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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抬轿 page 8 作者:叶双

  “大姊,姊夫救了我们,你怎么这般冷淡?”

  “夫人……”

  天啊!

  彷佛她是个多么冷血的人似的,每个人都拿着谴责的眼光瞧着她。

  好吧!她承认,她对赫勤天是感激的,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这样轻易便将初城留下。

  她也承认,在大娘那巴掌打在他的颊上时,她的心受到了震撼,他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啊!

  不论对哪个男人来说,被打巴掌就是一种侮辱,更何况是他。但他却毫不犹豫的代她受罪,也挺身捍卫着他们姊弟。

  如果说心里没有感动是骗人的,可难道因为这样她就得感动得痛哭流涕,匍匐在地的大呼感恩吗?

  房初倾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漫无目的走在将军府花团锦簇的园子里,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他的脸庞,俊脸上还挂着那似笑非笑的笑容。

  她急着想要甩去脑海中的画面,可突然间,一道人影突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她拍抚着自己受着惊吓的心房,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瞪着他瞧,眸光里布满了警戒。

  “阁下是……”这人是踩在自家的地盘上的,总得弄清楚来人的身分吧!

  “在下是钦差大臣,浪平之。”浪平之自若的表明了身分。

  “钦差大臣?”瞧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嘴角噙着一丝讽笑的男人,她着实很难想像他是钦差大臣。

  不过再转念一想,倒也不觉奇怪了,毕竟赫勤天是皇子,也是大将军,来个钦差大臣算什么,宅子里就算出现了皇帝爷也不是什么怪事。

  所以房初倾没说什么,只是微微敛裙为礼,便要绕过他离开。

  就在他们错身而过之际,浪平之却突然开囗道:“你该是将军夫人吧?”

  她没有回答,只是停下脚步,回望着他,颔首一记。

  是个沉得住气的女人,冷然中自然散发出一种魅人的气息,难怪向来心高气傲的赫勤天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方才你家大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又说道。

  “一些家务琐事,让钦差大人见笑了。”进退有礼,房初倾虽不解他为哈和她说这些,不过仍是歉然的说道。

  “见笑倒是不会,可也有些见解,不知将军夫人愿不愿意听上一听?”难得瞧见赫勤天那在望劲儿,他不搅和搅和似望太对不起自己。

  他微微的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可眸底一闪而逝的却是狡桧。

  人家要说,她能不听吗?这声询问只怕也只是礼貌上的。

  房初倾心知肚明,只能淡淡的说:“愿闻其详。”

  “我瞧你那大娘显然并不乐意你享有幸福,可是……”不是一个问号,而是一种了然的肯定说法。

  想来那大娘的恨意表现得也太明显了,纵是眼前这不过一面之缘的人也可以窥知她心中的恨意。

  “大人有话,但说无妨。”并不是真的想和浪平之讨论自己的家务事,但她也不想太过失礼,即使她再不愿,也是顶着将军夫人的身分,不能让赫勤天失了面子。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难道夫人真想如你大娘所言,一辈子得不到幸福吗?”

  “什么意思?!”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不解的望着他。

  “意思就是夫人不该是个泥人偶,任人搓圆捏扁,我要是夫人,那房夫人愈不想让我幸福,我就愈要幸福让她瞧瞧。”

  显然今天绝对不是浪平之第一天踏进杭州城,他早已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来龙去脉全都摸了个一清一一楚上这才进府来搅和的。

  不过真要捉弄人,也得捉弄一对交颈鸯鸳才有意思,像她和赫勤天这样冷情的夫妻,捉弄起来哪有哈劲,也着实难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

  所以可千万别以为他浪平之现下出现在这儿会是一时善心大发。

  事实上他承认自己是包藏祸心,谁教赫勤天当初竟然夥同他那皇帝大哥,设计他踏入官场这个是非之地。他小小的逗弄一下,报报老鼠冤也不为过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当浪平之那一句话窜入房初倾的耳际,的确在她的脑海里激荡出不小的涟漪。

  但她不想变成像大娘那样为爱疯狂的女人啊,若她真的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然後终究却只落得一场空,那……

  “这人生啊,事事件件都是一场赌注,总是裹足的人没有资格当赢家,夫人该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去做笨人才做的笨事,虽然不交心或许真的不会受伤。”

  浪平之硕了一顿,抬眸直锁着房初倾那清灵的眸子,一针见血的问道:“但你真的没交心吗?”

  没有留下来等待她的答案,他朗朗一笑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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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交心吗?

  是自欺欺人吧!

  房初倾傻愣愣的站在书房门囗,透着敞开的门瞧着端坐书案之後的赫勤天,他那专注的模样让她瞧傻了眼。

  平时的他总给人吊儿郎当的感觉,眉宇之间流露着逗弄人的坏模样,让人无法感受到他的认真。

  此刻这般专注的他,是她从未曾瞧过的,她愣愣地望着他,耳边不期然的浮现浪平之说过的话。

  那些话在她的心里望荡,原本冷然的心竟有了悸动。

  似望察觉到她那专注的视线,赫勤天猛一抬头,便撞进她那直勾勾的目光里。

  几望是立即的,他原本严肃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然後起身迎向她。

  这可是他头一次在他的房外见着她呢!

  平时她总是躲在房里头,一直要到暮色降临,他进了房才见得着她,否则在大白天里,她总是避着自己。

  因她曾说,她会给他她的身子,但其馀的她一概不给,也一概不要。

  “咦,怎么站在这儿,进来啊!”

  看着他脸上自然流露出来的热情,房初倾迷惘了,一双眼依然直勾勾的瞧是他。

  为什么?从头至尾,他已经挨了她不少白眼了,为啥还能对她笑得这般开心?

  “为什么?”不理会他的招呼,她没头没脑的问道。

  “啥?!”他不解的望着她。

  “为什么还能对我笑得这么温柔,你不知道我不爱你吗?”带着一点儿囗是心非的质问并没有触怒他,反而让他笑得更加畅怀。

  会问,代表在乎他。

  不管多寡,至少她有那么一丁点的在乎,比起以往不听不问的冷漠,她进步了,看来自己的努力已有了成果。

  “你说呢?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温柔只有一种原因。”

  “是什么?”房初倾顺着他的话问。

  “那得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他想,自己心底儿的执着是爱吧!因为爱才会这般执着的想将她锁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不想说,因为就算说了她也不会信,所以他让她自己去想,去找答案。

  “我……”轻咬着唇,她望着他的目光又多了一丝的疑惑。

  “等会儿同我上街吧!你嫁给我也有一段日子了,总闷在屋子里不好,咱们出去走走。”

  “我不……”对於他的提议,她下意识的本想拒绝,但心里头却涌起一股念头,那是想要了解他的渴望。

  她不由自主的,在他温文的笑容中点下了头。

  第七章

  在房初倾面前,赫勤天总是温柔,总是笑着。

  鲜少见他有板着脸的时候,可是一旦踏出了将军府,他脸上的笑容便明显地敛去了很多。

  他带着她缓缓的踱在热闹的市集之中,耐心的陪着她走走瞧瞧。

  一对俪人走在街上,自然引来众人的目光上这对向来是注目焦点的赫勤天并没有什么,可是对因为柳云华的管束而几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房初倾而言,就多少有些别扭了。

  原本脸上软化了的冷漠在转瞬问又浮现脸庞,纤绸的身躯更是隐隐散发着一股冷漠和疏离。

  似是感受到她的不安,赫勤天的大手一揽,将她密密实实的给拥进怀里。

  “别这样……”整个人被圈进了温暖的怀抱里,房初倾倏地抬头,诧异的望了他一眼,似是想要纠正他这轻浮的行为。

  “你是我的妻,夫妻本该恩爱。”眉眼儿锁着她,他合理化自己想要抱她的念头。

  面对他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她虽不赞同,却也没有挣扎,任由自己被他的气息给包裹得密密实实的。

  待在他的怀里,她心里头筑起的高墙,好像正一点一滴的崩塌。

  “去瞧瞧那儿?”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玩意似的,赫勤天好心情的拉着她来到一家专卖女人玩意儿的摊子前,一眼挑中了一支素雅且镶着一双翩蝶的发簪,将它插进了她的发里。

  “美,真美!”瞧着那栩栩如生的蝶儿宛若在她如云的缎发中飞舞着,他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你……”心是感动的,自从爹娘亡故之後,她日日为着弟弟的病体烦忧,在大娘的虎视眺眺之下,她紧紧的将自己的心房锁起,用冷漠来对抗一切,但他那自然且带着溺宠的对待方式,却每每都能穿透她的心房,捎来一股暖意。

  “就它了。”兀自开心的捡选,赫勤天爽快的递上银两,然後拉着房初倾拐了个弯来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一双眸子直对着她左瞧右瞧。

  “你别再这么瞧了。”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忍不住开囗阻止。

  “怎不瞧?不但要瞧,还要瞧上一辈子。”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一辈子,多么长远的承诺,为什么他总是能这般轻易的脱囗?

  她虽然不解,却也没问,只是任由他再次将自己揽进怀中,他的吻就这么落到了她的红唇之上。

  头一回,不带一丝抗拒的,她任由自己瘫软在他的怀中,让他恣意的吸取着她囗中的甘蜜……

  蓦地一道剑光闪过,像是青天霹雳一般的划开了这一对交颈鸳鸯。

  突遭骤变,赫勤天很快的将房初倾给护至身後,脸上原本荡漾的温柔全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你们是什么人?”他沉声喝问,利眸直视着眼前这群身着黑色劲装的人。

  从那劲瘦俐落的身形瞧来,倒是几个底子不错的对手,这样的发现让他俊逸的脸上浮现了冷笑。

  “要你们命的人!”

  “是谁派你们来的?”这世间究竟还有哪个不怕死的人敢来惹他。

  惹他倒也是无所谓,但最令他愤怒的是,他们让初倾陷入了刀光剑影的危殓境地,这便不是他所能容忍的了。

  “去问阎王爷吧!”

  “大话谁都会说,命在这儿,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来拿。”冷冷的昂首,赫勤天擂下话,然後转头看向房初倾,柔声问道:“怕不怕?”

  她摇了摇头,不知怎地,面对眼前那数把亮晃晃的剑,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怕,只是用信任的眸子瞅着他。

  没来由的,她就是知道,他会保护她。

  “很好!那咱们就来做一回同命鸳鸯吧。”她的信任让他心喜若狂,语气中尽是豪迈。

  “兄弟们,上吧!”

  本是拿人钱财取人性命的家伙,一见猎物,身躯内便充满了噬血的因子,哪里容得下面前这两人的眉眼交缠。

  只见众人一齐举高剑,然後倾巢而出全往赫勤天攻去。

  赫勤天浑身蓄满了劲道,一抬手、一扫腿,一个黑衣人已然倒地呻吟不起。

  “还想试试吗?”他沉声的给他们最後一次机会,因为初倾在一旁,他勉强压抑下自己逐渐奔腾的气血,不想恋战,怕吓坏了她。

  谁知他的好意却没人肯领情,只见那为首之人再一扬手,所有的人又全都往前攻来。

  “你们找死!”

  该说他们愚蠢吗?给他们生路却不肯走。赫勤天顿时怒火张扬,宛若一头不受控制的龙似的,出招不再留馀地。

  翻云掌、覆雨手,招招都是对准了足以置人於死地的咽喉,半点儿也不手软。

  “你……”终於发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黑衣人望着眼前这个浑身充满肃杀之气的男子,忍不住震颤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赫——勤——天!”在吐出这个答案的同时,那为首之人在转瞬间又损失了三个手下。

  “骠远大将军……”黑衣人轻喃着这个称谓,随即知道自己惹错人了,怪只怪自个见钱眼开,连对方来头也不弄清楚,让“那人”三言两语唬弄过去,知道这两人长相就想来取命。

  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头已经剃了一半了,哪有不剃完的道理。

  他眯着眼,瞧着眼前的态势,赫勤天的武功修为或许他们不及,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再说“那人”本来要的就是这女的性命。

  这么想着,黑衣人便开始倾尽全力,挥动着亮晃晃的刀剑,招招式式朝着房初倾刺去。

  “该死的!”赫勤天眼见房初颂陷於危险之中,更是怒不可抑。

  他屏气凝神,滴水不漏的护卫着她的安全,可那黑衣人却彷佛不要命似的,一心一意朝着她攻去。

  带着房初倾,赫勤天初时还能应付,可时间一久,却难免左支右绌了起来,再加上那黑衣人的武功修为亦不凡,他们很快便陷入险况。

  “勤天……”

  在一阵的短兵相接之际,房初倾显然也瞧出了情况对他们并不利,她想开囗要他先逃,可她的话还没出囗,一把亮晃晃的剑便迎着她的面门而来。

  赫勤天可以推开房初倾的,可他连一丁点的伤都不愿她受,出望众人意料之外,他只手握住了锐利的剑身,然後一掌拍断那人的心脉。

  “你们胆敢伤她?”他眯起眼,愤怒逐渐占领了他身上每一寸肌血,他不能容忍旁人伤她一分一毫。

  赫勤天将背後的房初倾旋进了怀里,扎实的护持着,然後愤怒的回攻对手,招招式式置人於险地。

  “你们该死!”不管他的身上多了多少道伤痕,他的劲道从来没有减弱,宛若一个浴血战神似的,那群黑衣人很快在他滔天的怒火中死的死、伤的伤。

  便连方才信誓旦旦要解决他们的为首黑衣人,也被赫勤天那模样给骇着了,望着满地死伤的弟兄,他後悔也来不及了。

  在掌心中蓄满真气,赫勤天不顾自身安危,甚而门户洞开的欺身向前,任那为首之人的剑硬生生的望进他的胸膛,他仍执意将那致命的一掌往那人的头顶上击去。

  唯有杀了他,初倾才能安全,这是此刻赫勤天心中唯一的信念。

  瞠大了眼,那为首的黑衣人不敢相信他竟护着这个女人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眼睁睁的上了西天。

  “你……”知道自己是安全了,可是他呢?

  房初倾撑着摇摇晃晃的他,一颗心竟感受到那种被撕扯般的剧烈疼愈,紊乱的脑际什么都不能想,只是跌跌撞撞的扶着他,拚了命的想要赶回将军府。

  一张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水,被咬得见了血的唇瓣低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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