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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修罗?上 page 8 作者:黑洁明

  他必须让她爱上他。

  他一定得想办法让她重新爱上他。

  如果她能再爱他,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死都不放。

  「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他轻抚着她绝美的容颜,低声承诺着。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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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来,是因为闻到不知从哪传来的咖啡香味。

  她睁开了眼,试着想看清床边闹钟的时间,却发现一旁枕头明显凹陷,她一愣,猛地坐起,昨晚活色生香的记忆霍然冒出,教她红着脸轻抽口气。

  喔,对了,她和他上了床。

  她脸红心跳地揪着床被,连忙扫视房内。

  没人。

  他走了吗?

  浴室的门是开着的,没看到里面有人,她伸手摸摸一旁凹陷的枕头,却感觉不到温度,她重新倒在床上,有一瞬,她以为是自己搞错了,那只是和以往那般太过生动的春梦,但一倒下来,她就闻到他身上无法错认的味道。

  她狐疑的皱起眉,转身将枕头抓到面前嗅闻。

  是他没错。

  她俯身嗅闻床的另一侧,果然也闻到同样的味道,而且她的衣服没有一件在身上。

  瞪着披散在椅上的衣裙,她蓦然红了脸。

  看来,昨晚她和他终于滚上了床。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还哭了。

  天啊,好糗。

  他一定觉得她怪怪的。

  可卿将热烫的小脸埋在枕头上,做了几次深呼吸,试着冷静下来,但脑海里却浮现更多有关昨晚的无边春色,他渗入枕心的味道也提醒了她更多香艳刺激的记忆,害她浑身发烫。

  可恶,这太过分了,现在才早上——她看了眼闹钟——才早上六点半而已,她就满脑子情色画画。

  该死,唐可卿,清醒点!

  她霍地跳起来,拍拍脸,谁知通往客厅的门却在这时开了,她以为早已离开的男人只穿着内裤、裸着胸膛,轻松自在地端着咖啡和三明冶走了进来。

  她全身赤裸的僵站在原地,呆看着他,一秒,然后尖叫出声,面红耳赤地弹回床上,抓起床单包住自己。

  「你你你——你怎么还在?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回去了吗?」

  见她惊慌地羞红了脸,他老神在在的停在门边,一边欣赏眼前的美景,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我在这里是因为我昨天晚上睡在这里。」他勾起唇角,扬眉道:「如果你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很乐意再示范一次。」

  「不用了,我记得!」见他作势往前,她紧张地揪着床单,忍住想往后退的冲动,忙解释道:「只是……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饿了吗?」他举起手中的餐盘。「我用你冰箱里的东西做了些三明治。」

  「我……」她才想说不用,不中用的吐子却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她红着脸只好点了点头。

  看着他递过来的三明治,她迟疑了一下,有点想去浴室换上衣物,但经过昨晚之后,那似乎太多此一举,她澡吸口气,红着脸将床单绑在身上,然后才接过他手中夹了一堆火腿、起司、生菜的三明治。

  「谢谢。」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在床边坐下,吃起他自己那一份。

  他坐得太近,害她全身细胞都感到不自在,不禁偷偷的往另一边移了移。

  「咖啡?还是果汁?」

  「咖啡。」她两手捧着三明治,咕哝了一句。

  他递了杯咖啡给她,可卿只瞧他藉着递咖啡的机会将长腿移上了床,跟着不着痕迹的往她这儿移了移。

  他坐得那么近,近到她能清楚感觉到从他身上辐射过来的体温。

  她趁放咖啡到另一边床头柜上头时,忍不住偷偷地再往另一边移了一些。

  他这回没再逼近,只是靠在枕头上,咬了一口三明治,一边看着她挂在前方墙上的风景月历。

  除了两人的咀嚼声之外,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

  受不了太安静的气氛,她忍不住开口,「我不知道你会下厨。」

  他瞧她一眼,一扯嘴角,「不过就是将吐司、火腿、起司和生菜夹在一起,再挤些番茄酱和美乃滋而已,我在国外常吃这个。」

  她惊讶的瞥了他一眼。

  逮到她讶异的眼神,他挑眉道:「怎么,以为我都吃鲍鱼、喝鱼翅吗?」

  「不是。」她俏脸微红,回道:「只是以为像你们这种少爷至少也会请个人来煮饭。」

  「我不是天天都能在家吃饭,请人太浪费了。」他喝了口咖啡,看着她说:「我是有请钟点女佣,一个星期来打扫两次,她会负责把我的冰箱塞满,通常是三明治的材料和微波食品。」

  「喔。」她往后也靠在枕头上,好奇的看着他,不禁再问:「为什么不叫外送?」

  「国外不像这里,到处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

  也对,太久没离开这块土地,她都忘了不是哪里都像这城市那么方便的。

  她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却看见他那大鼻子上沾了些美乃滋,他在这时又咬了一大口三明治,这一次沾了些红色的番茄酱上去。

  那些红红白白的酱,软化了他冷硬的面孔,让他看起来不再像冷酷无情的工作机器,反倒像个大孩子。

  她忍不住扬起嘴角。

  「怎么?」他挑眉。

  「你鼻子上沾了东西。」

  他伸手擦了擦,却没擦到。

  「下面一点,再上面一点,好了,还有右边脸上,抱歉,是我的右边,对,再过去一点,上面一点,不是,太上面了,算了,我来好了。」她笑着指点他,见他一直擦不到,她终于忍不住倾身向前,伸出食指替他擦掉。

  谁知,她才要缩回手,他却抓住她的手腕,邪魅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然后伸舌缓缓地、仔细地,舔去她指尖上的番茄酱和美乃滋。

  她羞得满脸通红、心跳飞快,却又无法抽回手,只能万般着迷的看着他。

  恍惚间,她有些晕眩,只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似乎以前也曾有人这般舔着她的指尖。

  火焰、兽皮、山寨……

  染血的刀、悲泣的哀鸣……

  也许……这次他会……爱上她……

  心底不断回荡着的绝望期盼教她浑身一僵,她猛地回神,恐慌地将手抽了回来。

  不,她不爱他,她也不希望他爱上她!

  他只是个暂时的情人,暂时的床伴,暂时的——

  见她神色不对,他瞳眸一暗,任她抽回手,只是装没注意。

  可卿抽回手时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她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他语气轻松的开口问:「你的月历为什么是三年前的?」

  「什么。」她愣了一愣,抬头看他,却见他神情轻松的看着前方。

  「那个。」他伸手指指前方那张月历。

  「喔。」见他似乎没注意到她刚刚的不对劲,她微微松了口气,耸了耸肩,回道:「我只是忘了换。」

  「我以为你是喜欢海边的风景。」

  她倒没注意到这点,可卿看着那张海天—色的风景月历,不禁微微一笑,「也许吧,我之前没想过,但我的确满喜欢这种海阔天空的感觉,你不觉得它让人看了很舒服吗?」

  「嗯。」他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凑上前瞧了瞧,「这是希腊吗?」

  「不知道,可能吧。」

  好奇怪,他和她竟然在闲聊。

  她瞧着他上前打量那张月历,像研究国宝画家的山水画似的,不觉涌起一股莫名的虚幻感。

  这真是个奇怪的早晨。

  瞧着眼前半裸的男人,再看看自己手中他亲手做的三明治,还有床头那杯他亲手煮的咖啡。

  不知为何,一切都好像假的一般。

  她举杯轻啜了一口咖啡,然后吐了吐舌头。

  天啊,好苦。

  第五章

  他要追求她。

  他从来没追求过女人,但她不一样,他要她爱上他。

  虽然在排满的工作行程中,要挤出时间和她约会很难,他还是试着做到了。

  上个星期,他带她一起去海边、去听演奏会、去高级餐厅吃饭,他甚至和她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天知道他上次出门看电影是什么时候,高中吧,大概。

  但他还是做了,和她一起去看电影。

  他没有多少经验,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但他尽力了,真的。

  谁知道,当他再度试着约她出门时,她却拒绝了他。

  「不,我今天晚上不想出去。」

  「你有事?」

  「嗯。」她放下楼下送上来的资料,一边拿起他桌上签好的文件,「我约了人到家里吃饭。」

  约了人?谁?男的女的?

  他坐在皮椅里瞪着那—副老姑婆正经打扮的女人,下颚紧绷、满眼阴霾,却无法问出口。

  他试着想要找出让她加班的理由,但为了和她约会,他早把所有的应酬都调开,况且若他硬塞工作给她,她一定会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是他的秘书,她清楚他所有的应酬和工作。

  一股郁气上涌,淤塞满胸。

  虽然她在公司里一直都打扮得十分正经,丑眼镜,包包头,制式的套装,和故意遮掩她姣好容貌的妆,但他却清楚晓得在这些讨人厌的道具之下,原本的她有多让人渴望。

  他知道她若卸下一切装扮,光是一张素颜站在街头,就能引起惊人骚动。

  她很美。

  丝缎黑发、粉嫩红唇、白玉脂般的润肤,卸了妆后的她真的很美,如出水芙蓉,清丽动人。

  他不认为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抗拒她。

  可恶,她到底要请谁到她家吃饭?

  那天晚上之后,他每天都想尽办法在约会后,厚着脸皮窝在她家,可这么多天下来,她甚至没煎过一颗荷包蛋给他。

  仇天放紧抿着唇,为此郁闷恼怒不已。

  即使如此,眼前的女人却始终无视于他的沉默和一室吓人的寂静,只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从容不迫的收好文件,转身走了出去。

  他握紧了准头,直盯着她优雅的背影,几乎想跳起来抓住她摇晃逼问,但理智却清楚晓得,他没有权利逼问她,他也不想冒险吓跑她,或是惹火她。

  他不能制造任何会让她退得更远的机会,即使原因是她要请某个该死的男人到她家吃她亲手煮的饭!

  她一直走到了门边,握住了门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开门前停住,回头看着坐在大办公桌后,表情阴郁到不行的男人。

  「对了,七点会太早吗?」

  「什么?」他拧眉。

  「吃饭。」她低头从口袋里掏出FDA,检查了一下他的行程,然后抬起头,红唇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想不会,你来的时候,记得带瓶红酒,我没时间去买。」

  她将PDA放回口袋,抱着文件开门,走出去,然后关上。

  一室沉寂。

  他瞪着紧闭的门,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下一秒,他匆匆起身,大踏步来到门口,推门探头出去。

  「唐秘书,你刚刚是在告诉我,我七点有约吗?」

  「是的。」她坐在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他,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回道:「七点。」

  他瞪着她,然后清了清喉咙,面无表情的开口,「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她说。

  他将脑袋缩回来,把门合上,慢慢走回他的办公桌后,坐进深棕色的牛皮椅。

  然后,开始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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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

  门一开,迎面而来的是一束白玫瑰。

  抱着花的男人穿着一套亚曼尼的黑色西装,手里除了花,还有一瓶红酒。

  她的视线从玫瑰花上,移到男人严酷的脸。

  仇天放,是她约的人没错。

  虽然亚曼尼的黑西装稍微修饰了他粗犷的身形,白玫瑰和他还是不搭。

  他看似轻松的将花束塞到她手中,她却从他紧抿的薄唇看出他的不自在和紧张。

  「谢谢。」她微笑捧着花,侧身让他进门。「晚餐快好了,酒摆桌上就行了。」

  他送了她一束花,出乎她意料之外,或者其实,她早该晓得花是迟早会出现的,在他那般规矩的努力试着追求了她一整个星期之后。

  把花交给了她,他便在玄关脱了鞋袜,换上拖鞋,再褪下西装外套,把外套挂上衣帽架,跟着走到客厅,迳自倒了杯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

  可卿看着那位自动自发的大爷,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些日子,他不知为何,自己有大房子不住,老爱和她挤这租来的小房间,她不是没试着抗议过,但每次约会完,他送她回来时,就会吻得她昏了头,然后和她做爱。

  好吧,她承认,她该死的迷恋这男人的身体,所以也没有真的很努力的抗议。

  可卿走回厨房,将花放到花瓶里,然后才把生牛排放入平底锅里煎。

  新闻报导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料理着牛排,思绪却仍在外头那男人身上。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晓得他为什么老爱窝在她这。

  自从他回来接班后,公司内外,到处都是和他有关的八卦谣言。

  以前,除非必要,她不会特别去注意老板的家务事。

  事实上,仇靖远也不希望她把心神放在那上面,对于仇家,她只知道他们家族人口众多,有不少人在家族企业里工作,但也仅只于这样而已,因为仇靖远是不会允许自家人在公事上走后门讨好处的,所以也从来没有哪个人有胆子仗势欺人。

  可当仇靖远退休后,那些在公司里任职的亲戚,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当然,并不是说仇天放比较好说话,愿意让亲戚走后门,老实说,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比他父亲还要严厉。

  问题出在,现在这位接班人,不是仇靖远亲生的。

  仇夫人不孕,所以二十五年前,仇靖远领养了一位十岁大的孤儿。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家族企业传给这位没有血缘的小孩,而不是从众多亲戚的小孩中培养接班人,他们父子间的感情并不是特别的好,甚至一年没见几次面,但仇靖远还是把接班大位传给了仇天放,跌破了家族内所有人的眼镜。

  她想,那是为什么他工作的如此努力的原因。

  但那是不够的,对那些原本以为可以分食家族大饼的仇家人来说。

  所以,这一阵子,他除了公事之外,还要处理家务事,因为有不少亲戚会故意利用公事找他麻烦,甚至扯他后腿。

  常常,三天两头她就会听到他关起来的办公室门内,传来某位亲戚长辈凶狠的叫嚣。

  她知道他受了很多气,也很怀疑他为什么能忍下去,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但他对那些亲戚却始终很客气,即使知道人家是恶意的,他也不直接翻脸。

  因为如此,最近有不少人气焰越形高张,也因为仇家的人明显排拒这位接班人,公司里逐渐分成几派人马,各拥其主。

  他为此忙得几乎没什么时间休息,甚至带着工作回家忙到三更半夜,他总是比她晚睡、比她早起,有时候半夜醒来,她还会看见他在她的小客厅敲打电脑或翻看文件,或是走到外头的阳台讲越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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