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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事风波 page 2 作者:沈亦

  她终于以极不淑女的手段弄他上床了。累得半死!喘得她就快断气了,这种扛人运动再来个几次,她恐怕会去了半条命!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居然要我这弱女子扛你,压都被你压死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嘀咕。嗯,躺下来的感觉真好,她也该休息休息,折腾了这么久,好累啊——咦?躺?她躺在哪儿?怎么那沉甸甸的重量还没消失?她不是已经把他给丢到床上了吗?

  原本因疲惫而闭上的双眼火速睁开——幽暗中,她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而他,则压在她身上。

  “别睡在我身上,快起来!”她又惊又慌,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晓得拼命拉他。

  不拉还好,这一拉,未上扣的衬衫就这么让她给由背拉起,他大半肩胛全裸露了出来。

  他再次嗅到那股清香——他的脸埋在她颈项,就像刚才一样,那种恬淡适意的感觉令他为之神往,他喜欢这味道。

  可人的似乎不只是味道,紧贴着他双唇的柔滑更是极品,他不由自主张口尝鲜——她大震!他在干嘛?他竟吮吻着她的脖子!

  “你醉傻啦!你——你还不停止!”她用力推他,失声大嚷。

  刚才的蛮力呢?怎么一下子全不见了?她因颤抖而使不出更大的力量,推着他的动作只像花拳绣腿,根本无济于事。

  他的唇游移到她锁骨了。她继续着她的无谓抵抗,声音抖得一塌糊涂:“你真的发情啦!我的天啊——怎会这样?求求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们可不是情侣,我是那个你刚才大骂滚蛋的人,拜托你看清楚呀!”

  她两手一抓,正巧抓住他头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揪起他再说。

  他果然抬起头了。两人面对面,鼻尖相抵,他闪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刚才叫你走你不走,现在——”他邪恶一笑,十指探入她发丝搓揉着。“我不让你走了。”

  不让她走?什么意思——十指力道一加重,他将她脑袋固定住,对准她的唇吻下去。

  浓烈的酒气蓦地窜人她喉咙,然后燃烧了起来。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陶陶,那瓣干燥、有力的唇,吻得她几乎眼花缭乱,她甚至忘了反抗。

  他的吻是粗鲁的、狂野的,像是疯了似的无度索求。

  她怎么还不反抗?她真打算任由一切发生吗?脑海仿佛缠着一团乱麻,她无力做主,逆来顺受的几近不自爱地步,难道她也想学人家大玩一夜情的游戏?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如此浪荡,而且无药可救。

  她默默承受着他饥渴的灵魂,像在惩罚自己——她喜欢他,已经喜欢很久很久了。然而,这就能做为将自己草率献出的理由吗?真傻啊!他醉意当头,换做阿猫阿狗意思都一样,只要是个女人。他要的不是她,他要的只是个女人罢了。

  一个能在此时此刻提供他性满足的女人。

  他真的这么想吗?是她不了解而已,他也不是那种荒诞淫乱的风流大少,像今晚这样莫名的纵情,对他而言可是头一遭。

  男人也许会酒后乱性,但像那种小说、电视剧酷爱的借酒一夜风流,却完全不知自己当时所做为何的烂戏码,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倘若真是不醒人事,还有办法‘做’吗?

  是的,就像此刻的他一样。他完完全全明白自己的行径,他不认识这女人——如果相处两小时可以叫做认识,那这一点已经推翻;不过有一点肯定能成立的就是,他突然疯狂想要她。

  要她,只想要她。他喜欢她身上那抹幽然深远的体香,细致的味道令他万般眷恋,仿佛有道无形的力量牵动着他每一根神经,全身都活了起来。

  他已好久不曾有这样的感觉。细数这段恍惚迷离的日子,连他自己都厌烦了,但他始终放不下,又该如何?

  他更进一步将手探向她衣衫内,覆盖在那柔软圆润的乳房上——她为何不拒绝?他在欲火高涨之余仍有困惑。他主动结束热吻,喘息凝望着眼前的女人。

  他希望能再多看清她一些,但昏暗令他力不从心。隐约中,他意识到那是一张美丽雅致的面容;唯一得以在黑暗湛放光亮的明眸,漾着似水柔情,微微浮现一丝难以言喻的娇爱,不住撩拨着他的心跳、勾引着他的灵魂。

  为了弥补无法将她看个仔细的遗憾,他以细碎的吻取代双目,感受到了她五官的秀气,以及唇瓣的细嫩。

  “你到底是谁?”他梦呓般呢喃。原本静止覆盖在乳房的一只大手有了些许的不安份,逐渐与她的肌肤厮磨了起来,缜密的充实她每一寸敏感处。

  她在陶醉中惊醒,睁大眼睛,寒毛根根倒竖——他的指尖正逗弄着她乳峰至高点,这感觉和刚才的舒畅快意截然不同,太——太刺激了,她受不了,体内像有千万只虫群起钻动,搔痒难耐。

  “你是谁?”他又问,同时配合着一路下移的吻。

  “我——我是——”她口吃的厉害、呼吸困难。当她感应到他搜索的吻最终目的是何处时,差点尖叫出声。

  只是差点,因为她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知道这种事,但仅限于知道而已,她首次体验到自己向来视为极度隐私的蓓蕾没入男人温热的口中,竟是如此不可思议的感觉,巨大的震撼令她一时无所适从,她不知该怎么排解这份突如其来的生理变化,她呼吸急促,一波波酥麻狂潮几乎教她灭顶,浑身抖得说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她也不想这么没出息啊!但她实在控制不了。

  他像个婴孩般满足的舔吮着。她算不上丰满,适中的双峰饱实而富有弹性,温暖的迷人,他忍不住一再逗留,完全无视她所负荷的情欲折磨。

  他迫不及待褪去两人所有的衣裳,他要彻底感受她每一寸滑腻的肌肤——一声低吟,他紧紧拥抱住这副赤裸的娇躯,贴合得密不透风与她细细交缠,由上而下的爱抚不曾间断,绝不敷衍含糊任何一个步骤,即使是非常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他仍是那般全心全意,像个体贴浪漫的情人。

  他不能只顾着自己满足,他也要她因此而得到快乐,做爱的美好在于两情相悦,双方都该有所收获。

  努力是有成果的,她已在他的如火挑情下,沉沦于欲海深处,不可自拔,虽然她仍紧张得手足无措,也配合的相当笨拙,但出于本能的丰沛润泽正默默暗示着他时机已然成熟。

  他这才发现她是那样的抖颤异常,她真的、真的很紧张——这反应背后所隐藏的意义是什么?

  莫非今晚是她的第一次?他怎能相信,岂会有女人愿意将自己的贞操随随便便地给了一个陌生男子?

  想法瞬间扫过脑海,并不持久,他将这多余的疑问抛得老远。

  是又如何?他已经无法停止了。

  他要了她,心中的疑惑也在此时有了明确的答案。

  第一章

  顺着斜坡蜿蜒而上,有一处纯住家的社区。红瓦屋、镂花矮门、以及小巧别致的前院,户户相仿的建筑物双排对望,井然有序、整齐不紊,也许算不上豪宅,但住户水准自有一定的程度,是个相当高尚的社区。

  由右排数去第三户,住着风氏一家人。

  男主人有个豪气万千的名字——风云天;但他也像一般普通人一样,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份安定踏实的工作,朝九晚五、作息正常,为人正派耿直,是个好丈夫兼好父亲,更是邻居眼中的好好先生。

  女主人刘玉臻,温婉贤淑、和蔼可亲,由于保养得宜,四十几岁了仍然犹存风韵,窈窕身段从未因生育而走样,年轻时的貌美轮廓直至今日依旧分明。天生丽质,或许就是当年下嫁丈夫时不断被人调侃‘风刘(流)联姻’,而她总是一笑置之所深具的自信吧!

  事实证明,风云天非但不风流,相反的还对老婆死心塌地的很呢!夫妻俩感情好的叫人妒嫉,更传为社区间的美谈。

  就像风家三姊妹一样,全社区无人不知这三个美人胚子,暗地里赞她们为三朵花,都说她们遗传了父亲的俊、母亲的俏,实在讨人喜欢。

  既然如此,当然得好好介绍一下这三姊妹了。

  她们最大的特色除了美貌,就是人人有个好听好记的名字。

  老大风波,老二风霜,老么风采。

  在风家玄关处,挂有一幅山水画,此画出自风云天手笔,上头另有三行题诗:

  波涛万丈不见天霜夜傲雪未识春采姿娉婷舞蝶影

  知女莫若父,这虽是风云天自娱娱人的一种雅兴,却将三个女儿截然不同的性格一点即明。

  像是风波,也不知是取坏了名字还是怎么着,自小就是个闯祸精,活泼好动的天性是她常惹麻烦的主因,尤其是在念小学的时候,脾气火爆又没耐心,一不顺眼便和男同学发生争执更是家常便饭,害得刘玉臻为了这个多事的女儿,三天两头的往学校里跑,从老师在风波学期末成绩评量上斗大的八个字:“聪明有余,定性不足‘,便可见一班。

  经过父母的开导与教诲,也曾因自己脾气欠佳吃足苦头的风波,上了中学后总算心智成熟不少,不再这么剑拔弩张,开始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才叫人松了口气。

  不过由于她的反应快、积极乐观,再加上勇于自我挑战的精神,风波在职场的表现格外亮眼。毕业后顺利进入一间颇具名气的中小企业服务,短短两年的时间,风波已升格为业务主任,率领着一组全公司业绩量最高的单位,充分表现出她独当一面的潜力。

  然而,风波处理起自己的感情问题却一塌糊涂,说得明白点,她的情场EQ不及职场EQ的三分之一——够惨吧!

  风霜,她也正如其名,高傲倔强。经师长强力推荐,她目前在一所“新世代青年发展基金会”担任心理咨询辅导员一职,这是由一位财力雄厚的政界大老所创办的私人机构,待遇比起一般公司优渥许多,接触对象大半是青少年学生及家长,要说单纯也不见得,因为多是问题家庭的纠纷,在辅导沟通上常有技术面的困难,尤其是接到那种知识水平不高的学生家长的case,困扰就比较多了。

  风霜始终秉持一贯的不做则已,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高标准来鞭策自己,这也使得她成为基金会中的首席辅导员,前途一片看好。

  从小成绩优异,求学生涯平步青云,念的都是最高学府,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出半点乱子,无论到了哪个阶段她都是这般严格的自我要求着。

  这种人一定活得辛苦,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一流的学历、一流的自己,甚至——将来她会嫁个一流的丈夫;她总是这么认为,这么计划着。

  风霜才不会将什么“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的推托词用在自己身上,她一直拥有近乎天真的自信。

  至于小妹风采,比起两位女强人型的姊姊,她就显得软弱文静了些。风采比较内向,甚至有些优柔寡断,感性的她常为一点小小的动容而落泪,风波、风霜总喜欢嘲弄她这怎么也改不掉的毛病,不时笑她的眼泪之丰沛,完全不输给石门水库。

  风采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在她爱哭,而是她的不切实际,满脑子的浪漫幻想。她当年选读护校的决定,风家夫妇简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医院那样的环境放眼所及尽是生老病死,有着对生命最残酷、却也最真切的呈现,想必风采一定能从中成长,思想逐渐踏实。

  不过,风家夫妇恐怕是高兴的太早了。风采之所以念护校的原因,大概只有风波、风霜探得出一些端倪,虽然风采死不承认。

  为什么不敢承认?或许这动机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吧!

  这是个平静祥和的社区——然而今天早晨的风家,却显得有点儿不太平静。

  乒乒乓乓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当中,正在吃早餐的刘玉臻不禁从成堆的报纸中抬起头来。

  只见上气不接下气的风采,喘嘘嘘的嚷:“谁——谁最后一个进浴室的?是谁——”她费力的咽下一口气。

  刘玉臻的眉头都皱成一团了。“采采,你这么说话我哪听的懂?”

  “我是说,刚才最后一个从浴室里出来的是谁?是霜霜还是波波?”三姊妹之间习惯以名字相称,不太喊姊姊妹妹的。

  这下风采总算说清楚了,刘玉臻也听懂了。

  “应该是波波吧!霜霜赶着出席一项早餐会报,七点就出门了。”

  “那——爸爸呢?”

  “你这孩子睡昏啦?都九点多了,你爸爸当然是上班去了呀!”刘玉臻笑。

  “对哦!我都忘了——不对!不对!”她又不知想起什么。“妈,你刚才的意思是波波还在家?她怎么没上班?”

  刘玉臻耸耸肩。“波波说她一会儿直接去拜访客户,不必先进公司打卡,所以晚点出门没关系,她还在房里。采采,你快来吃早餐,妈约了人上街,我要收拾碗盘了——对了,顺便去叫波波来喝点鲜奶,早上不吃些东西胃怎么受得了?”

  “她说她不吃?”风采瞪大眼问,好像这是件多稀奇的事。

  “她说没胄口。”刘玉臻搅动着咖啡匙,轻啜一口又说。“波波最近常闹胃痛,吃饭吃没几口就说饱了,我提醒她去看医生,不知她去了没?”

  “好端端的怎么会胃痛?”风采脸色怪异。

  “情绪不佳、工作压力过大、或者三餐不定都很容易闹胃病——”刘玉臻停顿了一下,她发现风采的不对劲。“你觉得波波的胃痛很奇怪吗?”

  “奇怪?怎么会?这是现在非常流行的文明病,我是护士耶!有啥好大惊小怪的。”风采不太自然的打着哈哈。“妈,我还要去睡个回笼觉,等中午起来我再自己弄吃的,你尽管收吧!”

  风采昨晚轮大夜班,早上才回家睡觉,她多半会睡到中午才起床。

  不过,幸好她突然起来上厕所——她跑上楼,不是回自己房间,而是直闯风波房里。

  砰的一声房门大开,正在更衣的风波吓了一大跳。

  “哦,采采!你有毛病啊!不声不响就冲进来,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风波不悦的叫,没好气的继续穿衣。

  “我——我想问你——”风采吞吞吐吐的,两手藏在背后,神秘兮兮的。

  “有事快说,我要出门了。”风波没看她,迳自忙着梳头涂口红。

  风采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这是你的东西吗?我在浴室发现的。”

  风波轻瞥一下她握在手心的小盒子——当场,风波的口红差点涂到脸上去。

  她整个人跳起来,飞奔去将半掩的房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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