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扭扭捏捏的!」
「少东家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啥时候生你的气了啊?」心虚的声音底气不足。
「那为什么那么多天都见不到你……」
「忙啊!我很忙很忙!!你没看见我连屁股都没沾过凳子吗?」
「说的也是。都怪我胡思乱想,呵呵……」
「哼。你知道就好。喂!先找个地方让我梳洗一下。」
「哦,到我家可以吗?」
「嗯。」
没啥人烟的路上,有一个颇为有趣的画面。
朴素的平民男子背著一个俊美不凡的富家公子,手里吊著一扎油纸药包在行走著。朴素的男子一脸的幸福,好像背上背的是个新娘子。而背上的贵公子红扑扑的脸颊,艳丽如胭,仿若落入凡尘的仙子……
然后这番境况给一个路人看到了,之后坊间又传出了一个凡人与仙女的美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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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小心翼翼的将背上的人放在略微寒冷的床铺上,夏午蹲下身,撩起白允的袍子察看他的脚。
大概刚才真的是用了狠劲,白允的脚稞肿了起来。
「我帮你揉一揉,好吗?」夏午从破旧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瓦罐,里面传出近乎是恶臭的膏药味道。
「你不是打算用这种臭死人的东西敷到我的脚上吧?!」不要!他的脚绝对会烂掉的!!
夏午点点头,极力推荐道:「这个药是师傅留给我的方,很不错的。上次我从山崖上掉下去摔断了腿,都是用这个药治好的!」为了说服白允,夏午拉起裤腿展示小腿上一条粗粗的疤痕,「你看现在只剩下个疤痕了。」
粗粗的疤痕,这个位置曾经有过好长的伤口,曾经流出好多的鲜血。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那长长的疤痕,白允的声音,有著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温柔:「还疼吗?」
「怎么可能啊?好了好几年了!」可惜不解风情的人无法感觉到。
「笨蛋。」
「就敷一点点,好吗?不会很臭的。」夏午很努力的企图说服任性的少东家。
可惜白允并不领情,一脸恶心的盯著那堆看上去跟腐烂了菜叶没啥差别的东西。
「绝对、绝对、绝对不要!!你敢给我用这东西粘一点点到我的脚上,我就杀了你!!」
「可是你这样不行啊!一定要敷药的!」夏午难得的不肯服从他的命令,坚决要替他疗伤。
两人各执己见,都不肯退让半分,在小小的床铺之上割据一方。
抱著大腿缩到床角的白允龇牙咧嘴,仿佛谁要靠近就咬谁的样子。那边的夏午一手拿著药罐,一手撑著爬了上床的身体,虎视眈眈地看著白允,打算一有机会就冲上去。
夏午始终是习武之人,瞅到白允一个空当便瞬间拉住了他受伤的小腿,以不伤害他的力度将他拖了过来。
「干什么?!你这个粗鲁的笨蛋!放开我!……哇!」
「别动,我先帮你揉一揉……」不理会白允的鬼叫,夏午做著他应该做的事。
夏午撩起了白允的裤腿,褪去袜子,露出了少见天日的雪白脚足。缺少步行与赤足的锻炼,白允的脚比夏午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小小的脚指头细心的磨去了多余的指甲,光滑而可爱。没有日照的关系,这里的皮肤明显比他的双手要雪白。
好像雪……
夏午将拇指压在受伤的脚稞上,在肿起来的地方轻轻施力。
「哇啊!!好疼!好疼!好疼!!疼死人了!!要人命啊?!哇啊!!」才一下下,白允就叫得跟杀猪一样,完全破坏掉了贵公子的形象。
「忍耐一下好吗?不用力揉的话淤血不会散的……」夏午当然知道当中的疼痛,连忙柔声安慰,只是手也没有闲著,反而渐渐更加著力的推拿起来。
但从小都不曾受过铁打医疗的白允根本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虐待,尖利的惨叫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我不要了!放开我啊!疼死了!!哇啊!!死人啦!!好疼啊!!疼!!啊!!呜……啊!!疼啊!!呜……放开我!哇啊!!疼!呜……」无法发泄痛楚的白允一边尖叫一边对施虐的家伙拳打嘴咬,可惜对于皮粗肉厚的夏午来说,揍下来的拳头连苍蝇都赶不走,啃下来的牙齿连表皮都没感觉。
一轮鸡飞狗跳的混乱过后,夏午终于完成了这一伟大工程,然后趁白允还疼得出不了声的时候利落地敷上了臭药膏,再用布条包好。「好了,少东家!」
当他回过头去打算安慰受尽折磨的白允时,却被眼前那一幕惊呆了。
平日盛气凌人的白少东家此刻只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锐利得让人不敢正视的眼睛迷蒙著层层的泪水,汪汪的令人心怜。衣冠楚楚的仪容因为刚才的拼命挣扎衣服变得松垮混乱,总是整齐的一丝不苟的更是散乱不堪,随意散拉在枕头上。素雅的脸颊泛上了殷红的血色,紧咬的嘴唇仿若涂抹了艳丽的胭脂……
「呜……疼死人了……呜……」完全没有自觉到自己现在有多可怜兮兮的白允只想著如何能减轻脚部那让人掉泪的痛楚,还有就是如何惩戒这个毫不懂得量力的家伙。
感觉到喉咙干涸,夏午用力地咽了口唾沫,但却仿佛往火堆里倒了一匙水般完全无用。
想到外面找水喝,眼睛却又不听使唤地不肯撤离躺在床铺上的人儿,脚根本就像生根了般。
注意到那个罪魁祸首还站在那里,白允瞪了他一眼,怒道:「笨蛋!」
因为长时间尖叫而变得哑哑的声音,还有那近乎哀怨的眼神,像小小火星般丢中了夏午身上的那堆干燥的柴火。
「我……我……」没有经历过男女恩爱的纯朴男人,只知道自己身体的某一个部分突然疼了起来,全身被燎原般的大火焚烧著,好想发泄,却又找不到途径。
白允这才注意到夏午的不妥,以为他的风寒要发作,慌忙把他拉过去用手试探额头上的温度。
「你的额头好热?!哪里不舒服?头吗?」
夏午摇摇头,困惑著是否该告诉白允,但却觉得那是件羞人的事情而开不了口。
对于他三番四次的不听话,白允生气的说道:「快告诉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无奈之下,夏午只好红著脸,指指胯下越来越奇怪的部位,「这里疼……」
「啊?!你……」
跟夏午的无知不同,早年在商场上打滚的白允可谓是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了。
想不到他百般计算,结果却徒劳武功。但却在无心之下,诱出了夏午真正的心意。
想像著刚才为白允推拿时摸到那柔软的脚足,滑滑的触觉让他好生怀念,如果能够在摸一下下的话就好了……
夏午又吞了口唾沫,盯著白允漂亮的手指,鼓足勇气问道:「少、少东家……我……我可以摸摸你的手吗?……」
白允亮出自认为最最灿烂诱人的笑容,将手摆动了一下:「你确定只要摸一摸吗?」
「我……疼……」好疼,胯下的痛楚越来越剧烈了,粗粗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这里疼吗?」白允伸出手,一下子抓住夏午胯下那抬头的欲望。
「啊!!不要碰那里!!」
夏午拼命忍住那奔流而出的感觉,企图逃开那只蠢蠢欲动的魔手。但身经百战的白允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离?
诱惑人心的声音催眠著他的意志:「放心交给我吧!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不会疼的!」
「真的吗?」在他的心目中,白少东家是个比自己聪明很多倍的人,只要听他的话绝对错不了。
「真的。让我帮你吧……」
「嗯……」
腰带被灵巧的双手解下丢到一边,凉凉的手从裤子的空隙间伸了进去,将火热的根部自狭隘的空间带了出来。外面冰冷的空气刺激著火热的棒子,让夏午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但很快那双温暖的手包裹住了他。
轻柔的抚摸了拥有漂亮形状的器具,白允几乎用上了他懂得的技巧,抚慰著那初出茅庐的欲望。
耳边传来夏午渐渐粗沈的呼吸声,手里满是粘粘的潮湿感,欲望的暧昧很快感染了他,令白允也耐不住了。
一只手离开了夏午,解开了自己的裤头,更释放了令人疼痛的欲望。
「不够……」剩下一只手的抚慰令夏午无法满足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眼前一边为他服务,一边玩弄自己下体的白允充满了一种淫秽的艳丽。鲜艳的小舌头伸了出来舔拭著干涸的嘴唇……
好像好好吃的样子……好想吃掉哦……
想到的时候,他已经一口咬住了仿若新鲜樱桃般的舌头跟嘴唇。受到惊吓的舌头缩了回去,觉得意尤未尽的夏午本能的伸出自己的舌头窜进白允的嘴巴里企图搜寻逃跑的美食。
原始的野蛮是白允从来不曾体会过,肆虐的快感让他本来清醒的脑袋渐渐迷蒙,挑逗著夏午的手也慢了下来。
这样更令欲火焚身的夏午不满,本能的企图寻找宣泄的渠道。
脑中忽然浮现过很小的时候曾偷偷看过死去的爹跟娘亲行房时候的情形,便一样依样画葫芦地翻过被吻得神魂颠倒的白允,让他趴倒在床上,然后剥掉了他的裤子。
突然变冷的感觉让白允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相当不妙的处境,慌忙挣扎著起身。
但夏午已经找到了类似的洞穴,迫不及待地将快要将自己烧死的欲望塞了进去。
「哇啊!!」
没有经过湿润跟适应的小洞穴根本无法容纳夏午粗大的根部,撕裂了的皮肉流出了红红的鲜血……
「啊!!」比白允叫得更大声的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对少东家施暴的夏午,他一脸愣忡地看著被鲜血染红的床铺。
白允扭动著身体抽离了令他疼痛不堪的根源,转过身去打算给他一顿好骂,却看见那张像天要马上塌下来的脸,就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难道说他被这个老实迟钝的家伙吃死了?!
一瞬间,白允的脑袋有这个念头。但很快就否定掉了。
怎么可能?!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
「呜……对不起……呜……少、少东家……呜……对不起……」哭丧的脸下一刻还真的给他哭出来了。一边抹著眼泪一边道著歉,却忘记了把粘了血和粘了白液,被惊讶喝制住变软了的东西塞回裤子里,施暴者此刻却像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而乞求大人原谅的小孩子。
「唉……」
天啊……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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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根本不能想像刚才居然是施暴者。
瞧他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挂在身上,因风寒而红通通的鼻子现在更是鲜艳。如果现在有人闯进来的话,定会以为被欺负的人并非白允,而是这个哭得惊天动地的夏午。
白允觉得很疼。不止身体某一个不能言明的地方撕裂般的疼痛,脑袋更是重得像塞了几麻袋沙子。但他毕竟是见惯了场面的少东家,他从乱成一堆的衣服里摸出一方手帕,伸过去将夏午脸上的鼻涕眼泪统统抹干净,然后安慰道:「笨蛋,哭什么啊?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唔……咳咳……弄伤……咳……少东家……咳咳……」喉咙被泪水跟鼻水塞住了,便咳嗽边咽哽还边解释的夏午让人怜惜不已。
白允叹了口气,从不曾对人温柔相待的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一点:「傻瓜,我怪你了吗?没有吧?乖乖的别哭了……」
虽然有点僵硬,但夏午还是感受到了话里的体贴,心里软软的部分更加酸起来,明明快要停止的眼泪又哗哗哗的奔流而下。
「好了好了,都快淹死人了,还哭……」耐著性子的白允用从未服侍过任何人的双手帮他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更用手帕擦干净那个罪恶的源头放回到裤子里面。
「呜……对……呜……不……不……呜……起……呜……」
夏午已经完全哭得连说话都不行了。
魔音灌耳让他轰隆隆的脑袋更加疼痛。
「别哭了!」努力营造的温柔破坏在白允的毫无耐心之下。
可是少东家独有的恶狠狠命令却成功的让止不住哭泣的夏午瞬间收声。只见他瞪大了泪眼,只剩下拼命哭泣过后的小小打嗝声。
恶形恶状的少东家充分表现出恶少爷的本色,一副摧残了良家妇女又摆明不负责任的凶像:「你敢再哭我就剥了你的衣服丢出门外!」
「唔,知道了……」夏午手拉了脑袋,向恶势力低头。
「哼。算你识相。」白允穿好了衣服下了床,将掉落在地的腰带捡起来系好,这才转过头去对那个仍坐在床上的夏午说道:「听好了,今晚的事发生了就发生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听到了没?」
直觉得话里的不合情理,夏午鼓起很多很多的勇气问道:「少东家,刚才、刚才我们、我们……」
恶少东的面孔突然裂开了一咪咪的裂痕,不过很快就被凌厉的眼神掩饰过去了:「你敢不听我的话?嗯?」
「不、不……我听,我听……」
「哼哼。你重覆一遍我刚才的话。」
夏午点了点头:「听好了,今晚的事发生了就发生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听到了没。」
顿时气歪嘴的白允用力敲了那个笨脑袋一下,狠狠的骂道:「该打的笨蛋!你跟著我说!」
「哦……」
「我夏午。」
「我,夏午。」
「愿为所作一切负责,成为白允的人。」
「愿为所作一切负责,成为白、呃,少东家的人。」
白允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了凶恶的表情:「以后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会好好的疼你,知道了吗?」
「唔,知道了……」
于是在完全没有和谈的前提下,夏午被迫签订「割肉赔人」的不平等条约。完全卖身给宴客楼的白少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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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客楼的灯会晚宴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对于喜好热闹的人来说,有得吃,有得玩,还有得碰运气拿奖品,实在是万分期待。
不过对于宴客楼内的伙计来说,准备的这几天简直就能让人累趴下。
从彩灯铺头购买够派头、够精巧的花灯,从私塾的秀才先生那里请写有趣的灯谜,从集市预定足够的蔬菜肉类以求有足够的供应……
宴客楼所有的人都忙得上蹿下跳的,没有一丝停歇的时间。
首当其冲的就是少东家白允,因为这个花灯晚宴是他提出的点子,主要目的是压制附近寄家新开食肆,自然事事亲力亲为……
「你说什么啊?我叫你订的是两个螯山灯,怎么现在只有一盏送过来?!」
「买那么多橘灯干什么?!你想把宴客楼烧掉吗?!」
「再增加几盏绢灯。你马上去买。」
「啊,这个灯谜太无聊了!换了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