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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剑痴神医 page 2 作者:素心

  “我要忘了你,夏红尘……生生世世……”

  是真的吗?他就从此把他从记忆中抹煞?这二十五年转瞬间化作烟云,哈哈!哈哈!

  那眼前人是谁?沈素心?如果不是沈素心又是哪个?

  那他呢?他该恨谁、怪谁?命运之神!祂在跟他开什么玩笑?

  沈素心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的沉思,这人的脸色变化阴晴不定,古怪得很。

  “夏大侠……”又来了,又是那种可以杀人的眼神。他是欠他很多债吗?“要是你不喜欢我叫你夏大侠,我可以换一个称谓。”微笑著等候他下一步的指示。

  没有动静。沈素心微微著恼,他可不是神仙,哪知道怎么称呼他他才不会生气?

  “夏公子……”再换个称呼吧,探探他反应如何。

  无法忍受沈素心会有如此卑躬低颜的时候,夏红尘粗声打断:“我有名有姓,夏红尘,你直呼我的名即可。”

  “是,夏红尘公子。”沈素心从善如流,顺带附上一抹浅浅的微笑。

  “有什么好笑?”夏红尘微怒。他不喜欢他谦卑柔顺的姿态,不像他。

  这样也生气?收敛起三分笑意,不笑就不笑,这个人太不好伺候了吧?

  “夏红尘公子,”惹来他不甚愉快的怒视,他改。轻轻拉扯嘴角,这样的笑够礼貌又不失庄重了吧?“夏兄,直呼您的名讳似乎略显不敬,我称一声夏兄可以吗?”

  瞄了瞄夏红尘木无表情的睑,不说话?那就当他默许了。

  “我有事想请教您。”身世之谜不解不快,依他聪明的头脑前后一推敲,他定是从山崖上掉下来时摔著了头,而忘记了过去的一切。而他的救命恩人对他的过去似乎了如指掌。“你说我叫沈素心,不知道我家住何处,家中有什么人,我是做什么的,可否请你一一告知?”

  夏红尘直勾勾凝视他片晌,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回答道:“你住在湖州同安县秋林村,世伯尊讳上慈下恩,世伯母是临安人氏,沈家历代都是名医,你自然也继承了你家的衣钵,你没有兄弟姊妹,沈家只有你一个单丁独子。”

  “你称呼我父母为世伯世伯母,我们两家是世交?”

  “是!”简短有力。

  那他干嘛摆这副臭脸给他看?沈素心本来只是心里随便想想,没想到嘴巴自动把心声传送出来。

  “我……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该打该打,这张只会惹是生非的嘴巴。

  他不笑的时候真的很严肃啊。沈素心好想去拉拉他眉间的皱纹,老是皱眉头对身体不好哩。

  “哼!”

  好……好冷啊!

  “你好像对我怀有恨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他这么善良,应该不会吧?

  本来只是想说说笑缓和一下两人间紧绷的气氛,夏红尘一番话炸得他笑都笑不出来——

  “你诱拐我的未婚妻,和她设计一个诈死的骗局,让我以为她被我的仇人杀死,之后你又对她始乱终弃,让她藏在深山羞愧面对我和她的家人。‘沈公子’!”

  特意加重这三个宇的语气,严厉的眼神直射而来,沈素心的笑容愈来愈虚,愈来愈挂不住。

  “你说,我该怎么对待你才是?”

  他有那么坏吗?哭笑不得的沈素心尴尬地呵呵傻笑两声。

  夏红尘将两根木柴丢进火里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跨出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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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养了几天,沈素心的伤势慢慢好转。

  期间夏红尘曾为他敷过几次药。

  对一个拐走自己未婚妻的人还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其人胸襟之宽大实非常人能及。这是沈素心所下的评语。

  可是试著跟他说说话,他不是转头就走,就是充耳不闻。

  “太小气了。”前几天的评语重新改过。

  闷死他了,这荒谷只有他们两人,他老板著张棺材脸,又不搭理他,存心教他疯掉吗?

  整天躺著也是累,倒不如到洞外晃晃走走。

  “不错。”顺手拈起一朵不知名的蓝色小花,站在湖边山青水碧,好一处世外桃源。

  头顶有巨大黑影掠过,一愣,有这么大的鸟?

  抬头一看,一条蓝色身影在山壁上腾挪飞跃,借力不断窜高、窜高……

  “小心哪!”看得沈素心心惊胆跳,深恐一个不小心,就此魂断幽谷。

  那人听到呼声,在半空中倒转身子,笔直而下。

  “厉……厉害!”看得张目结舌,沈素心举起右手大拇指大赞夏红尘:“你的轻功真了得,这功夫叫什么?”

  “栖云凤。”

  他曾和顾宁清在南山之颠用师父所教的这套轻功比过脚程,顾宁清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他故意放慢脚步,听她在后面追赶娇唤:

  “师哥,你可要小心了,我要追上你了。”

  夏红尘的嘴角泛起甜蜜的浅笑,那段时光而今安在?剑眉一凝,瞪向身边的罪魁祸首。

  沈素心连忙倒退三步。他又哪儿招他惹他了?前一会儿他还不是自顾自地在笑吗?

  “练练功夫不错,强身健骨。”

  坠崖后他变得嘻皮笑脸、油嘴滑舌,他是沈素心,又不是沈素心,该怎么面对他,夏红尘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就上去吧。”

  “上去?”听他说得像吃饭喝茶那么简单,光抬头仰望山顶,他脖子都发酸,有那么容易上得去?

  “我背你。”他称过沈素心的身子,依他的功力,自信自己可以背他上去。

  沈素心一听脸色吓得惨白,连连摇手:“你要背我上去?我很怕高,我会吓死。”

  夏红尘不悦:“怕什么?我不会摔著你的。而且要死我也陪你一起死。”

  “你跟我死有什么好?两个大男人死在一块儿,呸呸呸,丑也丑死了。”

  “你不会武功,这深谷深逾百丈,没有我的帮忙,你打算在谷底终老一生?”

  夏红尘抬头仰望谷顶天空,心思已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再说,世伯世伯母必定想念儿子,你做人家儿子的难道不应该回家一趟吗?”

  夏红尘最厉害的就是他那双含霜带威的眼睛,一眼一眼的扫来,扫得他招架不住。

  “是,是。”沈素心唯唯诺诺,汗流浃背。“该回,该回。”

  但他还是不打算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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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啁啾的鸟鸣声将沈素心从睡梦中叫醒,伸伸懒腰走出洞外,夏红尘正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凝神练功。

  “你醒了?”

  冷冷的话语,冷冷的态度,他当他在和死人说话?

  他要抗议,他不接受这样的精神摧残。

  “我说你……”这种态度到哪里都不会受欢迎。看在他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他有必要点醒他。

  “醒了就走吧。”夏红尘没让他有机会说完。

  夏红尘闲闲的语气像是要去赴一顿饭筵,沈素心立刻头皮发麻。

  “我不……”很高呀,不是普通的高。

  他什么都忘了,就偏偏这等事情他没忘。

  “夏大侠,”沈素心很没志气地求饶。“我们不能用别的方法出去吗?比方说挖洞之类的。”

  “一盏茶时间就能出去,为何要白费力气?”

  若不是沈素心有伤在身,他早就带他走了。

  “走吧!”略整衣冠,眼神示意他走过来。

  沈素心倒退一步,又一步。

  “呵呵,不能商量一下吗?”

  他真的很不想这样出去啊。

  “不如这样好了,你自己从上面出去,我潜下去看看潭底有没有路通到外头。”他会游泳。

  “淹死不会比摔死痛快。”夏红尘蹙起眉头,更何况他根本不用担这门无谓的心事。

  “我看……”

  “不必再看了。”

  疾指沈素心上身穴道,他瞬间成了不能动弹的木头人。

  “喂喂!”这是做什么?不要啊。

  夏红尘解下腰带,将沈素心像捆包袱似的绑在自己身上,左臂夹住他的腰,喊道:“走吧!”

  “救命啊!”好可怕!

  山风呼呼吹过耳边,夏红尘的轻功堪称武林一绝,每一提气,藉著山壁横生的树枝使力,两人就向上跃升两三丈高。

  “救命!救命!”

  吵死人了。

  若非身在半空,不得分心,夏红尘真想点了他哑穴,教他别再大呼小叫。

  咦!怎么没声音了?

  崖顶就在眼前,夏红尘一声轻喝,双足连番空中轮踢,如大鹏般直跃上崖,带著沈素心轻轻落在地上。

  回头一看,沈素心竟然已经晕了。

  第二章

  在马车有规律的颠簸节奏中,沈素心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风将布帘吹了起来,露出窗外一角,一排行道树正慢慢向后倒退。

  他们出谷底了?

  挣扎著爬了起来,竟想不起他们是如何出了深谷的。该不会他很丢脸的昏过去了吧?

  掀开马车碎花布帷,驾车人的背影挺拔如山。

  “喂,我肚子饿了。”

  驾车人头也不回,丢给他一句话:“包袱里有馒头。”

  他本事真大呀,哪儿弄来这么一辆马车?

  东张张西望望,马车笔直地沿著大路行驶。嘴中的馒头味道还不错,虽然不是挺对他的胃口,但是肚子饿的时候什么都只好将就将就。

  “你不饿?”他好像忘了他的救命恩人了。

  “你吃吧。”

  这个人就不能有一点感情吗?

  好吧!就算他真的这么恶劣地夺走他的未婚妻,又将人家弃之不顾,可是他现不什么都记不得了,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嘛。

  “你……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夏红尘的冷脸让他打消本想攀谈几句的念头,改问一些较保险的话。

  “你不用问那么多!”

  又生气了。

  气气气!迟早气出病来。沈素心碰了个大钉子,心中讪讪的。这人脾气真坏,还是别搭理他好了。

  一路晓行夜宿,不管沈素心问夏红尘什么话,夏红尘高兴时就回他几句,不高兴就投给他两丸白眼。唉!

  这一天走到一座山下,夏红尘难得主动呼唤他:“下来吧,这里我们要步行。”脸上很凝重。

  “这是哪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他很肯定绝不是他老家。

  夏红尘不回答他,迳自开步向前走。好吧!沈素心自我解嘲,当自己是跟石头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上山。夏红尘人高腿长,又有武功底子,走在山径上毫不费力,后面的沈素心可就累惨了。

  “等等。”他不行了。他干嘛走这么快呀?

  前头夏红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在后头慢慢走吧,我先走一步。”

  “喂,你就这样丢下我……”

  夏红尘恍若未闻,身形一晃,消失在他眼前。

  “你好样的,这荒山野岭就将我一人丢下,我要是遇到豺狼虎豹给叼了去……”

  嘴里不断叨念,念到自己寒毛直竖起来……

  “哈哈……”壮胆的笑声有点抖。

  不远处野狼的嚎声响起。

  “夏红尘!”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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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红尘顺著蜿蜒的山路而行,这个地方他只来过一次,愈是接近目的地,他的心就愈揪紧起来,脚步也变得沉重了。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对是不对?

  “走开!”只听前头一个熟悉的女声虚弱地喊道。

  是宁清!夏红尘心一凛,加快脚步向前。

  山坡上一座小小的茅屋前院里,站了五六个大汉,其中一人衣饰华贵摇扇露出涎笑,一看就不是正经之人,正围著一个女子。但见那女子容貌姣美,穿著布衣衫裙,手持长剑站在门前,苍白的脸上现出一脸病容。

  “美人,你一个人冷清清孤伶伶待在这深山之中岂不寂寞?不如跟太少我享受荣华富贵,不是更妙?”笑嘻嘻的富家大少盯著即将到手的美人,心痒难搔啊!

  顾宁清努力维持双脚站直,她大病未愈,神智还不甚清楚,勉力集中著精神,怒斥道:“无耻!”手中剑先发制人,抢先出招。

  富少手一挥,旁边的保镖举刀格开了她的剑,顾宁清一个手滑,长剑掉落在地。

  “美人,你这就乖乖跟我走吧,别白费力气了。”上前要去摸摸美人的小手。

  忽然有人从后头拉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摔,富少跌了个狗吃屎,破口大骂:

  “哪个狗娘养的敢来破坏爷爷的好事?”

  “我!”夏红尘凛凛这么一站,不怒自威,仿佛天人降世。

  “你是谁?”不怕不怕,他只有一个人,自己这边有一二三四五六连他七个人,六个人打也把这个臭小子活活打死,他就负责对付小美人。

  “师兄。”顾宁清见到故人,心中百感交集,又是愧又是羞,又是感激莫名,流下两行清泪。

  “师妹。”扶起顾宁清,夏红尘何尝不是百味杂陈,她瘦得这般憔悴,教他好不忍心。

  “喂喂,拿开你的臭手,别碰我的美人。”富少气得跳脚,手中扇往身旁一个大汉头上敲下去,大骂道:“你们这群饭桶,我养你们这群饭桶做什么?抢人啊!”

  护院保镖呼喝挥刀,夏红尘冷笑一声,转头对顾宁清柔声道:

  “你休息一会儿。”

  顾宁清宛如见到昔日他关怀备至的温柔情景,心一酸,又滴下两滴泪来。

  烽火剑不需出鞘,对付这群乌合之众徒手就已足够了,不出十招,保镖全部躺在地上哀号。

  他只出了三分力,这些人给他们一点教训即可。

  “大侠!大……大侠饶命。”富少双膝一软,很没气节的跪在地上求饶。

  “滚!”世上败类何其多。

  登徒子忙忙如丧家之犬,一哄而散。

  顾宁清双泪交垂,看夏红尘走过来忙用衣袖拭去,不让自己显露软弱。

  对他,一直是歉疚。她利用他的痴情,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她是无节的女人。

  “你病了?”轻轻一句,兼含怜惜与不舍。

  不舍?

  顾宁清抬起头来,夏红尘坚毅的脸部线条更刚硬了,像在强自压抑什么。

  “不妨事。”她低下头,很轻很轻地道:“师兄,我对不起你。”

  夏红尘闻言一怔,不知怎么心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同门三载,他倾心她三年,他们本该是一对佳偶,怎料,天不从人愿。

  “我没怪你。”他只怪他俩没缘份。“你身体不好,定是在深山住久了风寒所侵,别再待在这儿,我送你回家。”

  回家?她凄然摇头,她做出这种寡廉鲜耻、败坏门风的事情,教她怎么面对家人?

  “我不回去,我没脸回去。”咳了两声。

  “宁清。”他执起她的手,将她从石上扶了起来:“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如果还怪你,今天就不会来找你了。我带你回去吧,伯父伯母一定想念你的紧。”

  他不介意,可是她无颜见人。“师兄,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是我真的……”唯余哽咽。

  “夏红尘,你在哪里?”

  一个微恼的呼声莽撞地插进两人之间,顾宁清闻声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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