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死的--这句话听起来多像是个深情的承诺,让她在伤心害怕之余,一颗芳心无法控制地怦然颤动。
「你……你一定只是在安慰我而已,很快就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了。」季澄澐抽抽噎噎地说,不知为何,原本她还巴不得能够从他的身边逃离,此刻竟变得有些依赖他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算起来,你是因为我们才会无辜受到牵连,我有责任保护你。」楼皓禹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
虽然他们非亲非故,甚至连朋友都还称不上,可是不知为何,看著她无助落泪的模样,他的心底就蓦然升起一股想要好好保护她的冲动。
是因为她美丽的容貌与脱俗的气质让他动了心?还是她在面对他时的勇敢让他刮目相看?抑或者是她此刻柔弱的模样触动了他的心弦?
不论答案究竟是哪一个,他都不会让她被「御雪盟」的人给杀了。
「可是……你要怎么保护我?」
楼皓禹想了想,说道:「这个地方,你暂时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御雪盟』的人一定还会再来的。」
「那我要去哪儿?」季澄澐忧虑地蹙著眉心。「我不想去投靠亲朋好友,免得害人家惹来杀身之祸,但……我也没有多余的钱去住饭店……」
若是只住个一天、两天,她或许还负担得起饭店的费用,可现在的情况,很显然不是只避难个几天就能解决的。
「依我看,你暂时先搬到我那里吧!」
「啊?你的意思是,搬到你家去?」
「是啊!反正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你可以暂时先住在客房里,我也可以就近保护你。」
听起来,这应该是目前对她最好的选择,可是……
望著楼皓禹的俊脸,季澄澐心里有些矛盾与挣扎。
「怎么了?」楼皓禹看出她的犹豫。
「可是……你也会欺负我……」回想起刚才被他几乎脱得精光地搜身,委屈的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好好好,我保证,除非是经过你的同意,否则我绝对不再『欺负』你了,这样总行了吧?」
「我怎么可能同意让你欺负我?」季澄澐嚷著。
「那可不一定。」楼皓禹的眼底蓦然掠过一抹光芒,他还清楚地记得,仅穿著内衣裤的她,是如何的性感诱人。
光是回想,他的体内就燃起了一把情欲之火。
「不一定?什么意思?我不懂。」季澄澐愣愣地问。
「比方说……」楼皓禹立刻「身体力行」地示范,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季澄澐的身子一僵,思绪顿时像被抽空似的,几乎无法思考了。
他灼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唇间那温热的触感,在瞬间让她整个身子热了起来,一颗芳心更是无法控制地怦然颤动。
「比方说,像这个时候……」楼皓禹一边吻著她,一边用著低沈的嗓音说道:
「如果你在这个时候说『不要』的话,我就会停下来。」
季澄澐承受著他的吻,虽然听见了他的话,可心里却是矛盾不已。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要立刻喊停,制止他的举动,毕竟他们之前连情人都还称不上,怎可以让他如此恣意地亲吻自己呢?
可情感却告诉她,她其实很享受他的这个吻,而她的心也根本无法控制地被这个男人吸引住了。虽然他先前恶劣地对待她,可是在知道了她的无辜之后,他承诺要保护自己的那番话,深深触动了她的心……
到底她该怎么办才好呢?她应不应该立刻推开他?还是允许自己暂时沈溺在这个令自己心醉的亲吻之中?
就在她仍陷入矛盾之际,楼皓禹早已无法只满足於单纯的亲吻了。
他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要逗逗她,岂料这个娇小美丽的小女人竟有著超乎想像的甜美,让他忍不住愈吻愈深,甚至还想要得到更多!
他的大掌,从她身上那件宽松的上衣溜了进去,在她意乱情迷的喘息间直接覆上了她的酥胸。
由於先前命令她去洗澡,她已将那条臭棉被弄脏的内衣裤给褪下,此刻在宽松的休闲服之下,什么也没有。没有蕾丝内衣的阻隔,他的大掌直接抚触到她赤裸的肌肤。
「啊……你……」
季澄澐惊喘一声,他放肆的举动简直快吓坏了她。
可恶!他好卑鄙!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他将她半裸的身子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并顺势褪去了她身上的长裤,让她美丽无瑕的胴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不……」季澄澐惊慌地嚷著。
活了二十二岁,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被剥得精光过!
在他的盯视下,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於情欲的火海,理智、意识、思绪都因体内那簇熊熊烈火而昏沈迷乱。
楼皓禹再度吻住了她的唇……
她闭上双眼,只能感受著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感受著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无法抗拒地任由体内那股被他唤醒的情欲渴望,折磨著她娇弱稚嫩的感官。
「你好美,澄澐。」
楼皓禹在她的耳畔低喃,那灼热的呼吸拂过,让她的思绪更显纷乱。
在情欲的领域中,她还是个生手,根本就不是楼皓禹的对手,他太清楚该如何撩拨一个女人,而她只有在他的逗弄之下,意乱情迷地轻喘、娇颤,甚至不由自主地回抱著他,无言地渴求更多……
「不……不……我……」季澄澐慌乱地摇头,如此猛烈的激情,让她有点承受不起。
楼皓禹叹息似地说:「很遗憾,澄澐,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我没办法停下来了。」
「可……可是你说过……」
「我的确说过除非是经过你的同意,否则我不会再『欺负』你,但,你确定你现在并不想要?」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的眼。
「我……」季澄澐咬了咬唇,不知为何竟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的话。
难道真如他所说,她真的也想在他的带领之下,真正地领略对她来说仍相当陌生的激情滋味?
「澄澐,你也想要的,不是吗?」
他那双熠熠发光的黑眸仿佛有著蛊惑人心的魔力,而他低沈暗哑的嗓音更是让季澄澐的心一阵酥软迷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著了什么魔,竟低垂著眼眸,不再抗议或是否认。
楼皓禹将她的反应当成了默许,他紧搂著她温软的娇躯,以一记有力的挺身将自己灼热的欲望埋入她的身体里。
季澄澐闭上双眼,而她的双臂更是仿佛自有意识地搂抱住他的颈项。
她的肢体动作在在透露出对他无言的臣服,楼皓禹的俊脸不禁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他紧搂著她柔软的身子,不再有任何顾忌地纵情律动,带领著纯真生涩的人儿一同领略激情的销魂与美好……
激情过后,小小的客厅里仍回荡著急促的喘息声。
季澄澐娇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因为刚才的那场欢爱而显得有些疲倦,昏昏欲睡。
她睁著迷蒙的眼眸,望著身上的男人,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粉嫩的双颊不由得泛起了两抹红晕。
天哪!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一个黑道大哥发生了关系!
更让她惊讶的是--此刻她的心里竟对他没有半丝恨意,也没有半点懊恼或后悔,她甚至还沈溺在他温暖宽阔的怀抱中,舍不得离开。
这样的反应代表了什么,其实季澄澐的心里很清楚,但她不懂的是,自己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一个男人动了心?
是在「K·E」PUB里,他所表现出来的温柔与关心,打动了她的心?还是他俊美的外表和慑人的气势,让人无法抗拒?又或者是刚才那种生死与共的感觉,让她对这男人产生了依赖与眷恋?
不管她心里真正的答案是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迅速为他沈溺的心。
只是,他们之间会有未来吗?
这个问题一浮上心头,季澄澐的心就不由得直往下沈。
在今天以前,她和楼皓禹就像两条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线,她有她的日子、他有他的生活,彼此互不相干,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交集。
如今,一颗价值不菲的大钻石,将他们两人牵系在一起,这究竟是命运之神的刻意安排,还是月下老人一时糊涂搭错了线?
黑道,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接触的世界,虽然她总期许自己能够活得坚强而勇敢,但毕竟那种危险而复杂的生活,对习惯了平静日子的她来说,实在是太惊险刺激了。
更何况,就算她有和他一起经历危险的勇气好了,那他呢?在楼皓禹的心里,也是喜欢她的吗?
刚才的那场欢爱对他来说,究竟只是一时的「性」起、一时的纵欲贪欢,还是他对她也有著特殊的情感?
正当季澄澐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楼皓禹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
「对不起。」他忽然开口低语。
听见他的话,季澄澐蓦地回过神来。她诧异地抬头望著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欲泪的酸楚。
他为什么要向她道歉?难道他后悔了?这么一想,一股受伤的感觉就重重地划过心头。
身为「受害者」的她,都没有感到后悔或是懊恼了,身为「加害人」的他,却向她道歉?
季澄澐难过得直想掉眼泪,对一个黑道大哥动了真心,似乎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可是……如果能够管住自己的心,这世上的爱情也不会变得如此复杂了。
「你干么要向我道歉?」
「因为我看你这么难过啊!」
他的回答让季澄澐先是一愣,才怔怔地问:「你道歉,是因为看我难过?不是因为后悔和我……」
「后悔和你做爱?」楼皓禹有些啼笑皆非地说:「不,我不后悔,刚才的那场欢爱,让我舒服极了。」
听他说得这么露骨,季澄澐的俏脸一热。在知道他并不是后侮和她发生关系之后,她心里的难过也奇异地被驱散了。
她望著楼皓禹的俊脸,心里感到有些神奇。
当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对方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竟能如此轻易地左右她的情绪、她的悲喜。
「你会不会很累?身体还好吗?」楼皓禹问。
「嗯,我还好。」她红著脸说。
「那该整理一下东西,跟我回去了。」
「现在吗?」
「是啊!刚才那帮『御雪盟』的人随时有可能再回来,要是再继续待在这边,恐怕会有危险。」
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要是对方带了一票人又找上门来,他就算再怎么英勇善战,也是寡不敌众。
回他家之后,他那幢大楼有著严密的监控与保全,闲杂人等无法任意闯进去,要比待在这里安全多了。
「更何况……」楼皓禹的话说到了一半,突然卖关子似地顿了顿。
「更何况什么?」季澄澐忍不住追问。
「更何况,」楼皓禹盯著她美丽的脸,眼底掠过一抹戏谑的光芒,他笑道:「我可不希望我们在做爱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堆不相干的观众来看,所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啊?」季澄澐的俏脸在瞬间胀得通红;心跳的速度也顿时乱了节奏。
他……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暗示她……等她搬去他的住处之后,他们还会……还会再……
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幕激情而销魂的情景,季澄澐的心就不由得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除了心慌意乱之外,还有著隐约的期待。
「我……我……我去收拾东西了,给我五分钟,很快就好了!」
她脸红地嚷著,赶紧跳下沙发,溜进房间里去收拾,就怕她的心事会被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给轻易看穿。
楼皓禹望著她的背影,眼底不禁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
对他来说,这女人实在是个意外的惊喜,她不仅美丽、迷人,而且还有著令他刮目相看的勇敢与坚强--虽然她仍有著娇柔软弱的一面,但那只会让他打从心底萌生出一股想要好好保护她的冲动。
他一直在寻找著这样的女人,没想到老天爷竟将她送到了身边。
楼皓禹的黑眸闪烁著坚定的决心,他在心里暗暗作出了决定--即便是这次事件过后,他也不放她走了,他要将她一辈子留在身边!
第七章
带著季澄澐回到他的住处后,楼皓禹倒了杯红酒给她,让她放松心情,顺便压压惊。
季澄澐轻啜了口红酒,那香醇的酒液不但让她的身子迅速暖了起来,紧绷的情绪也的确放松不少。
「你的伤不要紧吧?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你刚才都已经帮我搽了药,不碍事的。」
季澄澐望著他的伤处,一颗心为他泛起了疼。
「你一定很痛吧?」
「痛?还好啦!这只能算是小伤而已。」楼皓禹毫不在意地说。
「小伤?难道……你曾受过更严重的伤?」
回想起刚才他在那场枪战中受伤的情景,已让她感到十分惊险可怕了,而想像著他曾面临过更危险的场面、受了更重的伤的情形,她的心更是不由得狠狠地纠结了起来。
「当然,和之前更重的伤比起来,现在这么一点小伤,真的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去医院是太小题大作了。」
身为黑帮的一份子,大大小小的伤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了,有好几回,他甚至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又回来。
见他用著轻松的语气说著生死攸关的事情,季澄澐的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
「怎么了?你怕了吗?」楼皓禹问。
「不,我不是怕,我只是替你感到难过。」
「替我感到难过?」楼皓禹怔了怔,被关心的感觉仿佛一道暖流,缓缓地滑过他的胸口。
「是啊!受了那么多的伤,一定很痛吧!」
平常她要是不小心跌倒或是擦伤,上药的时候总会痛得龇牙咧嘴,更遑论是比跌倒擦伤还要严重许多的伤了,一定更加难以忍受。
「黑道的生活充满了危机与凶险,每天过著这样的日子,你真的会快乐吗?」她忍不住问。
楼皓禹耸了耸肩。「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无所谓快不快乐。」
「从小?你的意思是……你是在黑帮长大的?」
「嗯,可以这么说。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差点饿死街头,幸好被我义父收养,从此就一直跟在义父的身边。」
关于这段陈年往事,他虽然不认为是不堪回首的禁忌,却也很少主动对别人提起,可是在季澄澐的面前,他就是不想隐瞒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季澄澐点了点头,接著又问:「那颗价值不菲的大钻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颗大钻石,本来是我义父的收藏。酷爱珠宝的义父,上个月带著一批名贵的钻石到国外参展,想不到……却被『御雪盟』的人给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