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哼!你的事我管不着,我的事你也别管。”玉儿赌气道。没想到这个人那么不识好歹,亏她那么辛苦煮了一桌好菜等他回来,而他却一开口就是一阵叫骂。
玉儿一股心酸,眼眶顿时红了。她气极了,拿起桌上的菜一一倒到水槽里。
“玉儿,你——你在干么?”黄河生心疼极了,连忙阻止她。
“我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机去讨好人?”玉儿的泪水不断地流出。“搞不好我在辛苦做菜时,你还和那个叫莉莎的在外头快活呢!”
“玉儿!”他连忙抓住她的手。“不许你胡说……”
玉儿不理他,仍叨叨念着:“我每天被关在这个屋子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人心是如何的险恶,我恨死了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那才是我的世界,才有爱我的家人——才不会有骗人的坏蛋!”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黄河生紧紧搂她入怀。“在这里,有我爱你呀!”
“可是你却骗了我!”玉儿在他怀里挣扎着。“你早已有个交往五年的女友了,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指的是莉莎?”黄河生拍了一下额头。“老天!她只是我的同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你要相信我,她和我只是一起工作的同事,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叫我怎么相信?除非你可以证实——”
听玉儿一说,他却愣住了。证明?这种事要怎么证明呢?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他吃力地开口。
“我不管。”玉儿嘟着嘴,赌气道。
“这——”黄河生迟疑了一会儿。“只要我能证明,你就会待在我身边,再也不吵着要回家?”他望向她,希望得到再一次的确定。
玉儿用力点头。
“还有——不再和那个色老头出去?”他又问。
“嗯。”玉儿心里好奇着,他究竟会怎么做。
“好,那你跟我来。”他拉起她的手走向门外。
玉儿踉跄跟着。“你——你要干么?”
“跟我走就是了。”他霸道地要求她配合他。
黄河生让玉儿坐上车后,旋即加速马力滑向街的一头。
不多久,车子停在一栋四楼公寓前。
黄河生下车后,即猛按三楼的电铃。
“是谁?”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黄河生挂上对讲机,抬头对着三楼喊道:“莉莎!莉莎!你出来!”
正准备就寝的莉莎听出是黄河生的声音,心中又惊又喜,莫非——他真的回头来向她表明心意了?因此她连忙跑向阳台,还差点摔跤。
这时附近房子的灯火亮了起来,似乎是被黄河生的叫喊声所吵醒的。
原本坐在车内的玉儿,看他没头没脑地像个疯子般乱喊,心中大感不妙,便立刻下车,低唤着:“河生,你在干么?”
黄河生不理她,仍使劲地朝上大喊。直到看见莉莎出现在阳台上为止。
她的脸孔有掩不住的兴奋。她的王子终于来找她了!
“河生——”她充满感动地回他。
黄河生清了清喉咙,使劲地喊道:“莉莎,你听好——我爱的是——古——玉——儿,请你别再缠着我了,我爱的是古玉儿、古玉儿——”
莉莎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河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闹了。”玉儿连忙奔上前拉他。“我们快走吧!”
楼上的莉莎,简直快气疯了;她披散着头发尖叫道:“黄河生——你给我记住——”
一旁,许多住户纷纷探出头来欣赏这一幕闹剧。警笛声也巳远远传来——
黄河生连忙上车,快速离去。
临去时,照后镜上还映照出莉莎那张气极败坏的脸。
黄河生先将车开到一旁熄火,以免警车追来。
想到莉莎那张脸,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你——真是坏透了!”玉儿嘴上虽这么说,心头却是甜滋滋的。
“是你要我这么做的嘛!”他望向她,冷不防一把将她拥入怀,急促的气息吹拂在玉儿脸上。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着她的樱唇,用舌尖挑开她整齐的贝齿……他的吻像滚烫的火球,迅速流入玉儿的五脏六腑。她顿时感到全身血脉贲张,一种奇异的骚动侵蚀着每个毛细孔;这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像被催眠似地令她张开双臂迎向他,她紧紧地环住他的颈项,不由自主地挪动下半身,期望能贴近他。
“玉儿,相信我——你才是我想要厮守一生的伴侣!”他喃喃细语,并将手探向她温暖柔软的酥胸……
玉儿感到呼吸更加急促,深沉的欲望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她沉醉在他指间的拨弄中……
她的手自他背部滑下,他的肌肉因激动而紧绷着,这时她的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肌肉中,她想要他的念头如他一样迫切。
玉儿贴着他强壮的身体,可以感觉到他的坚硬。这令玉儿登时胀红了脸。黄河生狂乱地将她压在下方,急促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除去所有的障碍……
在这个既危险又安全的角落,这部车就如同一艘航行在大海中的小舟,她在其上摇晃着……载浮载沉,而她唯一的依靠就是他温暖的胸膛,她让他恣意地带领着她进入欢爱的天堂……
他们紧抱着对方,即使筋疲力竭,也不愿放手。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人们会称自己的爱人为另一半,因为,没有了你,我就是不完整的。有你在身边,我才能感到自己有多么的幸福。”玉儿低声道出了她的心声。
“那么,你不回去了?”黄河生轻吻着她的发。
“当然要回家呀!”她俏皮道。“只不过现在我的家是你那两层楼的房子。”
“你这个顽皮鬼。”他轻捏她的鼻子。“那么你还会和那个色老头出去吗?”
“看情况——”玉儿眼珠子一转,想吊他胃口。
“什么?”黄河生一愣,接着伸出了“鹰爪”搔向她的腋下。“你敢?”
“啊!快住手呀!”玉儿蹬着脚,边笑边闪躲。“快住手——我是开玩笑的,我躲他都来不及呢!”她冷不防抓到他的左手,那正是他包着纱布的部分。
“你的手——”她捧住他的手,心急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他想抽手,没想到玉儿硬是紧紧抓住不放。
“到底怎么回事?”她瞪着他,寻求一丝答案。“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一丝隐瞒,好吗?”他被她认真的态度所感动。“这是今天你和王老板出去后,我气自己的无能,用力捶墙壁弄伤的。”
玉儿不语,只是将那只手深深放在自己的颈边,用脸颊摩挲着,眼眸因过度疼惜而泛出泪光。
“以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准你这样折磨自己。”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如此冲动。”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一定会更加疼惜自己、疼惜你。”“河生——”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玉儿紧紧搂住黄河生。
黄河生低下头,温柔无比地从她的额头吻到她的鼻尖、下巴、脸颊、嘴唇……
“现在我只希望早点把片子拍完,带着你去环游世界。”他开始编织未来的美梦。那的确是值得期待的啊!
第十章
拍片的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
他们几乎是日夜不停地赶工作,每天的工作时数都超过十二个小时。
好在玉儿的功夫底子还不错,所以并未出现体力透支的现象。
莉莎因为气极了黄河生那夜的举止,所以根本不想再踏入片场,这点倒是令黄河生松了口大气,不过另一个“隐忧”却还在——
王老板对玉儿的好感,简直是到了痴迷的地步。他寸步不离地待在片场,由于他是出资的商家,黄河生说什么也不能得罪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双眼猛吃玉儿的豆腐。
即使玉儿一再向他保证,但他仍无法安心,生怕王老板会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把玉儿抢走。因此他的视线始终不离开玉儿。
“玉儿,你要去哪里?”
停工时,他看玉儿独自往另一头走去,警觉地唤道。
“上厕所呀?”玉儿觉得黄河生老是紧张兮兮的,故意调皮道:“上厕所也要向你报告啊?”
黄河生有些局促。“你快去快回,小心点!”他不忘叮咛道。一边看向王老板,幸而他没想跟去。不过,却看他朝自己走来。
“河生兄,这部片,你好好拍!我打算要力捧古小姐,把她塑造成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一定会大红大紫的,吁……”
黄河生心想;我看你是想把她捧在手心上吧。于是他淡漠地回道:“那要看她肯不肯了?”其实他也希望她能被众人所接受,只是由王老板捧红,难保他不会有所企图。
“没问题的。她不是住在你家吗?一切就有劳你了。拍完广告片,就不用麻烦你了,我打算买层房子给她。到时候,你作她的经纪人,我们再好好从长计议一番。”王老板兀自打着如意算盘。“等待果然是值得的,河生兄,这都要多谢你的好眼光。我打算把我们公司所有广告预算都拨给你处理,但唯一的条件是,都要用玉儿小姐作女主角。呵呵——”
“是,王老板。”这算是大功一件,然而一向工作如命的他,为何感觉不到一些些的成就感?反而有一种——出卖自己的感觉。
他忽地抬起头。对了!玉儿呢?为什么她上个厕所要那么久?他着急起来,丢下王老板,急忙去寻找玉儿。
然而,玉儿已不见踪影。她不会又遇到危险了吧!他焦急地四下张望,忽地一回头——
玉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糖葫芦,她正开心地舔着。
“玉儿,你去哪里了?我都快急死了。”黄河生提高了声调。“你手中的东西哪来的?”他皱了一下眉头。
“我去厕所出来,看到旁边的小贩在卖这个东西,我突然好怀念这种家乡的零食。于是我走上前去看了半天,结果那个小哥和我聊了几句,说这只不过是个道具而已,于是就送我一串……”玉儿笑道。
黄河生为她捏了一把冷汗。玉儿太单纯了,对陌生人毫无防御之心,这令他更加担心。
“玉儿,你——”他不知要从何教起,一眼却瞥见小朱在那头喊开工了,于是他匆匆丢下一句:“你以后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讲话,万一又遇上坏人怎么办?而且,吴大伟来找过我,他正派人四处找你,你得小心点。”
玉儿果真睁大了眼睛,不敢再吃那支糖葫芦,并随手把它扔弃在一旁。
这时,糖贩远远望见这一幕,暗骂了一声。
这名糖贩正是吴大伟派来的人手,特别将迷魂药片塞在糖葫芦的李子里,若只是舔表面的糖汁是不会生效的。
玉儿意外地逃过一劫。
“好啦!快去拍片了!不要让工作人员等太久。”黄河生催促道。
“是的,大人!”玉儿调皮地回一声,接着便跑向片场。
拍片工作进行得相当顺利,十天就把CF完成了。
这除了要感谢工作人员的努力之外,玉儿俐落的身手也是令影片顺利完成的原因。
王大老板打算以鸡尾酒宴来大肆庆祝,并借机召开记者会。
记者会的事,自然传到了吴大伟耳中。在此期间,他意外地接到了另一个国际科学中心的电话。
没想到玉儿的身世竟在国际医疗中心及科学研究机构引起了喧然大波,还引起一场争夺战,医疗中心为了避免科学中心捷足先登,立即派遣两名训练有素的“猎人”前来接应。
这事完全出乎吴大伟的想像。
两名“猎人”来台后立刻向吴大伟表示,不论死活,都要在三天内将古玉儿带回美国。
“这——这不是犯法吗?”吴大伟神色紧张。“如果你们在台湾杀了人,那我不就成为共犯了?”
“这你放心。”其中一名“猎人”以英文向他说道。“我们两个人是‘隐形’的,护照及身分也是假的,至于‘尸体’,我们有专业的处理方法。这次和你的会面十分机密,只要你不说,绝不会有人指认你的。”
事到临头,吴大伟也没有法子了,只能随他们去。只是,他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却说不上是什么?他以为自己一心想要升迁,眼看就要水到渠成了,为何他却紧张得像个“杀人犯”似的?
冠盖云集的记者会上,许多星光熠熠的名人、明星都应邀参加了这场盛会。
一向横行霸道惯了的玉儿,遇到这种场面,也不禁感到有几分紧张。
“河生,我一定得穿这件全身亮晶晶、露出手臂的衣服吗?”她站在穿衣镜前,不安地扯着肩上的衣服,好像那样就可以扯出两片长袖子似地。
黄河生以无比疼爱的眼光看着她,接着回头向小朱道:“你可不可以去找件披肩给玉儿?”
“没问题。”小朱经他一催,连忙出去找披肩。
不多久,一件金黄色的缕空披肩已经送来,玉儿将它围上,才觉得自然了些。
玉儿盛装走出时,果真引起一片赞叹的声音,而王老板更是满意得不得了,并在台上大吹大擂一番,把玉儿捧得有如女皇一般。
一下了台,他便凑到黄河生身边,满脸笑意地说:“河生兄,谢谢你帮我照顾她,我已经看中了一幢别墅,玉儿以后就住在那里,不用再麻烦你了。”
黄河生心头一紧,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说什么他也不能把玉儿送入“虎口”啊!但是公司有一半以上的广告来源都在王老板那边,万一他不照办的话,王老板可能会在一气之下撤回所有广告,那他也只有卷铺盖走路一途了。
“王老板,我看——还是等玉儿先适应一段时间再谈。”他试图把话说得很委婉。
“适应?要适应什么?她要什么我就买给她什么,还有什么问题?难道——你也喜欢她?想要和我抢?”他脸色陡然一沉。“河生兄,你该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
“我——”黄河生在事业和爱情之间挣扎不已。“我会向她转达你的意思。”他只好避重就轻地回答。
“最好是这样。”说完,王老板又换上一张虚假的笑脸迎向记者。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完全在他的控制之外。
“河生,我刚才表现得怎样。”玉儿冷不防从他身后出现,双手围绕着他的手臂。
“好——很好——”黄河生心不在焉地回道。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她轻啄了一下黄河生的脸颊,没看出黄河生内心的焦虑。“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黄河生心中一阵绞痛。玉儿是如此的信赖他,他怎能把她拱手送给那个老色狼呢?
玉儿忽然松开他的手,皱了一下眉头。“啊!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吃了甜点的关系。”说完她径自走向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