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认识她十八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温柔的模样。不简单,她总算像个女人了,只是可怜这男人呀!谁不去爱,竟来爱上这妖女,看来他下半辈子是难过 !
无心惋惜的摇摇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决定再打扰一次,“咳咳!不好意思,再打扰一下,我刚刚好像有听到冰虫两字,呃……那该不会是指寒冰虫吧?”看那男的刚刚发作的症状,还蛮像的。
对了!她怎么忘了花厌情的身份了呢?盼小月抬头看向他,“对!是寒冰虫。花厌情,你知道怎么医治吗?”她问,眸中闪着期待。
“我说了,不要叫我花厌情,贫僧法号无心。”他给了她一记白眼,才回答她的问题:“寒冰虫是无药可医的,中此蛊者,惟有一种下场——死!”
死!
盼小月怔了怔,她看向皇靳风,不!他不会死的,一定会有药可医的。
“圆月儿……”看着她惨白的小脸,皇靳风低叹口气,俊脸微勾起一抹笑,“圆月儿,你不要难过,人本来就难逃一死的,不是吗?”他轻声安慰她,脸上的笑如往常般灿烂。
“可是……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而且,她不希望他死呀!她希望他长命百岁,即使他常常惹她生气都无所谓,至少他活着呀!
“呵!傻瓜,这世上比我早死的,比比皆是呀!至少我活得比他们久,不是吗?”他笑道,俊脸上闪着无谓,只是眼里却隐藏着哀伤。
“呃……不好意思喔!再打扰一下,我有说他会死吗?”无心眨眨眼,他话都还没说完,他们在紧张什么?
听到他的话,盼小月与皇靳风愣了下,“可是,你不是说中寒冰虫者,无药可医,惟有死吗?”盼小月问着。
“对呀!照常理来说是无药可医呀!可凡事总有例外嘛!”无心一脸的无辜,“我曾听他说过,要解寒冰虫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找到下蛊者。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惟有下蛊者才能解其蛊,而寒冰虫是情蛊,所以,照常理推论,下蛊者该是女的。”
他看向皇靳风,贼贼的笑了笑,“看来是这位施主在外面留下的风流债。啧啧!你还真厉害,能惹到这种女人,通常,会下这种蛊的女人一定不会轻易解蛊的,因为她摆明爱你不到,也不让你爱别人,要你一辈子都孤孤单单的。”
无心摇了摇头,再耸了耸肩,“不过呀!也因为这样,解蛊的东西一定会在这女人的身边,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他说的。”他呼了口气。
“解蛊的东西,是什么?”盼小月拧着眉,难道要解蛊还需要有工具吗?
“不一定,不过通常都是短笛。”无心伸了下懒腰,深吸口气,懒懒的回答。
“短笛?”皇靳风眉微蹙,脑中闪过一抹思绪,可他却抓不到。
“对!因为短笛是最好携带的,总没人带着大鼓四处跑吧!”他撇撇嘴,续道:“其实所谓的情蛊,尤其是寒冰虫,下蛊者通常都是用声音来呼唤它们,当然,这种声音是平常人听不到的,惟有这些蛊才能听见。”
“你是说,必须要用笛声才将寒冰虫叫出他体内?”盼小月不敢相信的问着,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解蛊法的。
“没错!这就是寒冰虫的奇异之处,一般人不知道方法,所以,当然是无药可医 !”他看了下四周,像想到什么。
“对了,我怎么都没看见小新,他跑哪去了?他没跟你一起下山吗?”不可能吧!他们一向都是形影不离的。
“我不知道,我们走散了。”一想到小新,盼小月不禁抿紧了嘴,当初她与小新分开寻找皇靳风,谁知她竟与皇靳风双双掉落山崖,这下也与步小新失去了联络。
“走散了?”无心不敢相信的睁大眼,不会吧!那小新不就一人流落在街头当乞丐了吗?
不行不行!无心摇摇头,“我去找他,至于你们,赶紧去找下蛊的人吧!等我找到小新,会去跟你们会合的。”说完,不等他们反应,足尖一点,瞬间飞出数丈之外。
“他是谁?你们好像很熟。”看着离去的身影,皇靳风轻问着,那身轻功可不会是平常人。
“他叫花厌情,是个花和尚,跟我和小新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吧,”盼小月耸耸肩,将手绢沾了下水,再拭净他脸上那已干掉的血滨。
“喔?他刚刚口中的‘他’是谁?”他再问道,没忽略掉刚刚花厌情口中的他,而且,他总觉得好像在哪看过花厌情的眼睛,看似热情实则冷然,就好似……
花!姓花,就跟那个人一样,难道……
“他是花寻欢的弟弟,有关于花寻欢的事情,是他告诉我的,不过他不怎么喜欢提到花寻欢,总是以他代替。”她回答他心中的疑问。
“好了!不谈这个了。”她停住这个话题,“现在我们要去哪里?你的风流债那么多,这下可难找了。”她瞪了他一眼。哼!爱风流,这下自找罪受了吧。
皇靳风笑了笑,假装没看见她的瞪视,“我们回日落山庄吧!”算算,他也好久没回去了,是该回去一趟了。
“日落山庄?”去他家?“那你的蛊毒呢?不解了吗?”难道他真的想死吗?
“蛊当然是要解,可是,我想先回去一趟,而且,你不是也有事要找家父吗?”他笑问,只是眸中却闪过一抹难解的光芒。
盼小月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讯息,她低头思考着,“我是要找你父亲没错,可是你的蛊毒较重要吧!我的事可以暂缓。”
“没关系,反正我也有些事要回山庄处理,至于蛊毒,应该缓几天没关系。”他看着盼小月,极力说服她。
“可是,如果你蛊毒发作怎么办?我身上的药丸已经没有了。”盼小月拧着眉,不懂他怎么如此坚持着要回去,现在最重要的是解他的蛊毒吧!
“山庄有些药,可以抑止住我身上的蛊,所以你不用担心,就先回去日落山庄吧!”有些事情他该解决了。
盼小月看着他,总觉得怪怪的,他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嗯!”皇靳风对她轻柔一笑,大手环住她的腰,“谢谢你,圆月儿。”他知道她心中有疑惑,有一天,他会告诉她的。
这里就是日落山庄吗?
盼小月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偌大的山庄,门上挂着一块大大的扁额,上面题着日落山庄四个大字,苍劲有力的字迹,让人看来就有一股气势。
蓦地,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少庄主回来了,少庄主回来了……”只见驻守在门外的仆人,一看到皇靳风的身影,就赶紧跑进庄里头,不停的嚷嚷,声音大得连站在门外的人都听得见。
盼小月扬了扬眉,“喂!你有多久没回家了?”连家仆都这么激动,她瞄了他一眼,
“你该不会是流连在温柔乡,忘了回家吧?”她轻问,语中带着不自觉的酸味。
皇靳风微微苦笑,自从盼小月知道下蛊者是女人后,说话就常常冷嘲热讽的,偏偏他又不能说什么,不然最后受苦的人还是他。
“圆月儿,那是过去的事了。”他看向她,一脸的无奈,如果早知道他会碰到她,而且还爱上她,打死他,他也不会去招惹别的女人。
“是吗?”盼小月哼了哼,“我可没忘了我们初次见面时,你在做什么。”她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率先走上前,但她眸中却隐隐闪着戏弄,只是跟在她身后的皇靳风没发现。
嘿!活该!
“风!你总算回来了!”一进到庄里,就见一名女子飞奔过来,直望着皇靳风,眸中有着深深的依恋,如柳般的身子,好似随时会倒下般。
“柔儿,好久不见了,你变得更美了。”皇靳风微微一笑,温柔的看着女子。
这人是谁?盼小月眨眨眼,怀疑的看着两人。风?柔儿?叫得还真亲昵!
“我以为,你打算躲我一辈子,不回来了。”水柔月轻声道,终于忍不住扑进皇靳风的怀中,轻声啜泣。
“傻瓜,怎么可能?这里是我家呀!而且,你是我嫂子,我怎么可能会躲你呢?”皇靳风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原来你还记得她是你大嫂,有哪位小叔是这么抱着大嫂的?”嘲讽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只见一名俊秀男子坐在轮椅上,”双眸含带恨意的直看着皇靳风。
皇靳风轻推开水柔月,抬头看向那名男子,“好久不见了,大哥。”对皇昱桀的怒视!视而不见,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
“哼!我可不希望再见到你,你回来做什么?”皇昱桀冷哼一声,注视皇靳风的眼带着恨也带着妒意。
“昱桀,你说这什么话,风是你弟弟呀!这里是他家,他当然可以回来。”水柔月轻斥着皇昱桀,一双水眸柔柔的看着皇靳风。
“哼!你当然是希望他回来,这样你才可以跟他一起双宿双飞,是不是?”皇昱桀推着轮椅来到水柔月身边,大手紧紧握住她,眸中带着怒意。
“昱桀!放手,好痛……”水柔月眼带着泪水,可一双眼却也有意无意的瞅着皇靳风。
“好了!你们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没见到有外人吗?”蓦然,一声怒喝打断他们的争吵,只见一名严肃的中年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爹!”皇昱桀放开水柔月的手,恨恨的瞪了眼皇靳风,才对中年男人唤了声。
爹?
盼小月看向中年男人,原来这人就是日落山庄的庄主——皇尉岚,那么门外的那块扁额上的字,就是他题的 !
皇尉岚轻应了声,他看向皇靳风,“怎么?舍得回来了?这位姑娘是谁?”他看向盼小月。
“我姓盼,名小月,是来日落山庄拿东西的。”盼小月向前一步,不畏惧的看着皇尉岚。
“拿东西?”
“对!我是来拿毒仙盼元亭寄放在这的东西。”盼小月轻声道。
“盼元亭,你是盼元亭的谁?”皇尉岚轻持着胡须,问道。
“毒仙派第十一代掌门人,盼小月!”不理会四周的惊呼声,盼小月朗声道。
哼哼!这日落山庄……她看了皇靳风一眼,再看向水柔月、皇昱桀,这下,她不弄清楚,可不甘心。
第八章
“原来你是盼老鬼的徒儿呀!”看着盼小月,皇尉岚不住点头,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那盼老鬼人呢?想想,我也很久没跟他碰面了,嗯……有二十多年了吧!他近来可好?”皇尉岚问着,脸上带着回忆以往的笑。
盼小月耸耸肩,“臭老头他回苏州卖鸭蛋去了,留下一封遗书,叫我来向你拿样东西。真是的,都卖鸭蛋去了,还给人找麻烦。”她嘀咕,完全不在意她不敬的口吻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印象。
没办法,谁叫她从小就在深山里长大,所以对于世俗的规矩完全不懂,但她也不想懂,人生在世,如果要在乎那么多,那不是累惨了吗?
谁知皇尉岚听她这么说,却突地笑出声,笑里带着浓浓的兴味,“哈哈哈!不愧是盼老鬼的徒儿,个性跟盼老鬼还真是如出一辙。”
“对了,我记得盼老鬼不是收了两名徒儿吗?怎么只有你一人前来?”皇尉岚问,唇边依然带着笑意。
“你说小新呀!他应该过些日子就会出现了。”花厌情那家伙都去找他了,应该没问题才是。
皇尉岚点点头,“你说你是毒仙派的掌门人,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医仙派的掌门人吧?”他记得盼老鬼一人身兼两派掌门人,还记得他们当年把酒言欢时,他曾说过他要收两名徒弟,让一人继承一派,这样才不会孤单。
“嗯,没错!”盼小月没问皇尉岚为何知道,反正想也知道一定是她那死鬼师父说的,“那么皇庄主,还请您将我家老头寄放在你这里的东西拿给我。”
“东西当然一定会给你,只是不是现在。”皇尉岚持着胡须,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盼小月拧着眉。
“这样东西,要到中秋时,才能给你。”时机可还没到呢!
“为什么?”有什么差别吗?
“呵呵!反正中秋也快到了,小月你就等等吧!这阵子你就先在山庄住下吧!”没有回答盼小月的问题,皇尉岚径自作了决定。
“好吧!”盼小月无谓的点点头,没差!反正她心中也有很多疑惑没理清,趁这段时间弄清楚也好。
她看向皇靳风,只见皇靳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扬起眸,给了她一个笑容。“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掌门人,而且,还是鼎鼎有名的毒仙派。”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眼中带着笑。
“哪里,我也不知道原来在你家也有一门风流债,而且还是大嫂呢!啧啧,真是令人好生佩服。”盼小月白了他一眼,冷嘲道。
皇靳风浮起一抹苦笑,眸中隐含一抹痛楚,“圆月儿,你听我说……”他低声想解释。
“不用了,我看你先去安抚那位美人大嫂吧!”她看了眼那快哭出来的水柔月,啧!一个水做的柔弱女人。
再转头看向皇昱桀,唷唷!看他那眼,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恐怕皇靳风早被砍成十段八块了。
盼小月摇摇头,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跟着仆人离开,反正那是皇靳风的事,他行嘛!连大嫂也能招惹,那么他就自己慢慢去解决吧!
“你……你是风的什么人?”水柔月颤抖着声音,澄亮的水眸楚楚可怜的凝着盼小月,纤弱的身影轻倚在亭柱上,仿佛要借着那亭柱来稳住自己那颗脆弱的心。
盼小月轻啜了口茶,嗯……不愧是道地的铁观音,果真是甘醇爽口,再欣赏着亭外的美景,还真是蛮享受的,前提是要那柔弱的女人不在的话。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瞥了水柔月一眼,这女的在角落注视她很久了,她还以为她打算就一直在那里偷偷看着她呢!谁知道最后她还是走出来了。
唉!她生平就拿这种柔弱的女人没办法,她记得她好像叫水柔月,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盼小月再看了她一眼,只见水柔月眼里噙着泪,可怜的看着她,仿佛她的答案一旦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她马上就要哭给她看一样。
什么叫作“男”颜祸水,她总算见识到了!
“我记得你好像是皇靳风的大嫂吧!”盼小月轻喝了口茶,点头示意她坐下,等她落坐后,帮她倒了一杯茶。
水柔月点了点头,双手捧着茶,啜了一口,才悠悠道:“我跟风还有昱桀三人是一起长大的,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嫁与风为妻,他也答应了会娶我,我原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谁知,事与愿违,我爹竟将我许配给了昱桀。”她扬起眸看向盼小月,眸中带着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