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的事你处理得如何了?”
“报告总裁,第一部分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再整理一下,一会儿送进去。”
“嗯。”阙震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进办公室。
将资料又仔细地检查一遍后,晴儿才送进阙震的办公室。
“总裁,这是第一部分的资料,一共有十位小姐。”晴儿站在办公桌前二步远的位置报告道。
她知道阙震不爱和旁人靠得太近,尤其厌恶女人洒了一身浓重的香水,偏又像八爪章鱼似的黏着他,所以她身上从不洒香水,也总是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这或许就是她能在他身边当了四年秘书的原因。
“放我桌上。”阙震将桌上的公文、企划案推向一旁,空出面前的位置。
晴儿望着那张超大型的桧木办公桌,思考着该怎么和阙震保持一定距离,又能将资料放到他面前空出来的
位置。
“温秘书,你没听见吗?”阙震显然极不满意她的迟疑,冷声说道。
“是。”
被阙震一喝,晴儿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他身旁,将资料放在他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后,又急忙要退回原位。
阙震伸手一拦。“你站这里就好。”
温热的大手一拦,正好搁在她腰臀之间晴儿浑身一震,僵着身子不敢乱动。总裁今天有点奇怪!
阙震收回手,支着下巴,吩咐道:“我不想看,你跟我说说内容吧!”
“是。”晴儿应了声,拿起第一份资料要介绍。
“你确定你要对着我头顶报告?”阙震冷淡地问道。
晴儿连忙放下资料,弯下身让自己和阙震等高。
“莫玲玲小姐,现年二十六岁,鑫钧企业董事长千金,耶鲁大学毕业……”
“有没有照片?”阙震问道。
“有,在这里,请总裁过目。”晴儿倾身向前,翻开放在阙震面前的资料。
就这么一靠近,呼吸中立刻充满阙震晨浴过后清新的薄荷香,晴儿的心跳立时紧张得狂跳不停,仿佛快跃出胸口。
阙震瞄了照片一眼,回过头瞅着晴儿。“长相似乎差了一点。下一个。”
第一次和阙震靠得这么近,已经让晴儿紧张得快昏厥了,他这么一瞅,更让她一阵昏眩,顿觉呼吸因难。
晴儿愣愣望着阙震近在咫尺的俊容,他幽深的双瞳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吸引力,诱惑着她接近。
她抗拒着不让自己沦陷在他的眼神中,不自觉微启樱唇,重重喘息着,努力想替晕眩的脑袋多吸人一些氧气。
“下一个。”阙震弧形美好的唇瓣吐出三个字。
他的唇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晴儿的视线被那两片唇瓣所吸引,胡乱想着,根本没意识自己的思绪已经飘离。
等了几秒仍不见晴儿下一个动作,阙震冷声喊道:“温秘书?”
晴儿这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脸尴尬地低声嗫嚅道:“总裁,抱歉。”
阙震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睇睨着她的眼神甚至隐约有着纵容与宠溺。“算了,你继续。”
晴儿移开第一份资料,弯下身继续念道:“第二位,詹凯莉小姐,现年二十九岁,哥伦比亚大学毕业……”
“凯利企业那个女总裁?”阙震打断她的报告,问道:“是的。总裁,这里有詹小姐的照片。”晴儿抽出盾凯莉的照片放到阙震的面前。詹凯莉是社交圈中美貌与智慧兼具的大美女,晴儿认为阙震最有可能选上的人就是她。
阙震连看都没看一眼。“我受不了她身上的香水昧。下一个。”
晴儿没料到詹人美女竟然这么快就出局,忍不住狐疑地望了阙震一眼。
“有问题?”他回望她,抱挑眉问道。
“没有……”晴儿垂下眼盯着桌面的木头纹路,不敢直视他双眼,免得又被他那一双电眼电得昏头转向,失了态。
“温秘书,你在我身边那么久,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有问题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还有……”阙震顿了一会几,接着说:“我不认为我的脸黏在桌上。”
晴儿抿了抿唇,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正视他的脸道:“呃,我只是觉得詹小姐条件很不错,这么快就淘汰,好像有点可惜。”
“她条件确实是不错,不过我不想未来的三、四十年,每一天都要忍受她身上的香水味。”阙震忽然凑近
她纤细的颈侧,深吸一口气。“你搽什么牌子的香水?昧道还蛮淡雅的。”
晴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一吓,心脏差点罢工。
她捂住心口,颤声道:“报告总裁,我不搽香水。”
阙震挑眉。“体香,嗯?”
这声“嗯”哼得性感至极,十足暧昧。
晴儿的小脸轰地烧红,体温陡地窜高十度,两条腿几乎快无力支撑。
“报告总裁,我忽然想起有件事还没做。”晴儿胡乱编个借口,没等阙震同意就落荒而逃。
望着砰地甩上的门板,阙震唇边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事情或许会比他想像的有趣!
第二章
幽暗的书房内,只有昏黄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带来几许光亮。
阙震推开房门走入,在书柜旁舒适的躺椅上坐下,黑亮的双眼望向阴暗的墙角,忽地微微一笑。
“阙先生,没人跟你说过没事别乱笑吗?乱吓人的呢!”墙角传来阴森森的尖细声音,仿佛鬼魅低语。
“比吓人,谁能赢得了你?”另一个角落同样传来刺耳的尖嗓音。
“那可就难说了,你也不差呀!白无常。”
“是你抬举了,黑无常。”
那阴森的声音忽地尖声怪笑。“你太谦虚了。”
“你们该不会打算一整晚就在这里彼此吹捧吧?”阙震不耐烦地打断两人无意义的抬扛。
“哦喔!白无常,你惹金主生气了唷!”
“是你惹金主生气了,黑无常。”
“是你。”
“明明就是你。”
两人说着说着又扛上了。
“或许我应该考虑换组人来帮我做事。”阙震冷冷说道,立刻成功地吸引住两人的注意力。
“阙先生,何必这样子呢!你很难找到像我们这样有效率的侦探了。”黑无常连忙安抚道。
“是呀!阙先生,很难找到准确性比我们黑白无常高的侦探了。”老跟黑无常唱反调的白无常也跟着帮腔。
“重点。”阙震指关节轻敲着躺椅的木制扶手提醒道。
“是是是,重点马上来了。根据我们日夜匪懈、孜孜不倦的调查,加上阙先生的英剪神武、认真果敢……
“
“重点。”阙震懒得听黑无常那一堆言不及义的谄媚阿谀,指关节在木制扶手上敲得又急又响。
“就叫你别抬扛了,还不说重点。”白无常嗤笑道,一见阙震不耐烦的脸色,连忙进入正题。“阙先生,我们已经确定谋害令尊、令堂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了。详细的资料就在你身旁的牛皮纸袋里。”
阙震拿起牛皮纸袋,抽出里头的资料,飞快地看过。
“只是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那个主使者也已经死了,就算要控告他也来不及了。”
阙震扬眉,看着信上的资料,冷冷一笑。
“采取法律手段也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阙先生,你打算怎么办?”黑无常兴奋地搓着手问道。他最爱看这种复仇的戏码了!
白无常泼他冷水道:“别傻了,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东西!阙先生就算有什么打算,也不会告诉你。”
阙震没理会他们,看着资料中附上的照片,凝然不语的俊容看来高深莫测。
或许,他可以把所有的事情一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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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晴儿照例将未婚女子的资料送进阙震的办公室。
这已经是第五批名单了,而之前那四批人选,阙震几乎没有一个看得对眼。
对于这一批,晴儿也不抱太大希望。
她一开始整理资料时,便将各方面条件最好的人选放在第一批,以便节省阙震宝贵的时间,但他一个也看不上眼。再来整理出的人选不是学历低了一点,就是家世背景不够显赫,再不然就是品德性格上有些缺陷。
以她对阙震这些年的认识,她很怀疑他看得上这些女子。
坦白说,自从第一批人选全被他打了回票之后,她就安心了许多。
虽然她不知道看来无情无爱,甚至不在乎有无子嗣传承香火的阙震,为什么会忽然想相亲,但对她来说,事情若能够持续像这样发展,到最后不了了之地结束,或许是最好的吧!
她完全无法想像当他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人,她要如何和他继续保持这样淡然的上司下属关系。
她做不到!她知道她绝对做不到!
“林菲菲,现年二十四岁,私立S大学毕业,林氏企业的千金……”晴儿站在阙震身旁,弯下身在他耳边念着这一批资料。
自从那一天开始,向来不爱别人近他身的阙震,老是叫她站在旁边念资料给他听。虽然紧张的情绪难免,也坯是会受到他的影响,她却慢慢能够接受,甚至是享受这么靠近他的感觉。
“就她了。”阙震带丝兴味的声音传人晴儿耳中。
他温热的气息轻吐在她耳际,不知为什么让她心里起了一阵凉意。
晴儿诧异地转过头望着他。“总裁,你确定?”
“确定。”阙震也转过头,暗黑的眼瞳与她对望,两人距离近得似乎一噘嘴就能吻住对方。
晴儿因为眼前放大的俊颜,忽然间有些闪神,甚至有股冲动想不顾一切吻住他弧形美好的唇瓣。
阙震轻扯嘴角,抽走她手中关于林菲菲的资料,靠向椅背,细细端详着照片里巧笑倩兮的林菲菲,扬唇笑道:“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可爱?晴儿从不曾听过阙震这般形容女孩子,更不曾见过他对谁露出这么兴致盎然的模样,心头陡地升起不祥的念头。
“总裁,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就是她了。”阙震想也不想便回道。
更令晴儿惊讶的是,阙震竟然小心翼翼地取下林菲菲的照片,无比珍视地收进办公桌中间的抽屉。
“温秘书,你可以回你的位置了。”阙震摆摆手,要晴儿出去。“对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整理这些资料给
我了。”
“是。”温秘书点点头,退出办公室。
她走到门边时,阙震忽然唤住她:“温秘书!”
“总裁,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和她见面。”阙震微微一笑,补充道:“尽快!”
“是的,我会安排。”晴儿强忍住心中的酸涩,挤出公式化的笑容回答道。
若说阙震对林菲菲掩不住的好感,是一把利刃直插入她心头,那他那声迫不及待的“尽快”,就是钻入她心底的电钻,让她那颗爱他的心绞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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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有事找我?”晴儿狐疑地推开门,探头问道。
刚才总裁按了内线电话叫她进去,但她在门外敲了好一阵子的门,却没有半点回应,于是她只好大着胆子
开门进去。
“温秘书吗?我在休息室里。”阙震的声音从办公室里的小休息室内传来。
“是的。”晴儿小心翼翼地走向休息室的门边。“总裁,请问有什么事吗?”
冷不防地,门板忽然由内开启,一只大手伸出将她拎进小休息室里。
晴儿吓了一大跳,放声尖叫,“啊——救命啊——”
阙震浓眉紧蹙,不悦地瞅着她。“我有那么吓人吗?”
“啊……”晴儿尖叫的劲道骤减,在看清楚是谁拎着她时自动消音。
“抱歉,总裁。我有点反应过度。”晴儿低垂着泛红的小脸,不敢看阙震。
“温秘书,你最近的习惯越来越差了。我不希望我得第三次提醒你,说话时要正眼看着我,我相信那是基本的礼貌。”阙震双手抱胸,略显不悦地说。
“抱歉。”晴儿连忙抬起头,但心里头却不由得偷偷埋怨起他。若不是他最近的行为越来越奇怪,她也不
会三不五时就要拿“抱歉”当口头禅。
阙震忽然眯细眼。“你心里在想什么?”
难不成他会读心术?不然怎么知道她心里偷偷怨他?
晴儿吓得连忙摇头,“没有。”
“看你心虚的,该不会是偷骂我吧!”
“当然不是。”晴儿回答得太快,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阙震挑眉斜睨她,脸上写着不信,但也没再说什么。
“请问总裁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嗯。”他应了声,竟然开始动手脱衣服。
晴儿的目光随着他解扣子的手不断往下,那精壮结实的古铜色胸膛,令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温秘书,麻烦你了,我的扣子掉了。”阙震将蓝色衬衫一把塞进晴儿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晴儿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不明所以地蹬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蓝色衬衫。
“温秘书,你会缝扣子吧?”阙震瞅着她茫然的小脸问道。
“缝扣子?”晴儿茫然的眼神从他挑眉的表情移向怀中的衬衫,一会儿才如大梦初醒。“喔,我会。”
“那就好。我本来要让人替我另外拿一件衬衫过来,不过恐怕会来不及,所以只好麻烦你。这里有线。”
阙震拉着晴儿在休息室里的大床坐下,跟着从床边的矮柜里翻出针线包,拿给晴儿。
“麻烦你了。”
他少见的有礼反倒让晴儿有些不适应。她讷讷回礼道:“不麻烦。”
阙震笑了笑,似乎心情颇佳。
他挪了挪身子,背抵着墙,偏着头看晴儿将棉线穿入窄小的针孔。
试了几次,棉线总是无法笔直地穿人针孔内,晴儿习惯性地张开小嘴,将棉线含入嘴中。
“温秘书,你有没有听说过女孩子嘴里含着东西,很容易引人遐想?”阙震突然开口道。
他该不会是在同她开黄腔吧?面对这样的阙震,晴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无意识地以小舌湿润干涩的双唇,僵硬地摇摇头。
“不,我没有听过这种说法。”
“我想也是。”他将双手高举过头,伸了个懒腰后,将双手枕在脑后。“温秘书,我想你应该也没交过男
朋友吧!”
“没有。”晴儿答道,终于成功地将棉线穿过针孔。
从她懂得爱是什么开始,她就把一颗心全给了他,其他的男孩子在她眼中根本留不下任何影像。
“那真的太可惜了。”阙震闭上眼,口中轻哼起一苜英文老歌的旋律。
晴儿听出这是“When man loves a woman”的旋律,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痛。
原来他的好心情和鲜见的轻佻,全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当男人爱上女人,期待见面的心原来能够如此飞扬愉悦。
心痛纠结,晴儿一个闪神,针刺到指头。她连忙将指头放人口中,含去血珠,以免沾污了阙震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