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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情人 page 4 作者:凌霄

  真是麻烦的女人!

  不过没关系,这对父女想逼他结婚是吧?那好,他就当个彻彻底底的坏男人,让这个看起来柔弱到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富家千金吃尽苦头,看她还敢不敢说要嫁给他。

  "军,雷军?菜不合你胃口吗?你怎么一口都没动?"温仲熙走到雷军身旁,低声问道。

  "不是,我只是现在还不饿。"雷军瞟了眼桌上的菜,其实他已经饿到快发晕,况且温仲熙又准备了他最爱吃的咖哩鸡肉。说实在的,要不是想把那女人赶出雷家大门,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吃光那盘咖哩。

  "还不饿?可是你今天什么都没吃不是吗?"雷夏风纳闷地问道。

  雷军对雷夏风的多管闲事只是白眼相向,"罗唆,吃你的饭去,我现在只想喝酒。"

  "不行,我刚才也说过了,那样做对你的身体不好。"温仲熙二话不说地回绝。

  雷家已故的前任总裁去世前托他好好照顾雷家兄弟们,所以他有义务、也有权力插手他们的健康状况。

  "仲熙,我刚才也说过,我想喝酒。"雷军推开椅子站起身,径自往地下室走去,"你不去拿的话,我自己去总行了吧?"

  "军,回位子上坐好。"雷旭出声警告。

  "谁理你呀!"雷军头也不回地往地下室走。

  "我去找他回来。"雷炽说着正要站起来,却意外地被人阻止。

  "那个……不介意的话……"宫静夜怯生生地举起手,"让我去找他,好吗?"

  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提醒宫静夜,说雷军的脾气有多么地暴躁,尤其是在面对女人的时候。

  但宫静夜压根儿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地以为雷军是为了她与父亲才坚持拿好酒出来,所以她想私底下向他道谢。

  "那么就麻烦你了,宫小姐。"温仲熙搁下拖盘,"请跟我来,地下室在这边。"

  "谢谢。"宫静夜放下餐巾,起身跟着温仲熙前往地下室。

  宫定辉颇为担心地瞄着女儿。

  他知道女儿没什么心机,又是个单纯的孩子,半点社会经验都没有,会主动提出要去找雷军,八成是想劝他少喝点酒,免得伤身,但又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提起,免得被取笑。

  可是她会不会被欺负呢?毕竟这个未来女婿看起来不是个很好说话的类型。

  "宫先生请放心,军虽然说话的口气冲了点,但他是个好孩子,请不用担心。"雷少陵看出宫定辉的犹豫,连忙出声解释。

  "是吗?那就好,因为我们家静夜很少跟男孩子相处,我担心她会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听了雷少陵的话,宫定辉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雷夏风和雷柏生心照不宣地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很清楚,像宫静夜那一型的秀气文弱女孩,正是雷军最讨厌的典型。

  想到这一点,插不上手的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希望这顿饭能平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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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来干什么?"

  雷军没想到这个千金小姐会肯钻进地下室的酒窖里,这里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摆满架子与玻璃瓶的地方,再加上只点着昏黄灯光,只要是正常的女人应该都不肯踏进来的。

  "呃,我……我只是想来找你。"宫静夜被雷军的大嗓门给吓了一跳,连忙扶着身旁的酒架免得自己害怕得往后倒。

  "找我干嘛?"可别说是上头那堆没心少肺的兄长们要这女人下楼和他"联络感情",不然他一定会冲上楼和他们好好来场久违的"团体活动",舒展一下久未活动的筋骨。

  "那个……我觉得你们那位管家先生说得很对。"

  宫静夜差点缩到架子后躲起来,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只好鼓起勇气,死命地逼着自己面对雷军。"我和爸爸都很感谢你的心意,不过我想身体健康还是比较重要,所以……所以那个……"

  "你很烦哪!"雷军听着她乱没重点的一长篇废话,觉得火气正在直线上升。

  他喜欢干净利落、简洁扼要的说话方式,像这种拖泥带水的无意义谈话,是他敬谢不敏的。

  所以他讨厌女人,因为女人总是装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讲话轻声细语像蚊子在叫,再加上做什么事都慢吞吞的。

  真不是普通的麻烦。

  "我……我很烦?"宫静夜可傻住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抱怨过,一时之间,她只能愣在原地,望着雷军那双黑透的眸子发呆。

  "没错,我说你很烦。"雷军心想,现在就只有她和自己两个人单独相处,不好好利用的话,简直就是白痴的行为。

  "我……为什么?"宫静夜欲哭无泪地垂下头去。

  家人总是说她说话的声调又柔又细,听起来很舒服,而且也常夸赞她说话态度很有淑女的味道,怎么雷军却觉得她很烦呢?她只是……她只是想劝雷军,她未来的丈夫,少喝一点酒而已。

  她做错了吗?

  第3章(2)

  "怎么,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烦人吗?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因为你讲话拖拖拉拉的,而且赘词一堆,听了就让人浑身不舒服。"雷军毫不留情地说,接着转过身继续挑他的酒,对于宫静夜泫然欲泣的眼眸,他只当成没看见。

  "但是……但是我……我向来都这么说话的。"

  宫静夜不懂,为什么雷军好像一副很讨厌她的样子?她真有这么惹人厌吗?那么过去大家为何都不告诉她呢?

  "你喜欢用这种调调说话是你家的事,但是我不喜欢,如果你想嫁给我,最好学着说话简洁点。"雷军?下一句警告,随后便兀自钻入下一排的酒架之间。

  "雷……雷军,请你等一下。"被单独留下,宫静夜这才意识到周遭环境竟是如此昏暗;由于她根本不知道电灯开关在哪儿,只得匆匆跟着雷军的脚步往里头走去。

  "大小姐,你又想干嘛?"雷军正忙着辨识酒瓶上的标签,听见宫静夜的声音,他又是一句不耐烦的大吼。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这回宫静夜被吓得捂住了耳朵,因为雷军的声量真的很骇人。

  "烦死人,到一边去,别妨碍我。"雷军的回答一如以往,还是嫌她罗唆烦人。

  "我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才要上楼?"这么昏暗的地方,她根本不敢一个人行动。

  早知道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刚才应该请管家先生陪她下来的。

  雷军受不了的直翻白眼。

  他就知道他没看错,这女人果然是标准的温室小花。"拜托你好不好,这里离楼梯才几步的距离?不要告诉我,说你突然犯了失忆症,连路都认不得?"

  为什么他非得娶她不可?这女人明明就和夏风那混蛋最适合,一个"蠢"到有剩,还浑身上下充满热血和正义的白痴念头;而这女人,娇弱得像珍贵的兰花,又难照顾又麻烦罗唆。两个人简直就是绝配!

  再不然的话,要她和柏生那臭小子结婚不也很好?反正柏生最擅长照顾植物,由他来娶这朵温室兰花不是正好吗?

  一千个、一万个不应该,不应该让他娶她呀!

  真是的,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

  正当雷军在心里抱怨连连的时候,宫静夜只能委屈地缩在角落,看着雷军无情地背对着她径自寻宝,对于她这个未婚妻连理都不理。

  很明显地,对于雷军来说,她宫静夜还比不上那些酒哪!

  她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这椿婚事?早知道未婚夫会是这么凶的人,她就不要嫁了。

  原以为雷家兄弟应该都像雷少陵或雷炽那么亲切体贴,或是像雷雅镶与雷柏生那般地温柔善良,没想到却蹦出个超级不亲切的雷军。

  呜……现在她好想反悔哦!

  "喂!你躲在那边哭个什么劲?"雷军选定了想喝的酒,一个转身,便瞧见宫静夜窝在旁边架子上,尽管灯光昏黄幽暗,但他仍然隐约可以瞧见,宫静夜的眼角泛着些微的泪光。

  真是的!你们这些女人,遇上问题就只会哭吗?

  雷军不屑地撤撇嘴,抱着好不容易找到的酒,径自往来时的路走去。

  这女人既然不想回答,他也用不着理她了,刚才看尽他的凶样,她应该后悔了吧?说不定待会儿她就吵着要取消婚事了。

  雷军正得意洋洋地想着自由生活的后续计划,一只手臂冷不防地从后头扯住他的衬衫衣摆,害得他差点重心不稳往后跌。

  "你这女人在干啥?想谋杀啊!"雷军暴跳如雷地回身怒吼。

  "我……我只是想请你别走那么快。"看他一脸凶相,宫静夜连忙缩手,"因为……因为我跟不上。"

  她穿着高跟鞋,速度如何能跟雷军那双平底凉鞋比?要是勉强自己走得太快,说不定会跌得鼻青脸肿、见不了人。而且穿着高跟鞋跑步,对她来说实在太不淑女了,她做不出这种举动来。

  "这种事你不会出声用讲的呀?犯不着拉住我吧?万一我摔死了怎么辨?"雷军开始觉得自己婚后可能会被这没大脑的女人害死,更加深了他拒婚的念头。

  "对不起,对不起……"宫静夜缩起肩膀,原本纤细的身躯,此时看起来更加娇小。

  "说话说一次就好了,我又没重听。"雷军现在是极尽所能挑她毛病,最好吓到她放声大哭或者气到离开,那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真的很抱歉,因为我……我怕你会把我丢在这里。"说实在的,她真的相信雷军会这么做。

  "我把你关在这里干啥?谋财害命吗?哎!"要是他把她丢在这里,待会儿不被雷炽那专站在女人那边的家伙给海扁一顿才怪。而且每个人都知道他和她在这里,若是她没回去餐厅,大伙儿一定第一个审问他,他又不是白痴,哪会做出这种事来?

  真是没大脑的女人,果然是个空有漂亮外壳的花瓶。

  "但是你走得好快。"快到她刚才差点跌倒。

  "我向来是这么走路的,哪像你们女人,净穿那种非人类穿的高跟鞋,你能活到现在还没跌死真是奇迹。"雷军轻蔑地瞄了她纤白的双脚一眼,瞧那双鞋的鞋跟起码有二寸高,为什么女人能穿着这鬼玩意儿走上一天路,甚至是在百货公司里为了大甩卖而拔足狂奔?

  "但是,我认识的女孩子都是这么穿的呀。"宫静夜悄悄抬起小脸蛋,见到雷军仍是一脸怒意,连忙又缩回去。

  怪了,他连她穿什么都要管?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不管她做什么都犯着他似的。

  "啐!谁理你穿什么。"雷军懒得和她多谈,走到酒窖门口,从柜子上拿下酒杯,拔开瓶栓替自己斟满一杯,后然很干脆地一饮而尽。

  宫静夜好奇地看着他豪气的喝酒方式,和她过去所见的人完全不同,因为父亲和哥哥,或是在酒会派对上见过的男人们,几乎都是很礼貌地浅尝几口,绝不会像雷军这般喝法。

  "那个……你这种喝法,不会醉吗?"宫静夜小心翼翼地问。

  醉了正好,雷军在心里轻哼一声。

  因为他正打算装醉,好让宫定辉和宫静夜彻底地讨厌他。

  可偏偏他酒量还算不错,区区这几瓶酒只怕还醉不倒他,所以他才躲到酒窖来喝,免得被大伙儿阻止,那就白费工夫了。

  "醉了也不关你的事。"雷军没再多话,又倒了一杯,这次依然喝到一滴不剩。

  "很好喝吗?"宫静夜看着他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远比刚才温和亲切许多,不再让她萌生惧意。

  "当然,这可是我们家老爸珍藏的。"只不过先前雷法把关得很严,根本不让他碰这堆宝贝,所以直到雷法去世后,他才有机会三不五时地溜进来,慢慢地品尝这些人间极品。

  "我……我也可以喝吗?"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酒,竟然可以改变雷军至此?

  雷军怀疑地瞥了她一眼,"你会喝吗?"他可不想照顾一个醉酒的女人。

  "嗯……我会。"虽然宫静夜的酒量就那么一点点而已,但她并没有想那么多。

  "你可别后悔。"雷军拿起另一只杯子,为了预防万一,他只倒了半杯给她。

  宫静夜接过杯子,仔细瞧着那色泽呈现半透明状的美丽醇酒,它还散发出浓郁的芳香,仿佛在昭显它的年代久远。

  颜色很漂亮,味道应该不错吧!

  宫静夜笑眯眯地将杯子凑近唇边,没有多作考虑便模仿雷军的喝法,一口气将半杯酒全倒入喉咙里……

  第4章(1)

  "该死的!就知道不该相信这女人的话。"雷军抱怨连连地将怀里的宫静夜丢到床上,没好气地瘫进沙发上,"啐!真是的,净给我找麻烦。"

  天晓得宫静夜的酒量竟然那么差。

  才不过半杯,半杯而已!她就醉得七荤八素,甚至差点没吐出来。

  而且还醉话连篇地死拉住他不放,甚至趴在他身上死抱住他的腰。

  这女人,骨子里该不会是个荡妇吧?

  幸好从地窖到他房间的路上不会经过餐厅,不然家里那票兄弟不对他严刑拷打、集体刑求才怪。

  真是的,瞧他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麻烦。

  雷军无力地闭上眼,眼前的状况让他只想大叹自己的不幸。

  "嗯……水……"宫静夜难受地在床上翻了个身,软绵绵的床垫暂时解除了她的不适,除了那满身的火热与喉咙的烧灼感。

  "哼,谁理你。"雷军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起身钻进浴室里洗他的脸去。

  "好热哦。"蒙胧之中,宫静夜只觉得浑身发热,而身上那袭连身裙与针织外套就成了散热的最大妨碍。

  "这是哪里?"宫静夜挣扎着从柔软床铺上撑起身子,抬头环视着四周,视线所及却是一片的扭曲景象。

  模糊成一团的景象让她只能勉强辨识出枕头与羽被,还有床头那个看起来像水瓶的玻璃壶。

  "水……"宫静夜好不容易爬近床头,伸手想拿水瓶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因而摔下床跌到地板上,偏偏雷军房里又没铺地毯,让她的手肘与膝盖都受到了撞击。

  "好痛……"她抚着手腕与双腿,想看看伤得如何,于是她重新坐回床上,使尽最后几分力气脱下外套与连身长裙好检视伤口。

  衣衫褪尽,伤口却仍是摸得着、看不清,视线模糊成一团,即使感觉得到伤处的痛楚,但在宫静夜看来,却只是晕开的红色颜料掉落在身上,斑斑点点,分不清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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