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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一千年 page 7 作者:夏朵

  “啊——”忽然楼上又传出玉儿的尖叫声。

  果然不出黄河生所料,这女的一副笨手笨脚的样子,这下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喂!你还好吧?”他朝楼上喊。

  “没事、没事。”玉儿大声回道。

  半晌,玉儿自楼上飞奔而下,一条热腾腾的毛巾已往他头上盖去。

  “哇!”黄河生连忙弹坐起来,那“滚烫”的热毛巾烫得他头皮发麻。“你想谋财害命呐!”

  “对……对不起。”玉儿急忙把毛巾拿起来,用手扇着。

  “你的手……”黄河生这下才看见她发红的双手,不禁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腕,原来她为了把毛巾弄热,竟把手给烫伤了。“你烫伤了,快!用冷水冲。”

  语毕,他迅速抱起玉儿奔向浴室。

  玉儿还来不及想清楚,人已经在黄河生怀中。

  这……受伤的不是他吗?玉儿不解。渐渐地,她在他的胸膛中仿佛又闻到那股熟悉的烟草味,而且,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胸膛上,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胸口的温热及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她从未如此靠近一个男人,即使是她的爹或大哥,也是保持着距离,相互以“礼”相待。而今,这个陌生的男子,竟然如此大胆地把她抱在怀里,若在以前,她一定会对对方“饱以老拳”,可是——此刻她竟然毫无抗拒之力,反而有点喜欢窝在他怀里的感觉,那么令她感到安全、迷惑及心悸。

  直到他把她放进浴缸里。

  幸好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她的心跳声,否则她一定会羞得无地自容的。

  “你好点了没?”黄河生抬头望着她,皱起了眉头。“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随即探手过来。

  玉儿连忙闪避,低下了头。“没——没有,是水太烫了。”

  “哦!”他放的明明是冷水呀!

  黄河生愣了一下,手停在半空中。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氛。然而,他这次却一反平日的嘲讽态度,心中隐隐感觉到一股轻微的电流自玉儿的手心传来。

  他立刻放开手,在那刹那,他立刻感觉到了从玉儿手上传来的轻微颤抖。那股本能的冲动,令他不知所措。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悸动了——自从前妻去世后。

  沉默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玉儿缓缓开口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拙?”声音细而尖,恍若是隔了一层距离。

  这时,天色渐渐暗下来,在漆黑的浴室中,黄河生犹能见到那翦翦双眸中有股憾动人心的光彩,像是夜空中的繁星,喃喃诉说着谜样的情愫,令人摸不透、猜不着。

  “我的功夫练得不错,但不知为什么,家事却做不好,老是出状况……”她正叨念着时,忽然一只大手掩住她的嘴,让她无法开口。

  温热的唇,随之吻上了她的眉、眼。她的心差点跳出来。他——他吻了她?她全身打了个哆嗦。

  “我的小星星。”他再也克制不了想亲近她的冲动,他已经迷上了她,就像被催眠似的,他平日的理智已荡然无存。

  “小星星?”玉儿双手捧住脸颊,心中小鹿乱撞,觉得双颊似乎比手的红肿还要滚烫。

  “你的眼睛好美,像是天上的繁星……呃,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他的理智倏忽回来,他连忙打开浴室的灯。

  “你——”玉儿仍沉醉在刚才的情境中,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得赶回公司去,我先走了。”他三两句交代完,即飞也似地离开浴室。

  玉儿仍是傻傻地坐在地板上。

  她轻轻碰触他刚才吻她的地方,仍能体会到那股甜蜜的感觉。

  他吻了她——然而,他又“逃”走了——

  而她竟然没有拒绝,这象征了什么?如果被爹知道她被胡人吻了,一定会被禁足,而她却深深地沉醉其中,天呐!这怎么行!

  她忽地将头栽进浴缸的冷水中。

  我一定要制止这种感觉。对方只不过是个胡人!胡人呐!我住在这里是为了让他带我回去而已,我千万不能动心!

  更不能——爱上他——

  玉儿狠狠地把头浸在浴缸里,并重复了好几次,直到自己冷静下来为止。

  黄河生匆匆跑过马路,他的心狂跳着,他焦躁不已——天哪,他竟然吻了玉儿?太不可思议了。

  “我到底在干什么?”他咒骂自己。她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黄河生,你平常的自制力呢?不行,我一定得把工作和感情分开。如果不能的话,只好先把她安置在别人家,直到广告片完成,再送她回去,那一切就会没事了。黄河生在下班前二十分钟赶到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他发现公司的气氛十分怪异,工作人员看他的眼光也很不寻常。

  他经过小朱的位置,这个“万事通”、“包打听”先生立刻站了起来,紧跟在后。

  “总监!总监!”他跟着黄河生进入办公室,并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总监,大事不好了。”

  “哦?”他一屁股坐下,挑高眉。“又有什么‘国际消息’?”他对小朱“小题大作”的毛病早已习以为常了。

  “刚刚莉莎在发飙呢!”他轻声道,还不断回头,生怕有人闯进来。

  “她不是常发飙吗?”黄河生边看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地应道。

  “可是,这次不同。”小朱仍是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听说是为了你。”

  “为了我?”黄河生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小朱绕到他的桌子旁边。“你刚才不是回家拿东西吗?”小朱发现黄河生开始认真听他讲话了,更加兴致勃勃地说道:“刚好莉莎有件事要问你,打到你家去,没想到竟然是个女的接听,口气还相当不好。莉莎以为你在家养了女人……”

  黄河生想起玉儿说有小偷那件事。原来电话是莉莎打的。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把玉儿送到莉莎那儿住,她们同为女性,相处起来可能也比较方便。“我去找莉莎说去。”

  “等等,总监,你不是不在乎她,为什么要去向她解释?她又不是你女朋友。”小朱连忙劝说。

  黄河生冷静地回头道:“我不是要去向莉莎解释,而是留古玉儿在我家有些不方便,加上她又不记得家在哪,没办法送她回去,不如先让她寄住在莉莎那里。”

  “她真的记不起来家在哪里?”

  “其实——她也不是全然不知,只是给我个古老地名,叫我上哪找?”黄河生好生苦恼。

  “那你向她提拍片的事了没有?”小朱问道。

  “还没,我不知要如何说服她。”

  “那简单。”小朱一击掌,似乎已有了妙招。“既然她口口声声说她家在什么秦州的,那你就顺着她,和她谈条件,只要她肯拍片,你就送她回去。”

  “这行吗?我又不知道她家在哪?”

  小朱笑道:“你放心,我帮你查出地点,到时候,只管把她送到那里就可以了。反正,是她自己说她家在那的呀。”黄河生搔搔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继而一想,如果她真的说不出她住在哪,莫非他真的要留她一辈子?尤其经过下午的事之后,他更加觉得不能留她在家里了。他怕自己会动心……

  “好吧!不过,我得先把她送到莉莎那里,你先帮我隐瞒这件事。”他低头想了一下。“就说,她是我表妹,暂时来住一阵子。在送走她之前,你家是否可以先借我暂住一、两天?”

  小朱前半段还听得懂,后半段就听得满头雾水。“她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吗?”

  “这你就别管了,我去找莉莎了。”语毕,即快步走出去。

  “我是没问题啦,只是不知莉莎肯吗?”小朱一人在原地喃喃自语。

  “什么?她是你表妹?”一抹喜悦重新回到莉莎的脸上。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是黄河生新交的女朋友呢,差点让她五年来的努力全白费了。打从见到黄河生的第一眼起,她就迷恋上他了,尤其是天天朝夕相处,更让她愈陷愈深,几乎不可自拔。刚开始时,见他对老婆始终坚贞如一,令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可多得。好不容易,一场意外让他又恢复单身,她以为终于等到机会了。没想到他依然对她冷冰冰。这会儿又迸出了个女的……知道她只是他的表妹后,她一颗心才又放了下来。

  “是我表妹没错,她从南部上来找工作,可能要待上一阵子。”他停了一下,接着又道:“莉莎,我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莉莎热心道。只要是河生的事,她绝对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

  “是不是可以让我表妹暂住在你那里,我毕竟是个男人总有些不方便——”

  “好哇!那有什么问题!你的表妹,也等于是我的表妹嘛!”她笑得花枝乱颤,全然没了平时的冷酷样。

  黄河生胃部突地一阵翻绞。这个莉莎也未免太做作了吧!忽然一个身影浮现在他心底,是那个手持长剑,目光坚定凛冽,虽然脂粉未施,却清纯可人的“女侠”古玉儿。

  他心头一紧。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身影老在脑海盘旋,挥之不去?

  “黄总监,黄总监。”

  他感到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才又回过神来。“什么事?”

  “你怎么了?我叫你好几次,你都没听到。”莉莎眼神中蕴涵情意。

  却见黄河生心头一沉,连忙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反应。“那就万事拜托了。”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送她过来?我好把客房打扫一下。”

  黄河生避开她直视的眼神,开口回道:“大概就这一、两天吧!”

  “好,那我尽快准备好。”

  黄河生转过身,不想让她看到他抽搐的表情。

  “对了!我这表妹有点怪……嗯,因为她来自南部,所以有些老土。希望你多包涵。”

  “这哪的话,你的事,我自是义不容辞。”她矫揉造作的声音自黄河生背后传来。

  黄河生在他胃部再次抽搐前离开了莉莎的办公室。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黄河生决定先到小朱那住两天,暂时别见玉儿。不见到人,应该可以让情绪平静下来吧!他如此打算着。

  此时,星星挂满夜空,犹如那是它们的展示空间,尽量炫耀着一身的璀璨。

  不一样的时空,却有着一样的黑夜。

  玉儿站在阳台上,任冷风拂起她的长发、衣角。

  夜深了,黄河生在哪?为什么没有回来?

  是我吓到他了吗?我真是太不知耻了,竟然不懂得拒绝,他一定是看轻我了。

  玉儿摩搓着仍隐隐作痛的双手。不多久前,他还握过这双手,还如此疼惜受伤的她。而现在,他却避不见面了。是因为我老是给他带来麻烦吗?

  可是——我好想他呀,不知怎地,她的心被紧紧纠住了。这是爱的感觉吗?是我抗拒不了的爱情吗?有谁可以告诉我?

  从未谈过恋爱的玉儿,初尝这种酸酸甜甜的滋味。摸着稍早被他吻过的地方,一颗泪珠悄然滑落。

  回来吧!我好想再见到你。

  她在黑暗中,轻轻诉说着绵绵情意。

  天亮了。

  玉儿一睁开眼睛便迫不及待地冲下楼去。偌大的房子里,仍然不见黄河生的身影。

  她的心陡地沉落。

  原来,他是在躲我。他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一大堆问题让玉儿想得快疯了。她霍地转身,冲上二楼换上他为她准备的衣服。那是件白底圆点的短袖及膝连身洋装。她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虽然不习惯把手、脚露在外头,不过看起来还不难看。

  她接着决定用洗衣服来发泄情绪。她旋即收了床单及自己穿过的睡衣,拿到浴室去……

  一直洗到双手发酸,腰快挺不直,她不禁哀叹:“天哪!练功也没这么累。”

  她起身走到阳台,才发现已是夜幕低垂。

  黄河生仍然没有回来。

  第三天,黄河生红肿着双眼走进办公室。

  “总监,你怎么了?”

  小朱看到黄河生疲惫不堪的模样,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对,我比较会认床。”他随意找了个理由,其实只有他心里明白,这哪是认床,这两天来,他一直担心玉儿,不知她在家过得如何?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便不断浮现出玉儿的身影,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挥之不去。

  第三天一到,他竟然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看她。

  “小朱,”他坐没十分钟,又起身走到小朱的桌旁。“我有事先回家一趟,有人找我,先帮我留言。”

  “你要把那个古玉儿送走?”小朱好奇地问着。

  “是啊——”

  黄河生的双腿已不听使唤地快步走向前。

  越靠近家门,他的心跳就越加速,他从未有这种感觉,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我到底怎么了?

  黄河生紧握住双拳,以克制自己的不安。

  我今天一定要把她送走。他这样告诉自己。

  为了怕玉儿再像上次一样被吓到——不!该说是怕自己又被当成小偷,还是先按电铃吧!

  他举起手,按了下电铃,等了半晌,没反应,又再按了一次、两次、三次……最后,他终于按捺不住,掏出了钥匙。

  第六章

  黄河生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走进玄关。

  里头一片静悄悄。

  难道是玉儿还没起床?不会吧!现在已经是十点钟了,她平常不是清晨五、六点就起来了吗?

  也许她在泡澡。

  他悄声地步上二楼,走进左边的浴室。

  浴室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右边的卧室门半掩着。

  “玉儿、玉儿,你在家吗?”他出声唤了一句。

  仍然没人回应。

  他轻轻推开房门。

  床上的被子叠得好好的。阳台的落地窗开着,外头飘着一堆晾晒的衣物——包括她穿的那件直条睡衣。

  一种恐慌的感觉自他心底升起。他四下张望着,叫着玉儿的名字。

  “玉儿、玉儿……”惊慌、憾恨全布满心头,他不断地唤着她的名,找过房间、厨房、甚至是储藏室。然而玉儿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

  这……怎么可能?她什么都不记得,又不知道家在哪里,她会去哪?不、不,她不可能走的,也许只是到附近走走而已。

  他如此告诉自己,接着跑出了家门,在附近寻找,大约找了两个小时,都快中午了,仍遍寻不着。

  她会去哪里呢?

  黄河生急得都快疯了。他想去报案,继而一想,她来路不明,万一被送到什么救济所,他就更难见到她了。都怪自己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好好守住她。此刻他宁可付出一切来挽回她,他终于了解到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我不能就这样失去她。

  也许她正坐在家里等他呢!他心中兴起了这样的念头。于是,他立刻转身飞奔回家。

  “玉儿!玉儿!”

  他自进门便大喊着,并快步跑到二楼卧室。但哪有玉儿的人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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