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夏若琳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她可以想象得到他的表情有多邪恶。
「妳心疼?」
「没、没有。」
「我知道妳的心在他身上,夏若琳,可别忘了妳是我的未婚妻,妳这样『偏心』实在让我很不爽,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妳的心从他的身上移到我身上呢?」他的嘴贴靠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语,「我警告妳,不管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为了妳的男人好,妳最好安静的看着就好了。」
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贾克见女佣将蔚杰绑妥后,便将两人斥退,命她们将门关上,还要她们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进来,他放开夏若琳,抽掉他腰问的皮带,眸中的邪意令人不寒而栗。
「不!」夏若琳脸色发白。
蔚杰也瞪视着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病态又残暴。
咻、啪一声,皮带直接打在蔚杰的后背,衣服破了,鲜血立现!而被布条绑住嘴巴的他只是闷哼一声。
「不!」夏若琳虚弱的低吟,眼中涌进了大量的泪水。
贾克像在游戏似的,打蔚杰一下,停顿一下,再打一下,接着又连打好几下,充斥在空气中的是令人心惊胆战的皮带抽打声。
除了第一下外,蔚杰咬着牙,没再哼过一声。
「不!不……不……」夏若琳受下了,受不了了,她哭泣嘶喊,「求求你……贾克,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退不够……」他边回答手中的动作也没停过。
她泪如雨下的抓住他的手,「我、我可以爱你……你要的身体我也可以给你……我求求你……求求你,饶过他吧!」
贾克挑眉,「妳用说的我怎么感受得到?!」
她冰凉的手颤抖的抱住他,唇接近他的,也是不住颤抖着……
咻、咱!他又抽打蔚杰一记。
她立即倾身送上自己的唇,他邪魅的用力咬伤她的唇,她痛得倒抽口气,也尝到了血的味道,但她没有退怯,即使觉得害怕作呕。
他满意的退后一步,却是将手中的皮带塞到她手中。
「不!」她惊悸的从他的眼中看出他的意图,恐惧的扔掉皮带,「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妳可以爱我,也可以将妳的身体给我,可我还想看看,妳是否也可以乖乖的听我的话?」
「不,这个不行、不行……」她泣不成声,她不行,她下不了手,他是她的最爱啊,是她埋葬在内心深处可以润泽她的一口心井……
「嗯唔嗯……」蔚杰冰冷的目光怒视着贾克,额边的青筋跳动着,胸膛更因沸腾的怒火而剧烈起伏。
贾克挑眉,冷笑一声,「呵,情人想说话了?大概是要求妳手下留情吧!」他想了一下,把绑在蔚杰嘴巴的布条扯了下来。
蔚杰立即咬牙怒吼,「你这个变态!有胆子你就亲手将我打死,不要让她遭受这种折磨--」
不待他说完,贾克狂傲的笑了起来,「呵,换你心疼了?还是你怕她真的拿皮带打你,你会痛得心碎?这可怎么办,我很想看看这种场面--」
「呵,不会有这种场面的,贾克。」
他蹙眉看他,他居然在笑?!
蔚杰真的在笑,虽然他的身上伤痕累累、皮开肉绽,但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眼神中有豁达、也有令人感动的深情……
夏若琳看了哭得好伤心,他不该爱她的,不该……呜呜呜……
「夏若琳,别哭,」他温柔的看着她,再看向贾克,「你快动手吧,让我早死早超生,我还能到上帝面前去告你一状,说让你这种坏胚子留在世上实在有损祂的颜面--」
贾克眸光一冷,「耍嘴皮吗?好,我就成全你!」
他像疯了似的用力将皮带抽向他。
蔚杰身上多了更多处血淋淋的伤口,但他仍带着笑的看着贾克,「太小力了,贾克,你这种小猫式的打法可没法子将我送到天堂的。」
「该死的你!」他气红了双眼,使尽力气的抽打,一定要听到他的哀号声。
蔚杰快被打死了!夏若琳再也看不下去,她顾不了贾克威胁的话,「不、不!不要再打了!」她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遍体鳞伤的蔚杰,以自己的身体保护他。
「妳要陪他殉情?哼!我可不准!」
脸色铁青的贾克扔下皮带,跑上二楼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手枪后冲下楼,趁他上楼,夏若琳努力的撑超几乎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蔚杰,想带他离开。
贾克咬牙切齿的一把推开蔚杰,浑身是伤的他无力的倒卧地上。
他紧扣住夏若琳的手臂,对着倒地的蔚杰开出一枪。
砰地一声,她呆了,心凉了。
她不知道贾克打中蔚杰哪里,但她看到一道鲜血喷洒而出,而他脸上不见血色,失去焦距的瞳眸缓缓的阖上……
「不!」
她面如死灰,觉得天地在剎那间完全毁灭了,她瘫软在地上,任黑暗带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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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吗?!
夏若琳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从窗外倾泄进来的竟是早晨的阳光,那昨晚--昨晚的事只是恶梦吧?!
她缓缓的将脸转过来,看到阴沉的贾克坐在床沿时,脸色刷地一白。
「该死的!不准再给我昏过去,我警告妳,夏若琳,蔚杰他没死,那一枪只是警告,但下次如果妳胆敢再当着我的面用身体去保护他,他就死定了!」贾克又急又凶的警告她。
天知道从她昏厥过去后,他才真的开始慌了,他怎么叫她、唤她、摇她,她都不醒,若非她的鼻间还有气息,他真的以为她死了。
一整个晚上她没醒,他也没睡,他没想到一个晚上的时间竟会如此难熬,他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在乎她。
思绪间,夏若琳突然起身下床,就要往外走。
「妳去哪里?」
「我要去看他。」
「不准!」
他正要上前制止时,她突然想到--她很快的梭巡了房间一下,她的皮包果然还放在矮柜上,她冲过去,从里面拿出一把折叠的瑞士刀,威胁的压在自己颈动脉处,「我没想到还是用上了,虽然这原本是我害怕万一受不了你的抚触时,想一刀了断自己的。」
他怔愕的瞪着她,「妳……」
「你知道吗?蔚杰若死了,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妳别乱来……」
她凄凉一笑,「你不相信?」
瞪着她那哀莫大于心死的凄楚黑眸,他突然意识到她不是开玩笑的,而这个披头散发、浑身被悲伤愁云团团包围却散发着坚定气息的女子,美丽得令他一颗心失序的鼓动起来。
「你不让我去看他,我就杀死我自己。」
贾克神情紧绷,「好,我开车载妳去。」
「不必,我走回去,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好,但妳看到他活着,妳就得乖乖回来,不然--」
「不,别跟我谈条件,我要确定他没事,伤好了,一定可以好好活着了,我才会回来。」
「妳--」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他抿紧薄唇,深吸一口气,压抑那股不愉快的酸涩,「好,我依妳,但我还是要警告妳,该回来时妳没有回来,我还是可以找人做了他,妳应该相信我有这种能力,不是?」
她眼眸清澈的凝睇着他,「我会回来,但你同样也要记着,他死,我也绝不独活。」
「妳--」贾克气得咬牙切齿,奔腾的妒火几乎烧痛了他,「好,很好,我们彼此就记得这两句话,然后,在妳回来后,我一定要妳爱上我。」
夏若琳看他一眼,猝然转身快步的往楼下跑,一直跑出庄园、跑出高高的围墙外,看着不远处的梅瑟希亚庄园,她拚命拚命的跑。
只是这看来不算远的距离,每一步为何都如此沉重?
蔚杰,你真的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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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瑟希亚庄园从蔚杰奄奄一息的由一名女佣开车送回来,灯火通明一整夜直到天亮,贾克要那女佣转述原因,因为蔚杰擅闯民宅,被他误以为是小偷,他才会错手伤到他。
但蔚杰伤势不轻,这根本是故意伤害,只是众人也没有心情去质问贾克,蔚凡更是急得在半夜飞车到镇上去将医生找来。
众人守着蔚杰,一直到医生说他脱离危险了,才稍放下心来的各自回房,独留坚持守在儿子床侧的蔚凡。
一早,蔚杰就苏醒过来,看着父亲揪紧的浓眉,他吃力的喊了一声,「爸。」
「我要你离开。」看似突兀的话,其实是蔚凡思考一整晚的结果。
「爸--」
「是我的儿子就给我离开!」他的脸色转为严肃。
蔚杰略显苍白的俊脸有着一抹坚定,「不,除非公主跟我走,贾克会鞭打我,有一天,他也会那样对待公主!」
「你自己都顾不了,你--」
「爸,贾克是个疯子,她会被他折腾死的。」
「这……」
「爸--」
「不要再说了,你要说我自私也好,但我就只有你这个儿子,我不要再看到……」他眼眶一红,话没说完,倏地起身的大步走出房间。
蔚杰吐了一口长气,感觉身上每个地方无一不刺痛,尤其是肩膀的枪伤,但他得试着坐起来,他要去看看夏若琳。
「你还坐起来?!」南茜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他看过去,见她跟亚历相偕走了进来。
南茜示意他躺回床上后,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道:「很高兴你活过来了,你被送回来时,动也不动、浑身是血,蔚爷爷以为你死了,还--」
「妹!」亚历瞪她一眼。
「真的嘛,蔚爷爷的表情--」想到这儿,她的音调也哑了,「他一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不能置信的瞪着你,接着突然用一种乞求的口吻道:「上……上帝啊,不要……你可以带走我这条老命……但不要是蔚杰……求求你……」她深深的深吸口气,哽咽的说:「蔚爷爷哭了,哭得好伤心好难过,我们也跟着哭了。」
说着说着,她眼眶又红了。
一阵酸楚涌上,蔚杰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这是不得不的选择,这种事再重演一次,他如何对得起父亲,但夏若琳呢?要他如何弃她不顾?
「你们别吵他,让他好好休息。」蔚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南茜两人跟他点点头,很快的走出去。
蔚凡正要将房门关上,蔚杰忙道:「爸,对不起,我伤一好就离开……」
他愣了一愣,随即颔首,「嗯,你好好休息。」
「爸--」
他抿紧了唇,「别说那么多话了,休息。」
「我爱你,爸。」
蔚凡眼眶微湿,深吸一口气,声音哽咽,「我不听肉麻话,睡吧。」
门关上了,蔚杰闭上了眼睛,真的要放弃了吗?
受伤的身体与疲惫的心灵让他在洒落一室的阳光中,再度昏沉沉睡去。
第九章
蔚杰再醒过来时,强烈怀疑自己死了,而且还上了天堂,因为床边坐了一位天使,他心目中的天使。
「夏若琳?!」
「嗯,是我。」她哽咽一声,黑眸迅速的盈聚热泪,一滴一滴的任泪水滴落到他手上。
这泪是热的,看来他还没归上帝管呢。
他笑了起来,虽然身上的痛立即让这抹笑僵在嘴角,「别哭,我又没死。」
她只能点头,怕一开口会泄漏太多赤裸的情愫,可肆流不止的泪也已经泄漏太多了。
他用着伤痕累累的手轻抚她垂泪的脸,「妳怎么能回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将脸颊紧紧的贴靠在他温热的手上,上帝,他活着,他真的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那下重要,什么都不重要,你活着就好了……就好了……」
他没有错失她语调中那浓浓的深情与狂喜……
「夏若琳,妳是爱我的。」
闻言,她的胸口倏地一紧。
这一份她藏得极深的感情,被一语道破了,她有种无所遁形的狼狈感,这逼迫她慌乱的想要放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握得更紧。
「我答应我父亲,伤势恢复大半后就离开这里,我要妳跟我走。」
泪眼婆娑的夏若琳摇了摇头。
「为什么?」
她深吸口气,「别问了,好吗?我可以留在这儿照顾你几天,这几天,什么都别问,行吗?」她口气几乎是乞求的。
「我不要妳受委屈,也不要妳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妳是我的公主。」他深情的凝睇着她,俊脸上更有着浓浓的不舍。
她再次深吸口气,将那沉重的思绪拋诸脑后,微微一笑,「那现在这个公主要求你闭上嘴巴还有眼睛,好好的养伤行吗?」
「行,但是听话的侍卫应该有好处,是不?」他灿亮的眸子漾起笑意,手指与她的交握,再让十指交缠的双手放在他包扎了绷带的胸膛上,这才阖上眼。
凝睇着他性感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她不自觉的也露出一抹欣悦的笑容。
可以了,也够了,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这几天将是她的一生。
她俯身,轻轻的贴靠在他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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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桩四周的嫩芽长得更高了,天气也愈来愈冷,因此,老亨利用干草及护网来保护那些嫩芽。
夏若琳看着在床上躺了数日,终于能在今天下床,来到蔷薇园的蔚杰,她将目光移到那些嫩芽上,喃喃低语,「我可能看不到它们开花了……」
「一定看得到的,等它们开花时,一切问题一定也迎刃而解,那也是我们再回来的时候。」蔚杰没有错过她的低喃。
「我们再回来?!」她摇摇头,略带苦涩的看着他,「我以为这几天我说得很清楚了。」
她告诉过他,她跟贾克的协议,她是不能跟他走的。
「不,我不允许妳回到他身边,我无法想象妳和他在一起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态度坚定。
「这一点我们都讨论过了,不要再谈了,好吗?」她也不想面对……
贾克在昨天派管家送来一套白纱礼服,说她待在这儿太久了,他也已做了最大的让步,明天就是举行婚礼的日子,他已经广邀许多朋友,她只要打扮好,他会过来迎娶……
而她,也通知碧莲过来当她的伴娘,事情将成定局……
蔚杰握紧了她冰冷的手,知道她的责任心,知道她的倔强,更知道她对他的爱。
她轻轻的将头枕靠在他的怀中,就怕弄疼了他肩上末愈的枪伤。
两人静静的看着鲜嫩的花苗,知道分离的时间愈来愈近。
蔚凡这两天在询问医生后,已要蔚杰明天一早离开庄园,他不愿儿子看到为贾克穿上白纱的公主,更怕这个深爱着公主的儿子会做出什么危及自己生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