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试过,从来没有试过。”
“害羞有时是最佳的催情剂哩!”他的手从她滑腻的圆臀往前深入。
“陌桑!”她又羞又急。“你别这样。”
“你不喜欢吗?”
“喜……当然喜欢……嗯……”她蠕动身子,把他的手夹在双腿间摩挲。“但我怕你痛。”
路尘当然也知道她指的是他的伤口,不过还是把握住机会说:“那你还不听话。”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
“交给我。”他扶住她,引导着她跨坐到自己的腰上。
“陌桑!”真的很刺激,可是晴霜仍觉得羞涩不已。“良家妇女应该都不——”
“啧,”他打断她,“你是我的妻子,闺房之乐,只需你我配合即可,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哩!”
“你真大胆!”她说。
“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效法?”他看着她,俊逸的脸庞紧紧的吸引住她。
“教我……”她不再害羞了,他说的没错,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呀!夫妻之间,有什么好隐瞒的?
“只要坐上来,再……”他用十指扣着她纤细的腰身,让她接纳了自己。
“啊!”晴霜仰起头,缓缓摆动腰肢。
“对,就是这样,我的宝贝……”
“人家是来探病,不是……”怎么变成这样?万一被别人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那……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有了你,我百病全消。”
“陌桑!”那股热潮席卷全身,晴霜知道她已经停不下来了。
“晴霜,再快一些,我……我……啊!你真是个尤物,是我的……”
她疯狂的扭动身子,已经忘掉先前所有的顾忌,只想和他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尘,我爱你,我爱……”余音全化为娇喘,和他浓重的呼吸声合而为一。
之后,晴霜靠在他的身上,已连续赶了几天路,疲惫不堪的她,便那样进入沉沉的梦乡。
不过为了善尽为人妻者的身份,隔天晴霜仍在黎明前醒来。
大漠的星空很美,清晨也一定很美,说不定还更美哩!因为象征着光明与希望。
就像她跟路尘一样?
看一眼仍在熟睡中的丈夫,想起昨晚的激情,晴霜仍然脸红心跳,差点就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他,不过,最后仍因为怕会弄醒他而作罢。
要亲热,往后有的是机会,她可是他的宝贝。
想起这名号,她一颗心便甜孜孜的,恍如泡在蜜缸里,晴霜拿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到屏风后头,开始穿上衣服。
哎呀,都皱了,真得趁大伙儿都还没有醒过来之前,回路连安排给她的营帐内更衣,不然——咦?有声音!
她还来不及思索或有什么反应,来人已经出声喊道:“路尘,醒来!”
是个女人!因为太过惊讶,晴霜反而做不出任何反应。
“路尘!”
“嗯。”只传来他包含浓浓睡意的声音。
“路尘!”
“宝贝?”
晴霜双颊一热,在叫她呢!一大早就在找她、叫她,可见是真的把她放进心里头了。
她刚想走出去,他们接下去的对话却又令她止步。
“你在做什么大头梦?我是宝贵,不是宝贝。”
“啊!”路尘总算睁开眼睛了。“是你呀!宝贵。”
他们认识?
“你没穿衣服!”宝贵惊讶的叫道。
路尘却说:“咦?你不是很习惯了吗?”
“此一时也,彼一时,谁知道你竟然有裸睡的习惯。”
“我没有哇!”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是赤膊着上身而已?”宝贵再问。
“我——”可以想见他正掀开被子看。“奇怪?”
“有问题。”
“哪有什么问题?”
“你又风流了。”
他们聊得随意,晴霜却听得手脚冰冷,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别胡说八道。”
“我都不介意了,你紧张什么?”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晴霜从皮制屏风的缝隙看出去,只捕捉到一个曼妙的身影。
“我怎么会……”
“哎呀!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说:真人面前不讲假话,你跟我装什么蒜呢?”
这么说来,她不是汉人,难怪话中有口音。
“我也不是纯汉人,”路尘又说话了。“奇怪,昨儿个晚上,到底是……”
“大将军。”她开始显得不耐烦。
“你不相信我?”
“有关系吗?”宝贵失笑,“有时你还真像个孩子。”
“我讨厌被误会。”
我也是,晴霜在心底说:我也是呀!路尘,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很不喜欢被误会,但你现在撒娇的口气,却听得我好难过,那女人究竟是谁?你为什么没急着找我?你应该知道我在这里呀!
“好了啦!你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就算想要放纵一下,也不是什么大罪过。”
“但我没有,昨晚根本没人进我的营帐。”
“什么?”宝贵的反应,也是晴霜没有出口的惊呼,什么?
“不会吧!”
“句句实言。”
“那你怎么会……”
“我想,我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那我们走吧!”
“今天就能把事情解决?”听得出来他已起身,同时穿上衣服。
就在这个叫做宝贵的女人面前吗?偏偏她还提醒他把衣服拉平,晴霜顿感妒火中烧。
“有我在,你什么也不必担心。”
“宝贵,说真的,这次多亏有你帮忙。”
“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要了?”
“我一直都知道。”
“那……”宝贵说:“事成之后,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路晨想了一想。“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或人?”
晴霜如坠冰窖,太残酷了!老天爷为什么要安排她听到这些话?看到这个场面?
“人?你要谁?”
“我要你……”他们已经往外走了,晴霜并没有听完宝贵所有的话,但这样也已经够了,不是吗?
第九章
彩莲一看见丈夫进门,马上站起来迎接。“你回来了?”
“嗯。”
虽然时序已进入号称春暖花开的三月,但是北京城依然春寒料峭,冷得让路连直打哆嗦。
“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他照做了,却沉默不语。
“还是没有消息吗?”彩莲问道。
路连摇了摇头。“音讯全无。”
“怎么会这样子?”彩莲说:“都找一个多月了呀!夫人一个人,能跑到哪里去?藏到哪里去呢?”
对,晴霜不见了,自大漠消失不见,好像一颗落在沙漠中的水滴一样,霎时便失去踪影,连痕迹都不留。
怎么会这样?这是隔天他们所有人的心声,也是到现在人人心头的疑问:怎么会这样?
“小扁儿,那天在将军营帐内,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不……”路连说:“至少不是很清楚。”
“一定出了大事,不然夫人不会一个人跑掉,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做的事,对不对?”
“对。”
“尤其她一个弱女子,又从来没有去过大漠,会不会……”一个从来没有在她脑中出现,或者应该说,一个她从来不敢想的假设,突然成形。“会不会……”仍然缺乏说出来的勇气。
“别说!”路连的想法显然跟她一致。
“你不是说之前一切都还好吗?那为什么后来又会变成这样!”彩莲竟有些生气起来。“一定是将军后来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一定是这样,反正都是你们男人不好!”
“彩莲。”路连想要哄劝。
“你不必说了,你也一样!”
“什么?”路连万万没有想到妻子会迁怒于他。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路连极力辩解。“好端端的,怎么会扯上我呢?”还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怎么不会,人家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成年累月跟在将军身边,万一也染上他绝情的毛病,那我们——”
“彩莲,”他拉住她的手,打断她道:“不要胡思乱想,更别胡说八道,将军何时绝情了?”
“夫人默默爱了他那么多年,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叫绝情?”
“‘默默’对吧?”既然默默,那谁知道这回事呢?
彩莲明知道丈夫说的全是实情,但因为面子上挂不住,仍硬拗道:“我们不都知道了。”
“天啊!彩莲。”路连笑得停不住。
“干嘛笑人家啦!”
“你别使性子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着急,但你想想,如果我们着急,那将军他岂不更加着急?”
彩莲不说话了。
“唉!将军根本不知道夫人就是他昔日在林中见过的姑娘呀!你也知道当时他的情况,他——”
“正要去娶那个贱人,我当然知道。”彩莲反过来打断他。
“彩莲。”
“难道不是?她不是贱人?”
“彩莲,”这个老婆什么都好,就是有时拗起来,什么都听不下去这一点不好。“她都死了嘛!”
“生前的劣行依然是事实。”
“好、好,我的好老婆,你说的都对,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彩莲的气反而全消了,苦笑着说:“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
“也难怪你,我们大家都关心夫人。”
“因为她是那么好、那么的善良,将军能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
“而好事总是多磨。”
“你是说,夫人一定找得回来?”她仰起头,满怀期待的问。
其实路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晴霜已销声匿迹了一个多月,但他却不能坦白相告,以免引起妻子太大的心理恐慌,更何况他也不希望有不好的结果。
“当然,就依你所说的,夫人爱了将军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换将军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对。”顺势依进他怀中,彩莲衷心祈盼,夫人,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一定要!
这样想的不只是她,其他还有许多人都同样挂着一颗心,尤其是路尘本人。晴霜,你到底是上哪儿去了?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你到底在哪里?
和宝贵出去办完事后回到营区,只发现大家乱成一团,立刻拉住路连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将军,你跑哪去了?”
“办事。”他的答案一向简单。
“但你的身子——”
“有人陪着,你担心什么?”路尘斜他一眼,显然在怪他太大惊小怪。
不料路连的反应更加激烈。“你带着夫人出去?”难怪也找不到她。
“什么夫人?”路尘觉得他莫名其妙,怎么会扯到晴霜头上。“小扁儿,你是不是急疯了,所以才会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路连跟在他身后,继续说:“对了,夫人呢?”
“什么夫人?”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害路连差点撞上。“你想老婆也不是这个想念法。”
“我说的是夫人呀!晴霜夫人,她昨晚不是留在你帐内照顾你?”
“你说什么?”他整个人呆掉了,彻彻底底的呆掉。“你说什么?”
“将军,你——”从他反应之激烈,路连察觉情况不对,变成两个人抢话说。
不是梦,原来昨夜的一切并非是一场绮梦,而是真有其事,天啊!路尘马上揪住路连的前襟,近乎气急败坏的打断他:“你说什么?说什么?”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夫人来了呀!”说到这里,连路连几乎都要生起气来。“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路尘的心头乱糟糟的,倒是放开了他。“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叫她来的?”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路连就气馁。
“是你?是你,对不对?”
“是。”
“为什么?”
“将军觉得她来很烦?”他也看不下去了。
“不!”路尘大声否认,“你这样是在害她,你知不知道?今日你我立场交换,你会要彩莲来吗?你会吗?会吗?”
本来应该觉得害怕、退缩或紧张的路连,听到他的逼问却笑了出来。
“小扁儿!”
“不要生气嘛!”
“还叫我不要生气?”
“是呀!你为什么生气?”路连问他。
“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我担心她的安危,不要她涉险!”他越说越大声,自己却都没有感觉。
路连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她?”
“因为我爱她!”
这句话一说出来,路尘便僵住了,整个人呆掉,路连的笑意则一路浸涎在眼底。
“太好了,太好了!”一个声音在路尘身后响起。
路尘转身,看见一个陌生人,“你是谁?”
“恩公,”范三树跪下去回答。“我是三树呀!”
“我不认识你。”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三树诧异道:“我是小猴,小猴,想起来没有?”
“我不认识什么小猴。”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理他。
但三树并没有放弃。“恩公,你当时自称为树人,救了摇红大嫂一命,又送给我们三十两黄金,这些,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树人?摇红?三十两黄金——“你是当年那个小毛贼!”他想起来了。
被叫做小毛贼,三树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为他想起了往事而开心不已。“对,我就是当初那个混混,恩公,你全想起来了?”
“起来。”
“啊?”
“我叫你起来。”
“这……”三树犹豫不决。
“起来呀!起来比较好说话。”路尘说。
“是,恩公。”他不得不从。
“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别再叫恩公了。”
“那要叫什么?”
路连看三树那一副憨直的模样,真是无法想像他以前还是个“盗匪”,索性打圆场说:“叫将军。”
“是,大将军。”
路尘却没有回应。
三树看他,再看看路连,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大将军?”
他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回复,慢慢的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天啊!”因为冲击性太强,竟踉跄了一下。
“将军!”
“大将军!”急得大伙儿直叫。
“我没事,”他格开了路连想伸出来扶他的手。“没事。”
“将军。”路连关切的叫。
路尘盯着三树问:“在我之前,已经有人路见不平了,对不对?”
“对。”
“是个姑娘,对不对?”
“对。”
“她姓范,对不对?”
“对,”三树越听越开心。“原来将军都还记得。”
路尘面色如纸,“不,我什么都忘了,原本我已经什么忘记了。”
听他如此坦白,三树首度无言以对。
“将军。”路连却不忍心看他这样,但才开口,便又闭上,实在也不晓得要怎么安慰他才好。
“我连……我连晴霜都忘了,她……她……”路尘突然连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急忙问三树,“她还记得我?”
三树突然觉得他好差劲,不禁脱口而出,“如果不记得你,她干嘛迟迟不嫁?如果不记得你,她干嘛要远嫁京城?如果不记得你,她又干嘛要跑这沙漠来?”越说越生气,越替晴霜觉得不值。
“你根本配不上她!就算你是我的大恩人,我还是要说,你真的配不上她;对了,她人呢?我要带她回去。原来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枉费她还对你念念不忘,我不要让她再留在你的身边,就算你说你爱她,我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