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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魅偷情 page 5 作者:明希

  但从那日梁柏书对表妹要来的事,表现得半点儿也不积极的态度看来,他对古卉心是没有任何情意的。

  是故,她还有什麽好担心的呢?

  她站在不远处,瞧瞧古卉心生得是啥模样?

  纵然她是花精,可女性生来就拥有的比较天性是不会改变的,她瞧着正进门的娇弱身躯,脸上扬着笑,大眼水汪汪的,似有意无意瞥着她的‘表哥’,细长的柳眉宛如垂柳,整体看来,有纤弱的美丽,会让男人心生怜疼的那种。

  嘿!他在看哪里啊?

  表妹一来,眼睛就盯在她身上移不开了吗?

  花妍瞧着瞧着,心头不是滋味,现下可不管古卉心是否美丽了,是他的态度问题!

  他见着古卉心,排拒和为难没在他脸上浮现,反而是与众人齐往大门口迎接,与她就是不一样。

  计较的心情不由自主地窜上她的身、她的心、她的脑,撩得她不悦极了,刹时忘却了他那日在梁夫人面前的轻忽表现。

  “花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呀!”小灵子因为有一次把人看丢的经验,这会儿机灵多了,顺着花姑娘的目光看去,她没头没脑说了句:“表小姐很美吧?虽然比不上花姑娘,可她跟少爷算从小一块儿长大,两人的感情好得很呢!”

  花妍无语,心中却是一阵打拳。

  “听翠儿说,老夫人有意让他们在年底成亲,到时咱们梁府就热闹了。”

  小灵子後面不知又说了什麽,花妍一句都没听见,满脑子尽是今年年底成亲的那一段。若是如此,她岂不真要继续待在花萼国直到老死?

  不!她才不要!

  花精的寿命比一般寻常人长了数百年,孤寂很苦的,她看其它花精们,在外头受了情伤回来,每个都像苍老了数百岁般,恨不得当下即能老死,免受孤单之苦,足见那孤独滋味不好受。

  她才不要尝试呢!

  她只要能与心爱的人一同,届时,不论是老、是死,她都不怕……她的脑子兜转着,在这个时候她只有为自己打算,顾不得古卉心会不会伤心了。

  “我回房去了,你跟梁公子带个讯,就说我身体不适,午膳不吃了。”如果他是真心关心她,一定会到她房里探望的,花妍暗想。

  “花姑娘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小灵子纳闷地问,怎麽花姑娘身体又不适了,是她不会照顾吗?

  “不用了,我躺躺就行。”说完,花妍疾步离开。

  “姑娘是真的不适,不然怎会急着回房呢?”瞧她走得多快!小灵子搔搔头,觉得这个花姑娘真是怪异极了。

  第五章

  他根本就不关心她!

  看着窗外,灰黑色的天幕笼罩着大地,她的心也跟着黯下,一股泫然欲泣的气息就这麽毫无预警地包围她整个人,蒙上一层昏暗。

  她深汲了口气,嗅进浓郁的花香味道,精神微振。

  “小灵子,你有告诉梁公子我身体不舒服吗?”

  “啊?花姑娘,你还是很难受吗?小灵子去找大夫过来看看好了。”

  说半天,小灵子还是没有给她她要的答案,她转念,心想一定是小灵子没将她不适的事说给他知道,他才会没上客房来。

  “等一下,你去找梁公子来就行了。”怪不得小灵子,是她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

  “可是少爷说他没有时间,要花姑娘好好休息,他不便打扰,而且这也於礼不合……”

  “我都生病了,还讲什麽道理啊?”原来,小灵子已经告诉他了。

  花妍想到他不来瞧她,心中不免气闷,他当真是个薄幸郎,有了新人忘旧人?

  “也对哦,人在生病的时候,难免会比较浮躁,小灵子不该跟花姑娘请大道理的,应该……”

  她翻了翻白眼,被小灵子的直肠直肚给打败。

  “你别说这麽多了,去请梁公子来就是了。”她挥手!不想再听。

  小灵子应了声是,走出内室正要打开房门,好巧不巧,古卉心正抬高手准备敲门。“表、表小姐?”

  “小灵子,我听说府里来了个客人。”吉卉心说道,她一年来梁府作客数次,跟梁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混得极熟,大有入主梁府当主子的野心。

  “是呀!表小姐快进来坐。”小灵子立刻招呼她坐下。

  “是这样的,表哥要我代他来看看这个贵客,听说她病了……”

  “嗯,花姑娘身子不适,我正要去……请……”小灵子咽了咽口水,把原先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去。“我去请花姑娘出来。”

  “不用请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花妍在里头都听见了,她有些生气梁柏书叫他的表妹来看她,那似在向她宣告他已经名草有主,而古卉心是未来主母的事实。

  “花姑娘……”

  “你就是花姑娘?”

  古卉心万万没有想到,留在梁府作客的,是一位艳美加花、绝代风华的绝世美人,她以为自个儿的样貌比寻常姑娘好上许多,但一见花妍,她的自信全落到地上去了。

  她比她想像中还美……

  “小灵子,你先下去吧!”

  “哦哦!”小灵子点头,急急退场,笨蛋才会留下来当炮灰,她要去叫大家来看何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言教不如身教,亲眼看见,比硬记还来得印象深刻。

  “你就是梁公子的表妹?”花妍明知故问,总不好承认自己经偷偷估量过她了吧?

  “是呀!我姓古,古卉心,叫我卉心就行了。”受过教养的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尽管心中波涛汹涌,仍不忘展现她大方、沉稳的那一面。

  “卉心姑娘。是梁公子要你来看我的吗?”

  古卉心淡淡地一笑。“是呀!表哥说咱们是女人,谈话比较方便,你身体不适难免需要一位女伴来作陪。”

  花妍的面色转为复杂,古卉心说话的态势像她真是梁府的主人一般,也把她当成客人看待,而梁柏书要她来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不要与她有任何牵挂。

  “那倒不必,我不缺女伴,况且还有小灵子。”他愈是不要她这样做,她就愈是要做,她才不按他设定的路子走呢!

  “花姑娘,你对我的敌意不必这麽重。我只是好意,况且,表哥是男子,进出你房里难免不方便,姨娘又是长辈,就算有心想探望你,也不得不顾及长辈威仪,我正好到府里,自然得担负照顾你的责任,毕竟你会受伤,是梁府的错。”

  他连这些都告诉她了?

  花妍一惊,大感不妙!他是如何跟古卉心形容她的,说她像个无赖吗?赖着他不放!还是说她不知羞,当着大夥儿的面要他下回吻她?或是……

  她的心里在意得不得了,脑子里全是对梁柏书的一字一句、一言一行。

  “他是这样说的?”

  “什麽?表哥吗?是呀!所以有话可以跟我说,我会替你安排妥当的。”古卉心装傻,佯装无害。

  事实上,她一进府里没多久,想要讨好她的奴才早就把这个贵客出现的来龙去脉,以及近期发生的事跟她说了,哪用得着表哥跟她说呢?

  再者,姨娘会选在这个时候派人到家里接她,她心里多少是有数的,现在亲眼看到花妍的魅颜、万种风情,体内的危险意识早升得高高的,不用任何人教导,她也知要让花妍离开,她才能与表哥长相厮守。

  “梁府一向重礼,你这样未婚就跑到人家家里长住,也不大好吧?”花妍酸溜溜问道。误以为梁柏书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专制者。

  为何一样是女人,古卉心可以随意跟他站在一块儿,她就不成?

  “花姑娘多虑了。我与表哥从小一块长大,早超过男女之别的限制……”

  “意思是他没把你当成姑娘家吗?”她截断古卉心的话。

  古卉心先是一愣,没想到她这麽无礼,不过她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不能这麽没有气度,她假意地笑了声,才道:“倒不是如此,而是在双方爹娘的许可下,我们已经快要成为未婚夫妻了,自然不必再如此拘礼。”

  花妍闻言,面上一阵青白,根本无力还击。

  古卉心是比她先认识了梁柏书,甚至,先她一步将梁柏书定了下来,此时她还能说什麽?

  这两女夺夫之战,古卉心是略胜了一筹。

  “那我要恭喜你了。”最好你们真的能成为夫妻啦!花妍赌气地在心底说道。

  “呵,花姑娘别取笑我了。”吉卉心笑得开心,好似已如愿嫁给梁柏书。

  谁取笑你来着?明明就得意,还要装不在意,花妍真是愈看愈不是滋味。

  “不知道卉心姑娘还有事吗?夜很深了,我想休息了。”花妍佯装疲累。

  “哦,打扰了你休息真是抱歉,我这就去向表哥说明你大致无恙,请他不必担忧。”古卉心也不多留片刻,应是与花妍无话可说,遂早早结束对话。

  “不送。”花妍目送她的背影走远,强撑的笑这才敛下。

  她真是笨!

  居然想用不吃不喝来引起他的注意,结果换来一身狼狈,也让古卉心多了跟梁柏书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还以为他至少会展现一点点的关心和问候,想不到他都没有来看她,除了说自己笨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唉……”檀口微启发出轻叹。谁这情字不恼人?自古痴心人皆悔多情,她真得想想办法打破这僵局才行。

  *  *  *

  结束一日的课程,梁柏书正要回房更衣,准备去探问花妍,听小灵子说她身体不适,午膳、晚膳都没见她用,他有些担心,偏碍於礼教,只得将担忧放在心上,不曾表现於外。

  现下夜渐深,去探视花妍更不合礼教了,但是倘若他不去,担心会折磨得他整夜不成眠,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一回,反正他俩清清白白,不必担心会落人口实。

  一推开房门,意外房内有人。

  “表哥。”古卉心娇羞地喊了声,再见心上人,她的颊侧浮起两朵羞涩红云。

  “卉心!这麽晚了你在我房里做什麽?”

  “当然是来找表哥聊聊呀!咱们这麽久没见,有好些话我想同你说。”

  “是吗?”可他没话对她说,梁柏书在心里说道。“有话可以白天再说,何必得这时说呢?”

  “你白天要授课,除了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机会同你聊。”古卉心说得像迫不得已的,并未刻意选在这个时候、刻意引人误解。

  “好吧!你有什麽事要同我说。”看来,只能另外择时去看花妍了,他抑下心中的渴望。

  “表哥难道你就没话对我说吗?”古卉心凝着他看,似在等他自个儿开口,诉说情意的话语若是由女方先说出来,总是不妥。

  她想知道表哥对她是不是有意?

  “没有。”梁柏书想也没想地摇头,他跟她哪有什麽话要说?“你到底要说什麽?很晚了,你若不说我要请你回房了。”

  “表哥!”她不依地蹙起柳眉,不悦的神情尽现。“难道、难道你、你……你不对我谈论我们的婚事吗?”激动教她忘了矜持,一口气说出心底的话。

  “婚事?”这会儿换梁柏书皱眉头了,他何时跟她说的亲,他怎麽一点儿都不记得?

  “就、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她的脸更加火红了。

  但,难道表哥没有这个意思吗?那为什麽爹娘和姨娘都这麽告诉她,说她是表哥的新娘……

  “就怎麽样?”梁柏书先是不明白她话中的含意,跟着他想起了娘的态度以及卉心突然到家中暂住……似乎明了了。

  原来娘是要把他和卉心凑成一对。不过,他对卉心的感情仅止於兄妹,并未掺杂其它,兄妹成亲未免有违伦理。

  “表哥!你、你就别再追问了。”古卉心一方面又想表哥想通、一方面又急欲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急又羞的情绪教她有口难言。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梁柏书也不好当面拒绝她,只好继续装蒜。但他已打定主意要向娘表明心迹——他跟卉心不可能,至少眼前绝对不可能。

  “唉。”古卉心轻叹了声,这事让女方先提有失礼,但她就是忍不住焦急呀!

  再这麽拖下去,她真的怕表哥就要被其它姑娘抢走了。尤其她亲眼见识到另—个姑娘的美艳,要是她对表哥真的有意,恐怕她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心中的惶然,教她顾不得礼教,赶紧问出口,孰料,反让自己陷於尴尬之境。

  “你没事了吧?你今天才到,想必赶路赶得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是明显的送客意味。

  古卉心只得站起身,道了声晚安,缓步离开。

  见她如自己所愿离开,梁柏书心想时候还早,遂吹熄了烛火,离开房间。

  “这麽晚了表哥还要去哪里?”古卉心没走多远听见开门声,回头一探,就见表哥出了房门,走往某处。

  禁不住心中的猜疑,她只停顿了片刻,便跟了上去。

  *  *  *

  烛光即将燃尽,门咿呀地被打了开,俊逸的身子有如天神般突地出现,黝亮的眸横扫过整个空间,静谧有如无人之境。

  她睡了吗?恐怕是的。

  这会儿连小灵子都不见人影,许是她累了、憩下了,这才遣小灵子离开。

  明儿个一早再来瞧她……念头虽起,可脚步却似乎是持着反对意见般,不随意念,直驱内室。

  她躺在床榻上,完美的胸脯随着规律的呼息而平缓起伏,看来沉睡多时。

  一头散逸在枕边的长发像黑瀑停驻此地,羽扇般的睫毛轻覆在她灵动的眸上,挺直又秀气的鼻、略呈菱角形的红唇儿……

  她全身无一处不完美,有那麽一瞬,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沉甸甸的,似被她迷了、迷得昏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

  “……爹,不要走……”霍地,躺在床上的人儿不平静地唤着。

  梁柏书微愣,他紧攒眉头,一时忘记自己该离开,就这麽地锁着她、陷入她的情绪里。

  “爹,不要走……娥儿听话,一定好好修习,您不要走……”

  沉入梦境中的花妍痛苦的呻吟,她无法自己醒过来,惟有任残存的记忆将她拖着走,拖进前世轮回中,卷着、绞着。

  “您在哪里?爹,您回来呀……呜……”她的声音里有痛、有困惑。

  她不明白爹是做错了什麽?

  一生忠心侍主的他,不曾做过一件坏事,敬佛礼佛的他,更不曾违逆过一回天意,为什麽要将他卷入江中,活活灭顶?还让她遍寻不着……

  “呜……爹!您不要死……”

  记忆中的痛苦折磨着她、扭绞着她的心,教她整颗心像活生生的被刀剜般,非但有着撕裂的疼痛,还找不回那颗活的心。

  “醒醒!花妍……”眼见她额际淌下了冷汗,梁柏书一个箭步上前,顾不得礼教,一举抱起她,拍著她的颊,意图唤醒她,

  “花妍,你做恶梦了,快醒来!”

  她身上因恶梦而渗出的汗水而湿透,紧合的眼眸更是教他看了心惊莫名,刹那间,他害怕她遭恶魔吞噬,再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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