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难道我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吗?不!救救我!”
宁心的五脏六腑全错了位,她的头更痛了,天旋地转几乎将她分裂。
“骆云鹏!你在哪里?快告诉我该怎么逃出去啊!骆云鹏你睡死了吗?”
黑暗中,她跌撞着想开灯开门都被摔回地面!最后,她放弃了,一个人无助地哭泣,蜷在桌子底下瑟缩不已。
当船身慢慢稳定,她才终于想起骆云鹏根本没回来,在甲板上被她气跑后,很快就听到他和住在隔壁委内瑞拉来的富孀肆无忌惮的调笑。
如此花月良宵,他岂能独自寂寞?恐怕早和某个女人陷溺激情梦里,即便船沉也不愿醒啊……
电力恢复了……
扭亮全房的灯,发现桌面上有一只充满电力的手提电话,下压一张纸条。
梁钦平安返台,可与宁静联络。
“太好了!姐姐一定高兴死了!”宁心高兴地拿起电话要打。“噢……不行!现在恐怕太晚,天亮再说吧!”
躺回床上,宁心闭上眼欣慰想道:若宁静一家人都平安,自己的牺牲就值得了,骆云鹏虽然阴晴不定,但还不至于太泯灭人性,小心一点的话,一个月不会太难度的……
只是,好奇怪啊!自己怎么会突然惦记他呢?
宁心翻身靠着木板墙静静思忖:夜都过了大半,他上哪儿去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下子紧抱棉被,一下子紧贴木墙,心儿怦怦跳不停!
“啊……唔……你好强啊……哦……我爱你!爱死你!再来!啊……就是这样……”
“……宝贝……你爽吧?开心吗?喜不喜欢我这样插你……”
一阵细碎暧昧却清晰无比的爱语低吟透过木板墙传过来,宁心脸红弹坐起,又忍不住好奇倾过头偷听。
“当然!哦……哦……我好爱……好喜欢……原以为你带着那个女娃娃来,一定……没空理我,没想到,你还剩这么多……还……这么猛,这么有力……”
“去!别提那个贱货!妈的!老是在床上扮死尸摆脸色……哼,现在我想到她就倒阳!还是你最好了!反应又强又快……啊……”
“哦,心爱的骆,你好可怜喔!既然她不能满足……你……就让……我来满足你吧!啊……用力!再用力!快!我要飞了……飞了……”
“小甜心,别急!我要你,我要好好插你……一整晚……”
“啊……我不行了!啊!去找你的东方娃娃吧……我投降了……”
“……哼!不要再我面前提起她!听——到——没——有——”
“哦……我不说……不说了嘛!你……不要这么凶……人家那里会被你撕破……啊……我会死……”
阵阵椎心刺骨的痛排山倒海而来……
宁心瘫软床上,眼泪沾湿枕巾,她不须惊讶骆云鹏真的跟那金发婆子搞上……惊讶的是,自己竟会为了他而落泪?
他爱上谁,爱搞谁关自己什么事?为什么隔着薄木板传来的淫声秽语,字字音音皆如毒箭又重又狠射穿她的心?
“不哭!不准哭!反正一个月之后你们就形同陌路。这只是一桩解救人命的交易呵……”
宁心一遍又一遍训诫自己。“梁钦平安回家,你目的达到应该高兴才对啊!你哭什么?”
然而,流不止的泪水管也管不住,一径滔滔不绝,直到天色微亮……
第九章
台北
宁静炖了一锅猪脚面线给遇劫归来的老公去霉气。
“这次你能活着回来,真的应该感谢宁心。等她回来你一定亲自谢谢她!”
“回来?她去哪儿?”
梁钦囫囵吃着猪脚面线,睁着没睡好的红眼睛暧昧问道:“跟祈觐安上哪儿逍遥去了?”
“要死了!你那个脏脑袋装的是什么垃圾啊?祈觐安是我们宁家的恩人,他受过我爸的救济耶!怎么可能对宁心不轨呢?那天,她去交赎款后打电话回来说她累了,想出去散散心,连祈觐安都不知道!”
“我说你们这些女人脑袋装的才是垃圾!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老祈那家伙根本就是爱她爱得要死,如果不是真心爱她,怎么可能让她在百乐皇宫任意妄为?多少客人捧钞票想一亲她芳泽而他全推掉!哪个酒店老板会跟钱过不去?唉,你们女人……笨哪!”
宁静细心地又为老公添满一碗面线。“可是,宁心去上班那么多年,他从没对她怎样啊!完全就是长辈对晚辈的照顾……”
“废话!”
梁钦贼兮兮笑道:“道上的人都知道,祈觐安的‘零件’早就在一次枪战中被枪打坏了,他当然不会对宁心怎样,因为他早就‘不能’了!”
“嗄?真的?这可不能随便讲的喔?”宁静不可置信睁大眼。
“千真万确啦!不过说也奇怪,祈觐安不会找她吗?宁心自己一声不响跑掉他怎能不追查?宁心可是他的摇钱树啊!”
“说到这个我才头痛呢!”
宁静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祈觐安每天打电话来问,口气态度愈来愈差,我已经不知该怎么应付他了,这个宁心也真是的,出去也不知道打电话回家,哎,我上哪儿交人给他啊?”
“嗯……”梁钦吞掉最后一口卤蛋沉吟道:“我看这事情一定有问题?”
“怎么了?”
“我被关的时候,那狱卒还信誓旦旦告诉我,撞死高干的儿子,除了赔钱还要赔命。我心想这下死定了!结果没多久里面的人全对我客气起来……”
“好奇怪喔,为什么呢?”
“他们说我好狗运,遇上贵人——”
“贵人不就是祈觐安嘛!人家凑足六千万台币去赎你一条烂命耶!”
“错!当时我以为是祈觐安,可是他跟对岸并没有关系,他们说是一个亚洲最有钱的人提出优厚的代价换我一命,他们还一直逼问我认不认识姓骆的!”
“姓骆?嗯……没听说过!”宁静愈听愈迷糊。“那又怎样?”
“我看那人跟宁心的失踪一定有关系!”
“糟了!宁心会不会有危险?呜……都是你害的啦!”
想到惟一的妹妹为了救老公而身陷危险,宁静不安极了!
“没事你哭什么哭?我就是被你哭衰的……”梁钦不耐烦摔了筷子。“我告诉你,宁心不但不会有危险,而且依我看啊!很快地,她就会飞上枝头当人人羡慕的凤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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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中环半山豪宅
自游轮夜宴回来,整整七天,宁心没有和骆云鹏见过面,也没说过一句话。
下了游轮她就被安置在半山一座附有游泳池和网球场的独栋豪宅里,除了送三餐的阿婶以及偶尔送来一些杂志报纸让她解闷的女秘书——缇娜之外,再没见过任何人……
宁心像是被幽禁古堡的中世纪公主,孤伶伶地关在偌大的华屋中,白天看山看云,夜里看海港夜景,香港夜之美纵使世界闻名,对她而言再美也看不出滋味啊!
她心中随时担心骆云鹏是不是又躲在暗处想干什么?揣测他上哪里去?做什么?会不会对姐姐一家不利?
紧绷的神经无法放松,撑了七天,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午后的此时,她抱着枕头窝在沙发里,阿婶送来的午餐连一口都没动。她没有半点食欲,再也不能忍受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生活!她一直想找骆云鹏摊牌——
如果他已经腻了,何不高抬贵手放自己回台湾去?难不成他真要关她一个月吗?
喀嚓!
她听见大门打开了。
“缇娜?”宁心明知可能不大,却由衷希望从门外走进来的是骆云鹏。
“午安,宁小姐。我给你送这是一星期的杂志,你慢慢看,没事的话,我走了……”
“等等!”宁心叫住她。“请问,你知道……那个……骆先生现在在哪儿?”
“哦……”缇娜一副“早料到你会问我”的样子,刻意把声调拉得老长。
“你……找他有事吗?他很忙耶!”
“我想找他要回我的护照和证件。”
宁心被缇娜怪异的表情弄得有点紧张。“你能联络到他吗?我想回台湾去。”
“这个我可没办法!”缇娜逮到机会发挥她八卦功力。“他去了上海,恐怕不会那么快回来……”
“要多久呢?不然,让我先跟他通电话也行。”宁心努力地保持客气。
“不行!人家可是带着刚出炉的紫荆小姐去的,骆先生特别交代不能随便打扰他们度假心情。很抱歉,没办法帮你!”
“他去度假?”
宁心喃喃自语,拿着杂志的双手微颤着。“他把我像旧衣服一样丢在这里,自己跑去度假?这……”
“是啊!你看最新期的娱乐杂志还有他们的照片呢?”
缇娜指了指她手中的杂志。“新选的紫荆花小姐连二十岁都不到喔!宁小姐这点就输她了吧?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本来嘛!对男人来说,女人如衣服,特别对骆先生这样的有钱人来说,女人连衣服都不如,只是卫生纸——”
缇娜冷眼瞅着她,幸灾乐祸道:“反正,这几天你也捞够本了。不是吗?哈哈……骆先生对女人很少这么大方的,你不吃亏啦!”
“不!我不是来捞他的钱的,不是!”宁心失望的摇头。
杂志封面上的骆云鹏搂着别人的亲热照片让她心痛……
咬紧牙关,忍住泪不愿让缇娜看笑话的她,更恨自己为什么要心痛?
“好了!别再辩解了,现在社会这也不算什么。我该走了,你自己想开一点!”
缇娜趾高气昂走了。
留下她一个人梭巡空荡荡仿佛豪华监狱的屋内,禁不住痛哭失声……
他还要怎么伤自己呢?一场灾难何时才能结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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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午夜,满身酒味的骆云鹏终于来到这座“豪华监狱”。
“放我回去。”宁心只想找回自由。
“做梦!”
醺醉的他大着舌头。“这是……交易!你亲口……答应的,休想赖帐……”
“为什么不放过我?反正你已经腻了!一个你玩腻了的女人留着干嘛?”
“谁说我玩腻了?哈哈!”骆云鹏摇摆着身体脱去衬衫。“是……谁告诉你的?我的游戏才刚刚要开始——”
“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已经有新的目标不是吗?那女孩比我更年轻更美丽,更懂得满足你的需求,你何苦缠着我?”
“哦……你知道了?看过我的绯闻了?哈哈……你在吃醋?这么大声想质问我?被人冷落的滋味不错吧?告诉你,这只是第一回的游戏,我还准备了更精彩的——”
宁心看不透他迷惘又深邃的眸子有几丝清醒?而一向神采飞扬的他怎么会颓废如此?
他像只负伤的野兽,但,谁能让铜墙铁壁的他受伤呢?
宁心咬着唇,到厨房冲了一杯热茶。“喝点茶,你这么醉我没办法跟你谈!”
“少假惺惺!我清楚得很。”
匡……他大手一挥,摔破茶杯,滚烫的水正浇在她幼嫩的纤掌上,
“好烫,痛死我了!你……是疯子!”
宁心拔足狂奔入浴室冲冷水,骆云鹏尾随着进来,拿起莲蓬头往两个人身上猛洒,而后脱光自己的衣服,再强剥她的……
“啊!不要啊!算我求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忍着烫伤的痛楚,宁心不断抗拒他的侵犯,骆云鹏醉了酒反而力大无比,轻而易举将一丝不挂的她钳入怀里,一手捧起她的下巴粗喘着,他浓浓酒味、古龙水味喷在她湿淋淋的脸上。
“为什么讨厌我?”
他沉着低嗓,带着致命的蛊惑。“没有女人像你,从不心甘情愿跟我做爱?说实话,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谁?”
“我没有喜欢的人……”宁心摇摇头,据实以告。“做爱做的事,要有感情,而我们只是交易,你一再强调的交易——”
“感情?交易?哼,你还是爱说道理……”骆云鹏低喃。
“放开我——”宁心吃力推开他。“我需要包扎,你把我的手弄伤了……”
他仍继续使力拥紧,俯首吻了吻她的唇,从柜中拿出纱布缠住受伤的玉手。
“你确定对我没有感情?”
“我……我……”
宁心禁不住他的挑逗而颤抖不停,她无法回答他的提问。
“真的没有?回答我……”
“噢……请不要……”迅急强烈的电流通过她全身,宁心被他火热的舌功袭击酥麻了细胞,虚软了四肢。
“不,你一定要……向自己坦诚吧?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我没有……是你……迫我……”
宁心站不住了,靠着墙瘫着,正好让他放低,“你……你……总是这样……呜……好羞,丑死了!我不要!”
“你的身体想要……”
“不……不……你不要说!我受不了……啊……”
“不要说,那就直接做 ?”
“我喜欢你的气味……好迷人……”
“好热……不行了……救我……”
宁心确实看到自己羞耻的反应,确实感应到身体对他的热烈需索,那需求化成滚滚火球几乎把她烧成灰烬。“噢……啊……不要……再折磨我……”“乖!我知道你等不及了……”
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他了!因为爱,她才能享受在一起欢爱的愉悦呵!
“心……让我爱你……”
“啊……云鹏……云鹏……”宁心一次又一次忘情呼喊。
“噢……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欲潮退去,两人紧缠相拥,回首方才如兽的交合,宁心羞得想钻到地底下去。
“你一向都在跟女人办事的时候,才激情喊出那三个字吗?”
“为什么问这个?”骆云鹏温柔摸着她的轮廓。“因为你在乎我,所以想辨别激狂的‘我爱你’是出于真心,还是精虫冲脑胡乱喊的?”
“胡说!鬼才在乎你,哼,不回答就算了!”她推开他的雄臂,径自缩到被里。
“别装了!”
他掀开被,纳她入怀。“如果你不在乎我,游轮那夜,你不会一个人哭到天亮,在看到绯闻报导的时候也不会如此哀痛逾恒,更不会一个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
“天啊?你怎么知道?”宁心惊讶瞠大眼。
“我有千里眼,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中……”
“好过分!偷窥人家……”
“没办法,我戒不了你的瘾,你却对我爱理不理,这口气我骆云鹏绝对咽不下!原以为离开你,找别的女人是对你惩罚,没想到最先惩罚的是我自己……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爱一个人并不是霸道地占有,你只是像小孩子抢玩具!”宁心咬咬唇说道:“我想家,对台北的一切很不放心,让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