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陪我去公园运动?”她的笑容虽然美丽,却也带著邪恶,是他教坏她的。
“什……什麽?”他一个高大修长,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就是对在地上爬来爬去的蟑螂没法。
他自己也觉得怕这麽一只小小的爬虫很丢脸。但,天啊!自从他小时後曾被一只会飞的大蟑螂飞到他的脸上,让他吓得手忙脚乱的乱搭一通,才把那只大号蟑螂给挥开後,从那时候开始,他一见蟑螂就怕,而且就是没办法克服自已对蟑螂的害怕。
“明天太赶了,就这个礼拜天吧!从这个礼拜天开始,天棋哥,你得天天早上陪我去公园做运动,工作太忙太累的时候,可以打个商量,我会让你休息的。答不答应?”她又晃了现正展翅拍打的蟑螂几下。
“好好好。”看到蟑螂像要飞的样子,他完全再也受不了了。“陪你去,无条件陪你去,快点把它处理掉。”
安思语听到他的话後,相当满意的点点头。她从桌上抽了几张面纸,将蟑螂放了进去然後包了起来,然後又拿了只室内拖鞋用力往卫生纸上一拍,最後非常得意的将包著蟑螂尸体的卫生纸,给丢进垃圾筒去。
“好了,大功告成了。”她拍了拍双手。
展天棋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坐回到沙发上去。“思语,拜托你,快去把手洗一洗。”他可没忘了安思语的手,残留了蟑螂触须的痕迹。“好啦好啦!”安思语听话的走到他家的浴室,接了按沐浴乳,仔细的搓洗著双手。
边洗她边想著。
每个人都有自己怕的东西,她是怕黑,而天棋哥,竟然是怕蟑螂!
想到平常看来霰气十足的他害怕的样子,春天般的微笑开始在她的唇间扩散开来。
不一会,浴室传来一阵又一阵安思语已难控制住的笑声,在晨天棋的家中悠扬的回荡著,回荡著……
第五章
这晚,安思语家客厅的电话铃声又再度响起。
“喂?”
“嗨!思语。”
是莫清灵打来的电话。
“你家的那位冰男出门了吗?”
安思语指的当然是莫清灵的先生——言冠龙。
“出门了,他最近比较忙。”
“这样才好,不会整天腻在你身边。”
想当初上大学时,言冠龙老是跟她抢著和莫清灵共处的时间。
“哪会,人家也会很想老公的。”莫清灵声音甜甜的说。
“我真被你们这对肉麻兮兮的夫妻搞得很想吐。”安思语老实的回答。
“那是你还没谈恋爱,要是你遇上了自己爱的人,说不定会比我和冠龙还要肉麻。”
天啊!那高大的言冠龙的最新绰号叫龙龙,叫恐龙还差不多吧。安思语拿著电话头。
“对了,你和天棋怎麽样了,相处得还好吗?”莫清灵还是相当关心他们两人的进展。
“还不错!”其的是相当不错。
“真的?”莫清灵惊喜的经呼。
“拜托,有需要那麽惊讶吗?”她对莫清灵的夸张反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上次人家打回来,你骂我把你送进狼口,才隔没有多久,现在你就说、还不错。不会下次我打回来,你就要跟我说你爱上他了吧!”
安思语一直都非常配服她好友的独门“莫氏思考方式”
“你慢慢等吧!”对她和展天棋的关系地又想过了几次,但结论是,感情单纯的她,还是别招惹花花公子的好。
她真的是很努力,让自己对他的感情停在单纯的好友阶段。
“可是电话费很贵。”
“小姐,我又没要你一直在电话线上等。”她应该高兴?冠能把莫清灵给娶回家当宝疼,要不她现在一定会很头疼。
“唉哟,跟你开玩笑的嘛!你以为我真的那麽猪喔!”她轻笑出声。
“当然。”
说完,分隔两地的两个好友,同时笑出来。“思语,说真的,我不是要你和天棋一定要发展出感情或什麽的,我只是其的希望,在台湾有你能依靠倾吐的对象。”莫清灵语重心长的说著。
莫清灵知道安思语向来都很独立自主,只是坚强的外表和倔强不服输的个性,让她有什麽心事都往肚子里吞。
她也是费了一段时间才和安思语成为好友,进而了解到她其实也很渴望有人可以依靠,可以倾诉心事。
但现在自已不在国内,无法像以前常常和安思语聊天及陪伴她其实很孤独的内心世界,所以,莫清灵心里其实是希望展天棋能代替自己做到这一点。
“我懂。”安思语淡淡的回答。
她其很了解好友对自己的用心良苦,她也很感谢老天虽然让她的成长过程跌跌撞撞,但还是给了她这麽一个情同姐妹的好朋友。
从小到现在,她有的不多,但她要的也不多,身边一个一个对她好的人,她都是非常看重且珍惜的。电话线两端突然沉默下来,两个好友其实都非常想念彼此,友情对她们而言,尤其对安思语,是非常非常珍贵的。
“好了好了,越洋电话可是很贵的,我知道你老公很会赚钱,但也别把它当市内电话般的拿来闲聊。”安思语不想让两人的气氛,沉浸在思念的气息中。
“人家想你嘛!”莫清灵有点哽咽的说著。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一样,你赶快去学会怎样上网,我们就可以利用即时通讯来聊了。”安思语就知道心思细腻,较多愁善感的莫清灵,一定又快要掉眼泪了。
不过,莫清灵到现在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电脑白痴,这也让她们到现在还是只能用电话来联络感情。
“我尽量!”她柔柔的答道。
“是一定要,什麽尽量!”安思语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像莫清灵的妈妈。
“好啦好啦。”莫清灵撒娇的说。“在异乡总不比在自己的国家,你们两个自己保重。”她也希望他们夫妇在外一切平安。
“知道,你也一样。”
“那就先这样了。”
“有事我再打给你,拆线!”
“再见罗!”
说完,安思语有些依依不舍的挂上了电话。
友情是她心目中,另一个让她充满温暖阳光的要素之一!
她真心希望她的好友莫清灵永远都像现在一样的幸福美满,永永远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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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安思语在展天棋家用晚餐的一晚。
将近一个礼拜没在展天棋家吃晚餐的安思语,现在又坐在晨天棋的客厅,吃饱喝足摸摸自己的肚子。
展天棋最近又开始因为公司的事情而忙碌,几乎都近深夜才返回家门,更别说要煮晚餐来养他隔壁的芳邻了。
不过,他还是千交代,万交代,要她别再懒惰的只吃泡面,为了怕这种情形发生,他之前还努力教她做最简单的蛋炒饭。
但几次看著安思语炒出来的杰作,他实在不得不说,吃泡面可能还不会死得那麽快,这位小姐煮的东西,实在让人难以下咽,多吃几次,恐怕连自已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这个广告拍的好好笑喔!”正看著电视的安思语,在看完一支饮料广告後,开心的笑著。
“不错吧!我们公司拍的。”坐在她身边的展天棋露出得意的笑容。
“咦!是你们拍的啊!”她的黑瞳望向了他。
“怀疑啊!”他对她又是一笑。“当然。”她俏皮的笑著。
展天棋的俊眉一挑。
“……不会。我还没说完嘛!”她的笑容完全绽放著。
“好你有接下面这句,不然你就完蛋了。”
展天棋肴著眼前美丽的佳人,心一点一点遗落在她的加花笑靥中。
他的心,最近越来越牵挂著她,他的脑子里,越来越多她的身影,她的一声一笑。
最近,对於一些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他也都一一拒绝了。因为他不要让她们来破坏他和她共有的晚餐时间,也不要浪费能和她同处的时光。
她有没有察觉到,这对他而言?算是很大的改变。
他知道,甜得有如花蜜般的她,已悄悄攻占他的心房,他无力,也不想反抗。
但他同时也清楚,安思语对他似乎尚未有相同的感觉,他知道她把他们之间的情谊,单纯的当作是朋友之情,至多,也不过是兄妹之情。要怎样让她知道自已的心意呢?
猎艳无数,纵横情场,对自己魅力自信骄傲的他,却小心翼翼的经营他和安思语的关系,就怕一个不小心,她便会从自己身边溜走。
慢慢来吧!他这麽告诉自已。
“对了,天棋哥,你们公司是叫什麽名字啊?”她还不知道展天棋与人合伙开的公司名称。
“挥霍!”他的脸上又出现那种自信狂傲的神情。
“挥霍?”她听著他公司的名字,心中想著,这名字该不会就是展天棋取的吧?凭他老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气势来看,会取这种名字的,大概也只有他。
“很有创意吧!”他炯炯有神的瞳眸,此时更多了份自得。
“你取的?”
“没错。”他很臭屁的回答著。
她也猜的没错。“怎会想取这名字?”
“我们做广告的,靠的就是创意,靠这颗脑袋里的东西。”他指指自已的头。
“我们有无尽的聪明创意可镶我们无限挥霍,而我们就是有本事,有才华挥霍,不怕有江郎才尽的一天。”
好狂妄的口气,不过也很符合展天棋平常的作风,这就是她所认识的展天棋,狂妄不羁,有著很有自信的豪气,她能想像他在工作时,一定也是一副豪气十足,自信满满的样子。
也可能是那样子,之前才会吸引到那麽多女人,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
不过她也有往意到,他的房子里最近除了她,几乎没看到其他女人出现。
她当然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认为和自已有些什麽关联,她想他应该是因为公事繁忙,让他没有多馀的“体力”,再去应付那麽多的美女吧� �
“喂!思语。”他唤了没答腔的安思语一声。
“你还记不记得X牌狗饲料的那只广告。”
“你说的是那个两只、六个月的拉不拉多犬,主人们在公园里溜狗相遇?”
“对。”他点点头。
“也是你们公司拍的。”
“哈!没错,还是我想出来的。就是那支X牌狗饲料一炮而红。”说完後,他开心大笑的一直不停地拍著她的背。
安思语的脸上马上多了几条黑线,然後乾乾的陪笑著。
她之前看到那则广告时,心里还在想是那个笨蛋想出这主意的,原来那个笨蛋就近在她的眼前。
那则广告的确是打响了X牌的名号啦,可是,她还是觉得挺蠢的。当然,她绝不会坦白跟他说心里的想法。她可还得为了以後的晚餐著想,所以——
“真的很棒,非常的棒。”她心虚的夸奖著。
然後她又将视线落回到展天棋客厅里的电视上。
电视里,现正拨著某家大型游乐园的广告。
看完这则广告後,安思语那清澄透亮的大眼,突然蒙上一层灰灰的黯淡。
在意她一举一动的展天棋,马上就注意到她的不同。
“怎麽了?”他的语气满是温柔的关少之意,低沉磁性的声音更是有著诱人的魔力。
“没事。”她挤了笑容给他。
失去了生气,硬是假装的笑容犹如假花,虽然美丽,却少了那份自然的芬芳。
“别骗我。”他皱起眉,不喜欢她这种敷衍的回答。
“我……”
欲言又止的清丽容颜,写满了矛盾,却依旧美得让展天棋心疼。“有什麽事都可以台诉我。”他真心的说著。
他的真诚话语,让她的心猛的颤了一下,也打动了她的心房。
“我只是想去游乐园玩而已。”她淡淡的轻声说著。
“还有呢?”他不信,只是想去游乐园玩,也不会有那种哀伤的神情。
那神情不适合她,她的甜美适合用朝阳来灌溉。
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把话说清楚,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当展天棋露出温柔无害的俊容时,却也总是内含著不让人拒绝的雾气。
这阵子和他相处下来,她对此更是了解。
“你去过吗?“她转过头幽幽看著他问。
“游乐园吗?”他反问。
她点点头。
“去过。”
“天棋哥,你一定去过很多游乐园了吧!”
“没错,国内国外的都有,算一算,还去过满多间的!”
“我就没去过,从来没有,一间也没有。”她的长睫低垂,美眸的灿光更加黯淡。
“为什麽?”看她这模样,他的心更是绞得紧。
“很简单,就是没钱去嘛!”她嘴角牵起的那抹强笑,却让人看了心痛。
他沉默的继续静静听著。
“我的父母在我小时候双双困职业灾害而意外身亡,那时哪像现在有那麽好的福利,意外发生之後,只是出钱帮他们草草办了後事,再包个数目微小的奠仪,就拍拍屁股闪人,只留下一个八十多岁的奶奶和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我相依为命。”那段日子像是一场梦,却又真实的留在她的回忆里。
展天棋听到这里时,突然不自觉的拳头紧握。
“我奶奶好辛苦,为了养育我,她拖著她有风湿的双脚到处打零工,赚取微薄的薪水,而我所能为她做的,就是在她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家後,帮她槌槌脚、按按摩,好让她舒服一点。”
泪,就一道麽悄悄的夺眶而出,然後,滴在她的手里,落在他的心里。
“奶奶赚的钱要维持基本家计都很勉强了,哪馀的钱用在别的地方。国中国小的校外教学,毕业旅行我都没去,我知道只要我开口,奶奶一定会想办法让我去,但我不想再增加奶奶的负担,因为她为我已经做的够多了!”
他抽了一张白纸递给她。
“谢谢!”接过後,她轻轻拭去满脸的泪珠。“升上高中大学之後,我一直都是半工半读,想奶奶日渐衰老的身体能好好的休息,跟国中国小一样,我没钱也没间去玩。没想到我大学毕业後才刚半年,能让辛苦多年的奶奶好好的喘口气时,奶奶却也丢下我离我而去了。”
想到她一生辛苦,从未享过福的奶奶,安思语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那些在她心深处的回忆好苦、好痛、好辛酸,不堪回首也不能回首。
展天棋再也忍不住内心激动,将痛哭失声的她拥入怀里。他不知道原来她有这麽一段辛苦的童年岁月,从她亮丽的外表和充满朝气的睿颜里,他真的看不出来。
“其实我好想好想去游乐园玩,牵著爸爸妈妈和奶奶的手,一起快乐的到游乐园玩,一起享受美好的亲子时光。”她在他厚实的胸膛里颤抖的说著。
午夜梦时,那亲子同欢的美梦,曾是镶她多麽开心又幸福。梦醒後的那份空虚寂寞,又是那麽的刺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