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服从。”她回答。
在丰家,她听爷爷的、听丰瑞姑姑的、听丰霖的;到教堂,她听上帝、修女和神父,她的一生都在服从人家的话中度过。
她答得可真好啊,他想。
清晨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形成一道自然的光圈,看来既清纯又清新,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
他攀折过许多花,玫瑰、牡丹、百合……然而他最爱的还是这朵空谷幽兰。
“谁要你来的?”
她迟疑一下,老实的回道:“高伯伯和高妈妈,他们希望你回去,高家没有你不行,高氏企业也需要你。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眸心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暗忖,多天真的安琪儿,这么轻易就相信人。
“你话带到了,可以走了。”他挑起眉毛,下巴朝门口一努。
“不。”她坚定地回视他。
他薄唇抿成一直线,“不?你来这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什么目的。”丰郁微颤着声道。
他慢慢咀嚼她的话,“没有目的……”眼神犀利地瞪着她的脸,“算了!那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滚出去。”
“我……”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动手收拾桌面。
高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忙。”
他凶狠的口气吓不了她,现在的高祥只是一个半身不遂,外加愤世嫉俗的可怜男子。
“帮忙?这种下人做的事,你帮什么?你是丰家的小姐,不要做出有违身份地位的事来。”
“对不起,可是……我不再是丰家的小姐,我现在是一名实习修女,再不久便是正式修女了。”说完,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一抹慈悲的笑容,圣洁气质流露于形。
第7章(2)
修女!这名词烫伤了他的心,不!她不会是修女。
他一用力,丰郁惊呼一声的扑倒在他身上,她柔软的身体贴合着他,高祥的生理立即起了变化,“丰郁,你在感化我吗?”
大拇指轻轻描绘她柔嫩如花瓣的小嘴,他想吻她,想品尝她的滋味,但……手指滑至下巴来到她的颈项,感觉到她脉膊跳得很快。
“我……不……不是这样的。”
她七手八脚的想起身,两手平放在他胸膛,拉开他们的距离。
他清楚感觉到女性柔软娇躯在他身上蠕动,诱人折磨。
她无心,他有意。
还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暗中苦笑的放开手,任她离开。
“你可以滚了!不送!”他冷然道。
“高祥,我只是想关心你,你回高家好吗……”
“闭上你那张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嘴,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太昂贵了!”他鼻间喷出不屑的冷气。他的冷、他的酷、他无情的宣告,教她突然心生一股勇气。
“我并没有自以为是,我只是想弥补你。”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浓重的愧疚感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他瞪着她,大笑出声。
“弥补我?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忘了吗?我是杀人凶手,王美娜死在我车上,死得尸骨不全,东一块,西一块,甚至分不清楚哪块是手哪块是脚,连头都找不到……”
他的话无异是一把利刃,直接捅进她心脏,她脸色苍白的退后一大步。
“不要再说了。”她苦苦哀求,“我只想帮助你。”
“你连靠近我都不敢了,你要怎么帮我?洒圣水,还是丢给我十字架和圣经,让我自己读?”
看着丰郁,老天!多么教他心醉神迷的脸,多么令他痛恨至极的脸孔。
她的心因他这番话而淌血,如果她够聪明她应该走得远远的,但她太过倔强、太过执着,即使已遍体鳞伤,仍不愿离去。
“你别拿话气我,这回我不会再妥协,我既然已到你面前,我就会完成我的承诺。”她语意坚定地说:“让我留下来,请你答应。”
他沉吟了一会儿,招手要她过来,“留下你?”抓住她僵直的手,眯眼冷笑:“简直像个僵尸,你会什么,连温暖都没有。”
丰郁咬住下唇,他这么说并不公平,她天生体质就是如此。
“我会烧菜做饭。”
高祥嗤地一声笑出来,“我还会淘米捡菜熬汤呢!”
她怔了一下,信以为真的又道:“我会打扫房子、整理家事。”
“我请十个菲律宾女佣来做,又干净又方便。”他马上回道。
“我可以把你的花园弄得花团锦簇、意趣盎然。”
他鼻孔朝天,嘴角往下撇,“现在有什么不好,浑然天成,不具一丝匠气。”
她心里暗恼,是啊,杂草丛生、黄金遍地,的确浑然天成、惊心动魄,简直教人退避三舍。
“我……”她辞穷了,她真不知道他有那么难缠兼难搞。
“你……什么你?”他手指轻抚下巴,声音淡然:“真想留下来,想补偿我?”
她连连点头,神情再真诚不过了。
“好,过来,坐上来。”他嘴角向上勾勒出一个致命的危险笑容。
不知好歹的女人,真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小心翼翼坐上他的床沿,心里怦怦直跳,他怎么了,前一刻恨不得她滚得远远的,此时却要她接近……还坐上他的床!?怪异!
他毫无预警地欺近她,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做什么?”
她身子直接僵成木头,他冷酷的神情令她感到害怕。他想做什么?他眼里越燃越热烈的火花代表什么?
“你想留下来,却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他掐住她小巧的下巴,温柔声音夹带残酷:“说!我父母给你多少钱要你来这里?”
他变得好可怕,他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戳伤她也刺伤他自己,何时他变得如此疯狂,只想把人弄得遍体鳞伤,还是他只针对她?
“两佰万。”可是她没有拿。
“哈!两佰万!你知不知道王美娜前前后后,从我这拿了多少钱?”他尖酸刻薄道。
丰郁摇摇头,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可是,高祥好残忍,他恨王美娜,连带也恨她,说出来的话好残忍、好可怕,像要置她于地狱中。她尖声大叫:“住口!住口!你没资格这样说她,你终日猎雁,终被雁啄,那是报应。”
她陡然的在他身上又推又捶的挣扎着,她力道小,推不动人捶不痛人,高祥当她是在帮他按摩。
他哈哈大笑,一个翻身,她被他压在下面,“没错!是报应,而既然付钱的是大爷,我爱怎样就怎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怔,随即被他粗暴的动作吓到,他两手一扯,她睡衣上的钮扣应声弹开,露出贴身的衬衣。
她大惊失色,激烈挣扎,“放开我,我跟王美娜不一样。你放开我!”
他一手扣住她双腕高举固定在头上,俯身低下头,轻啃她白细的颈项。
“不要!”
她大叫,扭身想挣脱他的钳制,他疯了,她也疯了,否则她怎会傻到要和一个没有理性的人说道理。
“我要!”头颅往下移,他隔着衣服含住她的乳尖。
她身体蓦然一颤,背脊伸直,一种不熟悉的感觉攫住她,这是什么,他对她做了什么?
“你喜欢这样对不对?”语气轻柔,动作却野蛮的激起她身体的变化。
“你别碰我!”她尖叫。
“为什么不能碰?我偏要。”
褪下睡衣,一把扯下她的底裤。
她发现他停下动作,立即哀声恳求:“高祥,别这样,放了我。”
听到她柔声哀求,他邪恶的因子反而蠢蠢欲动。
她僵直身体,不敢乱动,咬牙忍受他下流的举动、下流的话,他怎么可以这样碰她、侮辱她!?
“你恶心!你不要脸!你是心理变态的糟老头。”
丰郁的话激怒了他,他变得残忍、变得邪恶,灵魂中有某个部分似乎被恶魔占据了。
“我下流,你下贱,两人正好是一对。”
“不要碰我,你不能这样。我……”她害怕极了,她的下体好不舒服、好难过。
“你保留这个,不就是为了卖到更好的价钱?”他的手指在她身体里肆虐。
她痛苦的呻吟一声,反而更加刺激他的听觉功能。
她身上温柔的气息一再鼓舞他进攻,忘却她不经人事,忘了她是第一次,只想发泄本身的欲望。
“不要,好痛!”
他在撕裂她,好痛!她终于忍不住的哭喊出声。
扭身想离开他,不料只带来更多的痛苦,他进一步地发泄他的欲望。
他看见她痛苦的表情,心中掠过一丝不舍,“丰郁,别拒绝我。”奋力一顶,冲破那层不堪一击的阻碍。
丰郁痛得大叫,眼泪滑下脸颊,承受不该属于她的痛苦,他在发泄,把对王美娜的怨恨,一古脑的发泄在她身上。
“我不是王美娜,我是丰郁!”她好痛,好痛!私处不停地被他猛烈撞击,被他撑开。
他没办法温柔,他好像从她体内得到源源不绝的力量,加快动作,额上的汗滴在她胸口。
“丰郁!我知道是你,让我疼你。”
被贯穿的撕裂疼痛,像心底有一个填不满的黑洞,一直加大。她无助地任他摆布,只求这一切快点过去。
沉重的身体因得到纾解而放松的压在她身上,他慢慢的调整着呼吸。
理智重新回到高祥脑中,他低头看见她大腿间的血渍,白嫩膝盖上青一块黑一块,赤裸胴体上布满他在情欲下制造出的瘀痕,看来触目惊心。
她像一个破布娃娃,他压下强烈的罪恶感,心中涌起一股满足,她不再属于上帝了,她是他一人专属的天使。
她急忙的想下床,可全身上下无一不疼,双股间更是酸痛得令她几乎无法站直,使不上一点力量,即使是如此,她也不要待在床上——他的床。
“别走,你要上哪去?”
再一次,他压上她柔软的娇躯,没有发现他的脚早在不知不觉中动了,泄露出他隐瞒许久的秘密。
丰郁被他发烫的身体吓得倒抽一口气,无暇发觉他的不对劲。
“你还想再……我……”
她怕极那种被撕裂的痛苦,经过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第一次都比较痛,下次就不会了。”他柔声哄着她。
“我不要……”丰郁可怜兮兮地垂下眼。
高祥注视她眼眶下的黑眼圈,满脸凄苦……真惹人爱怜。
他终于摘下这朵兰花,接下来是她的灵魂、她的心,他全部都要。
想要这朵兰花永远留在他身边,但有什么办法可以移植她,而不会失去她呢……
“我们结婚吧!”他脱口而出。
丰郁吓了一跳,他更是震惊,结婚!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一辈子了。
结婚……
第8章(1)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吗?她不知道,阖上书,闭眼回想这几天,她的命运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
很难说明失去处女之身是什么感受,只是略微察觉到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是她太敏感了吗?空气中飘浮的气流似乎也不同了。
就连她都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
总管离开了,甚至没有跟她打声招呼,她问高祥,他也只是语意暧昧的说因为他累坏了她,不方便叫醒她。
丰郁听得面红耳赤,引得他大笑不已,啧啧有声的亲吻她的脸颊。
他们的关系变了,变得暧昧,变得复杂。
在这里第三天开始,白天她走到哪,保罗便跟到哪,她有种奇怪的想法,似乎她被困在这里了。但……到底是谁困住谁呢?
黑夜,保罗送她进高祥的房里,她服侍他的种种需要,包括暖他的床。
他抚摸她的全身上下,甚至爱抚她最私密处,惟独不吻她的唇。
她是留下来了,却付出这样的代价。她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只觉得背叛了神,夏娃偷尝了禁果,所以怀孕了十月。那她呢?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忽地,一双大手将她整个人揽抱至一副宽厚的胸膛。
他的脸埋在她的双乳间,喃喃的道:“丰郁,你好香、好甜,身上涂了什么?”竟教他流连忘返,一再的沉迷,难以自拔。
“我没有涂什么。”她很认真的解释,不了解他是在调情。双手无力地想推开他,他刚刚已经要过她了,应该不会……又要那个了吧!
对于性知识,她仅停留在健康教育课教过的,实在贫乏的可怜。
“你别捣蛋。”他拉开她的双手,语带埋怨道:“你没看到我在办正事吗?”软玉温香,肤滑细腻……
“高祥,我有话要说。”她冰心眼清显然不为他所动,东觑西瞧着想钻出他的身下。
“有话明天说。”
只有在此时,他的口气才会好点。
一下了床,整个人又变了个样,阴阳怪气的看什么都不顺眼,不是借口找碴就是东挑西捡,要不就干脆叫人滚远一点。
“昨天你也这么说,今天已是第二个明天了。”
她凡事一板一眼,不懂得推、拖、拉、延的技巧。
他翻过身,平躺在另一边,拿起一旁的香烟点燃,朝她脸上吐出一口烟,她皱眉掩鼻表情不悦。“要说什么,是要衣服、钻石、房子、车子,还是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轻佻地道。
“我不要那些,我不需要。”
钱财乃身外之物,她要那些有何用?她垂下眼帘,掩住心思,她讨厌他那种状似漫不经心其实另有目的的眼光,令她浑身不自在。
“那你要什么?”
他用力捏住丰郁的下巴,目光直视着她清冷的双瞳,捕捉她闪避不及的眼光,真老实,是他看过最坦诚无欺的眼睛。
面对他的眼神,她羞赧的无处可躲,目光一瞟,瞟到墙上的风景画,咬着下唇支支吾吾地道。
“请你回高家去,有人需要你,你也可以好好做复健,重新站起来。”
“啧啧!真是悲天悯人,还真有修女的架式。”高祥忍不住开口逍遣她,双眉高高的扬起。
从丰郁的话中,高祥才明白自己的双亲当真无所不用其极,把她骗到这荒山野岭送给他享用,还编了个可歌可泣的故事来欺她。
而她还真的什么都信,真是单纯的可以了。
事实上,在这里于私于公他都能兼顾,一来静养身体、二来遥控台北的公司,公事的处理上大致还好。
而且早在两个月前他便能行走。
丰郁不悦地抿起嘴。
他佯装没看见她的不悦,继续揶揄道:“你心地可真好,我若回家了,你呢,还能回修道院吗?”
她脸色刷地雪白,她回不去了,这个事实不用他提醒她也明白,是他造成的,居然还恶意的提起。
“我会有地方去的。”她撇开小脸,倔强地冲口道:“你们要将一切的忧虑卸给上帝,因为她顾念你们。”天下之大,岂无她容身之处,根本不必他高大少爷费心。
高祥一听,笑不可抑:“别告诉我,你将圣经背下来了。”
她瞪着他,“你怎么可以取笑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