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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水化丑郎 page 7 作者:夏树薰

  甘劭之双膝撑不住的瘫倒在地。“陀罗……”

  甘劭之唤着心上人的名,是的,由这个深深的长吻让他更加确定自己之所以不肯离去,并不仅是大师兄的告诫,更是因不知何时早已陷落的一颗心全给了陀罗。

  陀罗的目光热情、噬人、狂炽,甘劭之虽然并不明白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但他期待熊和陀罗有更深切的关系。

  他虽醉了,但并不表示若他不愿意的话,他会继续任陀罗摆布;呵,是的,他愿意,千百个愿意啊!

  “水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陀罗蹲下身和甘劭之平视,口吻极为温柔。

  即便是为了一时片刻的温柔,甘劭之也无怨无悔。”不,绝不后悔。”

  陀罗抱起水儿,轻轻地放置在床上。”别紧张,我不会吃了你。”

  “呵,想不到你也会说笑话。”甘劭之紧张得全身僵硬。

  陀罗布满厚实粗茧的大手揉抚着甘劭之,自发丝探至两颊、从两颊至颈项,自颈项至锁骨……

  挑开累赘的衣衫,缓缓地分开两襟,露出甘劭之白嫩柔滑的肌肤,光是以视线来回地在他的身上梭巡,已使得他的皮肤沁出晶莹的水珠,和着晕黄的月光散发出炫人的魅惑。

  “好美,水儿……”

  “美?我?不可能……”

  蜻蜒点水似的吻后,陀罗轻声说:“相信我,好吗?”

  “我是相信你的,不过你的审美观可能……”

  “比你的可靠多了,真的,至少我不会蹲在地上欣赏蚂蚁窝。”

  “才不呢!蚂蚁窝中有着数以千只的蚂蚁,数大便是美耶!你……嗯……”

  为使喋喋不休的小口停住,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唇封缄,以最煽惑的轻佻慢慢地毁灭理智,让美妙的情意漾开。

  “我……别碰那里……嗯……”

  “嘘,别拒绝我。”

  陀罗愈来愈火热的吻逐渐下滑,来到甘劭之胸口上娇俏的乳尖,他一边轻掐着,一边轻啮,使得乳尖更加的绯艳,在他的柔情催化下绽放。

  “好怪……我好怪……痛……可是又……”

  “不只是痛?”

  “嗯。”

  好诚实的甘劭之,他的诚实告白,害他险些遏抑不住自己已肿胀的欲望,不成,不能太心急伤了他,他的可人儿。

  大手隔着裤档抚摸着…身下娇俏的人儿难耐地扭动着身躯,挣不开执拗又有力的大手。

  “这么快就湿了?我还没……”

  “啊!别说、别说!”甘劭之羞窘得想往棉被里钻,又被陀罗拉回原位。

  趁甘劭之双手捂住脸,不再试图拉住可供蔽体的被子,陀罗快速地址下,分开他修长笔直的腿,身体卡入其间,再拉开他的双臂。

  “你不想看吗?”

  “什么?”双手被迫分抵两侧,甘劭之差赧得眼睛不知该往何处摆,只得看着陀罗不断发送慑入魔魅的眼。

  带着魔性的眼微微上扬了,牵动长长的疤痕,在甘劭之眼里,更是难以抗拒,好俊、好酷!

  甘劭之抚上陀罗脸上的伤疤,眼里充满了欣赏。

  陀罗不敢置信的说:“为何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丑陋,在你的眼里却成了英雄似的?”

  “这和你批评我的审美观无关,我只要一想到你负重伤时,努力地以坚强刚毅的意志力活了过来,我便心生无限钦佩。这道长疤代表着你努力过后胜利的痕迹,我怎能不喜欢?”

  “只喜欢我的疤,不喜欢我的人?”陀罗捉弄的道。

  “陀罗……你……啊!痛!原来你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趁我不备……”甘劭之咬住下唇,强忍住异物侵入体内的不适。

  “还疼吗?”

  甘劭之泛红了眼眶,摇着头。

  “傻子,何苦为了我……”

  “不苦,只要是为你,一切都不苦,啊--“甘劭之痉挛的一缩,异样的热度白陀罗侵入他的体内深处传了开来,遍布全身。

  “水儿,过了今晚你便是我的人,不许你离开我身边。”

  “嗯……不离不弃……啊……”

  待甘劭之身体放弃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奔腾欲望的陀罗,紧紧拥住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的人儿,两人紧紧地相拥。在晕黄的月夜里,分不清彼此,任狂野的热度激增,尽情地燃烧。

  旖旎洒满屋内,媚色荡漾。夜,好热……

  *  *  *

  早起的阳光为偏僻的小屋带来意料之外的客人。

  “有人在吗?”

  敲门声不绝于耳,吵醒方入睡的陀罗,不知何时,意识混沌间他的双脚自动地带甘劭之回到自己的床上,酒醒的他似乎又忘了一切。

  “陀罗,我知道你一定在,快将我小师弟还来。”性急的舒伯特大喊。

  门咿呀的开启,戴上面真的陀罗现身。

  “又是你们。”除了上回和他大打出手的三个人外,此行还多了一位白发的老翁,该不会是……

  “甘劭之呢?你将他藏到哪里去了?”

  “水儿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藏得住?”

  高傲轻蔑是陀罗面对陌生人一真的态度,很难不激起对方的敌意。尤其是直肠子的舒伯特。

  “你!”

  萧邦拉住舒伯特,怎么也无法欣赏这名男子,但他和水儿真的已经……

  萧邦倍感师父施予的沉重压力。”这位是我们的师父,玄门创始人巴哈。水儿自幼失去双亲,是师父一手将他拉拔长大。对水儿而言,师父不仅是师父,更是有养育之恩的父亲,你没道理不让水儿见若父的严师。”

  “大师兄何必同他废话,定是他囚禁了水儿,害咱们找不着。对这种人动口,倒不如动手来得有效。”舒伯持拿起武器,沉不住气的想冲上前去。

  陀罗依旧挡在门口,不为所动。

  “住手。”巴哈终于出声,“我听徒儿们谈过你的事,就是你将水儿藏匿、囚禁在此,不肯还他自由的吗?”

  “想不到大师巴哈也不过尔尔。”陀罗嗤哼。

  “你竟敢对师父无礼。”白辽士喝道。

  “不过是道听涂说,以貌取人的老者,名声总是比实际来得夸张许多,可不是吗?”

  巴哈没有生气的道:“第一,我相信徒儿的话,这绝非是道听涂说;第二,你见到长者,依旧态度倔傲,这种晚辈的品行难道不值得商榷吗?”

  “哼。”也许他不该对甘劭之的师父如此无礼,但对他的面具侧目的人,他皆难以好颜相待。

  “若再不交出水儿,休怪老朽诉诸武力。”

  “哼,动手就动手,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陀罗率先拔剑,舒伯特立即挺身迎战;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着,终于吵醒沉睡中的甘劭之。

  他随意的披上衣裳,走出一探,所有的睡意霎时消失,他急得大喊:

  “住手!”

  甘劭之飞身立于险些砍伤陀罗的刀锋间,令正在打斗的两人攻势戛然而止。

  “师父……”

  陀罗不自觉的走近他,默然地为他披好衣衫。

  两人间是无言的亲昵交流,惹得大伙儿看向他们,这两个男人……忒是刺眼。

  “你眼里还有我这师父的存在吗?数个月来音讯全无,是生或是死无人能知?你倒是说说看,我们能不担心吗?”

  “师父……”甘劭之咚的一声,跪于地,“徒儿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以为你的一封家书,说人无恙,便能使我们安心?”

  “不是的……我……”甘劭之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想留在这儿?这儿有什么好?比得上咱们的玄门吗?不准,跟我回去。”

  早料到如此,师父必定会强要他回去,所以他才不愿表明行踪,但终究……

  “师父,徒儿不回去。”

  “你今日若不与我回去,我便打断你的双腿,废了你的武功,让你往后如同废人,生不如死。”巴哈不得不威胁他。

  “师父万万不可……”

  众师兄为甘劭之求情,大伙儿最疼爱小师弟了,怎可能让师父如此狠心地对付他。

  “闭嘴。”巴哈喝道。他的水儿怎么可以跟一个野蛮男子……”水儿,别以为师父是说着玩的,师父绝不允许你和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男人……”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可是师父,我……”

  “不许说。”

  “我喜欢他。”甘劭之大声的说道。

  “住嘴!”

  “师父,止得了我的嘴,止不了我的心,我不能也不愿意离开这里,恕徒儿不孝。”甘劭之流着泪,为和师父意见不同而流泪,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你……孽徒,孽徒……”巴哈气极了。

  三位师兄忙着安抚师父。并以眼神关爱、劝诫小师弟;但固执的甘劭之淌着泪水,铁了心。

  静默许久的陀罗总算开了口:“总算有人肯将你强行带走了,我等了好久。”

  “什么?”

  所有的人,尤其是才经历过昨夜欢爱的甘劭之掩不住地惊呼。

  “你以为只要你赖在我身边的日子够久,和我的关系便会有所不同?别慢了!哈哈哈!”

  陀罗的笑声,惹得甘劭之柔肠寸断,原来他终究还是无法进入陀罗冰冷、不信任人的心,他终究只是一厢情愿,厚着脸皮做出这么多不知耻的事罢了。

  他的嘲笑冷了甘劭之的深情,将他自云端打落地狱。

  甘劭之顿时失去了知觉,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鬼山,回到师门的。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缺了一角,永远也无法抚平。

  第八章

  时光总在不自觉中快速地飞逝,一年又即将过去,这满是积雪的寒冬,让人的心也如天候般冷然不少。

  一场大风雪逼得陀罗不得不出外巡视,屋顶的窗户及梁柱皆绑上绳索或加上支撑加以固定,在忙碌的同时,也瞥见旁边那栋“独特“的木屋似乎更加歪斜了。在他意识过来前,他的手脚已快一步地动了起来,他为了那个被他赶走、再世不会回来的人固定住木屋,这木屋的一切让他陷入不该有的低潮;他甚至分心到将自己的衣服也一起绑起来,或许再来他会将自己的心和这木屋紧紧的绑在一块儿。

  步入木屋内,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唤起他深理的记忆,一切摆设如旧,除了蒙上一层灰,一切皆未改变。

  他忍不住拿起桌脚的布巾,开始动手擦拭;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停止,不明臼自己在做什么。

  “啐!我到底在作啥?”他颓然地坐在床上,以拳击向床面,在扬起灰尘的棉被下,他瞥见一处醒目的黑渍,拍开灰,细看之下竟是血。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的涌入--

  不苦。只要是为你,一切都不苦。

  不离不弃……

  那甜腻的嗓子,柔媚的呼唤,他怎能忘得了?

  天啊!

  难受的陀罗逃离充满回忆的木屋,奔回自己的房内。他瘫坐在木椅上,愕然坠入无尽的悔恨里,久久不能自己。

  叩叩!

  久未有访客的鬼山小屋,每回有访客时似乎总没有好事,尤其是这冒着风雪而来的人。陀罗也不响应,但来人却是一直拼命地敲门。

  许久之后,敲门声停止,细微的开门声传来。

  “你是谁?”

  “啊!”不请自己进屋的访客被暗处现身的人给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

  “这里不欢迎任何人,滚。”

  “这讨人厌的口气还是没改变,不过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

  原来来人是难得的贵客--玄门白辽士。

  在看过甘劭之亲手搭建的木屋内,一尘不染,维持得宜,但这间屋子可就……布满蛛网,而其主子又满脸胡须,一脸凶恶相,他的面具呢?该不会是胡子太多戴不上去吧!哈!少了某人就连照顾自己也不会了吗?

  “是你……”擅于掩饰内心感情的陀罗,灿亮的眸光一闪即逝。

  “是我,这么快就认出我来,表示你心中所牵挂的人,仍是不能忘怀。”

  “你滚,这儿不欢迎你。”

  “我是来告诉你消息的,水儿快……你也不管他?”

  “水儿?他怎么了?你快说。”陀罗紧张的问着。

  “水儿他、他……呜……都是你害的。”

  “我?”陀罗难掩忧心忡忡的神色。

  “水儿自从你这儿回去后,就大病一场,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近来又染上怪病,久久不愈,大夫说……大夫说他……”白辽士突然顿住。

  “到底怎么了,再不说我就宰了你。”

  好凶!还是快说为妙。“大夫说水儿得了不治之症,没得医了!呜呜……”

  “什么?”彷如青天霹雳般,陀罗跌坐在椅子上。

  “要不埕希望水儿临走而能了无遗憾,我才不会大老远赶来这儿呢。”

  “水儿,我要去找水儿。”

  陀罗盲目地向外冲,害得白辽士在他身后拼命地追逐,好不劳累;费了好大的劲才追上他,导引他往玄门走。

  *  *  *

  离玄门山下最近的城镇街道上,出现难得下山的一行人。

  “水儿,水儿,回魂啰!”

  又来了。自鬼山回来后,甘劭之没事爱发呆的习惯一直改不了,三师兄韦瓦第、四师兄韩德尔以及六师兄舒伯特一同拉着甘劭之下山散散心,岂知那颗有了破洞的心怎么也补不好。

  “三师兄,怎么?有事吗?”

  “是有事,你快撞到豆腐摊了。”

  “什么?啊!”来不及反应,甘劭之以及他身旁的舒伯特两人七手八脚地接来扶去,历经几回几乎砸毁摊子的危险,还好总算将豆腐救回,两人吁了口气。

  “小心点,去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甘劭之一行人被店铺老板娘赶走,以确保自己的豆腐无虞。

  “老大,水儿发呆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韦瓦第疑惑。

  “哪有!”

  “老大,你说谎时右眼会眨,别骗我,说实话。”

  舒伯特赶忙跑到甘劭之身边逃避三师兄的追问,心里想着的是,不知五师兄回来了没?

  “劭之,小心点,前面……”

  警告来得太迟,游魂似的甘劭之一头撞进面粉摊里,后头来不及拉回他的舒伯恃也一起滚了进去;在两人的冲力下,整个面粉摊全毁,一时间整条街道白粉密布,所有的人皆罩上一身雪白。

  “我的摊子,我的面粉。”一个白面妖怪大吼着,拿起隔壁肉摊的刀子,大有砍人的态势。

  所有无辜被波及的人潮及铺子,皆掩饰不了狂飙的怒火,纷纷就近拿起武器,想揍扁冒失的甘劭之。

  舒伯特赶忙护着还未回神的他。

  同门师兄弟浑身沾满白粉,趁着面粉飘扬的掩护,四人穿梭于各大小巷弄内,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追杀他们的人。而一堆白白的面粉人在街道上狂奔,可说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经过一阵慌忙的逃脱后,四人躲进陋巷里的一道栅门里,听见追赶的纷扰声再度接近,又再度远离,他们纷纷的松了口气。白面粉和上汗水形成面疙瘩沾满了整个脸,黑白相间的头发、染白了的衣衫,好不狼狈,师兄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哈,自从长大后就没再恶作剧过,偶尔为之,还挺有趣的嘛,哈哈!”韦瓦第开怀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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