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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郎 page 14 作者:陶陶

  翟玄领的脸色依旧没好转,面无表情地盯著湖面的波纹,他并不单是对父亲误打了妻子而生气,更甚者是父亲失控的原因,每次只要牵涉到三婶……翟玄领抛开思绪,不想去探究这件事。

  见兄长的脸色难看,翟启誉识趣的转了话题,「那批榷茶赢府的人已经查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翁敬富帮咱们引出後面的主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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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三婶刮……关心。」艳衣微笑,她现在还定无法完全清晰的说话,可比起前几天已经好上许多。

  温丝萦仔细瞧著她的左脸。「再几天应该就好了。」她露出恬淡的笑。

  艳衣点头。「终於不用再吃泥巴似的东西了。」

  「这几天真是苦了你了。」她温柔地望著她。

  「没什么。」滥衣摇首。

  「大哥的脾气……」她叹口气。「怎么说都改不了。」

  「二姨娘的事,要谢谢三婶。」

  「谢我什么?」她疑问道。

  「若不是三婶,二姨娘现在已被公公休离了。」

  她摇头。「要谢便谢大嫂吧!是她的意思。」

  艳衣小心的斟酌字眼。「三婶对二姨娘,可……怨吗?」

  她瞅著她,怱地浅笑出声。「怨什么?」

  「当日她说的那些话……」

  「没什么。」她截断她的话语,

  艳衣止住话语,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该再问下去。

  「见你好多了,我也放心了。」

  听三婶的语气似要离去,艳衣不得不道:「能问三婶一件事吗?」

  她轻扬黛眉。「你说。」

  「娘前几日曾对我说,以後将为相公纳一妾,」她顿了下,瞧著三婶惊讶的表情。「我……无法理解……」

  温丝萦颦额,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呢?」

  「我还未同相公提。」她深吸口气,想著相公纳妾,她的心便疼。「我想相公是不会答应的。」

  她漾出笑。「那你有何忧?」

  「我只是不明白娘为何如此。」她锁著眉。

  温丝萦盯著茶盏边缘观看,一会儿才道:「大嫂处事严谨,性格严肃,旁人见了总觉不易亲近,可她不是个无理之人。」

  「艳衣明白。」她颌首。

  「你可知她为何替大哥纳妾?」

  艳衣蹙眉。「这事府上的人都不清楚。」

  「你的想法呢?」她勾起嘴角。

  她摇首。「我还未想透。」

  温丝萦微笑。「这问题该换个方式问,大哥为何答应?」

  「艳衣想过,但仍无头绪,」

  她考虑了下後才道:「大哥在某方面是个很迟钝的人。」她轻叹一声,怱地起身。「我该回去了。」

  艳衣想再问,可她明白不能操之过急,於是也站起身。「多谢三婶提醒,艳衣会再想想的。」

  温丝萦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大少爷与大哥在某方面很相像,可他比他爹幸运多了。」

  艳衣不解地扬眉。

  温丝萦绽出温柔的笑靥。「他在最恰当的时机与你相遇,不是吗?」

  第十章

  温丝萦的最後一句话让艳衣咀嚼许久,而後化为一声长叹,这天傍晚,她带著红儿与浅舞在门房处坐苦等丈夫回来。

  原本红儿不想与她一起,可在她略施了小手段後,她便高兴的与她一块等父亲。

  自从她让公公打了一巴掌後,可能是红儿觉得她很可怜,或者因为她请了捉蛇人来教导她,抑或者在经过这些时日後,她发现父亲对她的态度,并不会因为有了後娘而疏远她,所以现在对她这後娘的态度也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强烈厌恶了。

  虽然红儿还是很调皮,而且每次她说什么她总要先反对,甚至跟浅舞依然打打闹闹,但还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她感觉他们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翟玄领回府时并不讶异见到女儿在门口等他,可当他瞧见妻子也在其中时,诧异之情油然而生,且见到妻子在温暖的夕阳余晖中伫立的纤影,让他心口掠过一抹震动。

  「爹。」红笙抱著父亲的大腿,在他身上跳上跳下的。

  他回过神,伸手抱起女儿,听著她叽哩呱啦的报告她今天做了哪些事,双眸却始终盯著妻子,

  她朝他露出温暖的笑靥。「虾公为何如此讶异?」

  「没有。」他微笑。「你脸上的瘀青在夕阳下看起来不那么沭目惊心、」

  她立刻瞪他一眼,听见他身後的牛坤与马沿闷笑著。

  「我们下去了。」两人识趣地定开,

  「虾公到底要为这事气多久?」她下悦地说。

  他依旧笑著一张脸。「等你能不叫我虾公的时候。」她到现在说话仍是含含糊糊的。

  艳衣涨红脸,随即笑出声,红笙与浅舞也咯咯笑著。

  「她叫我航儿。」红笙取笑地说著。

  「不是航,是嗡,蜜蜂的嗡。」浅舞纠正道。「你跟蜜蜂一样嗡嗡嗡。」每次都爱告状,讨人厌。

  「你才嗡嗡嗡。」红笙立刻反驳。「你是『掐呜』,呜呜呜。」

  「你嗡嗡嗡。」浅舞反击。

  「你呜呜呜。」红笙尖叫。

  「好了。」翟玄领制止两人的争吵,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对话,他小时候与兄弟吵架时也没这样。

  艳衣掩嘴偷笑。

  红笙与浅舞互瞪著,而後两人同时哼的一声转开头。

  翟玄领摇摇头,放弃理解两个小女孩的心态,继而将注意力转回妻子身上。她的脸已经消肿许多,瘀青也从紫红转为青黄,只是嘴角的裂伤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完全愈合。

  这几天她伤疼不能言,倒让他很不习惯,他不否认自己怀念她的妙语如珠,不过,他坚信这事能给妻子个数训,她就是对自己的口才太有自信,才会妄想能改变所有的事。

  回房後,艳衣为他倒怀水、「相公吃吃看这蜜枣,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厨娘所焙,甜而不腻,香软可口。」

  见她热心的叉起蜜枣送到他面前,翟玄领立即道:「好了,你说吧!」

  艳衣不解地看著他。「什么?」

  「你定有什么事央求我。」他说道。

  她恍然领悟。「相公知道这蜜枣有何好处吗?」

  他挑眉等她接下去说。

  「这蜜枣……」她弄了一小块放进自己嘴里。「专治疑心病。」

  翟玄领笑道:「倒不知还有这功用。」

  「是妾身专为相公开的方子。」艳衣不高兴地瞥他一眼。

  「看来真是我多心了。」他盯著她。

  她颔首。「不过,我是有件事一直忘了说。」

  他露出那种「我就知道其中有诈」的表情。「什么事?」

  她盯著蜜枣,一会儿才抬头道:「娘说要为相公纳妾。」

  他先是惊愕,随即摇首。「这太荒谬,不可能。」娘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虾公的意思呢?」她垂下眼。

  「我不会纳妾。」他的语气透著决断,他从没想过纳妾,也绝不可能这么做。

  艳衣抬首,双眸闪著亮光。「妾身很高兴。」她感觉喜悦不断自心底涌出,再也忍不住地投身他怀中。

  她不加掩饰的快乐让他也露出笑,没想到妻子如此在意这件事。

  「谢谢。」她勾紧他的颈项,心里仍是激动不已。

  他揽紧她,在她额上亲著。「这件事我会向娘--」

  「不要。」她摇首。「我来说。」

  「为何--」

  「若是娘执意如此,再由相公出面好吗?」这件事还是由她来说的好。

  他凝视她熠熠发亮的眸子。「好吧!」他终於说道。

  她漾出灿烂的笑靥,脸颊因喜悦而红润,「谢谢。」她的双眸满是柔情,随即娇羞的拉下他的颈项,贴上他的唇。

  翟玄领含笑的扬起嘴角,在妻子欲离开时锁住她的唇,在她口中尝到蜜枣的滋味,馥美的香气让人迷醉,他拥紧妻子,模糊地想著,这才是品尝蜜枣的最好方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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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後,香路茶肆。

  「你就是翟夫人?」赢迳直打量眼前戴著头盖的女子。

  「是。」艳衣点了点头。「公子可有告诉任何人你来见我?」

  「没有。」

  「那很好。」她松口气。

  「你说你知道宜兴的下落。」他直接切人正题,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是,可公子必须解我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公子前些日子与翁敬富、金虎力及尹乐杉三人在醉忘楼谈什么?」

  赢迳直狐疑地看著她。「你怎么……」

  「公子请放心,因家弟也牵涉其中,所以我只是想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赢迳直考虑了下。「我们在谈买卖。」

  「茶生意?」

  他颔首。「我已回答你的问题。宜兴在哪儿?」

  「我还没解惑。」她摇首。「公子不用急,我不会欺瞒公子的,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与前阵子的粮船翻覆有关。」

  他打量著她。「你知道什么?」

  「公子该有耳闻前阵子漕船上的舟卒被捉。」

  「是翟帮主报的宫。」他估量著她知道了些什么,

  她颔首。「船上有许多贡茶,这批贡茶至今未查获,公子可知龙茶市价为何?」

  他没说话。

  滥衣微笑地接续道:「一斤龙茶值黄金二两,抢了这批贡茶的人好比得了金山银矿。」

  「你知道不少事。」

  「这些事都不难查,难查的是贡茶的下落。」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公子府上以茶为业,自当有门路查清市面上可有贡茶流入,要查这事也不难,买得起的定是官富之家,难办的是谁手上有贡茶,要循线找到源头,就得费些工夫,我说的可有错?」

  赢迳直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露出一抹笑。「翟夫人查这事又是为何?」

  对於他一直下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艳衣不由得蹙下眉。「我只想要个答案。」

  他没说话,似在思考她的话是否足以取信。「这答案快要出来了,翟夫人只须在家等著,过没几天便会水落石出。」

  听到这话,艳衣有些恼怒他仍是下松口,可另一方面她也多少儿心里有了些谱,这么说来,事实该与她想的相差不远。

  前阵子亚坤同舟卒购得的贡茶应该是卖给了金虎力,由其秘密销售出去,可後来五弟让相公关在柴房,失去了与外头的联络,所以只得靠肆弟帮他与金虎力取得联系,至於肆弟为何会答应帮忙,这就必须由肆弟口中探知了。

  「翟帮主可知你在调查此事?」他好奇地询问。

  「三公子想当告密人?」她扬眉。

  他的笑容加大。「不,你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

  听见这话,艳衣蹙下眉宇。「公子这话何意?」听起来是在暗指她是个大麻烦。

  「没什么。」他转了话题。「夫人该告诉我宜兴在哪儿了?」

  她低垂眼。「三公子该问的人不是我。」

  「什么意思?」他倏地沉下脸。「夫人从头到尾都在愚弄赢某吗?」

  「不。」艳衣没被他的怒气吓苦,比起相公的烈火,他这只能算是烛火了。「三公子该问的是赢大少爷?」

  「大哥?」他一脸疑惑。

  「据小女子观察,长兄通常为独断之人,只是有些明著来,有些暗着来,而令兄便是後者;天色不早了,请容妾身告退。」她站起身。

  「且慢。」赢迳直皱眉。「夫人为何不直接告知?」

  「既然三公子对於我所问的问题喜欢故作神秘,不正面回答,妾身自当回敬。」

  他惊讶地看著她,见她微徽一笑,福身後便迈步离去。

  艳衣听见他喊了声「等等」,不过并未停下步伐,倒不是她真想故意戏弄他,或故作神秘,而是这件事她仍有许多未明之处,对於宜兴的去处,她虽心里有数,现在却不是告知的好时机。

  来与他见面之前,她已经去见过宜兴,宜兴恳请她不要告诉三公子,说是这件事有些复杂,如今时机和场合都不对,无法说明太多,她只得承诺不明说。

  下了楼後,沐文与冬黎迎上前来。

  「怎么?事情办完了?」沭文问道。

  「嗯!」艳衣微笑。「该回去了,相公快回府了?」自发生酒楼事件後,她不好再单独出府,只得与沐文一块儿,让婆婆安心。

  冬黎听後松了口气。是该回府了,她们今天去了好多地方,她都开始忧心赶不回去了。

  「你都心里有数了?」沐文问道,艳衣同她说了些,她虽未通盘了解,可大致明了她在做什么。

  「嗯!这样便够了。」她跨出茶肆。她并非想介入调查贡茶一事,只是想知道肆弟到底牵扯进什么样的事中,如今知晓了,她就能与肆弟好好谈谈。女

  三人走过一条街後,沐文突然道:「大嫂你看。」

  艳衣顺著她指的方向瞧去,是金虎力,他正与……艳衣瞪大眼,亚坤,他怎么会在这儿?

  「是五哥。」沭文惊讶地说。「大哥不是不准他出府的吗?那旁边是谁?」

  「金虎力。」艳衣眯眼瞧著,见两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就是金虎力。」沐文呢喃一声。

  见两人边走边谈,沐文不自觉地跟了上去。「大搜,咱们去瞧瞧他们在做什么?」五哥的行径实在太可疑了。

  「八小姐,咱们得回府了。」冬黎急忙道。

  艳衣迟疑了下。「这事……先不急,还是先回府再说。」她握住小姑的手,示意她别跟上去。

  「你们先回去,我去瞧瞧,」沭文好奇地说著。

  「这样不好。」艳衣摇头,上回相公已为她贸然跟踪的行为发过睥气,她不想再为此事与丈夫起冲突。

  「没关系的、」沐文挣脱嫂子的手,往前而去、

  「沐文。」滥衣想再拖住她,却扑了个空,她踌躇了下,只得跟上去。

  「夫人?」冬黎心急道。

  「不能让她一个人去·」艳衣快步走著。「得去把她拉回来,」她不可能丢下小姑一人。

  冬黎忐忑的跟在夫人身後,紧张的叨念著,「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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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房没见到妻子,翟玄领不由得蹙下眉头。「夫人呢?」

  「夫……夫人……」夏曦紧张地吞咽口水。「少夫人在三奶奶那儿,」

  翟玄领皱下眉。「说我回来了,去叫她回来。」

  夏曦指了下几上的一叠纸张。「夫人说请少爷先看过,是夫人写给少爷的。」

  翟玄领挑眉,他的妻子又在搞什么花样?他在榻上坐下,拿起纸,当他瞧见第一句时,不觉露出笑。

  相公,这些日子妾身有口难言,遂只能抒发於纸上,为让相公明白这几日妾身的不悦,特将心情写下,望相公能耐心读完。

  首先关於翁舅掴掌一事,妾身一直未能为自己辩解,此事单为意外,并非妾身想为二姨娘受罚,而是想让父亲冷静下来,但话未出口,已落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下场……

  读至此,翟玄领忍不住笑出声,一旁的夏曦不由得喜形於色,少夫人没说错,少爷看了信後果然心情愉快,这样一来,事情应该就不会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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