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世杰有些诌媚的口气。
“你在跟我说话?”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他调情的口吻制造了机会,她瞪着他,想看看他有什么花样。
很高兴她给他“小姐,我想认识你,刚才跟了你好一会了,希望你能……”他朝她挤眉弄眼的。韦莉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她或许可以称得上漂亮、顺眼,但不可能会在路上引来这么多的注意。沈坚可说和她是同类人,而且沈坚曾在一些应酬、社交场合见过她,那这个男人呢?她不得不存疑。
她不得不小心。
“你愿意吗?”他色眯眯的望着她,好像她是叶子楣还是叶玉卿似的。
她没有被吓到,反而异常的冷静,异常的沉稳,她用一种充满了智慧的目光去看他。“先生,你没有弄错吧?”
“弄错?”他讶异,他很仔细的看过照片,而且端详了她一会,是她没有错。“你弄错对象了。”她笑道。
“我——”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是个已经结婚的女人,对其他男人都没有兴趣。”她没有半句的废话。
“何必这么正经八百?”他油条的说,有些中下阶层的那种不入流气息。“我不会在乎你结过婚没有,反正只是玩玩嘛,‘办事’而已,不需要讲什么感情的啦!你也不必给你先生知道啊!”“我可以叫警察。”她平稳的说。
“凭什么叫警察?”他也没被吓到,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对你毛手毛脚了吗?”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警察能抓我吗?”他更加的气焰嚣张,“路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能走,我也能走,法律也没有明文的制止不能和已婚的女人说话,所以你说说看嘛,警察到底有什么理由可以管我?”“你到底想怎么样?”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而且这男人不是斯文人。“想和你交朋友啊!”他的目光猥亵。
“我丈夫不会同意的!”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啊!”他朝她眨眼。
韦莉知道自己碰到了麻烦,君子好躲,小人难防,这个人、这种情形和沈坚一点都不同,这个男人让她有一种压迫感,叫她不安。
“看外表是不准的!”他邪恶的笑,“我是一个很棒的情人哦,用过的女人都——”“下流!”她忍不住的骂。
“那种事不讲上流、下流的!”他愈说愈黄,愈说愈没有分寸。“我知道你看起来像个圣女,但是…。”女人在床上的表现可以和平日的形象判若两人。根据我的经验,愈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女人,在床上愈是——”“住口!”她大怒的阻止他再说。
“我说中了?”他狂笑。
“我希望你看清楚了,也希望你能了解到你找错了对象,也许真的会有女人去‘欣赏’你这种男人,但夹不是我,希望你别浪费你的时间!”她斩钉截铁的拒绝他,表情非常得坚决。“我时间多的是。”他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边。
“你——”她四处的张望,想给自己找一条退路,此刻她真希望沈坚可以凭空的出现。“试试看嘛!”他就走在她身边。
“滚!”
“我就喜欢来劲的女人。”
韦莉站定,她知道自己愈躲,他愈是会吃定她,而且会更加的得寸进尺,她更不能让他知道她住哪里,否则只怕麻烦没完没了。
“你打算一直跟着我?”她镇定的问。
“没错!”他邪门的看着她。“天涯海角,你到哪儿,我就跟着到哪儿。”“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如果我现在要上警察局呢?”
王世杰不知道她是真的打算这么做,还是吓他,但他是有案底的,他可不能开玩笑,冒这种险,钟其敏的钱是很好用,但是也不能叫他“不顾一切”,而且还有下一次嘛,不急于一时。“算你厉害!”他竖起大拇指,低头倾身向她。“不过你知道还没有完的,对不对?”她不说话,不想去激怒他。
“我随时会出现在你四周的!”
她心里发颤,但没有表现出来。
“你等着哦!”
虽然发生了那个无聊男子的事,韦莉还是告诉自己不要慌,只要沈坚一回来,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当务之急是解决她和钟其弘的事,这个婚姻比一斤猪肉都还不值,再拖下去,真正浪费的是她的生命,她的青春。她没有什么好惋惜的,沈坚比钟其弘好上了千万倍,即使沈坚没有钱,但他能给她的,比金钱还有意义,还有价值。
“无价宝易求,有情郎难得”,这几乎是所有女性的共识,何况钟其弘对她所做的,已经令她心寒到底,这样的男人留着没有用,跟着沈坚可能要吃苦,但是只要有情有爱,苦也不算是苦了。钟其弘才提着行李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异于平常的气氛,一种很冷的味道。他一眼就看见韦莉站在落地窗前,她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知道他回来了,但是没有反应。以往她会来接过行李,会泡茶,至少会寒喧两句,但这次什么都没有。
“我回来了。”他放下行李。
“我知道。”她很冷漠的口气。
“可以泡杯茶吗?”
“冰箱里有罐装的冰乌龙茶,如果你想喝,你可以走到厨房去,打开冰箱,拿出来,拉开拉环,然后往嘴里倒。”她告诉他步骤。
钟其弘虽然皱了皱眉,但是他却照着她的指示做,真的到冰箱拿了罐乌龙茶来喝。’“你现在的心情如何?”她故意很客气、很生疏的问,一副陌生人般的表情。“还好。”
“你想更好一些吗?”
爱情神话“你直说吧!”他受不了这种气氛,这样的她,他宁愿她有话就说。
“我愿意离婚。”
钟其弘真的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下定决心,征信社的报告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如果没有其他男人出现,她为什么突然要离婚呢?她明知道她什么都得不到,她不在乎吗?韦莉知道钟其弘脸上表情不似平日,平日他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但这会他的睑上明显的写着惊讶,他好像怎么都没有算到她会有这种决定似的,总算也有,q他吃惊的一天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他提醒她,如果她想和他分什么财产,那她是在作梦。“我什么都不想要!’她回答他。
“有骨气!’“不是每个人都会要心眼、工于心计、暗中的调查别人。”她淡淡的说。“你知道了?”
“是的!”
钟其弘没有打算让她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进行,是征信社泄的密吗?如果是,他可要好好的和他们算帐。“其实——”他想解释。
“什么都不必说。”她看着他,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存在,一丁点都没有。“钟其弘,我不知道是你比较可悲,还是我比较可悲,我努力的做一个好妻子,却得不到你的信任,你千方百计的想逼我主动提出离婚,为的也不过是不想花一文钱。”自觉理亏,钟其弘不想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其实你也不必说得这么委屈,我不会真的一毛钱都不给你,你也当了我几年的妻子,没功劳也有苦劳,五十万吧!我会开一张支票给你。”“省省吧!我不缺这个钱!”她清高的笑笑。“我娘家也不穷,就算我回去投靠,他们也养得起我。”“是你自己不要的。”
“不过你也不要为我担心,我还不必回娘家去,我已经找到真正的幸福了。”他没有听懂。
她指的是什么呢?有另一个男人吗?“是的。”仿佛能看穿钟其弘的心思般。她踱向他,一点也没有愧疚或是不安的感觉,只有一股坦然。“你请征信社调查我,不就是想查查我有没有外遇?为了不让你的钱白花,所以我就真的外遇了,好满足你的‘期望’。”虽然他要和她离婚,虽然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但是一听到她另外有男人,他还是忍不住的怒火中烧,他们还没
有离婚啊!“你生气吗?”她故意问。
“你不知廉耻!”
“我是该有罪恶感,我是该觉得羞愧,如果是发生在古时候,我应该被乱石砸死,但是钟其弘……”她冷眼看他。“你义比我好到哪里?你有忠于你的婚姻、你的太太吗?你在大陆没有女人吗?”“我—一”他哑口无言。
“如果我不要脸,那你呢?”她的态度高傲,自觉并不比他来得烂。
“男人——”
“钟其弘,省省吧!现在都快二十一世纪了。”她冷哼。
“男女早平等了。”
“你还是该等到你真的离了婚以后。”他大男人主义的说。 。
“为什么?为了你的面子吗?”她质问他。
“这是游戏规则。”他理直气壮。
“你遵守了吗?”
“不要讲我,我们谈的是……”钟其弘知道自己根本就讲不过她,他只是男人的自大心理在作祟而已,他凭什么要求她守规则!“反正都不重要,你请律师把离婚协议书写好,我签了就是。”她爽快得很。“如果我不离婚呢?”他故意说。
“你不离婚?”她有些意外。
“我为什么要便宜你和那个男的?”钟其弘有些恶毒的表情。“是呀]当你还是钟太太的时候,你就红杏出墙的和男人乱搞,而我还该像个缩头乌龟的签下离婚协议书?你当我是什么?”韦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她不能乱了方寸。
“你的意思是你不离婚了?你确定你想要维持目前的这种情形?”
“有何不可?”他冷笑。
“钟其弘,我是无所谓,我不急着再嫁,不急着自由,倒是你。”她一副很轻松的态度。“那个女人能等吗?你最好不要把我给惹毛了,否则等你想离婚时,我可是说什么都不会签的哟。”钟其弘终于接受韦莉已经不是平日那个韦莉的事实,她不再是没有声音、没有想法、什么事都不积极的女人,她完全的改变了。“我要考虑一下。”他说,给自己留一条路,也不:把事情弄僵。
“你最好别考虑太久,当心我改变心意。”她完全掌握整个状况地说。
“韦莉,目前你最好别让我逮到什么,否则我可以叫你
和你的情郎去坐牢。”他警告她。
“我也可以。”她微笑以对。“彼此彼此!”
“你为什么递辞呈?”谢奇光跟在马欣妮的后面说着,一路由办公室跟到员工休息室。“辞就辞,有什么好为什么的!”马欣妮心情不是很好地说。老板要她做到月底,没有什么刁难,她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只是明天就是韦军给她一星期的期限,而她却还是征信社的人。 ·“你做得好好的,没理由嘛!”他好像非问出个所以然不可的样子。
“理由!理由!”马欣妮没由来得大发脾气。“每个人都要理由!做事一定要理由的吗?不能随性而来吗?我没有理由!我讨厌这个工作,我受不了这个工作,我想放松一下,行吗?”谢奇光忍耐的笑笑。
“我很烦,现在没有谈话的心情,你可不可以……”她指着门外。
“欣妮,我知道你烦,就是因为知道你烦,所以我才想帮你分忧解劳。”“你分担不了我什么忧,我也没有什么劳可以让你解决。”她随手抓过一份杂志,翻着里面的内容,其实她哪有心看,只是她必须让自己忙碌,她不要这种她无法回报的关心和感情。
“你有事。”
“就算有也是我家的事。”
“和‘他’有关吗?”谢奇光非常得锲而不舍。“你是为了‘他’才这么烦、才辞职的吗?有什么大问题?他不喜欢你在征信社工作?”“你——”她气得说不下去。
“欣妮,我看看你的样子,如果恋爱是让一个女孩变得不快乐,那又何必谈呢!”“你不知道!”她心浮气躁的说。
“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
“说了也没用的!”
“至少你不必一个人独自承担。”
马欣妮看了谢奇光一眼,他始终是那么耐心地在对她,不管是在生活上或是工作上,感情不能勉强,但友情总可以接受,她可以当他是大哥哥,她可以把她的烦恼丢一些给他。 :“你知道韦莉的那件案子吧?”她把杂志放回原位,决心说出一切。
“当然知道,你交给别人接手了。” “我的男朋友就是韦莉的哥哥。”
“而你原先并不知道?”谢奇光反应很快地说,系简单一想就知道。
这个关
“我当然不知道,我是怀疑过,两人同姓,名字又都只有一个字,但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我不信邪,也没有去查,没想到……没想到‘恶梦成真’。”她真是悔不当初。“可是你没有错。”他站在她这边。
“如果我不清楚他们兄妹的关系,如果我只是公事公办在查韦莉,那我是没有错,但错在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他!”马欣妮苦着一张睑。
“你骗了他什么?”
“我骗他我是写小说的!”
这个谢奇光可以谅解,他通常也不对别人明说自己是在征信社上班,可以免去不少的困扰。欣妮没有错,错就错在她和那男人相爱了,而她无法圃谎,又凑巧的在调查他妹妹。“所以你才要辞职。”谢奇光懂了。
“你知道吗?这件事有一半要怪你。”马欣妮一副有难要他同当的表情。
“怪我?”他指着自己。
“你知不知道是你把‘他’介绍给我的?”
“我?我介绍的?”谢奇光不相信自己会这么蠢把自己所爱的女孩介绍给另一个男人。“‘他’就是那个房屋中介公司的老板。”
“是‘他’!”
“就是‘他’。”
谢奇光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理智,他会从公司的顶楼往下跳,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和马欣妮谈恋爱的会是韦军,这个在房地产界颇有点名气的男人,而他一手把马欣妮送到韦军的手中!他真该死!他该自己去帮马欣妮找房子的。
看到谢奇光那种表情,马欣妮觉得自己真是残忍,她这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可能带给他双重的打击,她不该如此的。“谢奇光,说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懊悔不已,她恨自己就是不会把话说得婉转些。“欣妮,本来我不恨自己的,现在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他恨恨的说。“你别认真,我——’“我怎么没有想到,我该想到的尸他恨自己没有未雨绸缪的心,,他一直以为马欣妮不急着谈恋爱,他以为她只专心于工作上,结果……结果便宜了韦军,这是他一手促成的。“你也不用这么‘自责’,反正我和他已经完了。”马欣妮一副认命的表情。“他全知道了?”“他还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总之我和他提分爱情神话手了,趁伤害……还能控制得住的时候。”她摊摊手,颇为坚强的。 “这么说我还有希望?”他欣喜若狂。