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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风遮月 page 12 作者:苏缇(夏雨寒)

  “再快一点。”他声音喑痉的催促,双手紧紧扶住她的臀部。

  庄月屏摆动忽高忽低的速度,心跳也意发急遽,几乎要迸出了胸口。这前所未有的热情朝她排山倒海的袭卷而来,完全超乎她的想像,超乎她所能承受的,愉悦的泪水泛出眼眶,“我不行了。”她求饶道,想要结束这美妙的折磨。

  但严令风不许,他握住她的臀强迫她慢下来,看她紧咬住双唇,眼神迷乱的模样,他一向封闭的心竟也起一抹柔情。她会这样是因为他,这是他的女人,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冲动的往上一顶再顶,听她娇喊出声,他心里更加得意。

  但她再也承受不了了,在这波冲击下登上了极乐的顶峰,瘫软在他的怀里,再也动不了。

  他尚未餍足,抱著她步出浴盆,逼著她双手扶住浴盆的边缘支撑住自己,然后掰开她酸软无力的双腿,就这样长驱直入……

  就在庄月屏以为他要与她同登高峰的时候,他却又再次将自己抽离她的身体,让她无力的顺著湿漉的浴盆往下滑,坐倒在冰凉的地上。

  他握住自己猛力的戳送了几下,低吼了一声,然后,在庄月屏疑惑的注视下,将种子射在她柔软的胸前。

  沿著胸前缓缓流下的液体,庄月屏明白那就是孕育生命的泉源,如果她无法承受,小生命就没办法在她的体内成长。

  而他也不让她有怀孕的可能,宁愿减少自己的快乐。

  庄月屏垂下眼睑,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失望,转身捞起仍在浴盆里的衣服,快速抹去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好像那是世界上最不堪、最恶心的东西。

  急促的喘息在空气里回响著,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看著她的动作,严令风的心中百味杂陈,他明白她的领悟,他有些难过自己不能给她希望,也有些高兴她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但他心中更多的则是愤怒——她竟然视他的“一部份”为那么不可忍受的东西。  转过身去,他赤裸著身体到衣柜前抽出一件外袍套上,“待会儿我要在外侧书房处理一些公事,不会太早睡,你自己先歇息吧!”

  虽然她没有应声,但他知道她听见,所以他迳自开了内房的门走到外侧去。

  庄月屏在屏风后看著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外侧书房的烛光亮起,他的翦影在桌前坐下……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空气里还弥漫著刚才欢爱的气息,水也依然温热著,看著这景象,一股悲哀又悄悄涌上她心头。她掬起清水泼在胸前,洗涤那处被沾惹的地方,思绪远远的飘开,如果她和他有了孩子的话……

  水声愈来愈大,引起了严令风的注意,藉著灯光,他看到庄月屏正奋力的朝自己泼水,并且用适才脱下来的衣服往身上猛搓,像是要洗刷掉他遗留在她身上的一切。

  这激狂的一幕成功的激起了严令风的怒气,他用力丢下手上的文件,大跨步往内房冲……然后他呆住了。

  庄月屏就像发了狂似的,长发凌乱地披散著,眼睛血红,双唇诡异得泛紫,而身体、脸庞却出奇的苍白。

  严令风悚然一惊,上前捉住她的手,钳制住她的身子,“你在干什么?!”

  庄月屏的眼神空洞,对于他的呼喊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拚命地在他怀里扭动个不停。

  “月屏,是我呀?你知道吗?”他担忧得几乎快要窒息,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他?

  庄月屏陡然停止挣扎,好像恍然从迷雾中惊醒似的,朝他灿烂的笑了,“令风,我是干净的,对不对?你喜欢我干干净净的,对吧?”然后晶莹的泪水溢了出来,顺著满是笑意的脸庞往下滑,“如果我是干净的,你愿意原谅我吗?”如果她从来不曾使过性子,从来不曾骂过他、亏待过他的母亲的话,他会愿意跟她生个白白净净的孩子,对吧?

  “月屏,你怎么了?”他不明白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只能担心的皱眉。

  但那看在她眼里却像是不悦,“为什么不?我是那么的干净。”

  他突然想起她刚才喝了不少酒,加上热水的蒸气,以及刚才的热情,或许已经让那些酒气在她的血液里挥发,所以她的神志才会脱离掌控,表现得如此痉癫,“你醉了吗?”

  她不认为自己醉了,所以摇头,“为什么……你就不能忘了呢?”

  他拦腰将她抱起,“你该休息了。”

  但她不肯,死命的缠住他的脖子,“令风,我们为什么不能有孩子呢?我好想好想要有你的孩子,真的,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要了。”

  他不语,任由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真的好想要你的孩子,不用多,一男一女就好,我们一家四口每天快快乐乐的生活,早上见面就互相请安,中午一起吃饭……”

  他还是不语,将赤裸的她塞进棉被,心里有点酸涩、有点心软,他有点想要就这么给她……但理智却制止了他的冲动,让他只能轻声的说:“好好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明天说,你就会答应我了吗?”她眼里满是期待与希望。

  为了哄她,他说了谎,“嗯!如果你乖乖的话。”

  她双眸猛的闭上,娇憨的动作让他微微一笑,在她身上安上了从来不曾使用的字眼——可爱。

  就在他正要转身离开她,继续处理公务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捉住他。他惊讶的回头看,庄月屏的双眸猛然睁开,散发出两道令人发寒的青光,接著,她的嘴里突兀的冒出他许久未曾听过的声音。

  “令儿,小心,毁灭就在你的愤恨里。”然后她的双眼一闭,像是睡著了。

  严令风震惊的呆愣在原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娘的声音突然从她的嘴里冒出来?难道酒醉后的她有模仿的癖好?

  第八章

  苦涩

  雨外黄昏花外晓,催得流年,的恨何时了?燕子又来春渐老,乱红相对愁眉少。

  ——陈子龙·蝶恋花

  才几天不见,庄月屏已经开始思念起宇儿和仪儿,不知道他们在绮春阁里过得如何?宇儿懂得照顾自己还好,但仪儿年纪小又活泼好动,万一有个疏忽,受伤了怎么办?

  虽然阿顺告诉她,宇儿和仪儿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而且,严令风也差了个大娘过去照顾他们的起居,还送了不少日常用品过去,可她却并不相信。

  阿顺是严令风的心腹,他自己也承认当初到绮春阁跟她做朋友,谎称是她家忠仆的子孙,全都是严令风吩咐的,为的是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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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实情让庄月屏又气又恼,想到自己一片真心却被人如此玩弄,就算阿顺道歉了几百、几千次,也弥补不了她心中所受的伤害。

  只是因为不想他难过,所以,庄月屏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但不再和他谈心了。

  所以她没办法判定阿顺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严令风的吩咐呢?

  总之,没亲眼看见,庄月屏就是不放心,但几番要求他让她去看看孩子们,都遭到他的拒绝,他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你现在唯一要挂念的,就是如何取悦我。”

  犹记得那一夜她从宿醉中醒来,发觉自己赤裸著身体躺在床上,讶异的想坐起身,却看到他坐在桌旁深思的凝望著她,然后荒谬的命令她,“还记得我娘的声音吧?学一次让我听听。”

  时过多年,就算她依稀记得,也学不来啊!更何况她这辈子还没模仿过任何人,于是她当时只能呐呐地说:“我不记得了,你……你先示范一次让我听听吧?”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瞪著她瞧了许久,突然骂道:“真是见鬼了!”就转身离去了。

  当时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并没有多想,反正,他的事已不是她能干涉、影响得了的,就如同她猜不到他的想法、抓不住他的心一样,她现在的身分不过是供他泄欲的“爱奴”,身分低鄙得很。

  一思及此,她便更想见宇儿和仪儿了,可她才踏出霄风楼一步,就被一双粗壮的手挡住,雷风堡的护院面无表情的告诉她,“堡主吩咐,不能让夫人踏出这园子一步。”

  严令风当真如此残酷绝情,决定一辈子把她软禁在霄风楼里吗?

  冷冷清清的屋子,白天只有阿顺偶尔会送来膳食、衣服,以及打扫,顺便告诉她一些外面的消息。

  泰半的时间,她就只能看看书,不然就是发呆,等待严令风回来。如果他兴致好,就会拉著她一起“共浴”;若是心情不好,便一声不吭的倒在床上,与她相背而眠……

  日复一日,她的未来就要这样过吗?

  她好空虚、好寂寞,她多想回到过去,回到跟宇儿、仪儿一起在绮春阁生活的日子。

  绕著霄风楼的围墙一步步的走著,庄月屏幽怨的想著,如果她不曾知悉围墙外的世界,也许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可她真的好想好想出去。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庄月屏不知打哪来的一股冲动,抬脚发泄似的往墙上踢去,心里气恼著这堵墙束缚住了她。但奇怪,她竟然踢了个空,还差点往前扑跌而去。

  她好奇的蹲下身子,拨开高及腰部的矮树,发现在枝丫交错之后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一般男人是没办法从这个洞进出的,但她身材娇小,勉强可以通过。一想到有机会能溜出去,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多跳了好几下。

  她连忙转身进屋解下头上的发钗,改束成男子的发型,再翻找出严令风以前的衣服换上,虽然仍是太大了些,但稍微反折还过得去……不一会儿,庄月屏便摇身一变,成了一位俊秀的翩翩公子。

  就这么溜出去,堡里的人应该不会发现她就是他们的夫人吧?

  但就算被认出来了又如何?也不过是再被严令风冷嘲热讽一番罢了,结果也不会比目前的生活更糟。

  庄月屏偷偷摸摸地来到了绮春阁,出乎意料的,原本已经有些荒凉的楼阁,竟然恢复了以前的面貌,屋子前荒废多年的牡丹园又铺上了新绿,一株株的幼苗整齐的排列著;屋子也被重新整修过,呈现出不同于以往的活力,“春天”似乎又来到了绮春阁。

  但她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这个改变,怀著忐忑不安的心,她沿著屋子外走,深怕屋里还有其他人在,若她就这么进去,很快就会被揭穿身分。她期待宇儿和仪儿会如往常般在菜圃里做事。

  但眼前的景象又让她大吃一惊——菜圃不见了,她和宇儿花费了一番工夫搭建来当作厨房的棚子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盆的芍药。

  这些改变让她在惊讶之余,难免忧心忡忡,严令风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特意恢复绮春阁的旧貌?

  还有宇儿和仪儿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她小心翼翼的溜进屋子,发现屋子里的一切也变了!原本因灰尘沾惹而失色的家具,如今一件件都泛著亮洁的光泽;而颜色早已剥落的梁柱也重新漆上鲜艳的朱红,窗边甚至还挂上了水蓝色的轻纱,添了几分优雅……眼前的景象,让她蓦然回到五年前的新婚前夕,姨丈特地建了绮春阁送给她和严令风当作新婚礼物,那时候,这园子的样子就像现在.

  酸楚的感伤在庄月屏的胸壑间摆荡,她真的不明白严令风到底打算做什么?她不想要这园子恢复旧观,这熟悉的景象一幕幕都会提醒她“过去的一切”。

  忽然一阵琅琅读书声传来,是宇儿和仪儿的声音,庄月屏好奇的悄悄靠过去,在西边的厢房里看到了他们。

  他们两个都被打扮得像好人家的少爷和小姐,煞有介事的坐在桌前摇头晃脑的念著,“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在他们的面前有一位老先生也跟著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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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不愚蠢,当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严令风竟然为宇儿和仪儿找了个夫子教他们读书?!读书是好事,她很赞成,之前她没有这个能力,只能拿著屋里仅有的几本经书教导孩子们背诵,虽已尽她所能,但她仍觉得不够;现在有了夫子,想必孩子们会学得更多,或许以后更有机会可以出人头地。

  但严令风为什么要花这样的心力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之前他威胁著要把他们送走,难道不是表示他不喜欢他们吗?

  再说他连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生,理应是厌恶小孩子的人,怎么会反而对宇儿和仪儿那么好,并加以栽培呢?

  脑海里浮现一连串的问号,却没一个有答案。到底严令风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庄月屏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好少好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恨她,其余她完全不了解。

  虽然心中有很多谜团尚未解开,但看到宇儿和仪儿的确得到良好的照顾后,她终于安心了,也不打扰他们念书,她打算就这样回去。

  为了怕被人撞见,庄月屏故意选择偏僻的路径,没想到才走了一会儿,不远处便传来了人声,她连忙躲到一旁,却见来人竟是风远扬和一个高躺优雅的夫人。

  “日月,我已经把话说明了,你到底决定怎么样?”风远扬追著那位名叫日月的夫人。

  日月停下脚步,骤然转身低头怒视他,“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更何况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回老家去过你的富贵生活。”

  “你不跟我走,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日月,你还不明白吗?你是我的,我们应该要在一起的。”

  风远扬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向有夫之妇求爱?!难道他不知道这是有违道德伦常的吗?虽然庄月屏很佩服他的胆量,但这种败德的事是不该继续下去的。

  不过,奇怪的是,那位夫人的丈夫怎么会让自己的妻子落单,好跟风远扬有机会独处?

  “不明白的人是你,我已经说过了,我这一生就是这副模样了,不会为了谁而改变,就算是你也一样。”

  “我不在乎,你不变,我变就行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难道你要全天下的人都笑你吗?”

  “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庄月屏愈听愈羡慕这名唤作日月的夫人,能有风远扬这般痴情的小子为她守候。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不想毁了你。”日月转身又要走,但风远扬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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