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你现在问这些,不会嫌太迟吗?刚才我们已经做了好几次了,灵儿。”他倾靠在她的耳畔,暧昧的厮磨。钟恺灵浑身起了颤抖。
这男人有多久没碰女人了?刚才似乎要不够她似的,一次又一次的攫取上点也不体念她的初次,狠狠的占据她的身子,疯狂的驰骋。
“我好累。”这一次,她真的无法再强忍坚强样,从他狂野的夺去她的身子后,心灵的某一处角落似乎不再完整,让她变得脆弱。
她脆弱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柔弱无力,一股自责油然而生,谈骆风面带歉意的转过她的身子,“对不起,我累坏你了。”
钟恺灵一愕,她从来没有想过“对不起”这三个字会从他口中说出,这么狂傲的他,怎么可能会说道歉之语?但事实已发生在眼前,他不但道歉,还一副自责的模样,这令她感到相当的窝心,所有的不适,在他的道歉下渐渐消失。
“我应该要好好对你的,可是一碰到你,我什么理智都不见了,只想让你变成我的。”这话一说出口,连谈骆风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向女人低头,说出这么占有欲十足的话?难道恺灵在他心中跟以往的女人不同,不是一个纯粹满足他生理欲望的女人?
“反正这都是迟早的事,我没关系。”避开他的眼睛,她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我只想知道,与你结婚,我又该扮演何种角色?我们不可能一直活在虚构的婚姻中,就只为了气你父亲,给我一个期限,期限一到,我立刻离开你。”
“你要离开我?”他恍惚道。
其实只要跟灵儿结婚,父亲一定会暴跳如雷,目的就算达成,而往后的婚姻生活,他没考虑过,现在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才知道自己忽略这重要的一环。
但是,她要离开的话,令他很不好受,她三天两头就想把他甩掉,一点也不重视他,这令他感到气愤。
“没错,我总会遇见自己喜欢的人,而你也会,所以假结婚只会造成两人的负担,倒不如提早达成协议,只要时间一到,一拍两散互不相干,你就不能再用我的同事来威胁我屈服你。”
他一听,龇牙咧嘴道:“你就这么想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高涨的怒火,令他怒目相向,一室的旖旎霎时消失殆尽。
“随你怎么想,我只要一个期限。”她受不了漫无目的的和他生活在一起,婚姻的关系,只会让两人的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很好,既然你想知道所谓的期限,明天我会叫律师来跟你拟一张合约,这期间我不准你背着我红杏出墙,时间一到,我自然允诺放你自由,也不会再拿你的同事威胁你!”
“可以,时间呢?”
“半年。”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对一个女人厌倦,失去兴趣。“这半年内,你扮演好我的妻子,只要让我父亲相信我们是真心相爱就行。”他低沉道。
真心相爱?多么讽刺的一句话!
“希望孩子不在我们的交易内。”没有“爱”构成的婚姻关系,对孩子而言是个伤害,她并不想伤害无辜的小孩。
“女人能做的不就是生小孩。”哼,女人!“不过,我不会让你怀孕的。”他口是心非的说,虽然他喜欢她,但生小孩不在他的计划内。
闻言,钟恺灵眼神一黯,想不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竟是这么的微小,连帮他生小孩的资格也没有!
“如果这么瞧不起我,为何不找别人合作?”
他贪婪地扫视一眼裹在棉被下,却依然玲珑有致的身躯,“因为你这副曼妙的胴体吸引了我。”
谈骆风掀开棉被,毫不摭掩的裸身走入浴室盥洗,烦躁的洗去心中的不悦。
随着哗啦的水声流下,时间悄悄流逝,门板的隔绝,不同心情的两个人,各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心中翻搅着复杂的情绪……
“少爷、钟小姐,你们回来啦!”刘妈一脸热络的迎接他们,“快进来,先生、太太正等着你们开饭呢!”
“谢谢你。”刘妈的热情让钟恺灵备觉温馨。
刘妈仔细的端详眼前这位仪态得体的女子,谈吐大方,容貌清丽,是她对钟恺灵的第一印象。
嗯,少爷的眼光真不错,在谈家当了这么多年仆人,这是少爷头一回带女朋友回家,可见得钟小姐在少爷心中已占有一席之地。
“应该的,钟小姐就别跟刘妈我客气了。”刘妈带领着他们进入饭厅,“来,这边请。”
进入饭厅,钟恺灵怯怯地向谈氏夫妇问好,“谈伯伯、谈伯母好。”
谈云生充耳不闻的径自拿起碗筷吃着饭。
他的冷淡令钟恺灵难堪极了。
谈骆风见状,不禁眼冒怒火的紧握她的小手,“爸!”想不到父亲竟然这么不懂得待客之道。
空气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眼看着一场口角即将展开,沈柔连忙招呼着,“骆风、钟小姐,来,快坐下来吃饭,别理那个怪老头。”
谈云生闻言挑眉,怪老头!?他最爱的老婆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前,骂他是个怪老头?
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抬起头正想反驳时,接触到老婆投来一记白眼,自知理亏的他只好噤声的猛扒着饭。
算了,谁叫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老婆。
“灵儿,呃……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沈柔亲切的询问。
“可以。”
“不可以!”
谈骆风与钟恺灵同时回答。
“灵儿都说可以,为什么你说不可以?”敢情儿子连个称呼也要吃醋?
他不悦地冷哼,“叫恺灵就可以了。”因为灵儿只有他可以叫。
太不可思议了!一向高高在上,视女人如衣物穿过就丢的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名字的昵称和她斤斤计较!?
沈柔好奇的眼睛在儿子和钟恺灵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论外貌,两人的确是郎才女貌,挺登对的!她好奇的眼光终于停在儿子身上,由他紧绷的表情看来,她可以肯定的是!儿子爱上钟恺灵了!
不过,骄纵、自负的儿子并未自觉。
“好吧,那就叫恺灵好了。”沈柔夹了一块蜜汁叉烧肉给她,“来,尝尝看刘妈的手艺,你一定会喜欢。”
平常不怎么吃肉的钟恺灵,不方便婉拒她的好意,于是轻咬一口。
鲜嫩多汁的蜜汁叉烧肉在她的口中缓缓溢出芳香的汁液,唇齿留香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赞赏道:“嗯,刘妈的手艺真好,简直不输给大饭店里的名厨!”
“好吃就多吃些,以后叫骆风常带你过来吃。”
“谢谢伯母。”
“该改口叫妈妈了。”谈骆风纠正她。
看他们和乐融融的模样,谈云生一把火在心中窜烧,简直太目无尊长了!
“我有答应让你们结婚吗?”他怒不可遏的吼道。
沈柔笑笑的睨了老公一眼,“我答应。”儿子能够娶到像恺灵这么乖巧又美丽的女人当妻子,这件婚事她当然举双手赞成。
“你不是很有骨气,不屑嫁入谈家吗?喔,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放长线钓大鱼啊!”谈云生锐利的双眼紧瞅着钟恺灵不放,意有所指的语带嘲讽道:“这条鱼可真是肥哪!”
钟恺灵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臭老头,你说话留点口德,别太过份!”谈骆风生气的大吼。
“难道不对吗?”他嗤笑冷言着,“就凭她一个孤儿的身份凭什么进入我们谈家大宅,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丢不起这个脸!”
“你调查灵儿的身世背景!我会让你后悔!”没想到父亲为了阻止这件婚事,竟然大费周章的暗中调查灵儿。
虽然他也曾要硕尘调查灵儿的身世背景,但那意思不一样,他是喜欢她的,可父亲这么做却是要阻挡他们在一起。
“你敢威胁我!?”
“惹火了我,我一样六亲不认!”残酷、无情,这是谈骆风一贯的作风。
“好,你行、你够狠,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祝福,你的婚姻会幸福吗!这个媳妇我是不会承认!”儿子的一意孤行,令他气恼的频频捶胸顿足。
“结婚当天,记得出席,父亲大人。”
“你敢!”
有什么是他谈骆风不敢做的?他冷冷一笑,“拭目以待吧!”
不甘示弱的向父亲宣示后,谈骆风搂着一脸惨白的钟恺灵疾步离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沈柔心疼不已。
“老伴,这样会不会太过火,而适得其反?”没想到老公的演技这么好,简直可以媲美电视上的一流演员。
谈云生露出一抹奸笑,“放心好了,咱们儿子这回肯定是输定了,哈、哈哈……”
今晚的不欢而散全是谈氏夫妇共同策划的,为的只是不着痕迹的逼谈骆风早日完成终身大事。
谈云生早在昨晚的宴会散会后,被爱妻狠狠的教训一顿,在经过仔细的思索一晚后,他发现其实钟恺灵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谈云生”三个字代表的是无穷尽的富贵,但是没想到除了他老婆之外,竟然还有人敢公然反驳他的话。
论胆识,的确无人比得上钟恺灵;论外貌,也跟儿子登对得很,只除了身世背景。
不过,在经过老婆的“谆谆教诲”,还有仔细思考儿子对钟恺灵在乎的程度后,令他彻底的摒除门第之见。
只要钟恺灵能拴住儿子的心,他一定乐见其成,帮到底。
当然,当初和章氏集团的联姻事件,他已和章氏夫妇说明,而章氏夫妇也说章梓晴不太赞同这件婚事,因骆风已心有所属,且她也不想太早被婚姻束缚,于是这件婚事就在章氏夫妇的谅解下圆满解决。
至于外界和媒体如何揣测,就由着他们去吧!他和章氏夫妇都不想多做解释,因任何事件只要一遇上媒体,便会愈描愈黑。
“那这出戏要演到何时?”沈柔问他。
“当然是抱孙子的时候啊,老婆。”
“会不会弄巧成拙!”她相信儿子是深爱着恺灵,可是,狂妄骄纵的他会这么容易发现自己已渐渐萌芽的爱意吗?
也许他是喜欢恺灵,但他肯定不晓得自己当初的那份喜欢,已转变成爱情了。
她真的有点担心。
“别担心了,反正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演好这出戏,然后等着抱孙子吧!”
剧情真能按照他们夫妻俩的期盼发展下去吗?
沈柔看着一脸自我陶醉在含饴弄孙幻境中的谈云生,内心的忧虑未减反加……
第六章
谈氏财阀集团会议厅,空气中正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
长形的大理石会议桌上铺着一块强化玻璃,而玻璃上照映着每个主管怯懦的表情。
古颀尘看着这些高级主管,不免觉得好笑。
平时工作能力极佳的各部门主管,一旦面对骆风,便被他的威严所慑服,每个人都不敢将视线直接对上骆风。
谈骆风锐利的双眼一一扫着在场的高级主管,阴冷的目光让主管们深深领悟到他们的老板即将刮起一场巨大的旋风。
这已经是近两个月以来,谈骆风脾气最为温和的一次了,可是不发一语的他紧绷、刚硬的表情,更是让在场主管们毛骨悚然,不寒而懔,无不暗自祈祷。
倏地,谈骆风发出一道浑厚低沉的嗓音,“公司养的都是一群哑巴吗?”他冷冷的讽刺,将视线落在古颀尘身上。“总裁今天召开这个临时会议的目的有两个,其一,业务部门最近的业绩不尽理想,跟上半年相比之下,明显落差许多,不知业务部门有何解释?”古颀尘将锐利的视线落在对面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身上。
“呃……”业务部经理王大同一脸心虚的支支吾吾,“近几……个月来,公司的业绩有一大半被林氏企业暗中抢走,根据我调查的结果显示,公司里员工有内神通外鬼之疑。”
“哦,怎么说?”谈骆风挑眉示意他继续。
“林氏企业目前一项新开发的产品,是本公司研发部门的精华,但却被林氏盗用,以谈氏精密的防盗仪器,想潜入偷取实在比登天还难,因此我敢大胆断言,公司有吃里扒外的人。”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谈骆风疾言厉色道。
“应该是采购部最有可能!”
“如果你的推测是错误呢?”谈骆风询问的眼神落在采购部经理身上,“你认为他说的对吗?”
“总裁,这全是业务部经理的推卸责任之词,我不可能做出出卖公司之事,请你相信!”采购部经理李成焦急的解释。
“如果真对公司这么忠心的话,就不会常常以公济私,从中获取利润,私饱中囊。”王大同幸灾乐祸道。
“你不要含血喷人,凭什么说我以公济私,私饱中囊?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早就搜集给古特助了,特助手上握有你跟林氏的人暗中来往的照片,连金钱交易也拍得一清二楚!”
古颀尘扬扬手上的资料,一脸笑意,“他说的照片,应该就是这几张吧。”
他从牛皮纸袋中取出三张照片,照片中李成与林氏企业交易的情形,拍得清清楚楚。
一看到那些照片,李成顿时心慌,“我……”
“怎么样,你没话说吧!”他早就看李成不顺眼,如今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顺手拔掉眼中钉,何乐而不为!
“你也别太嚣张,先看这些是什么。”李成拿起夹在资料中的照片及一些文件证据。
早在今天临时会议之前,古颀尘已经私下找过他一次,无意中透露总裁已经知道公司内部出了内奸的事,正着手调查。
惊闻之际,他原以为是总裁已经知道他出卖公司之事,才会派古颀尘来套他的话,但过了几天的平静,在他冷静思考下,打算把事情嫁祸给王大同。
在某一次机缘下,他偶然发现他的死对头王大同在上班途中,行踪诡异的走进一条暗巷里,和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相互嘀咕。
交谈后,他紧跟在鸭舌帽的男人背后,无意中发现这名男子竟是林氏企业的人,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林氏企业收买的人不只他一个,而这项发现正好可以让他借刀杀人,除去眼中钉。
于是他私自请了私家侦探,为他搜集到这些证据,如今刚好派上用场,王大同要他不好过,他也同样会让他不好过!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怎么,心虚了?”谈骆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犹如好胜的公鸡,谁也不让谁的争个面红耳赤。
这两只铁公鸡,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面临险境,非得争出个你死我活才甘心,为了维持会议上的肃静,谈骆风喝止的眼神,凌厉的落在两人颤栗不已的身上。
“够了,你们两个给我听好,公司的纪律我一向不容别人实喙,如今你们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敢情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么我也不必对你们手下留情。”他瞥了眼旁边的秘书,“叫警卫进来,把这两个家伙给抓去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