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十足的指著自己的脸颊,白允一副我很受伤的表情。
看来就算宴客楼不幸倒闭了,这位白少东家也能成为当红的戏子混口饭吃吧?……
夏婆一边大声责骂夏午一边安慰「心灵受伤」的白允:「你这臭小子怎么下得了手啊?这么漂亮的脸!好可怜!疼吗?」
「我……」完全不懂得辩解的可怜夏午,垂著脑袋承受娘亲的责备,但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瞟向白允的脸,在看到那美丽的脸上再也没有自己留下的丑陋痕迹,心中悬了一整晚的重物才匡当的掉落。
「还我什么?!快点跟阿允道歉!」
「……」可是倔得跟牛一样的夏午觉得自己明明没有错,居然要道歉,他不妥协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阿午?!」夏婆催促著。
夏午倔强的摇摇头:「娘。我没有错。」
「你!」夏婆被气得浑身发抖,一手抓起一条柴枝不由分说地就往夏午身上抽。
「啪!啪!啪!!」
柴枝抽打在身体上的声音十分响亮,就算用听的都知道有多疼了。
虽然这样很解恨,完全达成了白允报复的目的,甚至还利息都还了,但看见夏午站立在原地,倔强的咬著嘴唇不吭声任由加诸在他身上的责罚,他的心就像灌了醋般,酸酸的。
「算了算了!夏大娘,我不怪他了!你就原谅他吧!」
白允再也看不得心爱的人因为自己的恶作剧而受罚,慌忙拉住夏婆的手。
「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真是气死我了!」夏婆丢下柴枝,瞪了夏午一眼,颤颤巍巍的回内屋休息去了。
「……我没有……」倔强的嘴巴吐出不服气的控诉,夏午还是站在那里死死的盯住地面。
「夏午?」白允试探的凑过去,戳了戳僵硬在那里的人。
夏午没有理睬他,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允第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除了老实得过分的品性之外,居然还倔强得要死的烂性子。
「你啊,真是笨蛋!就不懂得辩解吗?」
「……」
白允实在看不过他那种过软的个性,恶狠狠的教训道:「不辩解的话,没人能懂的!只有你一个觉得没有做错是不足够的,一定要告诉别人,你是对的,让他们认同你!」
终于抬起头的夏午,委屈的眼神让人看得怜惜。
「疼吗?」轻柔的抚摸那虽然隐藏在衣服之下但仍看得出那鞭打痕迹的手臂,白允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愧疚:「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先打你的……所以你才……」
这个人啊,该怎么说呢?
刚才还倔强著,下一刻却原谅了。
这样宽敞的心,藏著谁谁就等于得到了幸福吧?
「你还疼吗?」夏午担心的看著白允的脸颊,昨天他因为害怕没能看到他的伤势,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重手伤了他。
「不疼了。」白允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戳著已经完好的脸,「看,完全没事了!」他并不想告诉他昨天肿成一块的脸有多恐怖,他不要他内疚。
夏午明显松口口气:「那就好……」然后试探著,「你不生气了吗?」
「生气!当然生气了!!你居然敢畏罪潜逃不上工?」才刚柔和的脸色下一瞬就恶劣起来。
「我是怕你……」瞄了眼前这个恶少东一眼,夏午犹豫著是否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怕我把你生吞活剥了对吗?」
「啊?」脸上写著你怎么猜得到的表情,夏午一如既往的傻傻的。
白允嘴角一翘,笑容中布满了阴险:「很好很好!明天给我准时上工!我会好好的对待你!呵呵……」
明天……明天可不可以下冰雹啊?
夏午抬头看看头,想跟老天爷打个商量。
不过很明显繁忙的神仙们没空听他这个普通的凡人那些普通的无聊愿望。
天空,一片晴朗……
第四章
他好可怜……
虽然宴客楼的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毕竟得到少东家的青睐,跟随在少东家的身边,是连那些仰慕者们想尽办法都无法求来的恩泽。
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好可怜。
他早就告诉少东家自己肉厚皮粗,对娘亲没啥力度的责打早就习以为常。毕竟贫家孩子都是挨打长大的。
但是少东家好像没听到那样,每天都要亲自为他涂抹一些凉凉的药膏……
虽然涂了药膏后,伤口会很舒服很舒服,但是每次被那只柔柔的手摸来摸去,让他好难受。
「夏午!来擦药了!」
噩梦的声音每天定时传来了。
夏午在小阁楼外磨磨蹭蹭地不想进去。
「怎么还不进来啊?」
里面传来白允不耐烦的声音,实在逃不过,夏午只好硬了头皮推门进去。
凉爽的翠竹帘子隔绝了午后太阳的刺眼,在小阁楼内柔和的光线之中,坐著那个天仙般的人儿。
经常看到路边字画摊上摆卖的漂亮图画,上面花花绿绿的描绘著大家称为「四大美人」的女孩子,听摊主说那可是著名的美人儿,每一个都让皇帝神魂颠倒,还说只笑了笑就灭了国家倒了城墙……虽然开始他不大明白为什么几个女孩子有多大的力气能推倒城墙,不过现在比较清楚了,比如说现在坐在那里的少东家如果让他去推墙,他一定会努力努力的去把墙壁推倒的!
「还不过来?」
淡草色的衣袖下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向他招了招,夏午就像中了苗疆的蛊毒般乖乖地走了过去。
「衣服呢?要我帮你吗?」
艳媚的眼睛眨动了一下,夏午像被蜇了一下般,然后乖顺的缓缓解开钮扣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结实而不累赘的肌肉。
然后,夏午看到两根像厨房里面最新鲜的青葱般的手指,从青瓷的小药管里挖出一陀晶莹剔透的膏状物体,虽然是药但却散发著淡淡的香,有点像夏天吃的西瓜……嗯,西瓜要浸泡在井水里,等到晚上再拿出来跟附近的小孩一同吃,味道才最好……
「啊呀!」本来已经没什么痛处的瘀痕突然传来让他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的疼痛。
始作俑者毫不留情的继续用力搓揉他肩膀上的痛处,艳丽的微笑一点也不像正在作残忍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啊?突然那么出神?嗯?」
皮粗肉厚并不等于不怕疼啊!夏午皱著眉头摇了摇头,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看到少东家这种漂亮得让人眩目的笑容,通常都是他不好过的前兆,所以他还是少说几句,以免挑起事端……
不过他似乎忘记了眼前这位喜欢无事找事的少东家,找你的碴时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不能说啊……」
本来仍在伤患处流连的手指,忽然往下探去,一下子就到达了坚实的胸膛。
「咦?」感觉到那柔软的指腹从刚才狠狠的搓揉变成轻轻的触碰,夏午奇怪的问道:「少东家,我那里没有受伤啊!」
「我知道!你当我眼睛瞎了啊?」对于这个连挑逗都不懂的家伙,白允觉得自己的脾气比平日要耐磨好多倍。「这叫预防胜于未然!懂不懂啊?」
「不懂。」夏午老实的回答。
「笨蛋!」白允啐了他一句,四处遨游的手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常年体力劳动的身体让他从不沾染阳春之水的手感觉到粗糙,摩擦著完全不像女孩子柔柔嫩嫩的砂纸般皮肤,却又吸引著他继续探索的渴望。
练就了一身武功的身体相当柔韧,缺乏营养的身体还是很瘦,所以肌肉都是硬梆梆的,摸下去就是骨头了。每天像填鸭子般喂食,却完全不见有成果,白允不禁懊恼地掐了那皮包骨的腰肢。
「哈哈哈……不要了啦!哈哈……」谁料夏午像被戳中笑穴般大笑起来,慌张的扭动著躲避白允的魔手。
他怕痒!
初次发现这个木头人的敏感弱点,白允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两只魔手活动了一下,薄薄的嘴角浮现出绝对让人恶心的狡猾笑意。
本能的发现了白少东家眼睛里泛滥著的恶作剧情绪,夏午提著快要脱光掉地的衣服往后退去,慌张之间,完全忘记了自己一身比鸟儿还快的逃跑轻功。
「少、少东家……你、你想干、干什么……」
呵呵……颤颤巍巍的样子好可爱!好像一只蜷缩在墙角的小狗!
白允祭出最最完美、最最骗人的微笑:「我想干什么?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过来……乖乖的过来啦!别害怕啊!」
可怜的夏午似乎对这经常出现的骗人笑容没有产生任何免疫力,一看到白允微笑,脑袋里的东西刷的一下就掉光光了,傻呆呆的走了过去。
「啊哈哈……哈哈……不、不要!哈哈……」
毫不留情的魔手用力抓捏住夏午的腰,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揉捏起来,可怜的夏午抽搐著身体疯狂的扭动企图逃掉,可是两只脚早就软掉了。
「别动!别动啊!我在帮你按摩嘛!你别动来动去的嘛!」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白允整个身体压住瘫倒在地扭来扭去的夏午,不管夏午怎样大喊大叫地躲避,那双灵巧的手就是能从缝隙间溜过去捏抓他的腰。
「哈……哈哈、咳咳……哈哈……咳……」处于下风完全被压制住的夏午已经被呵得喘不过气来,软软的摊在地上,一双迷朦著泪水的眼睛满是对白允停止蹂躏的祈求。
可惜,男人对这楚楚可怜的东西往往有更加肆虐的欲望。而尽管白少东家看上去是个艳丽的女人,但骨子里却是彻彻底底的男人。心上人一副任人鱼肉,随便你喜欢把我怎么样的躺在自己身下,作为一个男人,绝对不会随便就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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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早就被折腾著褪散在地,夏午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布料中无力地扭动著身体,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处狼口的危险状态。
「夏午……」白允轻唤著他的名字,一双丽眼赤裸著欲望盯著眼下的猎物。
但傻傻的猎物发觉呵他痒的魔手突然消失了,慌忙扭转过身体企图爬离险境,但下一刻,脚被狠狠的一抓一扯,尚未恢复力气的他整个人重新跌趴在衣服堆里。
「乖乖的,别动噢!」
好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很近很近的地方传来,暖暖的像冬天的棉被,让他有昏昏欲睡的感觉。白少东家,他的声音除了狠狠骂人之外,原来还能让人感觉那么舒服啊!
这样的声音,让人无法违抗,无法拒绝,只能乖乖的顺从。
本来还挣扎著的身体放弃了攒动,像一块砧板上的新鲜美味的鱼肉般摊在那里,厨师的手灵巧的按摩过起伏的背脊,轻抚过坚硬的腰板……瞬间到达了最美味的部分。不像女人充满肉质的柔嫩,那是一种韧的弹力,是男人该有的力量。
白允现在很肯定的知道,压在自己身下的,是一个十足的男人。而自己,没有丝毫厌恶的感觉,他抱过暖玉温香的女人,是跟男人完全不同的软软的身体,但此刻,他却更渴望能拥抱身下具硬梆梆的躯体……
「嗯……少东家……」通常迟钝的人更能忠实于自己的感觉,夏午老实地发出舒服的声音。
那简单的述说著感觉的声音,让白允下身某一个部位瞬间爆炸了,美丽的眼睛虽轻轻眯上却泄漏著色情的欲望,薄细的嘴唇凑近了那红得恁是可爱的耳朵旁,在轻轻舔允了小小的耳垂随后听到了颤抖的惊呼。
「阿午,舒服吗?」
黏湿的声音让夏午更加无法清醒,他只能从脑袋里一点点的空袭间努力的思考不知道是谁提出的问题,然后艰难的回答:「是啊……很舒服……」
「还要继续吗?」
嘴巴说著哄骗人的话,手却一点都不偷闲地探入早就解掉腰带的裤子里头,在沟睿中来回抚摸,触及到那小小的洞穴,更是让他欲罢不能的探索起来。
连自己都不曾抚摸过的禁地初次接受外来得触碰,夏午顿时清醒了过来!
「不要!!」
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是危险的东西,夏午本能的用力推开危险,却忘记了自己原是武林高手的事实。就算是武林人士也经不住这死命一击,更妄论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白允白少东家?
只听「碰!」「匡当!」两声,白允连哼都来不及哼,就被推了开去,一脑袋撞上桌子马上就昏了过去,桌子上放著的茶杯掉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音。
夏午这才明白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张的爬过去抱起白允软软的身体,只看见那漂亮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丑恶的大口子,从那个裂开的地方毫不节制的流出大量鲜血。
他不是没见过受伤,摔下山崖的时候他流过更多的血。但此刻,在白磁的皮肤上哗哗流个不停的红色液体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心,好像同时被挖空了一大块,缺缺的,虚虚的……想用手堵住那个大伤口,红艳艳的色彩泛滥而出,溢过他的指间,将两个人都染透了。
「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听到东西砸烂声音的仆人跑了进来。
「快来人啊!少东家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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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撞到了头,留一点小血不算是大伤。
但如果被撞到的人,是白府的白小少爷,情况又是不同。
混沌之间,白允觉得脑袋昏昏沉沈的,就像喝酒过量时的感觉,四周好像很吵的样子,让他想静静的休息一下也不能……
「吵死了!让不让人休息啊?!」怒声乍起。
但却换来更多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
「太好了!允允醒了!」
「小少爷醒了!」
「快把脉看看!」
「嗯,脉象稳定……」
「闭嘴行不行啊?」白允撑开困倦的眼皮,眼前出现了好几张老脸,其中一张就是他老爹,另外一些看上去很眼熟,好像就是经常过府诊治他的大夫。
「允允!你终于醒了啊!!」白老爷老泪纵横的冲过来一把将他抱住,好像他刚从鬼门关里回来似的,让白允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昏迷了很长一段日子。常听人说,昏迷的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的。
「我昏了多久啊?」
「允允……」白老爷抹了抹眼泪,「两个时辰了!我的允允整整昏迷了两个时辰!!」
「……」白允努力控制著一把推开他那个过分紧张的老爹的冲动,微笑著说道:「爹啊,就算睡觉也不只两个时辰吧?」
「可是,可是你从小都不曾昏迷过去啊!」白老爷一脸委屈,「还有个大伤口……」
白允摸摸包扎得跟个粽子般夸张的脑袋,突然想起让自己受伤的夏午不知道会受到这群溺爱他的人如何责罚,连忙问道:「爹,夏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