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脸苍白?”
“今天累了一点。”其实她是心累而非身体累。
“明天请个假,不然,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的。”
“再说罗!”
“喔,刚刚我回来时,又帮你签收了花。今天很不一样喔,他附了卡片,不过,我没偷看。”
“谢谢你。”尔意兴兰珊的回答。
“赶快去看看是谁送的啊!”
“你帮我看好了。”
“为什么?你害怕吗?”
“没有,没兴趣。”
到现在美娜才发现尔玲好像很烦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从实招来。”美娜关心的问。
“易凡他妈妈打电话给我。”
“是不是又刮了你一顿?”
“不是,她要我和易凡离婚。”尔玲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什么?!她是什么意思?!她身为长辈,竟还如此?简直太气了!”美娜打抱不平的说。
“她叫我明天就……”尔玲哭了出来。
“别管她,我就不相信她能把你怎样!”美娜说得理直气壮。
尔玲心伤的说:“易凡已经变心了;我还要他干嘛!”
“不会,林大哥绝对不会的!”美娜胸有成竹的保证。
“一定是的,不然,他妈妈怎知这里的电话?”
“电话之事你暂且不要管它,因为知道号码的管道很多。”美娜缓缓的说。
这时,尔玲突发奇想。“我要看看花是谁送的,我要离婚,再嫁给他!”尔玲赌气的说。
“尔玲,你不可以冲动!”美娜拉住尔玲。
“美娜你别阻止我,我已经决定了。”
“你不想清楚,就要否决掉林大哥。”
“不是我狠心,是他!他明晚就要去和女孩相亲了。”
美娜愣住了,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就趁着美娜不注意时,尔玲拿起那张卡片,撕开一看,却使她脑门一轰,心中激荡不已……
送给已不是情人的你
一模一样的字句,一模一样的笔迹……
真的是他?!她要去问他,问他为何在要去见别的女人前夕,开她的玩笑?!这么大的玩笑!
尔玲衣服没换,匆忙地出门去,顾不得愣住的美娜。
尔玲跑回家去,关起已近半年未走进的大门。
当易凡正惊讶有人关启大门时,尔玲已然来到他面前;他以为是梦,梦见尔玲又回到他身旁了。他正想开口,不料尔玲却对他吼叫——
“你是什么意思?”他还在茫然中。
“明天的相亲?”
“相亲?我什么时候要相亲?我已经有老婆了。”
“那你妈为何这样说?”她心安了。
“我妈?她骗你的!我从来不听她这方面的话。”
他看她看痴了。
“真的?”
“我不知道她告诉你什么?但她说的事没有一件是真的;我可以猜想得到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尔玲思考着易凡的话,有几成的真实性?!
“你原谅我了吗?”易凡迫切的问。
“我不明白你是指什么事?”尔玲随即镇定的回答。
易凡沉着气说:“我是指气我有的事。”
“你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尔玲以不满的语气问。
“待会儿,我会一一向你解释的。”
他低下头来寻找她的红唇;这是一记交织着思念与激情的吻。在这吻中,他们忘却了正困扰着他们的事。
易凡紧紧抱住尔玲,在耳边呢喃道:“回来就好!要怎么处罚都随你,但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那些花、演讲,还有郊游……是不是都是你的杰作?”
“我们慢慢说,我会一一告诉你。”易凡慢条斯理的说:“花,是我送的,不错。”
“为何选星期三?”
“你喜欢星期三啊!”
“为何三朵?”
“我不懂什么花语,什么花代表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送的花,永远只对你表示三个字——我爱你。”易凡站到窗前,背对她:“我不知这样做,你竟然需要到现在才晓得是我,我想我是失败到家了。”
“谁叫你变了性,以前你通常都只送玫瑰花的。好吧,再来说演讲一事,真的是你自我推荐吗?是为了我吗?”
“不为你,我为谁来者?我去向那几位虎视眈眈的男人们宣示你是我的女朋友,请他们别打歪主意。”
“你真的好坏!”她想起那天同事把她推向他的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郊游事件呢?”
“这是美娜和志杰帮我想出来的方法,只是我没预料后来会演变成那样!”
“这也不是你的错,是我太逞强了。”她反而安慰他。
“现在都已经过去,雨过天晴了。”
“有吗?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呢?”
“先睡吧,已经很晚,明天早上我还有班哩!”
“好吧,先放你一马。”
易凡拉着她到二楼的卧室。“我想先洗一下澡。”
“好,我等你。”
一会儿后,她躺在他身旁。
“你没动过这房间的摆设?”
“嗯,都还和你走那一天一模一样,我希望你有一天回来时,看到的仍是熟悉的一切。”
尔玲感动得偎进他怀里,“哎呀,我该打通电话告诉美娜,免得她担心。”
“不用,刚刚我帮你打过了。”易凡温柔的说。
“你怎么说?”她怀疑着。
“说羔羊回家了喔!”他打趣着。
“喔,你损我。”
她立即把枕头丢向他,他接个正着,并捉住了她,亲吻她的脸颊、额头、眼睛、鼻子,最后疯狂的攫住她的双唇……
***
一早易凡起床时,尔玲还在睡觉,他把早点准备好,就笑颜逐开的上班去了。
中午,尔玲仍到医院工作两个小时,之后,又回到她和易凡的家。进去不一会儿,即有人来按电铃,她开了门,双方都愣了一下,但,对方不怎么理会她。
“这是我儿子的家,罗小姐,你这边请。”林母客气地带着一位小姐进门。
“林妈妈,林大哥的房子真漂亮,视野很好。”
“以后你住进来,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摆设。”林母无视于尔玲的存在。
“我真想赶快搬进来住!”
“欢迎你随时进来住。”林母咧开嘴笑说。
“小姐,请问你以什么理由搬进来?”尔玲倒想看看她们能如何。
“你是谁?这些事需要向你报告吗?”
“当然,因为我和她一样是林太太,而且这栋房子是我的。”尔玲指指林母。
“她已经是过去式了。”林母在一旁冷冷的说。
“妈,我们没有过去,我还是名正言顺的林太太。”
“你不是我给我一个交代吗?”林母说。
“对呀,我的交代就是——我要搬回来住。”
“你……”林母大怒。
“林妈妈以后请您别再到我家去了。”罗小姐转身就走。
“罗小姐,你等等我。”林母跟随她而去。
尔玲叹了一口气并关上大门。
***
“尔玲,你出来帮我一下。”易凡在门外大喊。
“我来了。”她跑出大门一见,“这是什么?”
“书啊!”
“什么书?”
“你的大作。”
“是你买了它们?”尔玲记起姝曼的话来。
“当然是我,不然还有谁?”
“那这几幅呢?又是谁的作品?”
“姝曼的,她送我们俩的,并祝我们鹣鲽情深。”
“喔?”
“就是我当模特儿那几幅。”
“她真有心?”
“她已经决定出国继续深造了。”
“她知道我了吧?!”
“大概吧。”易凡不想多谈,又看了一眼,“走,我们吃饭去。”
***
夜深人静时,易凡和尔玲坐在客厅里。
“凡,有些疑问我想问你。”
“你说!”
“我住外面时,你应该知道有人追求我,为何你一点也不紧张、不吃醋?”她想把疑问解开。
“有啊,你怎知我不吃醋?!”他笑着但有酸味。
“不有,你如何知道我的行踪?”尔玲歪着头想,“莫非是良柔告的密?”
“你别误会她,你等我一下。”易凡起身。
他走进另一间门内,匆匆又走出来,手中捧了一个小纸箱。
“送给你。不过,请你原谅我。”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尔玲想不出有东西送人,还得要对方谅解的事。
“录音带。”易凡看着尔玲,“你听听看,我每晚就坐在这里,反覆的听这些带子,它们是我的精神粮食。
尔玲你一定得原谅我,我不得不这样做。”易凡烦恼的说。
“是什么录音带?”
“是你与良柔通电话的录音。”
“每一通?”尔玲感到震惊,竟有人可以想出这样的办法,而这个人就是亲爱的老公。
易凡点点头,并说,“是我协迫良柔的,你千万别怪她,不是她的错,她根本是受不了我的唠叨,才答应我的安装的。”
“所以,你知道我一切的动向?!”她想,她还真感谢良柔的体贴呢!
“是的,我知道,我也因此更加痛恨自己使你如此痛苦。”
“易凡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事情不弄清楚就一走了之,害了你受苦。”尔玲反过来道歉。
“不,是我,都是我不好。”
“对了,那天我从错迷中醒来,你为何一句话不对我说,就走了呢?”尔玲又转了话题,问罪起来。
“我那时怕你才刚刚醒过来,还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我怕你看见我会不高兴,只好自己先逃开,免得若你生气。”
“我才不会赶你呢!”
“真的?”
尔玲点点头。
“我相信一对夫妻要白首偕老,最重要的是互信、互谅、互爱。”
“明天我要和你回家,让你妈知道我们又复合,且永不分离。”尔玲甜蜜的说。
“明天还得去谢谢我们的大媒人良柔、美娜和志杰。”
他们笑看着对方,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