惹得她开心的笑了。

  他瞧着瞧着着实喜爱,她正是他寻觅了多时的姑娘。“邹姑娘,妳对在下印象如何?”他试探的问。

  “印象好极了。”她豪气的拍着他的胸脯。

  他喜不自胜。“谢谢姑娘抬爱了。”

  “哪儿的话,咱们说话投缘嘛!”她简直把他当兄弟般看待。

  但他可不是这幺想的。“妳真的觉得咱们投缘?”

  “咱们一见如故,不是投缘是什么?”她爽快的说。

  他大大的欢喜。“如此说来,咱们是天生一对了。”真是大好了,他并不是一相情愿,邹姑娘对他也是有情意的。

  “天生一对?也许吧!”这个形容词虽然用得有点怪,但她懒得去分析计较。

  反正,好象没有人说好朋友不能是天生一对。她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兴奋的一把握住她的手。“只要妳也这么认为就好。”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这很重要吗?”她觉得他莫名其妙。

  “重要,当然重要!”他表现得异常兴奋。

  “是吗?”她一头雾水。他还真不是寻常的重情重意。

  “邹姑娘,妳愿意与我相处一辈子吗?”握着她的柔荑,他别具含意的问。

  “一辈子?你--”她觉得这句话有问题,正要问个分明。

  “你们在聊些什么?聊得这么--投缘!”关朽苍听开元说古今人已“登堂入室”。正与央央在后院私会,立即气急败坏地匆匆赶至。他远远便瞧见他们俩旁若无人彼此双手交握,而古今人更是含情脉脉,教他瞧得是怒火攻心,恨不得揪住古今人痛殴一顿,竟敢公然对央央毛手毛脚,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原来是关帮主,你来得正好,在下正好有事请教。”古今人十分高兴见他到来。

  “有事请教,不妨先放下央央的手再说。”他咬牙切齿的死盯古今人紧握住邹未央迟迟不放的手。这小子若再不松手,关朽苍发誓要让他这辈子再也用不着这双手。

  古今人顿觉不好意思的松开手。“让关帮主笑话了。”他以为关朽苍是在调侃他。

  古今人的手松开,关朽苍便将邹未央拉至自己身后,改日他一定要说说央央,怎能随便与男人这般握手亲近,太不成体统了,怎么说她也还是他盏帮未来的帮主夫人,当真一点颜面都不留给他,盏帮帮主戴了绿帽,教他今后用什么面目见人?

  邹未央被他拉得太急,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古今人见状,及时扶住了她。“好险,好险。”邹未央心惊的拍拍胸日。

  “妳没事吧?”古今人关切的问。

  “她没事的。”关朽苍压抑着怒气,硬将邹未央由古今人手中拉回自己怀里。可恶的小子,就知道找机会献殷勤。哼!

  “什么没事,你差点让我摔得四脚朝天,你是存心的不成?”邹未央火大的朝关朽苍大吼。

  “我……”他真是百口莫辩。

  “等古大哥走后,瞧我怎么修理你!”她用力拧了他一把。

  他忍痛不敢叫出声。“央央。”他不着痕迹的揉揉可能被拧得已经淤青的地方。

  “哼!”她白了关朽苍一眼。敢这样对待她,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邹姑娘,我想关帮主也不是故意的,妳就别生气了。”古今人见关朽苍的可怜相,好心的帮着他说项。

  “瞧在你的份上,就饶了他一回!”她余气未消,还是给了关朽苍一顿瞪眼排头。

  古今人觉得不可思议,关朽苍任何时候都傲气逼人,唯独对邹姑娘极为容忍迁就,他与邹姑娘真的只是师兄妹情谊?古今人不由得怀疑。

  关朽苍恼极。谁要古今人求情来着,他以为他是谁啊?

  “关帮主,在下有一事相谈,可否辟室移驾?”古今人道。

  “咱们会有何事可相谈?”关朽苍没好语气。想宰他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兴致与他相安坐下交谈?嗟嗟嗟!

  “是啊,你与师兄会有什么好谈的?”邹未央也好奇得很。

  只见古今人竟有些腼腆。“方才我已确定了姑娘的心意,这会儿便是要与关帮主谈及这件事。”

  “确定了我的什么心意?”她怎么都不知道?

  “就是方才咱们谈的事。”他颇为尴尬的提醒。

  “什么事?”她实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古今人俊逸的面容更难以启齿。“姑娘,妳……”也许邹姑娘是碍于关帮主在场的关系,有着姑娘家的矜持不好意思承认吧?“等在下与关帮主私下谈过妳便知晓了。”他暗示。

  “这般神秘?”邹未央愈发好奇。

  关朽苍满腹疑虑。“好,咱们就至前厅谈谈。”他瞇着眼,打算掏净耳朵听听古今人到底想说什么?

  一会儿,他们便来到前厅。

  “关帮主,在下令年二十有余,是家中独子,目前尚有高堂老母,还有三位姊姊,以及一位尚未出合的妹妹。”古今人与关朽苍一坐定,他便先开口介绍道。

  关朽苍皱眉。“你要与我辟室而谈,就是要告诉我这些?”这小子有毛病,没事告诉他这些做什么?还搞得这般神秘。

  古令人见他面露不耐之色,连忙又说:“关帮主,古家世代皆居于通州,以贩售古玩珍品为生,家中虽不及盏帮家业庞大,但在通州亦属望族,坐拥通州近三分之一的房产田契。”他开诚布公,期盼关朽苍能明白他的诚意。

  “然后呢?”关朽苍不耐烦的问。这小子扯了一堆究竟想说什幺?

  说了这么多,难道关帮主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古今人急了。“在下一片赤忱,愿帮主得以成全!”

  “你最好说清楚,要我成全你什么?”关朽苍已经在发火的边缘。

  古今人见情势不对,这才急促道:“在下想迎娶邹姑娘为妻,关帮主身为邹姑娘的师兄,所以想先得到你的同意,再向邹姑娘的双亲下聘提亲。”说得这么清楚,他总不会听不懂吧?

  关朽苍双眼深邃且湛蓝。“方才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全身涨满了怒气。

  古今人开始觉得自己是否哪里说错了,为何关帮主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关帮主,在下是真心诚意要娶邹姑娘的。”

  “哦,是吗?”关朽苍脸颊变色。他居然敢说要娶央央!

  “全是肺腑之言,关帮主,难道你对在下不满意,认为在下配不上邹姑娘?”古今人心急的问。

  “不是!”关朽苍由齿缝里迸出两个字。

  古今人吁了好大口气。“既然如此,在下就放心了。”

  好个放心!“央央她答允了你的婚事?”他怒不可遏。

  “我想地应该不会反对才是。”古今人满面春风的说。

  他深吸一  口气。“你怎么会知道她会接受?”他极阴沉的问。

  “在下曾试探过她的心意,知晓我们是两情相悦。”古今人喜气洋洋的模样,瞧在关朽苍的眼里令他抓狂。

  “你与央央两情相悦?”他蓦然握拳。“是央央亲日对你说的?”

  “她没亲口说,但在下可以感觉得到她与我是同样的心意。”古今人沉浸在方才邹未央的娇俏应对里,忽视了他的怒气。

  这小子绝对是痴人说梦,央央怎么可能爱上他?关朽苍按捺住满腔醋意的想。

  “在下还有一事想请关帮主帮忙,不知关帮主能否告知邹姑娘的双亲此刻人在何处?在下想登门提亲。”丝毫没有察觉关朽苍倏地变色的脸,古今人径自说。

  “甭去了。”关朽苍冷哼。

  “甭去了?此话怎请?”古今人吃惊。

  关朽苍眼中有积压已久的怒意,如一团火球般走向他。“因为央央已有婚配对象。”

  “什么?邹姑娘她已配有人家?”古今人愕然。

  “正是。”关朽苍逼近他。

  古令人似乎可以看见关朽苍眉毛在冒烟,他心惊的倒退一步。“关帮主,你怎么了?”

  关朽苍凝霜的面容在在说明他怒气冲天。

  古今人更惊恐。“关……关帮主,在下可是得罪你了?”他心惊胆跳的问。

  “意图淫人爱妻算不算得罪我?”关朽苍再也无法克制,以锐不可当的气势狠狠朝他挥去一拳。

  这一拳当场教古今人鼻塌喷血,他错愕万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该死,敢打我关某人妻子的主意!”关朽苍揪起他,怒潮骇人。

  “你……你的妻子?!”他瞠目结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对了,央央正是我关某人未过门的妻室,现在你还想上门提亲吗?”找死,想娶央央,门都没有!

  “可是当日你不是说过你与邹姑娘只是同门情谊,并没有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他愕然的说。

  这件事全是开元惹的祸,央央赏他鼻子红肿算是便宜他了,等解决了古今人这小子后,自己还要再与他算一次账,都是他多事!

  “哼,我再问你一次,央央她当真说过要嫁给你?”关朽苍醋劲大发。

  古今人被关朽苍吓得惊慌失措,而关朽苍紧揪住他的气势更令他汗流浃背。“她……她没有明说,是……是我猜的。”他结结巴巴的说。

  “猜的?”原来是这小子自作多情,关朽苍安心了不少。“我郑重警告你,央央是我关某人的女人,也就是盏帮未来的帮主夫人,你最好别妄想打她的主意,否则就是与我盏帮为敌。”他撂下狠话,不允许别的男人觊觎属于他的女人。但央央属于他的吗?他突然心慌意乱的想起。

  他是不可能娶央央的,诚如开元所言,娶了她令生永无翻身之日,这辈子注定暗无天日。

  他甩甩头。决定暂时不去想这恼人的问题,虽然他不能娶央央,也不代表姓古的这小子就可以。

  “我……我明白的。”古令人吓呆的连连点头。他清楚的知道没有人经得起与盏帮为敌,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很好。”关朽苍放开了他。

  古令人慌张的连忙退离关朽苍远远的。他竟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居然看上了盏帮未来的帮主夫人,怪不得关帮主怒不可遏的差点要他的命。“关帮主,在下不知情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他已魂飞魄散。

  “有道是不知者无罪,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但现在知道了,晓得怎幺做了吧?”他开恩的说。

  “知道,知道,在下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不识相的痴心妄想着邹姑娘。”他急切的说。对手是关朽苍,不知难而退也不行了。他认命得很。

  “很好。”关朽苍再次点头说,算这小子还知进退。在这世上除非他点头,否则谁也不能拥有央央。

  事到如今,古今人也只有自舔伤痕的黯然求去了。

  其实要说他是捡了小命的落荒而逃也可以啦!没法子,谁教他竟看上了邹大姑娘这颗灾星,算他倒霉啰!

  第五章

  “央央,妳准备准备,咱们这几天就要离开通州了。”今日一早,关朽苍来邹未央房里提醒道,在通州该了结的事务这几天就结束了。

  “也好,反正我在通州也玩腻了,咱们换个地方去。”她兴奋的说。

  他宠溺的为她将有些零乱的长发重新编成辫子。“咱们得回去了,总舵还有一大堆棘手的问题等着我回去处理。”他没她那么好命,可以整天游山玩水,庞大的事业他若不打点着岂不瓦解,算起来他还真是苦命。

  “没意思,天天就知道工作。”她噘着嘴抱怨。

  “没有我辛勤的工作,妳能在我这儿作威作福,成天吃香喝辣的?”他无奈的说。

  她瞟了自己一身新买的绫罗绸缎。“你说的有理,咱们以后就分工合作,你努力赚钱,我则用力再用力的帮你花钱,不然你赚这么多钱会花不完的。”

  “呃……妳怎么说怎么是。”他可不敢冒险反驳。她爱怎幺花他的钱就随她吧,横竖他赚钱有术也不怕她会吃垮他。

  “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成亲后你只管赚钱而我只管花钱,你说咱们这样算不算是一对合作无间的模范夫妻?”她自顾自的沾沾自喜。

  他的脸都扭曲了。“算是吧。”这种话也只有她说得出口。

  “既然已决定要离开了,那我得出门一趟。”她起身要走。

  “妳要上哪里去?”他好奇的问。通州她不是很熟,能上哪里去?

  “这几日咱们就要离开了,我想与古大哥道别一声。”

  “不用了。”他立即光火的锐。

  “怎么不用了,他可是我在通州唯一交上的朋友,要离开了怎能不打声招呼。”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他强硬的低吼。她竟还念着古今人这小子!

  “为什么不用?对了,我忘了问你,那天你与古大哥都谈些什么?听舵里其它人说古大哥那天样子狼狈的惊慌离去,这到底是怎幺回事?”不只如此,从那天起他便失踪了,连她有一回觉得无聊去骨董铺想找他解闷,里头的伙计见到她立即推说他主子生病了近日不便见客,她好心的说要去探望他,他的伙计如火烧屁股的告诉她,说他生的是重病不宜去探望。真是怪了,日前还生龙活虎的,怎么才几天功夫他便病入膏盲,他到底生的是什么怪病?

  “呃……我们没说什么。”他心虚的支吾以对。

  “没说什么古大哥会走得匆忙,竟连一声再见也没说?”她不信。一定是他吃饱撑着吓唬了人家。

  “他会那样是因为……因为他那天突然肚子疼所以急着走。”

  “肚子疼?会这么巧?”她不悦且怀疑的瞪向他。

  “这我怎么知道。”他悻悻然的说。

  “你真没对人家说什么?”

  他不自在的清清喉咙,“我跟他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她这么关心古今人?

  “我怎么晓得,你一向小心眼,谁知道你又是瞧人家哪里不顺眼了?”

  “我是瞧他不顺眼。”他轻蔑的冲口而出。

  “哈!承认了吧!”小心眼!“古大哥他是哪里惹了你?”她逼问。

  “他惹上的不是我,惹上的是妳。”他不禁醋劲大发。

  “他惹上我什么了?”她感到不解。

  “央央,妳对古令人可有什么看法?”他突然正色问道。

  “不就是朋友嘛?有什么好问的?”她想也不想的说。

  “只是朋友?”他高兴的问。

  “不然是什么?”她没好气的朝他杏眼一瞪。

  “没什么。”他顿时神清气爽。

  “没什么,你问个什么劲儿?还笑得有病似的?”莫名其妙嘛!

  此时他的情绪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原本他还担心她对古今人真有情意,会怪他坏了她的好事,足足让他心神不宁好几日。这会儿确定她只当古今人是朋友,怎能不放下心来畅畅快快笑得跟白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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