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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小冤家 page 4 作者:喜洋

  “什么事,小姐?”

  “去排班,我要你们四个人一日十二个时辰,轮班陪我或守在我的舱房门口,以防有人谋财害命。”

  这一回她没有再等任何人开口,迳自夺门而出,小文瞪了司徒觉非一眼,慌忙跟上,柳青夫妇但笑不语,司徒觉非索性放声大笑。

  “你还笑得出来?”满脸苦涩的鲁获说:“司徒兄,你是想整死我吗?”

  司徒觉非一边想要忍住笑,一边又不怎么成功的唤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逗她挺好玩的,你们不觉得?”

  三张仿佛写着“不以为然”四个字的脸,终于令司徒觉非打住笑声。“好、好,打明儿个开始,我一定改进,一定收敛,但我实在不明白你们怎么会这么怕个黄毛丫头。

  “我们是尊敬她,不是怕她。”甚少开口的柳青突然出声。

  “此话怎讲?”司徒觉非是真的想知道。

  我们本是在京城各处讨生活的小老百姓,若非不是小姐把我们组织起来,又岂会有今日?”

  “怒我宣言,”司徒觉非说:“柳兄,组党结帮,仿佛恶势力,怎么好算是正当的营生?”

  柳青不以为忤的反问:“据我所知,官爷你另有一赫赫有名的头衔,是不”

  司徒觉非万万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并以为他指的是自己为靖王爷之子的事,遂保持沉默,没有贸然回应。

  “你乃天门派创派人天山子指定的传人。”

  原来是这个,司徒觉非在心底松了口气说:“全蒙老爷子错爱,不过那也算不上什么显赫的头衔。”

  “对崇武之人而言,那可是三生有幸的大喜事。”柳青说:“不过我要说的并非这个,而是你既也武林中人,想法、观念等等,就应该都会比一般衙门中人来得灵活才是。”

  “换言之,”司徒觉非懂了。“柳兄认为我不该拼命追剿蜻帮?”

  “确实有些不解,”柳青坦言:“毕竟我们虽名为江湖上的帮派,做的却全都是劫富济贫,济弱扶倾的事,你那样子赶尽杀绝的追查,要我们小姐如何不解散了蜻帮,至少卸下帮主的职位。

  “你刚才用了‘劫’字。”司徒觉非提醒他。

  “只是借用一个比较容易传达意思的字眼而已,”柳青口才很好。“你何防左耳进,右耳出,就像何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用把咱们的‘营生’看得那么清楚,反正不来赌场的人,都出于自愿,有时去收收保护费嘛,也都是打为富不仁的人家,那也算是帮他们消业职德。”

  司徒觉非笑了,“蝶舞当初应该聘你为与官府周旋的说客,而非保镖,这实在大材小用了。”

  “让官爷你见笑了。”

  “不,司徒觉非正色道:“坦白说,你们的做法虽有小小的可议之处,但整体而言,依然瑕不掩瑜。”

  “那为什么……?”映红跟着不解的问

  “那是因为他们天门派内的一些过往恩怨,和我们扯上了些微的关系,所以司徒兄才不得不找上我们,充做追查真相的桥梁。”鲁荻三言两语就解释了大概。

  “原来如此。”柳青反倒关心的问:“现在都解决了?”

  “解决了,只是累及贵帮少了位‘能干的’的帮主,觉非总觉得对你们有些歉疚。”

  “所以才答应送我们到塞外去。”映红自以为了解的说。

  司徒觉非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并转移话题以柳青说:“对了,柳兄,官门的职务我早已辞去,所以往后你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这么说,以后咱们的帮务还是可以继续经营下去罗?”

  “只要有公主继续撑腰,继任的鲁帮主也确实贯彻转型的决心的话,我看不出你们有任何无以为继的理由。”

  “转型?”映红第一个紧张。“要转什么型?”

  “做保镖生意,开镖局呀。”鲁获说起这个精神可就来了。“柳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好。”柳青赞道。

  “保镖生意呀……”映红反倒有些踌躇。“听起来挺辛苦的。”

  “保证不会累到大姊您。”鲁荻拍胸脯说。

  “累到我丈夫,我一样不依呀。”映红别有所指,柳青会意,随即开怀大笑,反倒是鲁荻,见涨红了一张脸。看得司徒觉非都觉得有趣起来。

  “不会吧,大帮主。”

  “什么会不会的?”鲁荻反问司徒觉非。

  “不会清纯到连这种话都听不得。”

  映红闻言只是一愣,接着也笑开说:“原来咱们的官爷如此诙谐,之前我们全被骗了。”

  振“映红姐,”司徒觉非索性这样称呼她。“这话可别说给你们的前帮主听,否则……”

  “否则什么样?”映红好奇。

  “怕你们全都会被她冠上通敌的罪名,一脚踢下船去。”

  “觉非老弟,”柳青虽也面带笑容,却不忘替蝶舞说话。“再多相处几天看看,你就会发现,其实我们小姐跟你一样,都不光有一张好看的脸而已。”

  是吗?

  司徒觉非蓦然陷入沉思当中,脑海翻腾的,竟然全是蝶舞的身影,不由得他心头一惊:怎么会这样?

  ※   ※   ※

  “小姐,开门呀,快点开开门。”

  听到映红急促的拍门声,蝶舞赶紧应门道:“怎么回事?”再见她一脸惨白,更是吃惊,“映红,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想我就快要死了。”

  听她这么一说,蝶舞反倒笑了出来。“胡说八道,顶多这只是晕船而已,怎么会死掉?我还没听说过晕船会晕死人的。”

  “我以前也想像不到呀,但是现在我头昏眼花,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在我眼前转,小姐,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求求你干脆把我打昏吧。”

  “来,先躺下来。”蝶舞把她扶到自己的床上去躺下,然后问道:“你这么难过,柳青呢,他怎么没留在舱房中陪你?他做什么事去了?”

  “他被觉非叫去了。”

  “什么?”这个司徒觉非也太过分了吧,自己才关在房里两天,他便支使起她的手下,有没有搞错?“我找他理论去。”

  “小姐。”映红却拉住了她的手不肯放。

  “你这是在干什么?”

  “大伙儿正忙着抵抗暴风雨,我看你还是别上去比较好。”

  对,就是暴风雨,谁想得到在这里碰上暴风雨,毫不道理嘛,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倒楣倒到家了。

  “你别说话,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小姐——”映红已几乎拉不住她。

  “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惹麻烦,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小姐……”又是一阵恶心反胃,现在的映红别说是拉住蝶舞了,能够不吐得她满床,已属万幸,不过坦白说,映红此刻肠胃空空,也早就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暴风雨,莫名其妙,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暴风雨呢?应该只是风大了些、雨也大了些而已吧,绝对不至于——天啊!这……这是什么?

  风大、雨大、浪更高,太不可思议了;但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因为她几乎都快要站不住了。

  不行,蝶舞在心底叫道:“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先找样东西抱住才行。”于是她顺手一捉。便捉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时里?不是乖了两天了吗?才两天就受不了,又想出来捣蛋作怪?我的天啊,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是,她是捉住了司徒觉非没错;是,她也知道并非到甲板上来的适当时机,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呀,所以他有必要对自己这么凶吗?

  “你别管我,我是为了——”

  “你在我的船上,而我们的船现在正在暴风雨当中,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还要找我麻烦,你以为我喜欢理你呀,我这根本是情非得已,你懂不懂?”

  “你不必就得这么委屈,做事这么勉强,暴君!”

  “又叫我暴君,我看你才是泼妇。”

  “你说什么?!”蝶舞又气又冷,全身颤抖个不停。

  “下去。”司徒觉非已经失去耐性。

  “鬼才要听你的命令。”

  “下去。”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蝶舞索性来个相应不理,并企图推开他往前走,但司徒觉非哪里肯放。

  “放手!”

  “然后让你掉进河中淹死?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蝶舞瞪大眼睛看他。

  “现在才晓得害怕,不嫌迟了一些?”司徒觉非还忍不住要揶揄她。

  “就算淹死,也好过在这里被你奚落。”

  “谁教你大小姐要挑这个时候上来看热闹。”

  “我才没有,”这个男人太可恶了,到底要怎么羞辱她,他才甘心。“若不是因为映红晕得厉害,我才不要上来受你的气。”

  “你是说……”

  “放开我啦,”他稍缓的脸色并没有让她气消,反而更加凸显出他先前不分青红皂白的蛮横。“你不帮忙就算了,我找别人帮忙去。”

  又一个浪头打头来,兜头淋,令蝶舞几乎招架不住,司徒觉非当机立断,索性将她拦腰一抱,开始往下走。

  “你想干什么?把我放下来。我命令你。立刻把我放下来,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他当然听到了,不但他听到了,连正与他们擦身而过,所以看得目瞪口呆的鲁荻也听到了,但这一番大呼小叫,却只换来司徒觉非说:“鲁荻,映红姊在蝶舞房中病倒了,找柳大哥下去照顾她,需要止晕药的话,就找我的厨子拿,他略通医术。”

  然后一路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再放她下来。

  “我更正,”挣扎得气喘咻咻的蝶舞说:“你不配称为暴君,根本就是只是猪!”

  “我也更正,你哪里配称为泼妇,根本就疯了!”

  为了捉牢她,他何尝不是费尽气力。

  然而凭他的功力,应该不至于如此才是,除非另有原因,那是什么原因呢?司徒觉非还来不及自问,答案已然逼到眼前:蝶舞。

  对,答案正是对他怒目而视的蝶舞;因被雨淋湿,身段更显玲珑,饱满的胸脯更显高挺的蝶舞,因怒气腾腾,双眸益发明亮,红唇益发娇艳欲滴的蝶舞……老天爷,怎么样?

  答案就是:他·要·她

  到底是打什么时候开始有这念头的呢?司徒觉非混沌的脑子已打不到确切的答案,只晓得不地,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好像也不对呀!

  蝶舞如何轻易取代昔日师妹任晴光的一颦一笑,进驻他的心房?疯了,真是快被这女人给逼疯了。

  但眼前他有更重要的事该做、要做呀,怎么可以挂念于她?不成,这事太疯狂了,不能任由这个念头漫天章法的发展下去。

  “我是疯了。”司徒觉非一直没有开口,蝶舞倒有意见。“被你这莽汉给气疯了,你早叫人跟我回房去照顾映红,不就一切都没事了吗?偏要横生出这么多枝节来。”

  司徒觉非依旧牢牢盯住她不放,心湖翻腾得厉害:不行,司徒漠,他在心底跟自己说过一遍接一遍,不行,难道你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了?你又为什么将船取名为绿波?难道你全忘了吗?

  他下意识的甩了甩头,仿佛是在跟自己否认:不,没有,我全没忘。

  但站在他面前的蝶舞却会错了意。“到现在你还敢说我讲不对?!还有呀,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的房间。”

  “你……你把我带到你房间来干什么?”

  司徒觉非终于找回了冷静,于是在抛下一句:“让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轻率的行为。”然后,就拉开门扬长而去。

  “嘿!”震撼过后,蝶舞立刻冲到门前,并赫然发现门已被他从卟头反锁上。

  “这……这太过分、太过分了!”

  明知道没有用,但蝶舞还是拼命,用力的擂了好一阵子的门。同时咒骂:“开门呀,你没有权利关我,听到了没有?你这只自大、狂妄、不知好歹的猪!”

  第四章

  “好马!”司徒觉非赞道。

  站在马厩前的一对男女堪称郎才女貌,男的俊逸潇洒,女的清丽飘逸,看来赏心悦目,让人不由心生亲近之意。

  “要给你骑的,能找不好的马来吗?”任晴光笑着说。

  几个月不见,晴光似乎更美了,司徒漠,也就是司徒觉非一方面为她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仍难抑落寞,眼前这位现在已人妻的女子,毕竟是自己曾钟情数年的师妹。

  为了掩饰这份复杂酸涩的心情,司徒漠便把注意力转移到接下来将陪他同得的“马伴”上。“一定费了你们不少功夫吧?”皮毛黑得发亮,四肢矫健,身形精练,双眸晶亮,鼻息均匀,确实是匹不可多得的骏马。

  “是费了不少功夫。”一直不多言的寒照雨开口了。

  与昔日的情敌,今日的好友对视片刻的后,司徒漠竟然先说一声:“多谢了,照雨。”

  “谢什么?他突然反问。

  “我想你都明白。”司徒漠也不明说。

  想不到这答案竟然也能令照雨满意。“当然不但明白,而且铭感在心,还会永远珍惜。”

  晴光当然知道他们请的是有关于昔日争夺自己的所爱的事,不好插嘴,只得顾左右而言他。“什么事需要你千里迢迢,大老远的从京城赶到塞外?”

  虽然他们始终两情相悦,司徒漠对于晴光最多也只能算是暗恋或单恋,不过照雨仍愿配合妻子,不令司徒漠太过于情伤,说到底,如果不是命运的眷顾,外加几分运气,自己最后能否赢得美人归,恐怕仍是未知之数。

  因此他只暗中紧了紧妻子柔若无骨的小手,便承接话尾说:“对呀,是要办案?还是捉人?信中写得十万火急,逼得我们只好为你拼了命似的争夺好马。”

  “太夸张了吧,这儿原本就以出好马着称,何须争夺?更别提需要拼命了。”

  “你有所不知,好马虽多,便极品终归少数,加上有人大肆搜购,不骗你,这马得来委实不易。”

  “有人大肆搜购?谁呀?”

  “听说是位公主。”晴光回答。

  司徒漠一听,先是一愣,继而叹气苦笑。“又是蝶舞。”

  “你认识她?”照雨有些惊讶。

  但他们夫妻俩的惊讶总合,恐怕仍不及在附近另一个人儿的一半。

  “在说你呢,小姐。”映红先开口道。

  “嘘,”蝶舞制止她说:“小声点,我要听看看他们怎么说。”

  那天全身湿透,被他锁在舱房中,蝶舞一无法离开,二不顾碰他的衣物,尽管她必须承认有好几次冷得直打哆嗦的自己,差点都要不顾自尊的拿他干爽的衣服来换,但最后还是都忍住了,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更不想让他看扁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乎他的看法呢?

  相亲过几十次的她,自认还看得懂男人的眼神,那天司徒觉非的眼神中,分明充满……渴望?

  对,就是渴望,而在那一瞬间,蝶舞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浮现一丝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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