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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温柔 page 10 作者:雨初

  “是我要老头子打去的。”他直截了当地承认。

  江文心站起身,随手拿起空牛奶杯朝他用力扔去。

  金少凯身子一偏就躲掉了。他也站了起来,隔着桌子扯住她的手,回视她愤恨的眼眸。

  “别再试图激怒我,我生起气来十个你都不够死。”他冷悚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上,江文心在盛怒中依然能够感觉到一股冷气从脚底窜出。

  他的眼里有如地狱般酷寒,前一秒还轻松说着话,下一秒就字字如刀地威胁要杀了她。天!他怎么能如此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你到底想怎么样?”

  金少凯放开她的手,寒着脸坐回沙发里。

  “我说过了,你只要乖乖地当我的女人就行了。”他重新将香烟叼回嘴角。

  “如果我不呢?”

  “你会答应的。”

  江文心狠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金少凯现在早已化成灰了。

  金少凯睇聣了她一眼,扯扯嘴角。

  “别那样看我,你弟弟还需要你的照顾呢,更别提你那双在南部养老的父母亲了。”

  江文心倒抽了口冷气。

  “你拿这威胁我?别忘了,我曾说过我不怕死的!”

  “你是说过,可是你也别忘了,那时欠债的人是你弟弟,而他当时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现在呢,欠债的人换成了你,而你弟弟也已经出院回家了,难道你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连累家人?他不打没把握的仗。

  “你这阴险小人,你会不得好死的!”江文心大声地诅咒他。

  金少凯面无表情地瞧了她好—会儿,瞧得她头皮发麻。

  然后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当江文心以为他要揍她时——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与她有些畏惧却又不愿示弱的眼睛对视。

  “相信我,你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的人。”

  他轻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四片唇只是轻轻贴着,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他主动离开她,粗糙的拇指揉搓着她的唇。

  “你可以现在开始祈祷,也许,有天会如你所愿也说不定。”

  在那一刹那,江文心以为自己看到了哀戚,但那只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就消失了。再睁眼时,他又成了玩世不恭,令人咬牙切齿的金少凯了。

  那短暂却沉重的哀戚,深深地敲进了江文心的心中,令她的心不禁紧揪。

  金少凯退了两步,手一挥。

  “你可以走了,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打电话通知你的。记住,随传随到,我不喜欢等人。”他自大地说,未等江文心反应便步上楼去了。

  江文心跌坐进沙发里,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在心里想了—遍,渐渐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想想,至少她不用再去过那种夜夜笙歌的日子,再

  也不用扮笑脸,不必处心积虑地逃开令她作呕的客人,再也不用忍受别人的毛手毛脚。

  视线不自主的飘向楼上。

  当他的女人又怎样?至少他是唯一不会让她对他的抚触起反感的男人。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良久,她悠悠长长地叹了口气,离开这栋气势非凡的别墅。

  那哀戚的眼神又浮现在她眼前。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悲伤的眼神?又为什么要隐藏它呢?

  小胡子!她忽然想起。对呀!他不是说小胡子是他弟弟吗?那他的事小胡子一定很清楚。

  她决定去找小胡子问个清楚。

  第九章

  这晚,当小胡子看到江文心出现在酒店时,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他急急想将她给推出去。

  “大小姐,拜托你别害我行不行?要是被老大知道你又跑来这里,我这条小命可是会丢掉的!”

  江文心一转身就拨开了他的手。

  “我不是来上班的,我只是要问一些有关你哥哥的事而已,别推了行不行?”她不悦地揉着自己被扯疼的肩膀。

  “问老大的事?”小胡子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算了吧,老大不说的事我也不可能会告诉你的,你还是快走吧,我还想多活几年。”说完又推了江文心一把。

  “你干么那么怕他?他真的会杀了你吗?”江文心挡不住他的力道,被他推出了大门,仍不死心地追问。

  小胡子松了一口气,怪罪地白了她一眼,许久才又不情不愿地开口。

  “我是他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不会杀我的。不过,你也别得意,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他作势把嘴巴缝起来的动作。

  没有血缘关系?江文心这才注意到他们兄弟俩外表上的不同,这更加引起了她的好奇。

  “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天天来,等他找不到我然后找到这里来以后,我再看你怎么应付他。”江文心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答案。

  小胡子的眼睛瞪得比嘴巴还大。

  “大卑鄙了!你怎么可以拿这种恶劣的手段来对待我这个善良的男人,大过分了!”他哇哇大叫,早知道她今天会拿这个来威胁他,她在酒店上班的时候,他就不那么尽职地保护她了。

  “那你考虑得怎么样呢?”江文心才不管他。

  哭丧的脸看了江文心半晌,他终于无精打采地踏着龟步走进酒店里。

  而江文心则欣喜地跟在他后头。

  距离上次见金少凯,又过了五天。

  在租来的小公寓里,江文心靠坐在墙角的抱枕上,怀里捧了碗切好的莲雾,边咬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的电话。

  她在等电话,因为她无聊,不是因为担心,他说过会打电话给她的。

  从小胡子那里她知道了,他为什么如此阴晴不定,脾气时而暴戾却又时而温柔得让人心碎。

  那天在小套房里见到的孤做暴躁的老人竟是党国兀老金中,她听过这个名字,只是早已忘了长相,所以那时没认出来。

  而金少凯是他的孙子,无法怀疑,因为两个男人的个性同样无理。

  金少凯的父亲金振兴因为结识了与金家身世背景皆大不相同的沈盈君,也就是金少凯的母亲,执意要娶沈盈君为妻,甚至不惜与刚愎固执的金中翻脸,金中一怒之下便与金振兴这个金家唯一的男丁断绝父子关系。在金少凯十二岁那年,某日,金振兴开车载沈盈君出门补货,结果却因煞车失灵冲出线道,与对面车道的大卡车高速对撞,夫妻俩当场死亡。

  之后,金少凯和金氏夫妇领养回来的金少天也跟着失去了踪迹,任凭金中透过任何管道寻找,就是无法得知他们兄弟俩的下落。直到一年前,金中才在金少凯开设的赌场里找到他。

  金振兴夫妻的死亡,一直被外界认为是个意外,但金少凯却不这么认为。

  小胡子告诉她,在金振兴出事的前一个礼拜,曾传出金中身染重病,不久人世的消息,连遗嘱都拟好了,面在金振兴出事后,金中的病又忽然好转,可是当他病好开始寻找金少凯他们时,他们早已不见踪影了。

  金少凯怀疑金中的遗嘱与父母的死有所关连,查了许多年,果然如他所料,是金中的女儿们其中一个做的,因为金中的遗嘱中,声明将大部分的财产留给金振兴继承,想必就是那纸遗嘱让那个女人起了杀机。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们的贪心可以导致手足相残。

  当金中找到金少凯后,金少凯拒绝与他相认,除非他交出凶手,否则就看着金家香火断在金少凯身上。

  金中知道害死儿子的是谁,那是他心里永不会结痂的伤口,若不是自己当时病重得意识不清,他又怎会纵容这种骨血相残的事发生?

  就是因为这样,金中才会不断送女人给金少凯,期盼他能看中一个,留下金家血脉。

  金少凯虽然来者不拒,但也都只是玩玩而已。这是小胡子告诉她的。

  比知道害死金振兴夫妇的凶手是谁,江文心更想知道金少凯在父母死后的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带着九岁的小小孩,他们怎么生活?

  她的心被他们可能有的遭遇揪得阵阵发疼,陷入沉思中的江文心连江文华拄着拐杖来到她身边都没发觉。

  “姊!”江文华不耐地用拐杖碰碰江文心的脚。她在想什么?他都已经喊她好几声了。

  “呀?”江文心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里拿着莲雾,半天只咬了一口。

  “姊,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江文华不满地说,撑着拐杖一跛一跛地来到餐桌旁坐下。

  “没有哇,怎么了吗?肚子饿了是不是?”她连忙站起身往厨房走去。“等一下,我煮一碗面给你吃。”她翻着冰箱。

  “我不饿啦。姊,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是酒店的人又要你去上班了吧?”他忽然想到这个可能,义愤填膺的说。

  当他知道这件事时与姊姊大吵了一架,却又无能为力。

  可恶,要是早知道姊会因为那笔赌债跑去那种地方上班的话,他倒宁愿阿三哥他们当时出手重一点,干脆将他打死,如此一来一了百了,也不用连累姊了。

  “没有,别乱想了。姊是因为这几天头有点痛,所以才会恍恍惚惚的,你别多心了。”看到江文华脸上的自责,江文心半安慰半诚实地说。

  这几天她的头的确有点发疼,大概是前几天夜里睡不着,天蒙蒙亮时才睡去又没盖被子才会这样,或许是感冒了吧,她想。

  “给医生看呀,光说不会好的。”江文华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拿了块江文心搁在桌上的莲雾吃。

  “不用了,反正现在又没有上班,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现在没收入了,必须节省开支,不必花那种钱。

  “拜托!现在的健保看病只要五十块挂号费,姊,还是去看医生的好,要不然到时候变成什么大病就划不来了?”江文华用他的方式表达他的关心。

  江文心只是笑笑、守到晚上十点,她放弃了,离开墙角的抱枕,准备回房睡觉,才刚要挪身,电话就响了。

  她飞快接起,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蠢,捣住话筒,调匀了呼吸后,才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我要见你。”金少凯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模糊。

  江文心蹙起眉头。“你喝醉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要……见你。”电话挂掉了。

  江文心盯着手里的电话半晌,蓦地挂上电话,拿件外套,跨上机车就出了门。

  凭着记忆力,绕了半个小时,她总算找到了金少凯的别墅。

  可是,直到停下机车,看到深锁的大们,她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钥匙,她搜巡着门面四周围墙,却失望地发现金少凯没装门铃。

  这下可好,她人在这里,他却在里面,也不知道他醉死了没,她可不想在外头像个疯婆子似的大叫他的名字。

  无奈地叹口气,拉紧身上的外套,在门边找了个干净的一角坐下。

  当作赏月吧!或许待会儿他会“突然”想起他打了电话叫她来的事。

  翌日。

  金少凯脸色铁青地边走向大门边敲着脑袋,昨晚喝大多了。

  他已经好几年没这么失控,喝那么多酒了。但不管他喝了多少酒,脑子里的那抹人影却愈发清晰。

  他以为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忘记了。谁知道,不但忘不了,反而愈来愈困扰他。

  猛地用力甩甩头。别想了!

  拉开大门。他打算取出邮筒里的报纸,却发现大门边缩了个人。

  定睛一看,竟是江文心!她在这里做什么?金少凯皱起眉头,蹲在她身边。

  她在这里多久了?虽然既纳闷又困惑,却还是掩不住初见到她的的喜悦。

  拨开她掩住脸的长发,动作很轻,但江文心还是被惊醒了。

  抬起头,一阵昏眩袭向她,差点倒地,金少凯及时扶住她的胳臂。

  天亮了?她在这里坐了一夜?难怪她会觉得不舒服,她的感冒恐怕又加重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粗声问,极力掩饰他的关心。

  “应该问你才对。”江文心的脑袋虽昏昏沉沉的,但还是被他的粗声粗气给惹恼了。明明就是他叫她来的,竟然还敢这样恶声问她,真是英名其妙。

  问他?金少凯的头又开始犯疼了,该不会是他昨晚醉糊涂了,打了电话给她吧?仔细想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是我叫你来的?”他无法确定地问。

  江文心冷睨了他一眼,费力地站起来。

  “没事了吧?没事我要走了。”她得回家去休息,她头昏得像是下一秒随时会倒下。

  “等等——”金少凯伸手想留住她。

  “凯子,你怎么拿个报纸拿那么久,人家早餐都做好了那!”娇喽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愈来愈大,小红穿着睡袍出现在门口,睡袍领口处露出一大片肌肤,乳沟若隐若现。看到江文心时,显得有些错愕。小红的出现,让江文心不觉怒气攻心。

  她这个笨蛋为了他的一通电话,在外头沾着露水守了一夜,而他呢?在里面销魂作乐!

  压下想狂叫的冲动,江文心拿下机车上的安全帽戴上。

  她要是再信他的话,就让她变猪!

  金少凯看到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误会了。

  怒瞪带着无辜脸色偎在门边的小红一眼,他走向前,挡在江文心的机车面前。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虽然知道自己没解释的必要,但他还是见鬼的想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反正我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你可以做任何你高兴做的事。走开!”她发动引擎,希望他能识相的别挡在前面,否则她会很我乐意将他辗成肉酱的。

  金少凯此时才注意到她脸上不寻常的潮红,那好像不是因气愤所产生的,

  “你生病了吗?”他问,该不会是在门外等了一夜,感冒了吧?

  “不干你的事,走开!”江文心试图将机车绕过他,谁知只要她一动,他也就跟着动,她气得脸更红,头更沉了。

  “你先熄火,我们再谈。”金少凯丝毫不理会她,坚持要地先下车。

  见他不让开,江文心脸一沉,倏地加油往前冲去。

  金少凯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动作,连忙闪开身子,动作虽快,但还是被车子的后视镜给擦到了手臂。

  以前要是这点小擦撞,江文心自己就有足够的力气可以稳住摇晃的机车,但此时此刻,在她全身发酸,脑袋昏沉之际,她能稳住自己就不错了,所以当机车被金少凯这么一个小擦撞后,她未能及时稳住机车,才骑了几公尺,就连人带车的倒在地土,发出“砰”的一声。

  金少凯一惊,也颐不得隐隐作痛的脑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江文心身边,解下它的安全帽。

  ”你没怎样吧?”他急得摸着她的身体和头部,寻找许多的外伤。“天,你在发高烧!”她额上的热度吓了他一大跳,一把抱起她往别墅走去。

  江文心冷睨了他一眼,费力地站起来。

  “放开我,我没事,我不要再见到你这个可恶的混球,放开我……”江文心有气无力地推拒着他的胸膛,沉重的头已经吸走她大多的力气了,让她想狠狠揍他一拳都觉得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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