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雷军刚踏出浴室,便瞧见眼前养眼的画面,血气一下子上冲,差点没让鼻血喷出来。
"谁?"宫静夜听见人声,却辨不出来人是谁,尚感疼痛的身子只让她直觉地想出声求援。
"你还敢问我是谁?这个混蛋,"雷军气急败坏地从地上捡起官静夜散落一地的衣服,一古脑儿地全扔到宫静夜身上去,"给我穿上,荡妇!"
"什么?"宫静夜茫然地抬头,只感觉到有东西掉在身上,害得她热度无法消散,于是她伸手拨开衣物,同时虚弱地开口唤道:"是香姨吗?"
香姨是负责照顾她生活起居的管家,年近五十岁,身材却仍保养得很好,不但煮得一手好菜,而且是个很和善的人。
"谁是香姨啊?快把你的衣服穿回去,不要以为这么做我就会跟你结婚,门儿都没有。"雷军背对着宫静夜,没好气地爆出一连串怒吼。反正他们雷家的房间隔音设备很好,也不怕吼叫声被楼下那票人听见,上楼盘查。
"香姨……"宫静夜根本无心分辨眼前状况,她只知道她热得受不了,而且全身上下都在发痛。"香姨,我想喝水……好热……"
柔弱无助的哀求声,唤起雷军身为男人的最后一丝理智。他侧过脸,瞥了床上的少女一眼,在心里猜测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毕竟他不是真的冷血到无情无义的地步,耳边一直传来宫静夜娇弱的呼唤声,是男人都会舍不得的。
"香姨……"
"吵死了,知道了,"雷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朝床边走去。"想喝水是吧?"
雷军心有不甘地喃喃抱怨着,但他仍为宫静夜倒了杯开水递上,"哪,你要的水。"
但是此时此刻的宫静夜早已被酒精给弄得头昏眼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哪还看得见眼前杯子的正确位置?
所以她仅是伸手在半空中乱挥,却始终抓不到"重点"。
"你到底要不要喝?"雷军火大地一把抓住宫静夜的手,然后将杯子塞进她手里。
"谢谢你,香姨……"宫静夜极其困难地撑起身子想喝水,无奈双手力气不足,连杯子都握不稳,手一滑,杯子就这么往下掉。
"当心!"雷军急忙向前大跨一步抢救那个杯子。
不是为了怕它打到宫静夜,也不是担心水淋湿她让他难以对兄长们交代,他是舍不得自己晚上要睡的床铺被水浸透,落得睡客房的下场。
可是慌乱之下,雷军被自己的脚绊倒,于是整个人便跟着往床上扑,不偏不倚地一头撞进宫静夜的怀里,整张脸正好贴在宫静夜柔软的胸部上。
虽然宫静夜还穿着内衣,但是肌肤的滑嫩与女性特征独有的弹性,还有那发丝间传来的阵阵幽香,仍是教雷军在瞬间心悸不已。
下一秒钟,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的生理反应。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能够对一个才十七岁的黄毛丫头起色心?
雷军很快地清醒过来,甩开刚才浮现脑海的绮想后,撑起身子想站起来;无奈宫静夜却在此时伸手揽住雷军的脑袋,让措手不及的雷军因而更加贴紧宫静夜柔软的躯体。
"这个臭女人。"雷军低声咒骂着想拉开她的双手,但是宫静夜却像是感应到雷军亟欲离去的打算,双臂一勒,将雷军搂得更紧。
"芬芬别跑。"宫静夜喃喃低语。
芬芬是宫家的黄金猎犬,跟宫静夜的感情极好,每次都喜欢赖在她的房间不走,久而久之,宫静夜也习惯了,偶尔她会把芬芬抱上床一起睡,免得寂寞。
"什么芬芬?"雷军咬牙切齿地皱着眉头,将心一横,用双臂撑住身子,头一抬,在瞬间挣扎开宫静夜的双手,逃离了床铺。
"呼!差点就窒息了。"雷军坐在地板上,如获大赦地吐出一口气。
他就知道,这臭女人果然不安好心,先是跟着他进地下室,又故意喝醉爬上他的床。
喝酒装醉好发飙本来应该是他的计划才对,这下子可好,害得他计划泡汤。
"芬芬,你要去哪里?"宫静夜趴在床沿,精致的小脸蛋全皱成一团,眼角还泛着泪光。"别丢下我一个人……"
雷军原本想破口大骂,然后将宫静夜拖下床,但是看见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孔,再硬的心都只能软化。
"麻烦的女人。"雷军拍拍身上灰尘站起身,走近床铺,在床沿坐下,"喂!你听好,我暂时收留你,等一下酒醒了就给我滚出房间,听见没有?"
雷军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够亲切了,但是正被酒精所创造出来的幻觉侵袭的宫静夜哪里听得进去?
"芬芬……"宫静夜不断地低声呼唤,双手仍不时地摸索着床边,好不容易拉住了雷军的衣衫下摆,她仿佛安下了心,唇边也跟着泛出一抹笑容。
雷军的脑袋有三秒钟的停摆。
在看见宫静夜那抹满足的笑容时,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好像突然罢工了。
为什么?在脑袋恢复运作之后,雷军开始反复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没事干嘛为了这个女人的笑容而大小脑一起停摆啊?
想破了头仍是想不出结论,雷军索性将问题丢到一边去,反正总有一天他会想出来的,而且这个问题又不会妨碍他的生活,他干嘛为了这女人的事情想到烦?
总之,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
依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要教她离开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也只能暂时留她下来,也幸好兄长们不知道她被他带进房间的事情,待会儿他只要装傻就成了。
而她嘛……看她脸红成那样,就姑且信她一次,当她是真的醉酒了吧!
只不过她只着贴身内衣的样子实在很引人遐思,还是替她把被子盖上比较好。
雷军倾身越过床面,想把放在床头角落的被子拉开来替宫静夜盖上,但使劲一拉才发现它有一半被宫静夜给压着,无奈之下,雷军只得爬上床去,想将被子从她身下拉出来。
"啐!女人,真是罗唆、麻烦。"使劲拉着棉被的同时,雷军还不忘骂个几句。
☆☆☆ 言情小说独家制作 ☆☆☆ www.yqxs.com ☆☆☆
夜晚与酒精让人容易沈睡,雷军将官静夜安置好后,自己则躺在沙发上休息,但是一下子放松心情,让他呵欠连连,很快地进入梦乡……
"军,军,雷军!"
断断续续的呼唤声吵得人不得安宁,雷军在尚属宽敞的沙发上翻了个身,抓过椅垫蒙住头,打算继续睡,对于外界的吵闹声干脆来个相应不理。
模糊意识中,周遭传来乱哄哄的声音,还有用力撞击的声音。
"军,雷军!快点起来。"
"吵死了,"雷军无奈地掏了掏耳朵,觉得这好像是精力过剩的雷夏风的声音。
"雷军,你给我起来!"落雷般的吼叫声蕴涵着极大的怒意。
"谁呀?吵死人了,有完没完,想吵死人不会去墓地吵呀!"雷军暴跳如雷地翻身而起,没想到竟一眼对上七双饱含质询的各色眼瞳。
"雷军,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不会真的……"雷柏生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真的什么?"雷军挑了下眉头。
"官小姐的事,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雷夏风紧握着拳头,一副想打人的表情。
"啥?那个女人?"雷军这才想起,在他睡着之前,宫静夜好像是睡在自个儿房里。怎么着?敢情她已经哭着跑回家了,所以兄长们才来炮轰他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倒很乐意接受。
"你果然知道。"雷炽的声音远比平时低沈,表情更是难得的严肃,与他平日的花花公子形象颇为不合。
"知道什么?"雷军以为雷炽是指宫静夜为什么突然跑回去的原因,所以乐得装傻。
"军,宫小姐她……你真的对她……"雷少陵有口难言地微蹙细眉,连声叹气。
"拜托!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哼,别想他会承认他故意不理她的事实,这件事本来就是对方自个儿找上门的。
"军,你明知道她已经算是你的未婚妻,怎么还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雷旭跟着出声,语调里盛满着怒意。
"未婚妻?拜托,那是你们擅自决定的,我根本没答应。再说,她又不见得想嫁给我。"他对她的态度那么坏,要是她还敢说要嫁,看他不整死她。
"雷军先生,你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我们家静夜可是个规矩的好女孩,今天你对她做出这种事情,你应该要负起责任,而不是一味地逃避吧?"宫定辉不满的反驳道。
"规矩的好女孩?哼,天晓得。话都是你在说,我哪知道她私底下是不是有别的男人?"既然对方都撕破脸了,他也没必要再留面子,索性直接挑明了说,也省得客套话满天飞,烦得他耳朵长茧。
第4章(2)
"军,快别说了!"雷少陵连忙阻止,免得现场的火药味更浓。
"好了,大家,先听听军的解释吧!也许只是场误会,先别责怪他好吗?"温仲熙排开众人,走近雷军,悄声问道:"军,你刚才在酒窖里找酒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宫小姐?因为她说想下楼找你,所以我就带她下去了。你应该有见到她吧?"
"你说那女人啊?有呀,她烦死人了。"雷军不讳言地大方承认。
反正大伙儿应该都知道她去酒窖找他的事情,不承认反倒奇怪;但是后头那段让她喝醉酒的事可是千千万万打死都不能承认,否则那古板成性的二哥不硬逼他签下结婚证书才怪,理由是他看光了宫静夜那女人的身体。
温仲熙微微点头。"你说你在酒窖见过宫小姐,那么……后来呢?"
"后来?她说了没两句话就自己跑掉啦!我以为她回餐厅去了,正好乐得清闲,所以就抱了两瓶酒回房。干嘛?她出事啦?"雷军大剌剌地跷起了二郎腿,对于宫静夜在他房里脱衣睡觉的事情,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死不说了。
"你还装傻!"雷夏风上前揪住雷军的衣领,"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嘴巴坏,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早知道就死盯住你。"
雷军火大地打掉雷夏风的手,"什么跟什么啊!雷夏风,你说话时给我客气点,别以为在雷旭他们面前就可以嚣张,要找架打,我随时奉陪。"
"你说什么?"雷夏风被雷军激起了怒气,扑上前将雷军压在沙发上,便是双拳齐发。
"啊,军、夏风,你们两个快点住手!"雷少陵急忙上前劝阻,却差点被雷军的拳头扫到脸。
"少陵,你没事吧?"雷炽忙不迭地将雷少陵往后一拉,脱离战局。"这两个混蛋家伙交给我就好了,你别插手,会受伤的。"
"但是,炽……"雷少陵话还没说完,只见雷炽大步上前,长臂一伸便揪起两人的衣领,接着一手一个往后使劲一扯。
砰!重物落地。
雷军和雷夏风双双被拉下沙发、摔落地板,狠狠地跌了一跤,两个人的争战也因此停顿下来。
"你们两个小鬼闹够了吧!统统给我住手。"雷炽火大地喝止。
雷夏风摸着撞疼的屁股直嚷冤枉:"但是,炽哥,是雷军他先……"
雷军老实不客气地打断雷夏风的话:"我什么?搞清楚好不好?是你先动手的,还恶人先告状。"
"恶人先告状的是你吧!"雷夏风大吼。
雷炽皱起浓眉。"好了,我不是要你们住手吗?要我动手打人是不是?"
一句话吼得雷夏风乖乖闭嘴,因为他吃过雷炽的拳头,那可不是好玩的。
别看他一副只会泡女人的富家公子样,暗地里雷炽可是常在做运动,所以他的拳头还是别吃的好。
原本也打算出声劝阻的雷柏生也跟着出声:"就是嘛!早该让炽哥好好教训雷军了,老是惹麻烦,然后让陵哥担心得半死。"
"雷柏生,你皮痒了是不是?"雷军狠狠地牙一咬,眼神凶恶地瞪向躲在雷旭与雷炽身后的雷柏生。
"好了,军,别再闹了。"雷少陵低声劝道:"你就老实说好不好?你到底对官小姐做了些什么?否则她为什么哭成那个样子呢?"
雷军一边揉着脸上被雷夏风拳头扫到的瘀青,边环视着周遭的亲友们,他知道今天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怕是用不着睡了。而他向来最重视睡眠。
"别光是反驳和瞪人,回话!"雷旭火冒三丈地蹙起眉头,声音可怕得像是平地无故响雷。
"知——道——啦——"雷军不怎么情愿地抓了抓头发,重新在沙发上坐正,跷高了右腿,刻意回避雷少陵担忧的视线,看向雷旭应道:"我说,你问什么我答什么,这总行了吧?"
"很好。"雷旭点点头,轻咳了两声:"那么我问你,官小姐到酒窖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呀?她死缠着我不走,然后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接着看我在喝酒又说要喝,我问她会不会喝,她说会,所以我就倒了半杯给她。"雷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不该给她酒喝,不然也不会造成这么多的麻烦。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没事逞什么强,打肿脸充胖子,不会喝就说不会喝不就得了?害他现在要接受三堂会审。
雷军越想越不满,心想早知道应该直接将那个杯子敲在她脸上,给她点小小的教训。
"真是的,静夜这孩子!她明明就不会喝酒呀,她酒量很差的。"宫定辉摇头叹道。
"喂,我声明在先,是她自己向我要酒喝,我可没有逼她。"雷军瞥了眼宫定辉,"而且她不只酒量差,酒品也很差。"
"什么?你说清楚一点。"雷炽老觉得雷军话中有话,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说官小姐酒品差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宫小姐喝醉后跳起脱衣舞?还是满口粗话?不至于吧!
"她喝醉后就死抱住我不放,我只好把她扛回房间丢着,然后我就进浴室洗我的脸去啦!"雷军难得老实地招认,反正丢脸的又不是他。"然后呢?"雷柏生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