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恼怒的容颜艳红似火,更添女性的娇媚动人。“无礼!而且无耻!”怒气勃发,她第一次受到这种污辱。
秦咏蝶伸手欲打掉直指自己的手指,刑天刚反手一握,她的手腕落入大掌的控制中。轻轻一拉,使她跌进宽阔结实的胸膛。古琴登时坠落于地,发出撞击的破碎音调。
“放开我。”咏蝶想也没想的狂乱挣扎,居处于劣势的她,心惊胆颤。
“我要你。”如醇酒的低沉嗓音,以三个字的誓言狂索她的身心。
他以大拇指摩挲她柔软的娇唇,手臂紧环住她的纤腰,低头靠在秦咏蝶的发梢,阵阵女性独特的幽香钻进他的鼻尖,愉悦他的感官。
“你作梦,快放开我!否则我就要叫人了!”
“所请照准,我喜欢热情的女人。”从喉咙深处传出笑意,狂妄地逗弄。
“你!”可恶!秦咏蝶咬牙道。
此时月光透射,衬着那张发怒的绝美脸蛋更加清丽无双,发上几绺乌丝垂落颊边,美目灿烂晶亮直视刑天刚深邃的凤眸。
一股强烈的心悸闪过,想要拥有她的意念更加强烈确实。
“不管你是谁,你绝对会属于我——刑天刚最娇宠的姬妾。”
这是第一次,竟有女人能带给他如此强烈的感觉。
他想以刑府的绫罗丝缎、最上等的珍珠玉石细密的包裹住她,从头到脚,她只准穿戴属于他的东西,包括她,亦为他所有。
刑天刚狠狠的收紧她能活动的范围,直到两人之间再也找不出一丝空隙。
秦咏蝶不可置信地睁大美眸,“你疯了,要我做你的姬妾?再下辈子都不可能。”
秦家在杭州属地方富绅,历代与达官贵人交游,秦启祥说出的话颇具分量,而秦咏蝶又是秦家的独生女,秦启祥的掌上明珠,杭州名门公子追求的对象,怎么可能当别人见不得光的姬妾!
“不可能?”刑天刚慵懒地反问,含着奇异光芒的凤眼盯住秦咏蝶,里头有着强烈的明显欲意。
赤裸裸的独占欲让秦咏蝶的背脊升起一股颤栗,她僵直身子,安静的不敢妄动。
她看得出刑天刚眼底的欲望——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恐慌立刻攫住全身,心脏因为害怕而急速跳动。
“不行,放开我——”秦咏蝶颤抖的低语,眼中闪动些微慌色。
“我不会伤害你。”魅惑人心的沙哑嗓音,在她耳边吐息。
秦咏蝶再也禁不住他的逗弄,抡起拳头在坚硬如石的胸膛用力推,他散发出的强烈男性气息快令她窒息。
刑天刚占有性的手伸进月白色的衣裳内,在她背部上下地爱抚,将男性的体温烙在她的身上,灼热的舌头也随之窜入甘甜无比的樱唇中,交缠住她的丁香小舌。
秦咏蝶的脑中蓦然呈现一片空白,一股莫名热潮从她体内深处氾滥到四肢百骸,连最尖端的十指指尖也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刚强的舌头霸道索取她从心灵而发的回应,像要把她整个人完全掏空,逼迫她臣服在他的脚下。
失去所有的意识,秦咏蝶完全沉浸在刑天刚带给她的激热狂野中,发出暧昧难耐的娇吟,此时她的身躯已化成一池春水,依附在高大威猛的身体上。
“真甜,比我想像的更甜美——”他在樱唇上留恋低语。
许久,他才不舍地撤离刚才攻占的领土,怀中佳人的娇媚模样让他的欲火更炽,从一沾染到她的淡淡香味,下腹的坚挺未曾平息,他几乎想立刻压住柔弱无骨的香馥娇躯,当场占有她。
大掌将她压向自己,两人的敏感处紧密贴合。
“啊!”秦咏蝶倒抽一口冷气,顿时完全恢复清醒。
太过分了。
她猛地推开他,毫不犹豫地扬起手,“啪”地一声,秦咏蝶结结实实地打了那张俊美尊贵的俊脸一巴掌。
刑天刚脸上登时出现五道红指痕。
空气凝结成冰,静默的时光流动在两人之间,秦咏蝶连动都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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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没教过你绝对不能掴男人耳光?否则你会得到无法想像的教训。”他勾起嘴角,冷冽的微笑不带任何温度。
阴沉的眼眸冰冷如箭,脸色铁青骇人,犹如从地狱出现审判凡人功过的地狱之王。
要道歉吗?不、那是他应得的,她死也不会道歉。
幽暗无底的黑瞳轻易地看穿她的惧意,刑天刚一步步接近她。
“我不得不敬佩你,因为你是全天下最勇于挑战我忍耐底线的人。我的小野猫,你觉得你应该得到奖赏,或是处罚。嗯?”
唇边噙着冷笑,眼底冷魅性感的慵懒可以使全天下的女性为他尖叫发狂,但对秦咏蝶而言,他的态度已判了她死刑。
不行,她一定要逃开。
坚决的念头闪过脑海,秦咏蝶谨慎的面对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两人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逃?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如果现在屈服,说不定我还能大发慈悲让你少受些苦。”看出她的意图,首先以语言攻击,试图让她投降。
冷淡嘲弄的眼盯住小猎物,他想得到手的东西,从未失误过。
随着他的逼近,秦咏蝶逐渐退到潭边,她将全部的生机赌在这上头。
比起幽暗冰冷的潭水,眼前的男人更令她感到害怕,两者择一,她选择逃开他。
“你以为你能控制所有的人吗?”咏蝶不驯地回视。
刑天刚微微一笑。“不敢说所有的人,不过对你是绰绰有余。”
“你这个自大狂。”秦咏蝶忿忿难平。
“过来我的怀中。”刑天刚停下脚步,自负地张开手臂。“再过去已是绝境,你逃不掉的。”
敌对的目光在空中交会半晌。
“逃不掉吗?”绝美的脸庞突然浮起一朵笑靥。
刑天刚不知不觉屏住气息,为她的笑容迷醉。
想掳攫她的欲望来的既猛又烈,刑天刚心念甫动,立刻大步踏向前,想抓住这个折磨人的妖精。
秦咏蝶见他的举动,想也不想的转头朝向碧潭狂奔。
看出她不轨的意图,刑天刚以最快的速度拉到紫色的衣袖。
危急之际,秦咏蝶舍去外纱,决绝地往碧幽深潭一扑!!
“不——”狂吼一声,俊美非凡的脸再也找不到半分狂傲自负,只留下深切的担忧。
手中握着留有淡淡薰香的紫纱外衣,如烈火般的怒气直冲上顶,焚烧所有理智、情感。
刑天刚蹙紧一对好看的剑眉,抿紧薄唇,神情似火似冰,紧握的拳头泛白,鹰眸四处搜索潭中。
“即使你逃到阴曹地府,我也会亲手将你抓回来,纠缠一生一世。”
噗通一声,高大俊伟的体魄跟着投入潭中,银白色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后,恢复原来的平静。
微风轻吹潭边杨柳,舞动丝丝绿意,月亮依旧照耀世间,静看人生起伏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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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天空翻出鱼肚白,远方鸡啼此起彼落,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多艘小船轻荡在泛着雾气的水面上,冷意刺进单薄的衣服,只见每艘船的人都是一副湿得可以滴出水的模样,但仍不畏惧地轮流交棒,跃进潭中寻找那抹紫色身影。
每艘船上皆挂着足够照亮四周及水底的灯,撑竹篙的船夫还在船首及船尾燃起火炬,以此种方法,他们已持续找了一个晚上。
但依旧一无所获。
刑天刚沉着一张俊脸,负着手不置一辞,狭长锐眼布满红丝,身上的锦服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一切只为了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女人。
右掌捏紧她留下来的紫纱,冷光眼瞳深处跃动,抿着薄唇动也不动。
颜劲站在刑天刚的右后方,看着潭面搜索队打来的手势。
“爷,兄弟们已经找遍所有角落,没有任何踪影。”他躬着上半身向刑天刚报告。
“是否要再搜寻一次?”心中估测主人的意思,恭敬地提出问题。
唇边突然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刑天刚微侧着脸睨着颜劲。“叫他们收队,今天休息一天。”
他愉悦的嗓音,顿时让颜劲一呆,不知道之前的怒意为何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爷,那么您要找的人?”
“我只是要确定日后是否还有相见的机会,既然她没有笨得投水自尽,足以代表她够格让我继续追猎。”低头凝望轻纱。
他会找到她的,下次见面,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若那名姑娘真的溺死在水中?”颜劲大胆的提出假设。
刑天刚心中蓦然揪紧,忆起她投湖决绝的一幕,刺痛与愤怒掺半,深邃的凤眼闪出冷光。
“爷?”颜劲疑惑刑天刚突来的沉默。
“多话。”刑天刚冷冷地看了颜劲一眼。
“是。”颜劲闭上嘴,不再多言。
“去调查那名女子的下落,一天内回覆。”
“一天?”颜劲瞠大了眼。
这杭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天内要找到一名姑娘,就像大海捞针一样,要靠佛祖保佑才能出现神迹。
“由秦府开始找起,她和秦启祥绝对脱不了关系。”
刑天刚抬头望向东方破晓,想起她投湖之前的绝艳笑容。他勾起邪肆的弧度,已经等不及与她再度交手。
第二章
“哈啾!”当秀气的喷嚏声由雨竹居传出时,一名长像清丽、中等身量的俏丫鬟,立刻端着药盅进门。
“小姐,喝药了。”春雪忙着将盖子掀开吹凉,难闻的药味充满布置锦丽的闺阁之中。
秦咏蝶连忙偏头,假装没听到。
春雪将药端近,弯着腰劝道:“小姐,请喝药。”
“不是才刚喝过吗?”望着黑沉的苦药,秦咏蝶皱紧眉心,喃喃抱怨。
“刚刚是两个时辰前了。”春雪提示。
“少喝一次行不行?”光是闻药味就令她想吐,更何况一天要喝上三、四次。
“可以,不过等春雪请示过老爷再说。”春雪俐落的回答,换来秦咏蝶一个不满的白眼。
“光会用爹来压我。”接过药,她满腹怨言。
她还没见过哪个小丫鬟像春雪一样嚣张!
春雪耸肩,颇为无辜。在这栋大宅内,小姐也只肯听老爷的话。不抬出老爷的名号,恐怕还要跟小姐磨上二个时辰,才能逼她喝下。
咏蝶捏住鼻头,一口气喝尽,稍微换了气,赶快接过冰糖子冲去药味。
“真苦,下次一定要换个高明一点的大夫。”小嘴喃喃地抱怨。
“良药苦口,比超前两日,现在已经好太多了。”春雪提醒她刚开始的惨状。
记得那一晚,咏蝶心血来潮,独自到探春园取回古琴,还坚持不让任何女婢相随,包括春雪在内。
结果,不到两个时辰,她从头湿到脚,一路滴着水让轿夫抬回,再加上受到凉风侵袭,原本娇生惯养的纤纤玉体,立刻倒在床上不起。这事惊动全府上下,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赶紧漏夜请来最高明的大夫看诊,而春雪更是衣不解带,彻夜守候床边,焦急的不得了。
幸好这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直至东方破晓,咏蝶也退了烧,之后便是调养的阶段。
“爹没骂你吧?”咏蝶再度抬起书册,随口问道。
“没有。”春雪笑了笑,沾湿薰香绢巾递给咏蝶拭嘴、擦手。“幸好小姐替春雪说话,否则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
“那就好。”
大病初愈的咏蝶全身无力,半卧在贵妃椅上休憩。
窗外光线充足、凉风徐徐,正是适合踏青的好时机,平时如有这种好天气,秦咏蝶必在园中设置软椅或野宴郊游,但现在却一反平常,整日待在雨竹居内,让春雪微感诧异。
“今儿老爷在畅音阁请了省内最有名的戏班演唱,小姐要不要过去瞧瞧?”春雪对着咏蝶问道。
“爹这次又请谁来了?”不太感兴趣的声音,懒洋洋的。
“刘知府及其公子、县令老爷、夫人和侄儿,老爷在商场上的知交及少年公子们……都是小姐认识的。”
“哦。”侧了身,有意无意地用书皮挡住春雪投来的视线。“迎宾阁的客人呢?”装成泰若自然的声调,其实心中有些紧张。
那双带着邪意的丹凤眼,已在她的梦中纠缠好几夜,总在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之际,湖边拥吻的那一幕又突然跳出来,火烫地像要燃尽她的灵魂。
犹记得当她陷入高烧不退的昏迷中,最常梦见的,就是那位男子与金发舞娘缠绵的情景,他低头含吮雪白软胸,恶意的挑逗舞娘。突然之间,那舞娘的脸变成自己,让咏蝶惊恐的想尖叫,当她奋力想逃时,却被一只铁臂罕牢锁住、动弹不得,直至愈陷愈深。
那种无力、慌张的复杂心情,至今仍残留在咏蝶心中,所以短时间她一直不肯踏出房门半步。
“没有。如果刑王爷要来,老爷应当会办得更盛大才对。”春雪推测地说道。
咏蝶诧异。“刑王爷?难道刑天刚就是刑王爷?”
对了,从他的自称就能知道属于王爷的身分。
“难道小姐不曾听过京城中鼎鼎有名的刑王爷?”春雪困惑地反问。她以为只要是女人一定会听过,因为他的名声实在太响亮了。
他招惹女人的名声和其惊人的功迹可是不相上下,那可是市井小民最为津津乐道的趣事。尤其像她这种闲来没事做的小丫鬟,就更有兴趣听了。
“说来听听。”
春雪点头。“刑王爷的母亲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妹妹——凤翠公主,父亲是战功彪炳的常胜将军,刑王爷更和即将要继承皇位的太子来往亲近,皇上更视他为左右手,他在朝中的势力庞大,是人称的太子党党首。这次他下江南算是微服私访,老爷事先透过在朝中的关系,才能迎他入住探香园,为了这件事,老爷开心的不得了,以为能趁机和太子党拉上一些关系,结果……”
“结果人家不领情,住是住了,可是一点也不希罕爹的招待是不是?”咏蝶犀利的把实情点破。
看刑天刚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爹想走后门巴结他,简直是找铁板撞头,自讨没趣不说,严重一些还会头破血流。
“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春雪讶异。
“猜的。”咏蝶答得爽快。
春雪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小姐,你是不是已经见过刑王爷了?”
那天晚上,小姐像只落汤鸡惨不忍睹的回来,虽然借口不小心跌入潭中,可是她总觉得事有蹊跷,而且刚才她只提了一句刑王爷,小姐马上说出王爷的名字,还能猜出他的反应态度,如果不是和他相处过,最起码也见过他的人才对。
“当然没有。”咏蝶想也不想地一口否认。
“可是你没听过刑王爷,却晓得刑王爷的名讳。”
“这……是我听别人说的。”
见咏蝶的目光闪烁,让春雪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那小姐今儿个为何特别关心迎宾楼的宾客?”春雪继续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