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现在的心情如何?”安琪拉问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问这做什么?为什么不上学?”他用中文和女儿对话,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些。他认定这个亚顿绝不会中文。
“爹地,你真的忙昏了,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安琪拉撒娇道。
“但是你今天晚上要学小提琴。”安圣亚又道。
“可是我们家的花园好热闹哟,是为什么人准备的?”她故意问道,其实她早就知道谁要来了,而且也很期待见到这位琉璃世家的成员呢!
“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了,好好练琴,对你只有好处。还有,晚上待在後栋的房间,别出来。”
他可不要一些限制级的画面,污染了他单纯的女儿。
安琪拉笑著抗议:“爹地,我已经二十了耶,你和妈咪将我保护得像琉璃,如果有一天我有什么意外,不就无力自保了?”
“我有客人,不要再说了。”安圣亚见他家的大铁门渐渐打开了,连忙想收线。
“你还好吗?为什么我感觉你没有平日的轻松感?”她又问道。
“去练琴!至於晚餐,我会让明嫂送到你屋里,反正你就是不要到前栋主宅来,懂了吗?”
“好!我知道。”
收线後的她,笑得很诡异。看来,这个哥罗家族的人,已经把老爸弄得神经兮兮的。
不成,她得帮老爸一把。
於是她打电话给她的假经纪人兼好友梅艳波。“哈罗,我老爸好像很惨,你就告诉他一些我的事,例如准时交货……”
二十分钟後,安圣亚原本一颗悬著的心,终於可以放下来了,因为梅艳波刚打电话给他,告诉了他一些哥罗家族想知道与最在意的事。
因此,晚宴就此展开——
衣香鬓影,美酒环伺,奢华的场面彷若国宴,各国美女一见俊帅的阿其顿,全往他那儿挤去,不是以手抚著他宽阔的胸膛,便是以双峰贴上他的身体,更火辣的,则是单腿勾住他的脚,有意无意地去触碰他的胯下,晚宴就像带著淫欲的极乐世界。
“亚顿,我爱你,今晚带我走吧!”不时有女子在阿其顿的耳畔低语。
有个西班牙裔的女子更大胆地说道:“亚顿,今晚带我回去,我保证绝对可以满足你。”
话才说完,另一个女人便抓开她,凑上自己带著酒汁的唇,打算送入阿其顿的口中,他却技巧地避开,冰冷地拒绝道:“我喝酒,也吻女人的唇,但绝不两项一起来。”
他喜爱女人,爱她们的美丽、爱她们的慵懒,也爱她们高耸饱满的双峰,却不与来路不明的女人一夜情。
这些为他争风吃醋的女人,显然被这个义大利俊男给吓了一跳,大家互看了一眼後,认为他刚刚是在开玩笑,於是又重回他的怀抱。而且她们深知,男人是禁不起撩拨的,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她们当然不能放过。
其中一名义大利女子,在他身上蹭了一会儿,突然将手伸向他的胯下。
他中途截住她的手,森冷地威喝:“今晚它不属於这里的任何女人,别让我说第二遍!”
巴在他身上的女人们迅速往後退,花容失色,其中还有一人马上臆测他是同志。
他闻言顿时大笑,并抓过先前打算“偷袭”他的义大利女子,先行喝了一大口酒,凑近她,却不触及她的唇,强制将酒汁慢慢吐入对方的口中。
强迫喝下阿其顿由口中渗出酒液的女子,对这种事好像习以为常,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还得意地看著其他女人,这看在不远前方的安琪拉眼中,简直惊诧不已。
她无法想像男女可以这样调情� �
她的心跳得好快,脸也涨得火红,还好,她戴了一副面具,否则她脸上的尴尬、吃惊,一定会让这些没有节制的男男女女笑翻天。
一股陌生的热流在她全身流窜,不懂男女情事的她,拿起手中的小提琴便开始演奏,籍以宣泄心中那份奔窜的陌生情绪。
娴熟的技巧加上丰沛的感情,让这首示爱的作品震撼人心,阿其顿闻声,心头一颤,霍地寻乐声的方向快步走去。
终於,他在昏暗的榕树下,看见一名戴著面具的女人正拉著小提琴。
小提琴可以说是他最喜欢的乐器之一,他五岁起便开始学习,曾被称为义国的天才小提琴手。
整整学了十七年,他自然听得出这人的演奏功力。
她不但指法得当,而且节奏明快精准,令他惊诧的是,藉著她的琴声,他可以听出她心中情感的澎湃、激荡。
安琪拉一见他走近自己,立刻放下小提琴,“你是魔鬼!你有负哥罗家族的盛名!”
“你认识我?”他讶间,又向她靠近一步。
她往後退一并以小提琴的弓指著闷其顿,“不准再上前!”
“否则你会用那一折就断的弓消灭我?!正义的小丑天使。”他瞄了她脸上的小丑面具一眼,嘲笑道。
“够了,我不听你胡扯!但我可以预言,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她恼怒的说,胸口因激动而上下起伏著,啮海还不断地闪现先前欢淫的画面。
“哈!我不知道你是灵媒!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随口一问。
安琪拉给了他一个极大的,惊叹号———
“红天使。”
说完,她立刻从小路离开现场。
阿其顿当下怔住,等回神时,已四处都找不到安琪拉了。
不甘心的他,看见迎面而来的安圣亚,便问道!“你请的小提琴手中,有没有年轻的台湾女孩?”
从她的口音,他判断安琪拉应是当地人。
“没有,我根本没请小提琴手。”女圣亚肯定且快速的回答,“怎么了?”
“没有?!”怎么可能?他一分钟前还和她对杠!
“怎么了?”
“我现在只想先看红天使,请立刻准备所有相关文件,如果没有问题,就尽快签订合约。”
刚刚与那女孩的对话,让他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直觉告诉他,这事不能拖,得快� �
“好!我带你去!”
安圣亚开心地带著阿其顿,前往放置红天使的房间。
看完红天使後,阿其顿更急於签约了。也许刚才那个女孩,是皮耶家族派来的商业间谍,他不能掉以轻心!
铃——
安圣亚的手机响了,阿其顿突然有著不好的预感。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安圣亚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
收线後,安圣亚一脸沮丧。
“是有事要对我说,对吧?”阿其顿此时反倒显得很平静。
“红琉璃的经纪人说,她们决定终止合作关系。”安圣亚此刻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那么,先告辞了!”他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他得赶紧查一查究竟是谁在搞鬼!
“亚顿先生,我们还可以看看其他的作品……”
安圣亚在他身後大叫,可是阿其顿却毫不眷恋地走远。
第二章
安宅——
“小姐,赶紧醒醒,小姐……”
凌晨三点,安琪拉被管家的叫唤给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她匆匆披了件睡袍,问著管家。
“小姐,老爷心脏病发作了,我们正在等救护车!”焦急完全写在管家的脸上。
安琪拉一惊,立刻赶往父亲的房里。
“爸,你还好吗?怎么会心脏病发作呢?晚上我看你还好好的!”她立刻执起父亲的手把脉。
“安琪拉,别把了。老爸这是老毛病,只是好不容易盼到哥罗家族的人愿意来谈生意,结果那个难搞的红琉璃却突然喊卡!我这病是气出来的。”
安圣亚馀怒未消地咬牙说道。
登时,她感到自责不已。原来是自己的冲动害了老爸!
“爸,我不知道是这样子的,我真的不知道……”满脸自责的雪白容颜,这一刻更白了。
“你当然不知道,我从来不对你说这些事。”安圣亚没听出女儿这话的另一层意思。
救护车的响声由远而近传来。
“爸,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医院,剩下的事我会和妈妈商量。”她像是突然长大似地说道。
安圣亚有点,惊讶女儿的表现,却不太相信这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
送父亲到了医院,安琪拉和母亲守候在一旁,庆幸并无大碍,但主治医师却一再叮嘱,这段期间最好不要太过劳累,更不宜飞行,并要求父亲住院再观察两天,安琪拉悬著的心这才放下。
她悄悄地走到病房外的长廊,拨打手机,“喂,艳波,我爸……”她边说边掉泪。
作风强势、个性坚强的梅艳波安慰她:“别哭!记住,你现在不单单只是安琪拉,还是红琉璃,而我不只是你的闺中密友,也是你的经纪人,所以我要给你一个大胆的建议。”
“什么建议?”安琪拉像是身处在汪洋大海的孤舟,突然看到一块浮木。
“你代表自己,也就是红琉璃,去义大利抢回这笔生意!”
“什么?”安琪拉低声惊叫。
“生意就是生意!你当然可以孤芳自赏地将红天使藏在你我共同开设的工作室里,让它永不见天日,但也可以骄傲地让它在聚光灯前,让世人看见它的光芒!”
这就是梅艳波,做事永远快、狠、准。
“可是我不喜欢那个亚顿·哥罗!”安琪拉孩子气地说。
“但是你父亲想要这笔生意!你自行判断,你父亲的事业与你的喜恶,哪一个重要。”
“我……”安琪拉犹豫了。
“你该长大了,安琪拉。而且,你也不需找亚顿·哥罗谈,因为哥罗集团中,当家作主的就只有阿其顿·哥罗一人,只有他说的话才算数。所以你此行一定要找到阿其顿,并亲自和他谈。记住,为了让生意早日顺利达成,你只需找阿其顿一人谈。”
“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安琪拉犹豫了下,最後深吸了气,说道:“好吧,我去。”
“其他的一切杂事就包在我身上,对了,你的义大利文还记得多少?”
梅艳波实事求是的问。
“有点生疏,但临时抱佛脚大概可以过关吧!”安琪拉撇了撇嘴回应,却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言过其实。
“那最好。否则不懂义大利文,在那里几乎是寸步难行。”梅艳波提醒她。
“我过两天要去埃及,你若有事,最好找吟铃帮忙,OK?”
“OK。”安琪拉像今就读寄宿女校的乖乖女,老师说一,她不会说二。
三分钟後,安圣亚接到梅艳波所打来的电话,告知红琉璃决定恢复先前的合作,而且将亲自护送红天使去义大利。
这事令他大为开心,一度抑郁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直对著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妻子大喊:“我要出院!”
一推开门就看见父亲喜悦神情的安琪拉,笑看著父亲,没有多说什么。
这回,她真的可以如愿以偿地单飞了。
出国多次,每次都有父母相伴,如今将要单飞,她心中既喜也慌。
然而,她决定听梅艳波的话,她该长大了。
她现在是红琉璃上个有不同巧思与创意的琉璃工作者。
飞吧!安琪拉。
飞吧!红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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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大利 国际机场——
安琪拉一下飞机,就前往女厕!将她的精心之作:红天使,藏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再套上孕妇装。
整装完毕後,才发现和哥罗集团前来接机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她急得匆匆离开厕所,一路拖著行李往前走。
正想拨电话给对方时,一阵剧痛却突然从她的脑门袭来,就像有人在她後脑勺用力凿了个洞,疼痛难挡。
她的头痛又发作了!她痛得弯下身子,双眼迷茫,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她真不希望以这种半死人的模样和对方碰面!这可是她亲自洽谈的第一笔生意,千万别被头痛弄砸了信誉才好。
她一再勉强自己站起来,谁知力不从心,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突然间,人群与建筑物,还有那些吵杂的交谈声,一下子全挤压到她的眼前、耳边,搅得她头昏脑胀,下一刻,她的身体便完全不听指挥地往前栽了去……
跌倒的前一刻,她努力的以侧身的方式倾跌,以免自己最爱的作品被压碎。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中,她感觉被人抬上担架,警笛声一直响个不停……
不知多久之後,她的耳边隐约传来急救的声音,好像有多方人马在争执,理由很简单,她现在是“孕妇”,许多急救的药物与针剂,根本不可以使用。
最後院方的权宜之计,便是为她挂上滴点,补充电解质、维他命……之类的针剂,等她醒来後,再做其他的处置。
三个小时後,安琪拉醒了。
她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摸摸自己的肚皮。好险,还在。
安琪拉以蹩脚的义大利文问身边的护士:“这里是什么地方?”
“医院。”
“什么?”她吓了一跳。
那名护士以为她听不懂,又说了一遍,“这里是罗马市立综合医院的急诊室,你因为昏倒而被人送来这里,既然你醒过来,我们立刻照会内科及妇产科医生。”话一说完,护士就按下叫唤医生的按钮。
“那我的行李呢?”
“在你的担架床下方,没被偷走。”护士回应道。
“谢谢!”她迅速地撑起身,看了一下腕表,连声叫道:“我的天啊,这么晚了!”已超过她和哥罗家族会面的时间好几个小时了!“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我们还没有为你检查完毕尸
“拜托,我必须出院,否则我会赶不及重要的约会,”她脸上的焦急,已写满了这次“约会”对她的重要性。
在安琪拉的坚持,而且身体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下,医院只好让她办理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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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属下传来消息,说他们没有接到红琉璃,阿其顿立刻亲自坐镇,试图从机场查起。
他打了通电话给当地最有能力的警长,“我要找一个东方女人。”
“你确定没找错地方?!”齐维格是该局的局长,也是阿其顿在义大利的好友之一。
“正经点!”阿其顿打断对方的调笑。
“真的有事?”齐维格也敛下笑容,看来这个身边从不缺女人的阿其顿,没和他开玩笑。
“当然。”
“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什么时候失踪的?失踪多久?”齐维格认真起来。
“她叫红琉璃,距离下飞机时间已有几小时……”
报完警後,他决定以自的方式,循著对方可能行经的路线,找出这个叫红琉璃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太过欣赏她的才华,他失去平日沉稳的作风,动员大批人马,在大街小巷找寻可能的踪影,就连他自己也加入搜寻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